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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于是厚着脸皮继续劝说道,“行走江湖打抱不平不是坏事,不过在你打抱不平之前,一定要事先调查清楚,这样就不会误伤了无辜性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少年摸摸脑袋,颇有些理解不能的看着明月,眨巴着他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问道:“可是先前,你自己也说他恶贯满盈啊,逼死了你的未婚夫婿,连同你的父母兄长都被他杀害了,还捉了你的幼弟,就为了将你困在王府里肆意玩弄。就算他没有弑父,可这些恶行也都是存在的!”
少年说着,目光陡然一厉,“可见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做了许多的,我今日便是杀了他,也断不是误伤无辜!”
贺之洲在明月身后呵呵冷笑:“本王逼死了你的未婚夫婿?”
明月被他笑的头皮都要竖了起来,一脸心虚的想要解释:“那个……”
“还杀害了你的父母兄长?”贺之洲继续逼视着她。
明月愈发心虚气短,低头对手指,“其实我只是……”
“捉了你幼弟,将你困在府里肆意玩弄?”贺之洲越逼越近,盯着明月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是他自己臆测的,我只说了你捉了我幼弟,后头那句绝不是我说的,我发誓!”明月生怕再被他打断,急急忙忙举手发誓状。
她使劲睁大她的眼睛,仿佛在对贺之洲说“快看快看,我眼睛里都是诚实跟诚恳啊”。
可贺之洲只是微眯着眼冷冷的并不说话。
明月努力睁大眼睛,还没看到?难道是自己表现力不足的关系?这般想着,又更使劲的将眼睛瞪得更大些了,“我真没说过那话,你相信我啊!”
再不信她,她的眼珠子可都要瞪出来了!明月忍不住眨巴了下瞪得发酸的眼睛,好酸好涨,不行了,撑不住了!
贺之洲何曾见过她这样耍宝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半点不显,只冷眼看着她越来越心虚也越来越诚恳的模样,看她还能耍出什么宝来。
他二人在这边眉来眼去,被晾在一旁的黄鸿飞不干了:“这位姑娘,难不成你刚才那些话都是拿来哄我的?”
他一脸责备,不满的瞪着明月,“做人怎么可以这样的?我好心好意想要救你,你却胡言乱语骗我?”
他还好意思抱怨了?明月回瞪他:“若不是你一来就拿剑指着我,我能骗你吗?你也看到了,我家王爷对我好着呢,我不是她抢来的也不是他骗来的,而是心甘情愿跟着王爷的,我家王爷品性高洁从不沾花惹草,怎么可能干得出强抢民女这种事。小朋友啊,行走江湖热血仗义都是好的,可是千万别道听途说知道吗?如今你也知道是误会我们王爷了,是不是就该回去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去了还能睡一觉呢。睡醒了再去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去吧。慢走啊,我们就不送了。”
显然这番话让贺之洲很是满意,他笑眯眯的看着义正言辞教训刺客的明月,眼睛弯成月牙似的湖,波光粼粼的闪动着,“心甘情愿跟着本王?”
他语气中透着十足的得意,只看着明月,看都没看对面两条眉毛纠结的仿佛能打结的黄鸿飞,只当他不存在似的。
明月说了那一番违心的话,一来是为了讨好贺之洲,确保他心情好了不会再跟他算淫、贼的帐,二来也是为了劝这天真的小刺客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时听出了贺之洲话语中的得意,也懒得理会他的调笑,只看着大受打击的少年,“怎么还不走?”
那少年眉头跳了跳,咬牙切齿的瞪了明月一眼,口中愤愤道:“果然师娘说的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一边说着,一边反而上前几步来,一把将手中似昏睡过去的凡哥儿塞进明月手里,“这不是你弟弟吗?给你——”
又恨恨一跺脚:“等我回去定要桩桩件件查个清楚,若他当真恶贯满盈,我定会再来取他项上人头的!”
那模样跟语气,孩子气十足!
说完了,又气鼓鼓的瞪一眼明月,方才转身往外走了,边走还边嘀咕道:“哼,骗子。”
见他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明月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看一眼被强塞到她手里的凡哥儿,明月转头去看贺之洲,“那我先送凡哥儿回……”
她话音未落,便见贺之洲蓦地脸色大变,目露凶光,竟出手如闪电的朝她袭了过来。
明月:“……”
卧槽,这是什么神逆转?他还是要杀她?
明月直觉想避,手中忽的一轻,原本被她抱在手里昏睡的凡哥儿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直直射向贺之洲。其小小的身子,却灵活的犹如鬼魅一般,口中还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摄政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哪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分明是个老翁的苍老声音!
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的目瞪口呆的明月只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飞快的撞在一起,而后似有寒光一闪,仿佛锋利的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乍然响起。
为什么凡哥儿会变成个小老头来行刺贺之洲,这不是他的表侄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摔!
明月还什么都没看清楚,两道撞在一起的身影骤然分开,“凡哥儿”那小小的身体被一道刚猛的力量甩飞出去,原该直直撞在墙壁上,不料他诡异的身体灵活的在空中转个一圈,朝着明月扑了过来。
他快,贺之洲也快,身影几乎一晃便到了明月身前,修长手指变爪为掌,朝着“凡哥儿”狠狠击出一掌去。“凡哥儿”顺势往后一翻,见贺之洲挡在明月身前,显是不能再得手了,甚是遗憾的怪笑两声:“想不到冷酷无情的摄政王还是个情圣呢,哈哈,摄政王为了个女人甘愿自己送死,说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他瘦小的身影从窗户飞快钻了出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哎,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回来跟你说一声,女人家总是说谎这个习惯很不好的,要改……咦,这是怎么回事?”去而复返的黄鸿飞一进来就见贺之洲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明月正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的帮他捂着胸前的伤口,立时瞪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我才刚出去一会儿,你们……你们两个自相残杀了?”
“残杀你妹!”明月红着眼冲他大吼道,“都怪你!是你带过来的那个小怪物伤了王爷,他刚从窗口跑了,你还不快点去把他抓回来!”
她血红着眼凶神恶煞冲黄鸿飞吼叫的模样,吓得他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抓抓脑袋:“你说的小怪物,是刚才我带来的那个孩子?这怎么可能?”
口中虽惊讶的不相信明月的话,脚跟一转就要从窗口追出去,忽然想到什么来,犹豫了一下才从身上掏出个细白长颈的描花小瓷瓶来,“这是止血疗伤可保命的圣药,你给他吃一颗吧。”
飞快的说完了,才一脸肉痛的飞身出去追人了。
……
明月心里慌的厉害,如今贺之洲胸口流出来的鲜红的刺人眼球的血,可跟当初她洒上的那些鸡血不同。她自诩见多识广是经得住大风大浪的人,但平日里也不过就是跟后宫或者后院的女子小打小闹一番罢了,真正见血的,也就是上次亲自动手敲破了贺之洲的脑袋。可现在贺之洲就倒在她面前,胸口一个不大却很深的伤口,那热烫的鲜血像水一样汩汩涌出,源源不绝,仿佛不流尽了誓不罢休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明月六神无主的盯着他昏死过去的苍白俊脸,捏着细瓷瓶的满是血迹的手指根根收紧,这关键时候,身边竟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明月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一般,连呼吸都有困难,内脏全纠结在一起,忽的用力喘了两口气,一咬牙道:“死就死吧!”
颤着手指从那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跟红豆大小差不离的药丸来,用手指撬开贺之洲的嘴,将药丸塞进他口中,怕他咽不下去,又小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来,吃力的托起贺之洲的脑袋,将水往他口中灌,因太过紧张,一半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看我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救你了,你能活固然好,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怪我……你死之前先醒一醒,给我写个证明什么的,证明你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月是紧张的狠了,她一紧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了些什么其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其实真的不能怪我吧,那个凡哥儿是你自己接到府里来的,是你表弟的亲儿子,谁知道你表弟的亲儿子竟会是这样一个怪物……你要怪就怪你表弟去,可千万别赖我身上……哎,我说那小怪物平日里装忧郁总不说话呢,原来一说话就会露陷,只得装忧郁……贺之洲,你死了没有?你要是还活着,就吱一声吧。”
不堪被她絮叨折磨醒的贺之洲缓缓睁开眼睛,就见明月一脸茫然的抱着他的头,虽目光定定的盯着他,那眼神却是涣散的,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与无措。平日里装的那样胆大泼天淡定从容的样子,内里根本就是个不禁吓的纸老虎。
见明月犹还未发现他已经醒过来,恍恍惚惚的张嘴又闭嘴的模样,贺之洲在心里摇了摇头,慢慢张口:“……吱。”
这声音虽然虚弱,却如雷霆一击般将明月涣散的心神拉了回来:“你你你……你真的吱了?不是,你真的醒了?这就是没事了吧?哎哟我去,你差点没把我吓死啊。你要是死了,我绝对脱不了干系,肯定会被你的人弄死了给你陪葬的。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漫天神佛保佑啊……”
贺之洲:“……”
她的本性就是个不着调的话唠吧,亏她平日怎么装的那么端庄淡定的!什么天地祖宗神佛,求他们保佑还不如寄希望在他身上!无知的笨蛋!
“叫贺默,红翡进来。”贺之洲很想瞪她一眼,奈何现在他虚弱的连瞪她这个动作都做不了,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胸前的伤口,痛的他连皱眉头都不敢太用力。
“好好好,我去叫贺默来。”明月将他的脑袋重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