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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
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最后到底还是留了两个看起来最老实的丫鬟下来,这两个丫鬟自然不是明月挑的,她看了一会儿,除了指出那个不好的丫鬟外,就对她们失去了兴趣,专心致志的玩起贺之洲腰间的玉佩来。
那个被明月不喜的丫鬟还是留了下来,被送到了娉婷公主屋里伺候。因为好丫鬟实在不好买,只能将就先用着,遇到合适的又再换。
虽然因为明月扇打娉婷公主而被贺之洲惩罚了一顿,但这并没有让她长教训,接下来的行程中,明月见一次娉婷公主就想扑上去揍她,这其中自然也有娉婷公主有意以及恶意的挑衅。当然她的挑衅动作做得都十分的隐秘,贺之洲与安康都没有察觉到此事。
这样行走了几天,明月会说的话越来越多,因她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虽然傻了些,但学起东西来也很快。且贺之洲还发现了一件事,往常明月一见到娉婷公主就激动愤怒的要扑上去扭打她,可刚才下了马车,她瞧见伤势已经好了不少的娉婷公主走向他们时,竟意外的没有发作。
贺之洲瞧着低头垂眼盯着自己脚尖的明月,真是觉得老怀安慰啊!不容易啊不容易,他耳提命面了这么些天,今天终于收到了成效。他很满意,于是对明月格外的温柔小意。
娉婷公主也很意外,她知道明月厌恶她,也不喜欢她靠近她跟贺之洲,她故意走过来想跟贺之洲说话,就是为了激怒她。这些天总是这么时不时的来上一出,让众人都清楚的看到明月暴怒又疯狂的伤人模样,她相信贺之洲总有一天会对这样令他丢脸的明月失去所有的耐心与关心。
明月不闹着揍娉婷公主了,竟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是意外。
除了娉婷公主,众人虽意外,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王妃不疯傻哭闹,总是很好的,王爷的脸面能少丢一点是一点嘛。
但是,他们都放心的太早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娉婷公主起夜时,刚走出房门,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因事发突然以及毫无防备,尖叫声后,就是一声重重的沉闷的倒地声。
那声音让听见的人都为娉婷公主觉得疼。
烛火迅速点亮了,安康与侍卫们从各自房间里涌出来,就看见娉婷公主五体投地的栽倒在她的房门口。
她的身下,幽幽亮亮的,是一地的菜油。
☆、115 露出端倪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贺之洲就算想假装没听到都不能。
他披衣坐起,就见明月抱着她的薄毯子欢快的在床上翻来滚去,黑眼睛晶晶亮,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如今明月又是这般模样,故而一路上,贺之洲都跟她同吃同住,没有人敢对此有所微词。
他抬手拍一拍明月的后背,微沉了脸训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着?”
明月就势抱住他的手臂,挨挨蹭蹭的靠着他爬了起来,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问他:“去哪里?”
“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本王要去看一眼。”贺之洲被她无尾熊一样的缠了上来,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这坏东西对他是愈发的随便大胆了,挨挨蹭蹭搂搂抱抱的,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天两天的忍下来,已经分外不易了。也不是没有教她不能这样,但她一贯的左耳进右耳出,她最近越来越不怕他,除了还能用她在意的吃喝玩乐的事情上拿捏她威胁她,贺之洲完全拿她没有法子。
“我要去。”明月更紧的抱住他的脖子,表达她也要去看热闹的决心。
贺之洲原不想带她去,夜黑风大的,吃了冷风再闹肚子也是她受罪。但也知道如果不让她去,一直要受罪的人就会是他了——贺之洲僵硬着身体将明月的手掰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紧绷的欲、望压了下去,无奈的妥协道:“从本王身上下去,本王就带你去。”
明月立时撒开手,欢快的欢呼一声,赤着双脚就要跳下床去。
贺之洲拉住她,横了她一眼,“穿上鞋。”
若是往常,明月定然又要跟他歪缠许久才不情不愿的穿上鞋子,今天又格外的反常,贺之洲这样一说,她竟就乖乖的将两只生的雪白玲玲的小脚伸进了鞋子里,也并不穿好,就那样趿着鞋催促贺之洲,“快点快点,你快点啊。”
她不同寻常的兴奋令贺之洲微微眯起了眼,上下打量她两眼,见她一边催促他,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颗心早已经飞出去了。
贺之洲知道她想看热闹,听着外头的动静也不像是有刺客有危险的样子,不欲见她失望,便起身牵着她往外走去。
刚打开门,便有人过来禀报,“王爷,是娉婷公主被人暗算了。”
娉婷公主就住在离贺之洲不远的客房里,她这时候还没能起身来,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呼痛,一双美目见到出门来的贺之洲与明月,立刻盈满了泪水,只她并不告状,但服侍她的丫鬟但要上前去扶她,她就哀哀呻吟个不停,仿佛被人碰一下都痛的不得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贺之洲淡淡询问道,眼角余光却留意到明月愈发欢快的神情来,若非他牵着她的手,只怕这时候都要拍手叫好了。
只看娉婷公主身下那滩菜油,贺之洲就已经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了。
中午在酒楼吃饭时,有个小二不当心摔了菜盘,另一个小二急匆匆的跑过来也没注意,一脚踩在还未清理的菜肴上,当即就摔了个狗吃屎。当时明月看的最是认真,还问他,为什么踩在菜肴上小二会摔倒,他就告诉她,因为菜里有油的缘故。
他原还纳闷今日见了娉婷公主她奇怪的没有扑上去厮打她,原来竟是早就憋了坏,弄了这一出来收拾娉婷公主。这坏东西,竟也学会想办法了。
安康走过来,也看了眼异常欢欣鼓舞的明月,这才低声禀告了事情的发生与经过,颇不赞同的看了明月一眼,想来他也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接着说道:“娉婷公主身上的伤才好了些,这一跤也不知摔得怎么样了,丫鬟去扶,一碰就疼的不行,怕是伤了肋骨,也不敢让人强行扶起来,还是要等大夫来了再说。”
顿一顿,又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将这么多菜油倒在地上,摆明了是要害人,这要是将人摔出个好歹来,咱们可怎么跟燕帝交代?”
贺之洲护短护的明目张胆,“是啊,让人查一查这是什么人做的。许是娉婷公主不当心得罪了这客栈的什么人也未可知。”
还能得罪什么人?安康撇一撇嘴,拿眼角余光扫一眼始作俑者,娉婷公主温柔美丽又大方和气,这一路下来,便是对待侍卫们亦是分外的温和与体贴,轻易不给他人招惹麻烦,哪里像贺之洲身旁那个时不时就要闹出点令人头疼的事来的祸水?
也不知道这祸水到底看娉婷公主哪里不顺眼,一见面就要厮打,现如今不厮打了,却又打起了这样的暗害人的法子,偏贺之洲不但不教训她,还替她遮掩兜着,真是……叫他除了摇头叹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得闷闷的应了一声,“是,王爷。”
贺之洲就又吩咐道:“娉婷公主乃是十分重要的娇客,这件事你们务必要上心。”
又扫了周围的侍卫两眼,若不是他们有意放水,凭明月一个人,又哪里做得成这样的事,只怕早就被人发现了。这倒是有些奇怪,明面上这些侍卫与娉婷公主都相处的甚好,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明月使坏捣乱而不阻止甚至不提醒呢?
大概因为他护她实在护的太过明显的关系吧。
娉婷公主很委屈,心里更是异常的憋屈冒火。她当然知道这是谁搞的鬼,除了明月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没想到这傻子如今也会这般迂回暗算于她了,倒真是她小瞧了她。
原以为她受了伤趴在地上不动弹,丢脸就算了,贺之洲怎么也要过来安抚两句才是,没想到他不但没来安抚她,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要安康却查她得罪的人!谁不知道这一路上她的人缘有多好?不仅安康,就连随行的侍卫们对她亦是态度恭敬,丝毫不因为她是“落难”的异国公主而不瞧不起她。
娉婷公主咬着唇!
看来她还是估算错了。原以为那个女人傻了,被人碰了不清白了,势必会磨光贺之洲对她的所有关心与喜爱。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就算她傻了,他也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迹了,可他对她,竟然丝毫也不嫌弃,一路上与她同车同住不说,还极为耐心细致的教她学这样学那样,半点不耐都没有,全然不是对着自己时近乎冷漠的冷淡。
早知道,她就该一刀杀了她!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只要寻到机会,她就不信她弄不死她!
……
明月被贺之洲拎回了房间,犹自有又蹦又跳的开怀不已。不过累了一天,又撑着看娉婷公主出了丑,她很快就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没多大会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贺之洲看着她四仰八叉的睡姿,小脚搭在毯子上,便是睡着了,那洁白的小脚丫还不时得瑟的弹两下。凌乱的里衣向上滑去,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小肚皮来,她丝毫未觉,睡梦中还啪叽了两下嘴,似是回味什么美味一般。总之,一派全然放松无忧无虑的小模样。
他摇摇头,将她的里衣往下拉了拉,盖好小肚子,又从她身下将毛毯扯出来,仔细给她盖好了,方才转身出了门。
侍卫头领名叫沈南,见贺之洲出来,立时上前来,恭敬说道:“王爷您沐浴时,明月公主偷溜到厨房里偷了一桶油,两个丫鬟都帮了忙。”
“是自愿帮忙,还是被她威胁着帮忙的?”
“倒也不是威胁。”沈南想了想,说道,“明月公主只是吩咐她们帮忙,两个丫鬟便都去帮忙了。”
贺之洲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丫鬟挑的还不错。“既然你们都看到了,为何不阻止她?”
沈南颇有些为难的模样,“今晚负责巡视的是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