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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彻抿着薄唇,望了望躺着的人,“现在好些了?”
“嗯。”凤婧衣道。
夏候彻这才安心下来,扫了一眼跪着的两名太医道,“罢了,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
他确实是太过紧张了,已经失去过第一个孩子,他唯恐那样的悲剧会再次重演,即便已经处处小心照料,依旧难以放心。
“是。”太医们躬身退了下去。
沁芳进来,道,“皇上,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
夏候彻望了望还躺着的人,道,“起来,还是在再躺一会儿。”
“起来,有些饿了。”凤婧衣道。
孙平瞧着沁芳脸色有些异样,不由道,“沁芳姑娘是怎么了,脸色有些煞白煞白的。”
凤婧衣一边下床,一边笑语道,“估计方才被皇上给吓得,她一向胆小,臣妾平日里都没对她说过什么重话,皇上好一顿训斥,她自然是吓坏了。”
沁芳垂着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
天知道,那会儿皇上进了园子,她紧张得腿都软了。
夏候彻扶着她起来,扫了一眼低眉敛目的沁芳,冷着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主子现在有着身孕,带着树林子里绊着摔着怎么办?”
“皇上,臣妾这不是好好的吗?”凤婧衣打断他的话道。
孙平也连忙跟着劝道,“皇上可别再说了,小姑娘本就胆小,您别再吓出个好歹来,钰妃娘娘还得沁芳姑娘照顾不是。”
“罢了,去传晚膳吧。”夏候彻道。
“是。”沁芳躬身退了出去。
夏候彻扶着她起来,一边给她披上外袍,一边道,“她丢了什么东西,你们还要那般费心去找。”
“沁芳原先有一个妹妹叫沁雪,刚进宫的时候我在关雎宫出了事,小丫头护着我在慎刑司死了,丢的是沁雪留给她的遗物,自然不同一般。”凤婧衣道。
夏候彻抿唇点了点头,也知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想来也是因为如此,她才对沁芳格外宽厚吧。
两名太医刚刚从皇极殿出来准备回太医院,刚过了承天广场,几名宫人便提着宫灯过来了。
“王太医,你在这呢,皇后娘娘有些头疼,请你过去看看。”墨嫣上前含笑道。
王太医与同行的同僚望了望,拱手道别道,“孙大人先回吧,我去趟清宁宫。”
两人道了别,王太医随墨嫣前往清宁宫去。
他很清楚,皇后并非什么身体不适,只不过是寻借口把他叫去清宁宫,询问钰妃的胎儿状况。
这样的事,自钰妃有孕之后,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他受邵家恩惠不少,但索性皇后娘娘这一回并没有让他向钰妃的胎动什么手脚,否则依着皇上对那孩子那般紧张的态度,他怕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清宁宫,灯火通明。皇后一手支着头倚在榻上,由着王太医过来诊了脉,简单询问了几句便直言道,“钰妃那里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钰妃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常有的孕期反应,是皇上太过紧张了而已。”他坦言回道。
皇后坐直了身子,接过墨嫣奉上的茶抿了一口,问道,“依你行医多年的经验看,钰妃这一胎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这个……,微臣医术浅薄,不曾知晓。”王太医回道。
“那么,这个胎儿就没有别的怪异之处吗?”皇后望向他,目光灼灼的问道。
王太医细细想了想,说道,“确实是有略微不同之处,但大约只是因为钰妃娘娘比之常人体寒的原因而已。”
钰妃怀孕的脉象确实与常人有些不同,但太医院所有的人都诊断过,确实是喜脉无疑。
“行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明早记得把药给本宫送过来。”虽然是借口,但也得做得像模像样才行。
“是,微臣告退。”王太医起身,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他前脚出了门,皇后朝屏风后斜了一眼,冷声道,“你都听到了?”
“是。”傅锦凰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皇后是不想上官素的孩子出生是吗?”
“她的孩子出生了,这宫里还能有本宫的立足之地吗?”皇后搁下茶盏,沉声道。
“皇后娘娘的眼睛不该只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应该盯着她才是。”傅锦凰自顾自地坐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能除掉她第一个孩子,她又有了第二个,就算你再能除掉她第二个孩子,只要她还活着,只要皇上还宠爱她,她就还会有第三个孩子,第四个孩子,永远都会是你的威胁。”
皇后抬眼望着眉眼凌厉的女子,道,“你说的对。”
“所以,要想永绝后患,只有……”她说着,抬手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一寸温柔一寸凉28
皇极殿,东暖阁。
天刚刚蒙蒙亮,孙平准时到了帷帐外低声提醒,“皇上,该早朝了。”
夏候彻闻声睁开眼,侧头望了望里侧还熟睡的女人,倾身轻轻落下一吻,方才起身下床更衣,整理衣冠,一切收拾妥当了,方才掀帐出去。
帷帐落下,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清明。
萧昱安全出京没有她尚不知晓,又怎么能安然入眠,只是夏候彻一直在身侧,她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异常举动煨。
过了好一会儿圣驾离去,沁芳方才进了内殿,果真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主子放心吧,青湮他们已经把人送出城去了。”沁芳近前说道。
凤婧衣闻言抿唇点了点头,一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几分组。
“清宁宫和傅美人那边怎么样了?”
她们两个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如今苦无证据,但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是她不得不防范的对象。
“皇后娘娘昨夜传了王太医到清宁宫,询问过娘娘的脉象,当时傅美人也在那里。”沁芳给她倒了安神茶,送到了床前。
“她两现在倒是亲近得很。”凤婧衣接过茶,冷然笑道“想来,也是变着法儿的,要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傅家失势了,傅锦凰在这宫里不再是皇后的威胁,两个人倒是比以前和睦多了。
“再这样下去,处境对主子你会越来越不利的。”沁芳道。
凤婧衣抿了口茶,叹道,“是啊。”
沁芳望了望她,思量了再三说道,“其实,墨嫣还有一些话让我转告主子。”
“什么话?”凤婧衣抬眼望向她问道。
“墨嫣说,傅美人和靳贵嫔她们现在倚仗的都是皇后,只要擒贼先擒王除掉了皇后,她们在这宫里也就没什么作为了。”沁芳说道。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皇上现在不准我见清宁宫的人,也不准那些人与我接触,我若故意而为出了事,夏候彻一样会怀疑。”凤婧衣拧眉道。
沁芳走近站在她边上,望着她咬了咬唇,道,“墨嫣说……”
可是半晌,却又没有说出口。
“她说什么?”凤婧衣问道。
“墨嫣说,如果由她动手,只要她一口咬定是皇后指使,那么……皇后也罪责难逃。”沁芳坦言道。
凤婧衣闻言面色顿沉,声音少有冷厉,“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回,这样的心思你们谁也别动。”
墨嫣的计策固然可行,可是即便事情成了,扳倒了邵皇后,她也性命难保。
“墨嫣只是……只是想替主子分忧而已。”沁芳垂头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她才犹豫再三要不要跟她说,可是墨嫣说皇后和傅美人已经几番在暗中谋划,若是再不先下手为强,只怕主子真的会再一次身陷险境。
“邵皇后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让她只要注意清宁宫的动向就行了。”凤婧衣面目沉冷地说道。
只为了一个邵皇后,就要以命相搏,那样的事太不值当。
“是。”沁芳知她是不想老丞相那样的牺牲再一次上演,她也不愿意那样的悲剧再来一次。
凤婧衣伸手将茶递给她,掀开被子便准备起来。
“主子一夜没睡,不休息了吗?”沁芳连忙搁下茶盏,取了衣服给她披上。
凤婧衣摇了摇头,套上衣服道,“傅家虽然失势,但傅启玉还没有定罪,难保不会有翻身的时候。”
傅家的党羽虽然接连问罪,傅皇贵妃也遭降位禁足,但傅家家主傅启玉却依旧在玉霞关一带监军,并未将其问罪。
毕竟隐月楼的事情牵连重大,朝廷并没有公之于众,以免在这个时候动摇民心,有损皇室威严。
所以,问罪之人都是被罗织了其它罪名问的罪。
“可是,傅家现在已经这样了,傅启玉只怕也不会善罢干休。”沁芳道。
“他再怎么心中不服,也不可能与夏候彻为敌,傅锦凰才寻着机会逃出宫,想来这傅启玉也是这么想,毕竟他回了盛京,夏候彻也不会放过他。”凤婧衣道。
“所以,你先前才让公子宸暗中派人扮作北汉探子去找傅启玉,想要给他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沁芳道。
凤婧衣闻言淡淡笑了笑,说道,“就算我们不插手,夏候彻也会给他罗织罪名问罪,不如做得对我们有利一点。”
只要公子宸那边计划顺利实施了,傅启玉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成立,傅锦凰在宫里也会跟着受牵连。
相信,傅锦凰自己也是知道夏候彻不会轻易放过傅家,才急于找上邵皇后想要出宫脱身。
“那要是傅美人真的出了宫呢?”沁芳忧心道。
凤婧衣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放心,她逃不掉的。”
事到如今,傅锦凰即便知道了她是谁,她也没有跟她抗衡的本钱了。
沁芳看她目光清明,想来是早有了打算,便也安心了几分,“那奴婢下去准备早膳了。”
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独自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榻上,忧心着凤景攻打彭城是否能顺利。
用罢早膳,太医便依例过来请了脉。
“王太医,听说昨夜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你过去诊治,可有大碍?”凤婧衣淡笑问道。
王太医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