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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洲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明月顺手将铜盆里的水换了,黄鸿飞的神奇药丸已经喂了下去,她细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口,果然伤口处没有再出血了。明月这才绞了帕子给他擦拭胸口的血迹——这两天尽做这样的事,她都快变成熟练工了。
一边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有!”贺之洲看着她俯身下来的小脸,过于精致的犹如雪砌玉琢的脸庞上满是认真与专注,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浓密的羽睫微微扇动,嫣红的唇瓣轻轻抿起,细眉平顺,宁静安然,显得格外乖巧。
听见他的话,她睫毛轻轻一动,扬起了眼睛看向他,好奇的问:“有什么问题?”
黄鸿飞跟她说的这些,她也想了两遍,并不觉得哪里有蹊跷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贺之洲挑眉,浓黑的长眉映着他苍白的面色,显得愈发深浓,微微一动,便似有凌厉之气从他那双如剑眉宇中透露出来。
“当然是他跟我说的。”明月颇有些困惑的眨眨眼,随即便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她是嫌犯呢?那一脸审讯逼供的嘴脸是什么意思嘛!
“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昨天才刚认识。”贺之洲半点心虚也没有,看着明月的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到一天时间,你们竟已经这般熟悉了?”
明月不满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冷哼着将沾着血渍的帕子丢进铜盆里,“王爷没听说过一见如故这句话吗?”
说罢,再不理会贺之洲,转身就往外走,“绿袖在外头候着呢,我让她进来服侍你。”
什么毛病?她跟谁熟悉,关他屁事!
……
“公主将陛下带来的太医安排在离蘅芜苑最远的汀兰苑里,只叫了丫鬟婆子伺候着。”肖大站在墙角的阴影中恭恭敬敬的禀告道:“属下查过了,的确都是太医院里的太医。”
“先盯着吧。”贺之洲想了想,淡淡道:“宗正明最擅长玩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的把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些人进来,想是安排了什么后手,只需盯着就行了,真要有那不安分的,格杀勿论。”
“是!”肖大领命。“冒充小孩子的杀手已经交代,其组织的确是收了一大笔银子来刺杀王爷。属下查过了,跟他们那个组织接头的人,的确是宗正明府上的人。”
贺之洲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本王疑心是他,果真没错。他跟本王的账倒是越来越多了,慢慢来吧,总有跟他清算的一天。”
顿了顿,又问道:“太夫人那边如何了?”
“安小侯爷还陪着她,不过安太夫人什么都没说。安小侯爷问急了,安太夫人就骂他,安小侯爷就不敢问了。”
“黄鸿飞,务必要仔细查。”姨母的表现不得不叫贺之洲提高了警惕。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还是要查清出些才能放心得下。贺之洲想着,提醒了一句:“单剑锋。”
“属下明白了。”
“昨夜之后,那些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吧。”贺之洲眉峰一动,神色立时变得冷酷肃杀起来。
肖大便明白,王爷这是要动手清除昨夜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了,正要应声,耳朵忽的一动。
他听到了,贺之洲自然也听得到,“去办吧。”
肖大的身影才刚消失,轻轻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来人似乎在门口站了一会,方才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
贺之洲早已听出这熟悉的脚步声是属于谁的,因此当来人轻手轻脚走进来时,他便睁开了眼睛,对着来人轻轻且依赖的笑了笑,“姨母。”
安太夫人一进来,便先四下里张望了下,似在找什么人,见屋里除了自己与贺之洲,并没有别人,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呼了口气。
这才看向贺之洲,歉意的问道:“可是我吵到你了?”
“本来就没有睡着。”贺之洲摇头,轻声问道:“姨母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安太夫人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手,“怎么屋里连个人都没留?明月呢?她不在你身边守着,去哪里了?你如今伤成这样,身边怎么能没个人看着?”
“昨晚她守了我一夜,今日一早又遇到这样的事。”贺之洲不自觉的为明月说话,“我身边又不缺人服侍,便让她下去歇着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两天的事怕把她也吓坏了。”
安太夫人白他一眼,“这就护上了?我瞧着那丫头年纪虽小,胆子却不小。夏国虽小,到底是一国公主,聪明胆识都不缺,若她能心无旁骛的跟着你,倒也不错。”
说着轻叹一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小皇帝渐大,你的身份地位只怕会愈发的尴尬起来。这往后的路,你可已经想好了?”
“姨母不必担心我。”贺之洲握了握安太夫人冰凉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倒是姨母您,有什么事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046 恶毒女人
安太夫人面上就露出了犹豫踌躇之色来,她盯着贺之洲的脸,却似乎透过他的脸,看着旁人一般,目光迷离而茫然。
贺之洲并不出声打扰她,只静静的等着她。
他了解他这位姨母,她此时心里必定很乱,正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
他也笃定,她一定会告诉他!
可安太夫人沉默良久,却开口说道:“洲儿,能不能把那孩子送走?”
贺之洲故意装傻,“孩子?姑母说的是谁?”
她能这般亲切的唤黄鸿飞为孩子,偏偏见了黄鸿飞却吓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姨母并非胆小之人,否则也不能在从前那么险恶的环境下将他养大,便拿今日来说,若她是个胆小没主见的内宅妇人,见了小皇帝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可能那么强势的帮他争取到几日的修养时间来?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他这姨母怕过什么人或什么事。故而,姨母在面对黄鸿飞会有如此失常的举动,不能不引起贺之洲的怀疑。
安太夫人瞪一眼明知故问的贺之洲,却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嘴张了又张,到底还是化作长长一声叹息,“洲儿,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想要什么,姨母心里都清楚。所以这个孩子断断不能让他留在京城,不能让别人看见他的脸,知不知道?”
她说的很是郑重,面色因严厉而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了肃杀冷酷来,“把他远远地送走,不许他踏入京城半步!”
她的眼中,亦是铁血杀伐的果断与狠厉!
贺之洲微微皱眉,姨母是如此的忌惮那个人,偏又不说直截了当除了他便是,反要这般麻烦的将人送走。她虽没有明说,他闻弦歌而知雅意,已经明白过来,如若黄鸿飞留在京城,势必会坏了他的事。
然而这令贺之洲愈发好奇起来,凭黄鸿飞一个名不经传的江湖人士,怎么就能有那么大本事坏了他的事?
“姨母既已经开口了,不妨再疼我一些,将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贺之洲得寸进尺的要求道。
安太夫人面上就又流露出迟疑之色来。
贺之洲正色道:“姨母也是了解我的,便是你不说,我也会让底下人的人去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安太夫人愣了愣,沉沉叹息一声,妥协道:“罢了。”
又问贺之洲,“你此时感觉如何,若是不好,待你睡醒了姨母再来跟你说话。”
贺之洲忙道:“姨母放心,用了黄鸿飞的药,眼下已是没什么大碍了——您瞧,便是不为别的,只为了他身上的好东西,我就不会轻易放他出府的。”
他轻轻一勾唇,眼里算计无遗,也不怕被安太夫人看了去,甚至可以说,是有意的让安太夫人看去的,“此人身怀绝世武艺,又有如此奇药。最要紧的是,他脑子不大好使,倘若本王将他放走了,他再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跑来刺杀我,那也是极麻烦的事情。”
所以,远不如将人放在他跟前,就算黄鸿飞真的有问题,他也能第一时间就发现。比将人送到别人手中再反过来收拾自己便宜得多。
安太夫人听他这么说了,便再不迟疑,倒是又叹了一声,问他道:“你可还记得先静成皇后?”
贺之洲要想一想才能回答出这个问题,“隐约有些印象,先帝还是太子时,这静成皇后是父皇当日指给他的太子妃,后来父皇驾崩,先帝即位,太子妃自然就成了先帝的皇后。”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先帝虽是他皇兄,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比寻常父子还要大些。不过先帝登基时,他已经能记事,约莫也有四五岁的模样了,但对那静成皇后却真的没什么印象。
于是说完了那话,便静静的看着安太夫人,等着她来补全他不知道的那些秘史。
看来,那洪鸿飞竟是跟皇室有所牵扯的人?
“你记得没错,先帝还是太子时,静成皇后便跟在先帝身边了,只是先帝与静成皇后之间的夫妻情分并不深厚,但静成皇后的父亲乃是帮着太祖爷打下大梁江山的大功臣,为太祖爷十分信任。先帝顾念着太祖爷对静成皇后娘家的情分,表面上倒是与静成皇后颇为恩爱。实则私底下,先帝最宠爱的是当时的太子侧妃吴氏,也就是后头的孝文昭顺皇后——”
说到这大梁鼎鼎有名的孝文昭顺皇后,安太夫人撇了撇嘴,面上的轻视不屑不言而喻。
孝文昭顺皇后便是如今小皇帝的亲生母亲。
“你只听听这谥号,就知道先帝爷是如何的宠爱她了。”安太夫人摇摇头,“什么孝?太祖爷病重不起,她还能缠着先帝与之嬉闹,她的亲祖母,听说也是她叫了人亲手勒死的,只为了她那祖母想送个族妹进来为她固宠为家族谋利……这样的人,也配得上一个孝字?”
贺之洲对静成皇后没什么印象,对后头的孝文昭顺皇后倒是印象深刻。她是先帝后宫第一人,独宠后宫许多年,若非她牢牢占着先帝,谁敢来跟她争宠谁就没有好下场,他那死鬼皇兄也不可能膝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