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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傅锦凰的口中得知,那是冥衣楼传下来的老蛊,因为许久没用了,所以需要新鲜的人血喂活过来。
论起折磨人,傅锦凰一向是个中高手。
每天早晚过来是要取她一杯血,可她会放她一碗血,再慢悠悠地给她伤口止血,而且每次取血都不在一个地方,今天左手一刀,明天右手一刀。
她想,要是再晚些天出去,自己这双手可就真要废在她手里了。
天刚刚黑,傅锦凰又掐着时辰过来了,手里已经端着每天会拿过来的那个玉罐子,可她从来不会给她看里面是装着什么东西。
不过,今天她似乎看起来格外的开心,眉眼间的笑意有些让她心生寒意。
傅锦凰放下东西,走近到她面前,笑着说道,“不用太担心,今天是最后一次取你的血了。”
“你会那么好心?”凤婧冷然笑道。
“当然不会。”傅锦凰说着,手中的小刀划开她手上的血脉,看着殷红的血流到杯子里,缓缓说道,“因为一会儿过后,就会让你有新的事儿做了。”
凤婧衣目光移向不远处放着的玉罐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傅锦凰取了血走到桌边,将血倒入了玉罐子里面,然后端着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凤婧衣持着玉罐子里的东西,呼吸一阵颤抖。
一开始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但里面的血却渐渐的减少,好像被什么东西渐渐吸干了,最后玉罐之中只剩下了一条细小的血色的小虫子。
难以想象,那样小的一条虫子,每天竟会把两杯血都吸干了。
“这是冥衣楼里很宝贝的一件东西,我们叫它子母傀儡蛊。”她说着含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道,“这就是子蛊。”
“你想干什么?”凤婧衣道。
“教王有令,现在还不能杀你,我自然也不能杀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竹夹子将罐子内的血色小虫夹出来,缓缓放到了她还流着血的伤口处,“不过,我却有的是办法,要你生不如死。”
凤婧衣瞪大了眼睛,看着血色的小虫接近自己的伤口之时兴奋舞动的样子,咬牙想要挣开被绑着的手,却被傅锦凰一把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不知来路的血色虫子钻进了她的伤口处,随即一股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
傅锦凰扔掉手中的玉罐子,慢慢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看着她坐在地上极力想要把毒虫逼出来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死心吧,它出不来的,除非到你身上的血,化为一具白骨的时候。”
“你……”凤婧衣咬牙切齿地瞪向她,没想到她竟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
傅锦凰取出袖中的一截短笛,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会慢慢被笛子的笛声所控制,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
凤婧衣望向她手中的东西,才发现那截短笛不是一般的笛子,而且是一截人骨所制的骨笛。
傅锦凰把玩着手中的骨笛,微微倾身,缓缓说道,“到时候,要你杀了谁,你就会去杀了谁,无论……他是夏侯彻,还是萧昱,还是……你的亲生骨肉。”
☆、一生一次一心动45
短短几日,夏侯彻一行人已经逼近到了第四道关口。
可也就是第四道关口,生生将他们阻隔在了雪域城之外,不仅天险阻隔,还有七杀亲自来了第四道关口。
教内第一高手的到来,也让冥王教众士气大振,严严实实守住了第四道关口,但是勇猛如夏侯彻,却也被生生拦下了去路。
青湮一清早起来,一开门便看到远处眺望着第四道关口的夏侯彻,黑色的斗蓬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从昨天夜里就看到他在那里,恐怕是站了一夜了。
她知道他的心急如焚,他们都想尽快赶到她雪域城内,可是昨日与七杀的一番交手,她和沐烟,加上他和凤景,四人联手都只勉强和对方战个平手。
这个对手,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难以对付。
可是,一天不能战胜七杀,他们就一天不能进到雪域城里,这个人风雪中独立一夜,另一个又何尝安眠了。
他们已经被阻在这里三天了,雪域城内也不知是何情形了。
自凤阳赶来的容弈,安顿好军中将士,走近前去道,“目前来看,我们很难取胜了。”
一个七杀,就让他们几个人疲于应对,更何况守关的还有七杀堂下的众多高手,这一仗他们是真遇到对手了。
虽然他更想他能就此放弃,可是以这个人对于凤婧衣的痴狂,又岂会在轻易放弃的。
夏侯彻此刻想的是如何接近雪域城救人,可他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他的性命,大夏不能没有了君主,那两个孩子虽然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毕竟尚还年幼。
“朕没有退路。”夏侯彻决然道。
他当然知道这一次的敌人非比寻常,可是她将她的生死托付于他,他又怎么可以放弃。
她还在雪域城内等着他,他又怎么能止步于此。
“我知道你非救她不可,可也不能不管不顾,那两个孩子毕竟还小。”容弈平静地说道。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本是不合适,可是为了救一个人,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让两个孩子以后无依无靠,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是个臣子,只知为大夏朝堂大局考虑,理解不来他跟那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朕知道。”夏侯彻有些烦燥地打断他的话。
难道他想自己的孩子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他说过要和她一起活着回去的,如今又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在那样的地方。
“可是现在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容弈冷静地说道。
前日赶到这里,他被聚集在这里的人给震惊了,这样一堆曾经个个都杀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竟然能站到了一起,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要救一个人,一个人对他们而言都很重要的人。
青湮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的谈话,走近道,“再等两天,空青已经放雪鹰通知淳于越他们了,如果我师傅能赶过来相助,我们就能赢了七杀。”
凭他们五个是很难从七杀手上胜出的,但如果师傅或是九幽能赶来相助,情势就会彻底逆转了。
七杀的难以对付超乎他们的预料,而雪域城内凤婧衣正经受的一切,更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到的。
夜色中的雪域城,渐渐安静了下来。
公子宸成功地将解药送到了淳于越的手里,淳于越也在短短的几天内找出了解药的配方,加之赖在冥衣楼内九幽相助拿到需要的药物,解药也成功配制出来了。
一粒交给了她解毒,一粒留着准备送出雪域城给萧昱。
解药配制出来,这也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几分,可是关于凤婧衣的消息,却一直打听不到。
只是听人说,七杀出了雪域城,她交由了冥衣楼看管。
天一黑,城内的人都急色匆匆地赶路回家,她回去的路上被人撞到了好几回,不由开始纳闷儿起来了,这城里以前一到夜里也还是热闹的,最近是怎么了,一入夜一个个都跟鬼似的了。
“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侍从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是张地催促道。
“这不是走着吗?”公子宸道。
侍从听了也不好再催,于是道,“天黑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侍卫护送回去吧。”
公子宸不耐烦地停下脚步,道,“你吞吞吐吐地到底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城里的气氛总有些怪怪的。
那侍众站在她跟前,四下望了望,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听说这城里最近死了好多人,一到夜里就有个杀人魔出来行凶。”
“杀人魔?”公子宸冷然嗤笑。
这雪域城里,还有人敢杀人,真是笑话。
“夫人,这是真的,前些天死了三个,还有一家五口人。”那侍从压低着声音说道,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生怕那个杀人凶手会出来一样。
“行了,走吧。”公子宸懒得再追问,可想着却也觉得蹊跷,雪域城内一向禁止内斗,怎么平白冒出来杀人的事,而且还是夜夜做案。
或是一天也就罢了,可是事情频发,夏侯渊那里竟然没有说是追查凶手的消息,好似还是在放任,这就未免让她不明白了。
按理说,自己的教众接连被害,怎么也该把凶手抓起来。
一路回了住处直到深夜,她也没能想明白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大约是因为雪域城外面守卫森严了,夏侯渊也没再让派人处处跟着她了,就连她出门只要不是出城,他都不再过问了。
这也让她与淳于越和白笑离接头变得顺利多了,可是算算时间夏侯彻他们应该已经在来雪域城的路上了,七杀离城只怕也是为了此事。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之时,外面突地传来隐隐约约的笛声,可那笛声却又与一般的笛音不同,不是轻灵悦耳,却更像是低哑的悲鸣,透着一股子邪气。
她起身到了院子里,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侯在偏房的侍从一听到响动,赶紧跟了出来,“夫人。”
“这是哪来的声音?”公子宸一边寻着声音往外走,一边问道。
“夫人……”侍从拉住她,战战战兢兢地劝道,“这个时辰了,千万别出去,最近就是夜里有这样的笛声,那个杀人魔才出现的……”
她这要是跑出去,有个三长两短,她和侍卫们回头怎么向教王交待去。
公子宸站在原地,听着夜色之中隐隐约约的诡异笛声,越听越有些不安,道,“我出去看看。”
“夫人,夫人……”侍从小跑着跟在她后面,拉着她一再劝道,“夫人,你若真要出去,还是先让人禀报教王大人吧。”
虽然她对那个杀人魔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最近听人说每天都是在笛声响起之后,城中便有人被杀了。
近些日,城里都人心惶惶的,天一黑都没有人敢出去。
“我的事,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