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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直了半个身子,表少爷却一抻手将她拽住,姚遥狐疑地看向他,见他一脸凝重,便谨慎地又坐回凳上,认真的盯着他的视线,看他要问什么。
表少爷低头思量一忽儿,轻道:“你再弄个我尝尝。”
姚遥只好细细剥了皮,又弄出一半递给他,嘱道:“你肠胃不是很好,空腹吃这个会烧心,少吃些吧。”
表少爷点点头,又细细地品着吃了几口,才撂了小碟道:“你怎知晓这红苕能吃,还抗旱抗涝抗虫?”
“我种的,我尝过的。”姚遥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买它回来就是为了吃的吗?你从哪见过它?”
“啊,这个么……”姚遥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回答,她想了半晌儿,才接道:“嗯……小的时候,嗯……我在山里见到一只小狐狸吃它,后来,我让我娘种种,我娘不肯,再后来,我便在山后自己开了一小块地种了种,这个呢……”姚遥吱吱唔唔,吭吭哧哧地编了这一套话出来。却瞧见表少爷一脸不信,只好瘪了嘴不说了。
好在,表少爷这人一向给人留面子,见姚遥低头不语,也不追着问了,只轻道:“你会育苗?”
姚遥闷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地瓜育苗还是前世小时候跟着太姥在乡下时瞧过程序,可真还没亲手运作过。
“会,还是不会?”表少爷盯着她问。
姚遥一撇嘴,重声道:“只弄过一回,不过,后来闹了匪患,不知道弄得活没活。”
“好。”表少爷起身,看起来有一丁点兴奋,姚遥偷眼瞧了瞧他,这人就是面相太板,很少能让人看出情绪来,这回还真是有些外露了呢。
“这东西,今冬不许吃了,均做留种,明年育出多少,便栽种多少。”表少爷深深地看了姚遥一眼,续道:“小茹,若这东西真如你说,它会救活很多人。”
“啊?啊。”姚遥点头。话说,这红薯,倒真有一特点,蔓延极速,节节有根,入地即结,每亩可得数千斤,胜种五种几倍。且更有红薯半年粮之说。这表少爷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表少爷起身后,便沿着姚遥小屋踱步绕了几圈。他最后在姚遥方桌旁站定,左手食指轻敲了敲桌面,转身对姚遥柔声道:“今年我朝旱涝大灾,这京里入冬数九便死了许多人,其他省内更不用提,只会成倍。小茹,若这东西真能抗涝抗虫,那你真可称得上功臣一个了。”
“嗯,功臣?”姚遥低头想了一下,一抬头,笑道:“不止抗涝抗虫,产量还会很高,若真能推广开来,会养活许多人。”
表少爷踱回姚遥身旁,细细地看了她一晌儿,道:“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呵呵。”姚遥傻笑一声,却着实不知用什么话来接。
“是啊,总要推广开来。这事你不用过虑,我来想,这红薯何时育苗?”
“明年清明前。”
“好,你育出多少,咱们便栽种多少,带去京郊庄上去种。”
“嗯。”姚遥瞧着眸光微闪,满是信心的表少爷,心里那根为了调养许妈妈而绷紧的弦又跟着颤了颤。
这个冬季很冷,大周国境内的灾民去了一多半,又因义军战乱,剿匪砍头的,待到来年开春化冰之际,大周王朝的国民总数从九千万骤降至七千万,整整没了二千万人口。民生凋零,一遍混乱,可王庭贵族却依然荒糜岁月,无论处于何时代,永远都是越至末世越是狂欢。
一过了立春,姚遥便将那剩下的十几个地瓜不论大小挨个放到一个自制的土坑上,培了沙土,一日两次烧火,浇水,一个月过后,便挨着红薯各小孔处便出了一茬小青苗,姚遥吩咐挨个拔掉小青苗,连着那一丢丢小嫩根,先栽到苑里的自己那半亩地里。表少爷特意过来瞧了瞧,看着姚遥干得颇为有道,还满意地点点头。实际上,姚遥那十几个地瓜不过生了几百株苗,又在苑子里辟了一亩地,也尽够种了。根本用不着去郊外庄子。
不过,表少爷瞧了这苗的长势,却点点头,自去寻这红苕来大周朝的源头了。靠着姚遥那不到二十来个的地瓜来推至西南九省,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且不定得需多少年头呢?
☆、第 70 章
外书房内;山水恭身敬立。
表少爷静坐桌后,左手轻敲桌面,半晌儿,才接道:“你确定?”
“回主子;奴才确定。”山水拱手回道。
表少爷沉默良久;才道:“你怎么看?”
山水吸了口气;想了想;才道:“回主子;奴才觉得;这可能只是巧合;应是没什么目的性。”
“嗯。”表少爷点点头;轻道:“照她平时表现;虽有些特别,倒也不似那好奇心很强的,何况……”何况,这疑点这么明显,若真是被派来的,那定当是做个死棋的。表少爷心下微有丝刺痛,想到那一笑便灿若夏花的女子,一身的灵性,却是被当个死棋来用,真是糟蹋的,可转念一想,若真是巧合呢?
他摇了摇头,续道:“再看看吧,或者……”或者设个计策来试探试探,可,至于吗?他有些恍惚,他往常遇此情况时,处理原则便是送走,送不走,杀之。从未废过脑子想要去设计什么计策来试探,可为何遇到她,便要想到设个计呢?甚至,私心里竟还想亲身试探,何时自己对她起了这般别样心思?
他低头,甩了念头,吩咐道:“你着青夜放了手上的事,近期只盯看茹太太,若有疑,先报我。”
“是。”山水低头应声。心下确认一事,这茹太太对表少爷来说,已不仅仅是“不同”而已。
“你在滁州盯了这许久,九王安排之人可稳妥?”表少爷转了话题,随口问道。
“回主子,很是稳妥。”
“嗯。不过,这矿藏必须由我暗峰堂主导,勿让旁人插手了去。”
“奴才知晓。”山水谨慎答道,片刻,犹疑了一忽儿,才小心接道:“回主子,奴才在滁州见过大公子。”
“他?他怎么去了那里?”表少爷双眼一眯,肃容问道。
“回主子,奴才查了查,似只是路过。”山水拱手答道。
“路过?”表少爷先是怀疑地接了一句,随即又“哼”了一声,接道:“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可待他沉脸思量片刻之后,又叹了口气道:“莫管他了,只要不太出格,都由着他吧。”
“是。”山水应声。拱手又问道:“回主子,太子招娣这胎,我们暗峰堂要保吗?”
表少爷听了此话,便低头敲桌,半晌儿无语,过后,才微不可闻的呼了口气,道:“不用插手,随命吧。”
“是。”山水知晓这随命两字,便是招娣这胎怕又是无望了,那吃人的太子府邸,没人暗中护着,哪能安稳生子?不过,山水也知晓少爷的意思,日后,真留下个孽子,该如何处置?况,这还有微末的血缘牵绊。
表少爷面上也紧得很,两人半晌无话,随后,表少爷轻问:“还有事吗?”
“回主子,紫夜谷雨前后至天沽码头,暗峰堂需派人接应,派何人去?”
“谷雨前后……”表少爷沉吟片刻,轻道:“让子夜去吧,你留府里,过十几日,还有事着你去办。”
“是。”山水应声,拱手道:“奴才已无事了。”
“嗯。”表少爷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山水退下了。
窗外,春色无边,暖阳无限,可表少爷心里却是阴霾一片,但愿,这个小茹出现在程府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姚遥哪里知晓表少爷这些故事,只一径忙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心下更是激荡不已,私下里真当自已是个拯救了世人的伟女子,那家伙,心理满足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那许婆婆按说水平也真高,作死作活地弄了姚遥三个月,姚遥那月//事便来得极准了,且量也适中,跟上辈子情况差不多。那许婆婆功得圆满,告了退,姚遥便心情极为忐忑地等着程夫人再次上门,下那最后通碟,可不知为何,却一直没啥动静,左右思量不得其解,便罢了念头,心里还挺高兴,终于自己的感情又赢得了些时间,话说,让她立刻跟表少爷那啥那啥,还真有些心里障碍。
实际上吧,是因为中医讲,人体应顺万物生长,要春发夏长秋收冬藏,何况,以表少爷的身体,既是要想得子,定是要有地放矢才好,所以,程夫人才没在入冬要藏之际催着两人同/房,且,总要土地肥沃,种子精良时才好嘛。如此算来,实际上,次年秋天才是最好时机。
姚遥哪里晓得程夫人打得这些算盘,只知道,程夫人没催,表少爷没表示,自己感情还没深到要肉/引,所以,事便如此搁下了。姚遥也乐得愉快,一头跟着成师傅用心学着绣工,一头精心侍弄自己的红薯。日子便过得飞快起来,又过了两个月,玉竹苑里已满是翠色,姚遥那地瓜很是给她面子,长势那是相当好,真应了姚遥那抗旱抗涝抗虫的说法,只待产量应了验,表少爷这头就致函九王,将地瓜此物如何栽种取种之法告知九王,让其试种,推广。
表少爷今年身体整体来说不算差,立了春只是有些轻咳,未曾犯过心病,可还是让那程夫人着了一忽儿急,待过了立夏,便催着表少爷去京郊庄子休养。表少爷以往一向是推拒,很少允得,可这次,他思量半晌儿,却是点头应了。这答应得痛快了,却引得程夫人疑惑不少,为此,还着重加了句:“得带着茹太太。”
“是。儿子带着。”表少爷点头应下。
这下,真让程夫人惊讶不小,也不待细琢磨这程承宇哪里不对头了,赶紧便吩咐下头人赶紧备车收拾,更是早早便赶去了玉竹苑,细细地安排了人手,叮嘱了一些事宜,尤其是耳提面命地对姚遥说了一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