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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夏候渊夏天突然说要改变计划,于是今天原本的带兵逼宫杀人,变成了入宫救驾了。
不过,还好及时变了招数,否则现在他们的麻烦可就真的大发了。
“之前没有动静尚还说了过去,昨夜靳太后的人都拿着诏书到皇极殿逼他盖玺了,他周围都没点动静,这就太可疑了。”夏候渊敛目喃喃说道。
对于这个皇兄,不算是十分地了解,但也能猜测出个七八分,这么轻易就能把他算计了,这顺利的太让人难以置信。
所幸,他最后这把是赌赢了。
“原泓不是去了苗疆,这么快就出现在宫里,看来早就回来混在了盛京城里埋伏着。”公子宸咬牙切齿地道。
“他根本就没有中百日落的毒,原泓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苗疆找解药,不过是故意而为让敌人放松警惕的。”夏候渊跟着说道。
“可是他明明又是昏迷又是吐血的,而且靳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也去看了,都说他是中了毒了。”公子宸纳闷儿道,这混蛋简直太可怕了,本来他们一窝蜂都是在算计他的,结果全都被他给算计了。
“恐怕,你还不知道他身边那个容军师,他就是出自苗疆的用毒高手,使些手段做出中毒的样子,而见识过百日落毒性发作的人都是他身边的亲信,靳太后的人也只是每日从太医口中打听一些情况,靳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也只是从书上听说过此毒,只要做得和百日落发作时相像骗过所有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夏候渊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自己确实是太过失了冷静了。
公子宸烦燥地挠了挠头,忿然道,“他那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太难搞了。”
她一向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够聪明的了,结果遇上这么个可怕的混蛋,也难怪有人说他是其智若妖,现在可终于是见识到了。
“还好,你家主子留了一条路给我们。”夏候渊敛目靠着马车叹息道。
如果没有凤婧衣之前从靳老夫人那里给他们要到了皇极殿这个宫女的存在,让他们用来最后揭露靳太后毒害先皇之事,否则他那什么带兵救驾都根本说不过去。
他知道了太后毒害先皇,所以出于孝心想揭露靳太后与她假意联合,最后拿靳太后的兵马救驾,一切都顺理成章,天衣无缝,夏候彻想怀疑也找不出证据来。
但是,这一局实在是太惊险了。
皇极殿的朝臣陆续散去,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却还一直留在殿中,看到殿中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原泓伸了个懒腰,道,“没什么事,我也回府睡觉去了。”
原以为会闹出多大的动静,离京之后他在军中带了身手好的亲信乔装成百姓陆续回了盛京以策万全,哪知道根本就没轮到他们有出手的机会,还害得他神经紧绷了几天睡着客栈硬梆梆的床。
“南唐长公主的人,真的就没有露面?”夏候彻微拧着眉问道。
他原想着,这样的大好机会,他的死对头一定不会放过的,她竟是连面都没露一下。
“如今看来,朝中靳氏一派人先后出事,应当是靳老夫人的意思,她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削弱靳太后的势力,没想到楚王竟也是打着要扳倒太后的主意。”原泓闻言说道。
这一个个都指着靳太后落网呢,可最关键的还是他们面前这一位啊。
从他登位之后,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一早就防着永寿宫那边了,又岂会真的就被她给算计了,只是没想到的靳太后竟然做过这么多惊世骇俗之事。
有人要害靳太后,靳太后又想害他夺权,结果他将计就计把靳家和胡家方家这些不安份的势力都一下连根拔除了,只可惜的是没有将南唐长公主给引出来。
“皇上真要京畿的兵马交给楚王?”容弈问道。
夏候彻从龙椅上起身步下玉阶,面上已经早没有了昨夜的病容,只是面容依旧清瘦得厉害。
“与其让他关起门来使坏,不如放在重要的地方,让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
那可是朝中无数人都想坐上的位置,自然也就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他了。
原泓嘴角抽了抽,无声地竖起了拇指。
“既然没事了就去西园,那里还有一堆的事情。”夏候彻说着,一人当先朝殿外走着。
原泓一听便不乐意了,跟上来便道,“你指使我两去西园忙活,你自己干嘛去?”
“素雪园。”容弈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喃喃道,“也是,你那小美人儿这回估计是气得不轻……”
夏候彻一听到那个刺耳的字眼,顿步冷冷地望了望他,“你刚才说什么?”
原泓愣了愣,然后一把捂住嘴连忙摇了摇头,表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夏候彻懒得再多说,脚步如风先行离开了皇极殿,孙平带着人小跑着跟着后面侍奉着,一个
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叫你跟出去把人留下,你倒是好?”
孙平好不冤枉,一路小跑着跟着,一边道,“奴才已经再三劝了,都快给娘娘跪下了,她非走不可,奴才只能叮嘱了沁芳送她回去,先让人带了太医过去治伤?”
“什么治伤?”夏候彻脚步一顿冷声问道。
孙平抿了抿唇,坦言道,“娘娘回宫的时候跟人交了手受了点小伤,应该并无大碍。”
夏候彻眉眼冷沉地瞪眼他,“这样的事,你现在才说?”
“奴才……方才皇极殿事情太多了,又正是上朝的时候,奴才怎么说。”孙平道。
夏候彻冷冷扫了他一眼,自己快步朝着素雪园的方向去了。
素雪园,暖阁。
沁芳送走了过来给她诊脉的太医,进来禀报道,“主子,各宫里这会儿已经得了消息,靳太后已经被废了皇太后之位,赐死不得入葬皇陵。
凤婧衣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听到之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样的结果,想必靳老夫人也是满意的。
纵然一番惊险,终究还是达到目的了,也不枉费这一番心思了。
“沁芳,生盆炭火吧。”她突然道。
沁芳愣了愣,素雪园一直温暖如春,主子怎么……
凤婧衣深深吸了口气,身上的血还有着斑驳的血迹,只是道,“只是感觉这屋里有点冷,你盆火进来吧,兴许会暖和点。”
“主子,你是……生皇上的气吗?”沁芳小心翼翼地问道。
凤婧衣抬头望向她,淡淡笑了笑,“他骗我,我也在骗她,彼此彼此而已,有什么好气的。”
沁芳抿了抿唇,没有再追问,蓦然想起另一件事道,“对了,皇上已经任上官大人为吏部尚书了,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我知道了。”凤婧衣点了点头。
这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她对上官家的怀疑,他笃定了南唐长公主一定会和上官家再有瓜葛,没有从她这里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想从上官敬那里着手了。
“主子赶了几天的路了,想吃什么,奴婢去给你准备。”沁芳瞧着她面色有些不好,便问道。
“不了,有些累了,我想睡一觉。”凤婧衣说着,起身独自进了内室,连一身脏兮兮地衣服也懒得去换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沁芳生了炭火送进房内,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给她放下了帷帐带着宫人掩上/门离开,正准备去厨房煎药便看到已经进了园子的圣驾,连忙带着人上前迎驾见礼。
“皇上万安。”
夏候彻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进门反而向她问道,“你家主子呢?”
“娘娘应该是赶路累着了,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沁芳回道。
按常理,主子这会儿定也是不想与皇上见面的,可圣驾已到,又哪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拦得住的。
夏候彻抿了抿尚还有些苍白的薄唇,便自己进了门去,掀开内室静垂的帷帐果真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人。
凤婧衣本就还没有睡熟,正打处着这样一直装睡下去,可进来的人已经躺在了她旁边,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勾。
“素素,朕知道你醒着。”
☆、局中局,计中计7
他一躺上床,她就微微缩了缩,自然是装睡不想见他的。
凤婧衣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全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夏候彻掀开一角被子,撩起她衣袖瞧了瞧她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一语不发地拉下了袖又放进被子里禾。
然后,一手支着头躺着,一手便抚上了她脸上,眉眼轮廓一寸寸温柔描摹着妲。
凤婧衣暗自咬着牙,可是脸上的那只爪子,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停手,她就是睡死了也被他给吵醒了不可。
夏候彻瞧着装睡的人渐渐拧起的眉头,不由失笑出声,“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闭着眼睛,不看朕一眼了?”
凤婧衣还是继续一副睡着的样子,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待一天,只一天就好。
可是,这宫里,她根本无处可藏。
“朕都跟你说过了,朕不会死的,是你这小傻瓜没想明白。”夏候彻说着,低头便向她唇上吻去。
凤婧衣一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面上,倏地睁开眼睛侧头,避过了他的亲吻,“皇上心思莫测,合宫上下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嫔妾又哪里想的明白。”
怪他吗?
她没那个资格,她就是在骗人,又何必要求对方真呢。
夏候彻偷香落空,瞧见她肯睁开眼睛说话了,也心情畅快了几分。
凤婧衣坐起身,把了把衣裳便准备下床,谁知刚一起身便又被她给拉着倒在了床上。
“干什么去?”
“有些饿了,我让沁芳做吃的。”再这样两个人在床上待下去,最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她知道有些事总是躲不过,但她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和心思与他有肌肤相亲的念头,所以还是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夏候彻将她按在怀中,高声朝着外面叫了声孙平。
“皇上有何吩咐?”孙平闻声到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