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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酒杯坠地。
袁园有那么一霎间的恍惚,一丝不忍悄然爬上眉间,但是月圆稚嫩的脸庞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立刻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手,道:“马将军,请进吧。”已经在门外等候的多时的马天麟握剑破门。
“他就是恶童?”马天麟有些疑惑,蹲下身子伸手碰了碰了昏迷不醒的林逸诗,道:“号称沐春离宫的一号杀手,也不过如此。末将还准备好和他恶斗一番,不想他却未战先败了。”
他不是未战先败,他是自愿当人质的,而是我不过赌他真的喜欢我而已。袁园双眼无神地看着地上犹如安然入睡的林逸诗,心中辗转道:对不起,林逸诗。我不可以让月圆受到半点伤害。
林逸诗不会出现,传家器不会到手,琪人会按兵不动,虽然他现在手握兵权,不过宗南王府的九州十二县仍是民心坚防,难以真正收复,所以琪人需要宗南王家的传家器,同沐春丽宫联手更是能一举灭了危害北萧多年的吴霏。
如今之计,只有和大哥分开,暂住马天麟府上,马天麟毕竟是护城的将军,才可保他们兄妹和月圆平安,毕竟另外一半地图只有她知道在哪里。
“林逸诗就劳烦马将军务必看紧,日后有用。”袁园将桌上的钗子拿来起来,又重新将披散的头发挽了起来,回身道:“明天还请将军在城中广发告示,就说宗南王的世子病了,重金请良医。”
马天麟点头说好,吩咐门外家臣将林逸诗拖出去囚禁于府上,转身出门前,又望了一眼伫立在屋中如雕塑一般的女子,心中不免嘘唏,挺好的女子,可惜让自己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马天麟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力保持当今天下现状,北萧,乱不得。
林逸诗绑额头的黑绸缎还在手中,袁园握紧了又松,是夜,却不能眠。
翌日。皇宫御花园。
“琪妹新婚燕尔,为何天一亮便匆匆进宫见朕?”琪人随手挥着手中短剑,坐在湖边的塌椅上,忽然转身面向身后的袁园,又道:“你看这短剑如何?可是百年前名家所造,难得的极品,朕也寻了好久才得此剑。”
袁园看了看琪人手中玩弄的短剑,笑道:“臣妹不懂兵器。不过看来陛下是喜欢收集兵器了?”
“你说对了。”琪人将短剑一收,剑入剑鞘。
“那宗南王家的传家器,陛下可有兴趣?”袁园又问。
琪人轻轻地抚摸着剑鞘,神色淡然,似乎只有眼前湖边的春色才入了他眼。“如果宗南王府真的有那样一件东西,朕……便是一日也不能高枕安睡。”
“那容臣妹再问三件事。”看琪人一脸笃定,便知他是一定要得到传家器的,这个从头算计自己到现在的男人,袁园心中对他的形象逐渐模糊起来,一个从小就知道装疯卖傻以求生存的男子,为了江山可以做出什么事来,她想她都无法预知。
琪人不语,她便当他是默许了,道:“第一当年我要出征南陵,陛下曾说如果那时我愿意站在你这边,你便会厚待宗南王府,不知道天子的话是否一言九鼎?第二就如果我真的有异心,那这么多年过去我为何要效命于你,而不拿着传家器起兵造反,你明明知道我对北萧江山没有企图,为何还要一再相逼?第三,你一直想娶我,不过是为了得到宗南王的九州十二县,不过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就此罢手,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当林逸诗说要娶我的时候,你却极力反对,林逸诗为你卖命,难道他娶了我不也算对你有利?”
“当初你还没有从南陵回来之前,朕的确有些担心,所以让沐春离宫的人对你加以防范,并想如果是一个名声狼籍的女人定是掌管不下偌大的宗南王府。”琪人理所当然地说,似乎他料定了吴霏看见玉佩,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对琪磷做一些为世人不齿的事。
袁园摇头道:“这可是险着啊。陆野不是吴霏的死敌么?难保当初他不会看见玉佩,会让我死得更快。以你的性格,断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她只想求证一件事,一件无聊且无意义的事,便是当初故意丢出玉佩的林逸诗是为了救她还是杀她,或者只是想让吴霏羞辱她?
“可是我不是赌赢了么?一个被休的和亲世女还和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厮混。”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夸张且扭曲;“吴霏……吴霏……他一定会这样的,哈哈。”但只是半刻,他又恢复了平静,就想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
对刚刚那一幕,袁园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但这是这么多年,琪人第一次这么失态,笑得那么肆虐,仿佛在说一件可笑之极的事。
琪人垂下眼帘,把握手中的短剑,只像在说一些平常事而已缓缓道出:“可是见面后,我便知道,你这样女人是不会造反的,相反能帮我许多,所以给了承诺,厚待宗南王,这些年你可见朕干涉过你九州十二县的事?不过宗南王府的传家器是代代相传,你如果给你儿子怎么办?”
“吴霏的儿子。”琪人抬起眼帘,眼神中略有戏弄,挑眉道:“你怀上了他的儿子,呵,这是个意外,不在我的计划中。包括林逸诗要娶你,也不在我计划中,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一个杀手却有了感情,这是他的死穴。更何况他还有我赐予他才会拥有的万贯家财,和你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有了这两个意外,所以你要和陆野联手对付我和吴霏,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袁园就这么站在琪人身后,看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沉默半响忽道:“如今整个京城外面全部悄然封锁了,我想看看陛下要如何召集大军?对付我?”
她环视了四周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护卫或者御林军,道:“陛下觉得呢?”
琪人仍不改面色,悠悠道:“马天麟不过几万护城军,只要朕几日不下达军令出城,朕的将军便会知道朕被困住了,到时候挥师北进,马天麟能守几个时辰?”
“群龙无首,他还怎么挥师北进?”袁园向前一步,蹲在了琪人身旁,握住他拿着短剑的手,道:“陛下,用剑,太用力的话,反而会伤了自己。”
琪人抽离她的手,认真道:“你,还杀不了朕。”他深邃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嘴角微微上扬的莫不是骄傲:“陆野与朕同吃,同喝,同睡,试问有谁能伤朕?”
袁园的脑袋懵了一下,心猛地收紧,陆野,一个连吴霏都收拾不了的人物,如果真的是他在保护琪人,那她真的是一根寒毛也动不了他。原本以为沐春丽宫是收钱杀人办事的,却没想到宫主陆野同琪人的关系要好的如此地步?她本能地四周探望,却被琪人一下捏住下颚,扳回与他对视。
“琪妹慌神了么?”琪人软声细语道:“是在瞧陆野在何处?”
袁园故作镇静道:“若是他在更好,我想……我和他联手,一样可以除掉吴霏。他不就是担心吴霏的儿子得了宗南王家传家器会对他不利么?他要想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他,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两人对视良久,琪人的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唇齿轻启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说得不错。可是,陆野,呵呵,他是我的爱人。”
他松开袁园,袁园一下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陆野是女人。这句话在她心中来回徘徊,她却一直认为她是男人,挺可笑的。
不等袁园说话,琪人已经起身步向寝宫,只留下一句话,回响在耳边:“给你三日时间,交出传家器,然后带着你儿子和你大哥永远消失在北萧。否则三日之后,我的大军杀到,你和你在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还有一条路。袁园坐在回马府的车上,心道就算沐春离宫的势力再如何庞大,总是有人不怕的,何不利用其中的厉害关系让吴霏和陆野斗来两败俱伤,只是如何才能说动吴霏出手,这是关键。
马天麟带着守军巡城,马家二老说有几个老大夫都在瞧过月圆的哮喘,且都给了一摸一样的紫色锦囊,说是让月圆挂在脖子上,时常闻着便可,但是这病是不能根治的,袁园将锦囊握在手里,月圆的病无法根治,她是知道,毕竟小阎王也帮忙看过,只是这个紫色锦囊实在是救命良方,只有,他有。
不等二老再说什么,袁园便急忙从大厅奔向了侧园,月圆的屋子。因为马天麟已经派了重兵把守,袁园一边层层通过,一边急急地吩咐道:“都退下吧。”
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却只看见安睡在床上的月圆,什么也没有,她的眼神一下黯然了,如果没有吴霏,恐怕谁也杀不了琪人。
她缓缓步至月圆床前,轻轻跪在他前面,握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抚。传家器,是万万不可交出去的,现在只是传说而已,如果真的出现了,不是关系到宗南王家,而是它一出现,想必四国都会再起战火,她自认为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却不自觉中承担了琪磷所有的人生。儿子,她更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一世平安,为了他,她竟然会想要同吴霏联手,她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可言了。
传家器,儿子,传家器,儿子……如果真的不能两全,怎么办?这样的想法压得她已经走不动了。
一滴泪悄然滑落眼角,还流到嘴角尝其涩味。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伸过来,轻巧地划过她的脸颊,摘取了那颗泪。
“现在的你,能拿什么报复我?”声音依旧冷得像块寒冰,语气傲慢极了。
同难
袁园抱膝坐在牢笼的一角,埋头于双臂间,倦极了却不能合眼,思绪像一泓流水,慢慢逝去,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明明心机算尽却还是一样的结果,是不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明明才二十出头,却已经开始不停回想过往,是不是已经快到了尽头?
这算是她第二次蹲这种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第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是她还是静王待斩的妃子,那是她还挺游乐人生的,因为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