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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太后灰头散发地坐在大殿,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影子,面色灰白如死,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倏地一下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紧闭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名锦衣华服的人缓步走了进来,她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天青色绣锦斗蓬的人身上,咬牙切齿道,“上官素,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奉皇上旨意,送太后娘娘上路。”凤婧衣淡笑道。
苏妙风望了望着毒酒的宫人,宫人立即端着送到了靳太后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太后娘娘,时辰到了,请!”
“哀家不喝!哀家死也不会喝!”靳太后一拂袖掀盘了装着毒酒的托盘,怒声喝道。
苏妙风皱了皱眉,望了望凤婧衣道,“我实在见不得这场面,我到外面等你吧。”
皇上要她来,也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他是想让上官素来的,让她在这宫中立威,可又不想宫中其它人非议,便说了让她也过来,她哪里是见这些死人场面的人。
凤婧衣点了点头,看着她出去了,走近端着托盘的宫人,重新斟了一杯毒酒,冷冷道,“既然太后娘娘不愿自己上路,我们只有帮帮她了。”
说罢,两名太监已经上前将靳太后的手给按住了。
凤婧衣端着毒酒走近,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酒灌了下去,淡淡道,“我与太后娘娘有几句话说,你们到门外等着吧。”
靳太后手一得到自由,便伸到嘴里想把毒酒呕出来,可却半晌也没有把喝下去的毒酒吐出来。
凤婧衣蹲在瘫坐在的靳太后面前,淡笑看着她面目扭曲的样子,道,“这毒酒会慢慢发作,一点一点让你肠穿肚烂而死,不知太后娘娘现在感觉如何?”
“上官素,哀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不由呕出一口血来。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太后娘娘想必熟悉。”凤婧衣微微倾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凤、婧、衣。”
☆、一寸温柔一寸凉
“你……是你?!”靳太后凤目圆瞪,使劲仅有的力气揪住她的衣襟,大声叫外面的人,“来人,来人,凤婧衣…………”
然而,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推门地来。
凤婧衣轻然而笑看着那个一向高高在上贵气凛然的皇太后瘫坐在地上,道,“你叫吧,看看会再有谁来听你说的话。”
“凤婧衣……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靳太后满口鲜血,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会怎么死我不知道,不过你已经快死了。”凤婧衣低眉,目光淡冷地望着她,缓缓说道,“你抢了本该属于我母妃的一切,在这宫里荣华富贵二十多年,临死了却落得这步田地,相想真是可怜。於”
靳太后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以前只是觉得她有几分像靳婉清那可恶的模样,现在才发觉得这副面容是多么的可恨。
她弄走了那个在候府里永远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靳婉清,可是那么多年先帝又宠幸了一个又一个长得像靳婉清的女人,当她好不容易斗败了她们一个又一个坐上了皇后,也解决了靳婉清,如今……如今却又偏偏冒出一个靳婉清的女儿。
她以为这只不过又是一个长得几分像靳婉清的黄毛丫头而已,可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一个长得有些像她的,又是来自南唐的,就该对她有所怀疑的执。
否则,也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竟是死里逃生的南唐长公主凤婧衣。
她和皇帝都太笃定凤婧衣没有那个胆量敢在他们身边,可是这个人偏偏就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底之下兴风作浪。
“凤婧衣,你莫要得意,便是哀家死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皇帝也会知道你的真面目,那个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到最后几个字,字字咬牙切齿,如刀锋般锐气逼人。
在宫里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夏候彻了,他是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宠爱有加的女人,竟是害死他最敬爱的大哥的凶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凤婧衣心不由一惊,但却又强自冷然一笑道,“那一天会不会来,横竖你是看不到了,你害了我母妃一辈子,现在你和你女儿都死在我手里的滋味又如何?”
靳太后颤抖着唇愣了愣,顿时目眦欲裂,“是你,靖缡……也是你害的。”
“当然,就连你以为已经死了的顾清颜,现在也好好地在宫外呢。”凤婧衣平静地望着目光狰狞含恨的人,平静地笑语道。
“你……你……”靳太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口中鲜血直流。
凤婧衣一把扳开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冷冷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太后娘娘,一路好走。”
靳太后手指微微颤抖着,她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贱人,可是……她起不来,动不了,连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模糊,只能不甘地望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声音道。
“夏候彻不是傻子,哀家等着你……哀家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说着说着,整个人便再也一动不动了。
只是那样不甘而含恨的目光,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凤婧衣站了一会儿,蓦然笑了笑。
怕吗?
她当然怕。
可是从她踏进大夏皇宫的那一天起,她就预料到那一天总会到来,不过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也要拿回她们南唐的一切。
苏妙风在殿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便有些不放心,正准备过来再看看,便看到紧闭的永寿宫殿门开了。
“怎么样了?”
凤婧衣微然而笑,点了点头道,“已经办妥了,苏姐姐要进去看一下吗?”
圣旨毕竟是要她们两个人一起来,如今却是她一个人办了事,让她去确认一下也是应当的。
苏妙风摇了摇头,吩咐宫人道,“你们进去处理吧,完了这永寿宫也要封了。”
从此这宫里不会再有靳太后,朝堂之上也不会再有那首屈一指的靳家了。
宫人进了殿中,探了探地上之人的鼻息,拿起白布盖了起来抬了出去,皇帝已经下令废了太后,且不得入葬皇陵,自然是随便处置了就行了。
也许扔到乱葬岗,也许就随便烧了,这宫里的历来如此,再富贵的人也有会落魄的时候,再落魄的人也会有风光的时候,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也该去复旨了。”苏妙风望了望她,说道。
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两人一道离开了永寿宫前往西园复旨。
夏候彻在外厅见了她们,苏妙风回复了旨意,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应了应声,“事情办完了就好。”
苏妙风也没再多说什么,跪安道,“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嫔妾便先告退了。”
夏候彻点了点头,谁知这头刚一点,站在边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凤婧衣也跟着一起跪安准备走了,他不由清咳了两声。
孙平愣了愣,赶紧上前道,“钰容华娘娘,刚刚太医过来给皇上请脉还在偏厅呢,也正好让太医给你再瞧瞧伤势如何,让皇上也好放心。”
凤婧衣皱了皱眉,“不是下午才瞧过吗?”
苏妙风知道夏候彻是有意要留她,便也跟着说道,“妹妹还是让太医再瞧瞧,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凤婧衣再说什么,便带着绿袖先离开了。
夏候彻有些不高兴地瞅了她一眼,哼道,“来了不说话也就罢了,那么急着回去要干什么?”
她这一副不愿看到他的样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嫔妾有些乏了,想回素雪园休息。”凤婧衣低眉敛目道。
靳太后的话提醒了她,她必须尽早远离这个男人,否则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去偏厅歇着,一会儿朕再送你回去。”夏候彻道。
“嫔妾想自己回去。”凤婧衣坚持道,而今真的是能躲他一时是一时了。
夏候彻不悦地拧起敛眉瞅着她,“你这又是闹什么别扭?”下午的时候见了,那么多的事儿,她也好说话的紧,这才过了短短一个多时辰,又在他面前拉着个脸,到底是在闹什么?
凤婧衣走不了只能站在原地,低眉抿唇不语。
夏候彻望了她半晌,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孙平在一旁瞧着两人着实有些着急,这两人恩爱的时候也是羡煞旁人,真闹起矛盾来的时候也真是够让人心惊胆颤的。
有宫人过来在孙平这里禀报了什么,孙平连忙道,“皇上,原大人有要事请您过去商议,奴才看……还是先送钰容华娘娘回素雪园休息吧,您这也不知会忙到什么时候了?”
从他这么久服侍两人的经验来看,再让钰容华留下来,两人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矛盾来,索性现在先让人回去。
夏候彻抿了抿薄唇,望向他道,“你带人送她回去。”
“是。”孙平道。
凤婧衣带着沁芳行礼恭送圣驾,待到人出去了方才起身,由着孙平送她回素雪园。
当天夜里,夏候彻一直在西园同几个机要大臣处理政事,没有到素雪园,她便也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次日,再到清宁宫请安,各宫里的嫔妃个个都是满面喜色,毕竟大多数都被下旨晋封了,皇后和皇贵妃位份没法再晋,也是赏下了不少稀世珍宝。
然而,各宫里晋封的圣旨都先后传到了,唯独素雪园的她一直没有消息。
进清宁宫之时,恰逢已经晋封为贵嫔的靳兰慧和晋封为嫔位的卞玉儿,因着沁芳并未向她提及这些,她只知道合宫里都晋了位份,对于详细情况倒也不怎么清楚,故而一时之间也没顾上给靳兰慧行礼。
“钰容华娘娘出宫了好些日子,回来是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虽说靳贵嫔娘娘先前是与你同级,但如今怎么也是在你之上了,按规矩也该见个礼才是。”卞玉儿含笑道。
“卞嫔妹妹……”靳兰慧道。
凤婧衣上前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