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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去叫贺默来。”明月将他的脑袋重新放回地上,起身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红翡是谁?我不认得她。”
贺之洲很想翻个白眼,早前的机灵劲儿都到哪儿去了?果然是没经过大事的黄毛丫头,这么点阵仗就吓成这个样子。“你去找贺默,他……知道。”
“对对对,贺默肯定知道红翡嘛!”明月一拍自己的脑袋,笨死算了!
仗着自己活了两世人的经历,明月以前觉得自己挺机灵厉害的,这才知道,真到了有事的时候,她还真的半点用都没有,以后凡事可不能再托大了。
能正确的认识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
贺默跟红翡来的很快,虽然路上已经听明月说过贺之洲受伤的事,但当他二人真正瞧见贺之洲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模样,还是愣了一愣。
“王爷!”贺默目眦欲裂的扑过去,“等抓到那个兔崽子,我一定要活剥了他的皮!”
红翡倒是比他镇定得多,见贺之洲虽虚弱,神智却很清楚,便一脚踢开了贺默,语速飞快的问明月,“除了胸口,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检查起贺之洲胸前的伤口来。
明月也不确定贺之洲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不禁有些汗颜:“好像没有了吧。”
“没。”贺之洲缓缓开口。
红翡抿着嘴,动作十分利落的撕开了之前包裹在贺之洲身上洒了鸡血的绷带,“万幸血止住了。”
她的目光在滚落在一旁的小瓷瓶上掠过,贺默见状忙将那瓶子捡了起来。
“刺客的刀上没有毒,王爷也避开了要害血脉,又及时止住了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红翡松了口气,“只是王爷虽然避开了要害,这刀却扎的极深,伤口愈合会比较麻烦。”
明月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看着贺默与红翡小心翼翼的将贺之洲重新抬上床。
真是个冤孽啊冤孽,他活的好好地,她盼着他什么时候去死。他真的受伤要死了,她又担惊受怕个不停,这真是念他死也不行,念他不死又不甘心,她都快被自己的内心折磨成神经病了!
红翡又小心仔细的重新给贺之洲包扎了伤口,等了一会,见贺之洲没有别的吩咐,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她的存在感实在不强,若不是明月一直盯着她,只怕都发现不了她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038 回护一场
贺默忧心外头刺客的事,可又放心不下贺之洲,一时之间便有些踌躇不定。
贺之洲看了他一眼,虚弱道:“你去吧。”
贺默闻言这才恭敬的应了一声,又走到依然瘫坐在椅子里的明月面前,虽不如对着贺之洲时那般恭敬,倒也很是守礼,“红翡去熬药了,王爷这里便有劳公主多费心。”
明月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这一晚上,她的身心可谓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累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默虽然不放心,也只得退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走了,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两盏灯光显出些许暖意,让这只有呼吸没有人声的屋里透出淡淡的温馨宁静来。
明月看着贺之洲,他似极累极倦,闭了眼睛也不知睡着没睡着,脸色苍白,像一张纸,仿佛随时都会飘散。
她盯着这样一张脸,忍不住发起呆来。
那侏儒小人是如何突然发难的,明月并不知道,她当时只看到贺之洲霍然大变的脸色,紧跟着目露凶光,五指成爪的朝她抓过来。她只当他是要取她性命,现在回想起来,贺之洲怕是发觉了她抱着的“凡哥儿”有异,所以他攻击的对象该是那假扮成凡哥儿的侏儒才是。后来那侏儒自她手中弹射出去,他速度特别快,手里还有刀,贺之洲若要躲,是无论如何也能躲得开的,可当时他却没有躲开。就在他们缠斗上的那一瞬间,贺之洲就叫那侏儒给刺伤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躲,反还迎身而上,硬生生的受了那一击呢?
后来侏儒被他打退,折身来杀她时,他明明受了伤,却还是挡在了她面前,直到那侏儒从窗户逃走。
他可以不用受伤的,可他偏又受伤了。他可以不管她的,可他偏偏挡在了她面前。
明月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了眼睛。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啊,从来只听说过他杀人,没听说过他救人的。这人情欠的未免也太大了,拿什么还啊?
明月表示很忧愁。
贺之洲缓缓睁开眼,便见明月失魂落魄的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疲倦与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萧瑟之意。她甚至还叹了口气,仿佛极为忧虑为难一般。
他也回想起刚才那凶险的一幕。
他完全可以毫发无伤的退开,那侏儒根本伤不了他一丝一毫。可当时他却偏偏没有退,他担心那侏儒伤不了他便会折返回去伤害她。
他到现在犹想不通,如此不利己的事,他贺之洲怎么会去做?且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他当时定然是不正常的,贺之洲如此告诉自己。
看着明月要死不活瘫在椅子里的模样,想到自己因为她而身受重伤,她竟连意思意思也不上前来说说好话感激她,贺之洲愈发觉得自己像傻帽儿,救谁不好,竟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就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原就没关上的窗户忽的一响。
明月听到动静,全身寒毛都倒立了起来,那跳窗逃跑的侏儒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她一听到窗户响,就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侏儒又杀回来了。
竟真的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明月还未看清楚来人是谁,先就顺手抓起个细颈大肚的花瓶往贺之洲那边跑去。
听到动静的贺之洲正好也睁开眼睛,就见明月抓着花瓶风一样的朝他跑了过来,那分明是要再砸他一次的架势!
贺之洲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变得冰冷而肃杀,那是一种带着隐隐血光的杀伐的味道。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摸向枕头上方,那里有个机关,只要他按下去,她立时就会被乱箭射成马蜂窝!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机关,只要她再上前一步。
明月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她看也不看贺之洲一眼,举着个花瓶转过身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从窗户跳进来的人。
她站在他床前,像刚才他挡在她身前一样。
明月并不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她与死神擦身而过的事,此时举着花瓶一脸戒备又紧张的盯着窗口,直到看清翻窗进来的人的模样,紧绷的有些发疼的肌肉这才稍放松了些。
黄鸿飞一进来就见明月抓着个花瓶如临大敌的瞪着他,愣了愣方才出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举着个花瓶当暗器?也太大了点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提着的人随意团了团丢在地上,“喏,我把人给你抓回来了。”
明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那在地上蠕动的先前还耀武扬威此时却灰头土脸的侏儒竟真的被他抓了回来。立时眉开眼笑的恭维道:“少侠好生厉害,这怪物如此厉害,却也逃不出少侠的手掌心,着实叫人钦佩啊!”
手里的花瓶却没有放下,也并没有离开床榻前一步。
这少年口口声声要为民除害的,虽然刚才她将他忽悠走了,难保他这会儿转过弯来,还想要贺之洲的命啊。他可也说过的,就算贺之洲就快死了,也要亲手结束了他。倘若他这时候又想起为民除害这一遭来,贺之洲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原因,贺之洲的确护了她一回,她回护他一场,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只是如果这少年真的动了杀心要杀贺之洲,她怕是想护也护不住的——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呗。
黄鸿飞被明月恭维了一回,少年人心性,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这家伙身手是不错,可惜他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我。我若要捉一个人,任他如何蹦跶也是逃不掉的——不过,你这花瓶举半天了,真的不累?”
“呵呵。”明月讪讪笑了两声,到底还是将花瓶放了下来,“还没谢过少侠方才赐药之恩,少侠的药真真是灵丹妙药,才一入口,那哗哗往外流的血立马就止住了。少侠身手不凡,就连身上带的东西也如此不凡,可见少侠不是个寻常凡人。”
一面说,一面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黄鸿飞被明月奉承的愈发身心舒泰起来,自来熟的找了椅子坐下来,“那是自然,这药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几年才练就的那么几颗。刚才只用了一颗吧,快把剩下的还我。”
这就伸手问明月要药瓶了。
剩下的?明月下意识的往刚才贺之洲倒下的地方看了一眼,药瓶子呢?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她忍不住转身看了眼正闭着眼似极力忍耐着痛楚的贺之洲,会不会是他收起来了?
她自然不知道贺之洲此时正忍耐的并非身体上的痛苦,他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自负自大!他的女人本该是让世人来奉承讨好的,如今却不得不放低身段奉承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
“那个……少侠,你可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明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指着地上那灰扑扑的一团,佯装十分好奇的问道,“怎的他形容如孩子,声音却苍老如老翁?若非他开口说话,谁也不会怀疑他竟不是寻常孩子。”
黄鸿飞果然被明月这拙劣的话题给带开了,笑嘻嘻的道,“这倒不是什么奇事,江湖上有个杀手组织,其专门招揽这样的人进行严格训练,当然,也有正常的人练过缩骨大法,也可以将正常的体型缩小成孩童大小。他们这个组织虽然神出鬼没,故作神秘,不太为外人所知。不过我师父早年跟他们打过交道,专门研究过他们的武功路数,所以我才会对他们了若指掌,不然也将他抓不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你的幼弟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