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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看你很是爱吃,今早也叫厨房的人备了些,这秋老虎又热又燥的,若没有这一口,想来这一路上定然十分难熬……”
贺之洲立时皱起了眉头来,“冰碗太凉,不能给她吃。”
明月原本亮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瞅瞅神色严肃的贺之洲,又去看黄鸿飞。
黄鸿飞虽然很想跟贺之洲抬杠,但也深知为着明月的身体着想,确实不能由着她吃冰寒之物,便假装没看见,将脸埋进了粥碗里。
明月悻悻的哼了一声。
安康连忙狗腿的说道,“没有准备多少,不过就是两碗罢了,少少的用一些,并不碍事的。公主喜欢嘛,不好叫她扫兴的是不是?”
一边朝明月笑,一边摆出义正言辞的嘴脸面对贺之洲,“再说,咱们随行不是安排好了大夫么,若是公主有什么不适,大夫立时就能赶过来。”
明月见贺之洲态度坚决,黄鸿飞又不肯帮她,眼前就安康一个是向着她的,连忙点头道:“就是就是,有大夫嘛。”
又笑嘻嘻的抱着贺之洲的手臂蹭蹭两下,娇声娇气的保证道:“就两碗,不多吃。”
贺之洲神色稍缓,又受不了她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撒娇,便点头同意了,“就两碗,不许多用。”
明月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多用不多用。我最听话的对不对?”
黄鸿飞在一旁看的不住摇头,撇嘴道:“真为了她好,就该坚决拒绝到底才是!”
贺之洲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你倒是坚决拒绝给本王看看啊!”
打量他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不就是巴不得他拗着明月的意思来,跟明月闹将起来么。他就偏不如他的意,让他着急死!
黄鸿飞见挑拨不成,自己的心思也被贺之洲看穿,却丝毫没有愧疚心虚的意思,填饱了肚子慢慢放下筷子,在小周面前刷好感度可不是只有他贺之洲才会的事情。他本就长得讨喜,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心情很好又亲热万分,此时自是将自己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要我说呢,小周喜欢吃什么、爱吃多少都没问题的。你身体好着呢,便是吃三五个冰碗也不碍事,只要你爱吃,尽可以放开肚皮来吃。”
贺之洲的脸沉了下去,他大概没有想到黄鸿飞会这么不要脸。
明月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真的?我想吃就可以吃,不管吃什么?”
黄鸿飞挑衅一样看紧抿着薄唇的贺之洲一眼,笑嘻嘻的道:“当然了。不过呢,你是有人管的人,人家不许你多吃,我也没有法子呀。”
明月先还噘了嘴吧有些不满的去看贺之洲,见贺之洲脸色变了,生怕连那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冰碗福利也要没有了,立刻学着安康的狗腿样子笑眯眯的看着贺之洲,“我知道,王爷哥哥都是为了我的身体好才管着我的。”
贺之洲阴沉冰冷的脸色迅速瓦解转暖,好笑的看着愈发会使小心眼的明月,“你知道就好。”
无趣的人又变成了黄鸿飞,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明月,“你个没用的……”
看够了好戏的安康终于开口做起了和事佬儿,“大家都是为了明月公主的身体健康着想。好了好了,收拾收拾就该上路了。”
若不是安康身上还担负着行程安排与安全的差事,他都想鞍前马后的跟在明月的马车旁等候吩咐。即便如此,他仍然三番几次安排人跑过来询问明月热不热,闷不闷,饿不饿,无聊不无聊等等。
若是自己有空,定然是要亲自打马过来再问明月一番,热不热啊,闷不闷啊,饿不饿啊,无聊不无聊啊……
黄鸿飞懒懒的躺在马背上,陪在明月的马车旁边冷眼看着安康对待明月简直非同一般的热情,不时出口挑衅或嘲弄两句,安康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再不似昨日他见到的那个对明月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怨怪明月的安康了。
他虽然觉得费解,却也懒得多问什么,只不时的与马车里的明月胡乱说着话,不管明月说的话如何的幼稚或不可思议,他都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聊。
贺之洲依然陪着明月坐在马车里,手里握着一卷书卷,看似看的十分认真,却总不时抬起头看一眼隔着车帘与黄鸿飞聊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明月。
他想,难怪她会喜欢黄鸿飞。
他与明月相处时,是以教导与管制为主。虽然看的出明月也很信任他,并不抵触与他在一起,她喜欢他的亲近,也喜欢亲近他,但跟此时她跟黄鸿飞的相处,却又是完全不同的。
“天上飞的鸟儿也可以吃的?”她长大了嘴,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
“当然可以吃,烤熟了,只需撒上细盐,那滋味别提多鲜美多美妙了。”
“那、那昨天我们看的那种蚂蚁,也可以吃吗?”她又好奇的问。
“唔……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好呀好呀。”她拍着手笑的眉眼弯弯,嘴里冒出一个又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来。
黄鸿飞丝毫不嫌她烦,也不看周围听见的人是个什么反应,一路与明月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解答着她千奇百怪的问题。
前头的马车如此热闹,后头娉婷公主的马车就显得很是冷清了。
虽然她的马车上铺垫了厚厚的锦毯,怕她热也备了一个冰盆,但她趴在锦毯上,仍是心烦气躁的厉害,马车又一次轻微颠簸后,她痛的狠皱起了眉头,终于忍耐不住的睁开了眼睛,“让他们赶车的当心点,把车赶的稳当些!”
青萍被她眼中的冷意吓得双腿发软,忙忙出去吩咐车夫仔细赶车。
“我伤口疼的厉害,你去前面跟王爷说一声。”娉婷公主又吩咐道。
青萍连忙去了,没过多久白着脸回来回话,“王爷让奴婢将大夫带过来了。”
娉婷公主心头火起,却又不甘心,死死捏着身下的锦毯,半晌方才缓过气来,“前面那么热闹,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是……是明月公主与那位黄公子在说话。”青萍小心翼翼的禀道:“奴婢只听到黄公子跟明月公主说,有一种红的的野果子非常好吃,明月公主就说很想吃吃看……”
“王爷什么都没说?”娉婷公主皱眉,昨夜那个胆敢潜进她房间来威胁她的那个男子跟明月公主有说有笑,贺之洲竟什么都没说?也没出声管一管?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奴婢没有听到王爷的声音。”
娉婷公主沉吟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方才缓声问道:“安公子呢?”
“安公子去前头探路了。”
“等安公子回来,你告诉他……”娉婷公主顿一顿,才接着道:“我的伤口实在太痛,怕是跟不上他们,若前面歇脚的是城镇,便给我寻个能住人的地方养伤就行。”
贺之洲完全不理她,安康对她态度忽然的转变,还有那胆大包天威胁要取她性命的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娉婷公主十分不安。她有些担心在自己不方便跟自己人联络的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贺之洲安排的人手将她看的愈发的紧了,她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只有先脱离贺之洲他们的队伍。
这一天,回京的队伍就遇到了三次小规模的狙杀,两次大规模的伏杀。当对方祭出那杀伤力十分可怕的霹雳火弹时,贺之洲立时认出了这东西就是之前宇文复用来炸毁地道的大杀器。望着眼前尘烟滚滚,呼吸间全是硝烟浓浓而刺鼻的味道,贺之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康灰头土脸的边挥着尘土大步走过来,边张口与他禀告伤亡情况,“我们没有防备,不少人都受了伤,其中两人伤重,肚腹都裂开了,只怕不能活。其他伤势虽说没有他们二人重,但也都不轻,大夫已经过去处理了。”
贺之洲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浓烟滚滚,耳边听着众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嘴角抿的愈发单薄严厉,“好好安顿受伤的人,伤重不治的人,问明他们的遗愿。”
跟着他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没有父母家人的孤儿,故而他们受伤死去,抚恤金什么的对他们毫无意义。
安康也被这一次的伏杀弄得心情很糟,他低低的应了,方才问道:“小皇帝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不说小皇帝手上不肯能有,就是整个大梁都找不出这样杀伤力可怕的火器来!
贺之洲目光沉沉,“押送宇文复的人最近可还有消息传回来?”
安康一愣,掐指一算,“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消息送来了,难道……”
他心里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来。
贺之洲点点头,淡淡道:“只怕宇文复的确落到了他手上,且两人已经达成了合作意愿。”
这霹雳火弹原就是云国所有,但听闻就连云国也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这霹雳火弹十分的难得,说是三年五载才能得那么两三枚。若这东西变得很寻常,很轻易就能得到,云国只怕早就坐不住了,早将周边的燕国与大梁给收拾了。不曾想这回宇文复来大梁,身上倒带了不少这样的宝贝。只是他既有这样厉害的火器,当初为何会轻易被他的人拿住?只怕,宇文复根本就是故意让他捉住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去上京城,见到小皇帝,而后与小皇帝一道联手除了他!
除掉他这个监国摄政的摄政王,小皇帝会怎么感激他?几座城池聊表心意?怕是宇文复也知道云国想要攻破夏国那道防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能兵不刃血就得到大梁亲手奉上的那些城池,总比拼死血战还讨不到什么好处好得多。
安康很快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他心情变得十分沉重,“也不知道宇文复手中还有多少这样的霹雳火弹?这东西委实太厉害了——”
火弹扔出来即刻炸开,人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即刻就会被炸个肠穿肚烂,断手断脚。所幸这东西的爆炸范围并不很广,不然只怕这次他们的损失会更严重。
如今小皇帝与云国里应外合,想要联手除掉贺之洲,这回京之路,只怕会越来越难。
“王爷,玉玺在你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