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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彻方才睁开眼睛,坐起身道,“进来吧。”
凤婧衣自己下床穿了鞋,沁芳已经进来帮她整理仪容,随即给她系上了斗蓬,将暖手炉递给她,又道,“我煮好了姜汤,你喝了再出去,以免再吹风受了寒。”
“又要喝?”凤婧衣苦着脸望她。
最近一出门,一回凌波殿,沁芳都会拿这东西让她喝,喝得她都快吐了。
夏候彻听了,只是道,“让人拿进来吧。”
她现在那身子,是得好好注意着,得亏这掌事宫女是个事事细心的。
凤婧衣愁眉苦脸地喝了汤,方才跟着他一道离开皇极殿去参加太后的洗尘宴,到了清华台时,除了皇后和皇贵妃,以及靳太后,其它的妃嫔都到了。
她被牵进门,又一次成功招来了无数的嫉恨目光。
“自己去坐着吧。”夏候彻松了手,自己先去了主位。
凤婧衣寻到苏妙风那里,还未坐下,皇后和皇贵妃已经跟着靳太后进来了,众嫔妃纷纷起来见礼。
夏候彻起身,迎了上去,“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吧。”靳太后道。
夏候彻扶着靳太后落了座,自己坐上主位笑着道,“母后此去礼佛回来,气色倒比以前更好了,看来五台山到底是灵山妙水的地方。”
“地方倒是个好地方,这也待好几个月了,时间一长便也没什么意思了,这若不是兰慧陪着哀家,哀家怕也待不住这么久。”太后说着,拉了拉侍候在自己边上的靳容华。
夏候彻望了望靳容华,道,“辛苦你了。”
“嫔妾侍奉太后是应当的,何况是自己的姑母,只是回宫听说皇上先前出宫几番遇刺,皇上可有伤着?”靳容华问道,神色之间尽是温柔。
“无碍。”夏候彻道。
“那嫔妾便安心了。”靳容华笑着,轻轻松了口气。
傅锦凰轻蔑地瞥了一眼,面上却一脸笑,道,“靳容华这些体己话还是留着私下里跟皇上说吧,这么多姐妹们都瞧着,不怕躁得慌吗?”
不过,想来她也是没有私下里说这些话的机会。
若不是因为太后,皇帝只怕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靳容华咬了咬唇,望了望傅锦凰,道,“嫔妾只是一时担心,让皇贵妃看笑话了。”
“靳容华也是担心皇上,我们怎么会笑话。”皇后说罢,望了望太后和夏候彻,问道,“皇上,母后,可以开宴了吗?”
夏候彻点了点头,太监一声高宴,宫人们鱼贯而入传膳,不远处台上歌舞也已经开始了。
正热闹着,太后却叹了一口气,面色甚是怅然。
“母后为何叹气?”夏候彻问道。
靳太后笑了笑,说道,“以前兰轩最喜欢这样的热闹了,哀家也好些年没见着她了,听说她病已经好了,这回了宫也不见那丫头过来请安。”
夏候彻薄唇微抿,沉吟了半晌,道,“孙平,去请兰妃过来吧。”
皇后面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去,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不惜牺牲了钰嫔的孩子才让靳兰轩禁足,却不过短短禁了她一个月。
如今,靳太后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又将她放了出来。
☆、姐妹成仇
席间热闹依旧,个个心里却都不是滋味。
兰妃谋害皇嗣却只仅仅禁足,皇帝已经是顾念旧情了,如今仅仅一个月又放了出来,有了靳太后的撑腰,以后在这宫中,谁还能制得住她。
夏候彻不经意瞥了一眼凤婧衣的席间,她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默默斟了酒,猛地饮了好几杯,似是以此发泄心头的压抑。
苏妙风伸手按住她再斟酒的手,“妹妹,小心身子。”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几许苦涩,却没有再饮酒了轹。
夏候彻在皇极殿让她今晚乖乖的,不要惹事,不要乱说话,这样的局面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早知道靳太后回宫人提此要求,而他……无法拒绝。
那么,便只能委屈她了筌。
她不觉得委屈,只是就这么便宜了靳兰轩,到底是难以甘心。
靳太后满意地笑了笑,继续欣赏着歌舞,不时与夏候彻说几句五台山遇到的趣事儿,一副母慈子教的样子。
不一会儿功夫,孙平回来了,回话道,“皇上,太后娘娘,兰妃娘娘稍后便到了。”
“嗯。”靳太后淡淡应了应声,目光始终打量着热闹的歌舞,眉宇间的笑意却深了几分。
她是心里痛快了,站在一旁的靳容华面色却不甚好看了。
她之所以在这宫中能够立足,完全是倚仗太后的势力,如今姐姐病愈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太后的弃子,以后在这宫中又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姐姐啊姐姐,你好好地在长春宫里病着不好,为何偏偏要出来呢?
正思量间,已经有宫人宣道,“兰妃娘娘到——”
席间瞬间静默了下来,纷纷将目光转向走进园子的人,一身素锦斗蓬,上面绣素雅的兰花,配上清丽雅致的妆容,倒是相得益彰。
“嫔妾见过皇上,太后。”靳兰轩道。
靳太后笑着抬了抬手,道,“兰轩丫头,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靳兰轩步上前去,与太后同座,低声唤道,“姑母。”
“这几年让你受苦了。”靳太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叹道。
“那些都过去了,兰轩能再见到姑母就够了。”靳兰轩亲昵地挽着靳太后的手臂,笑着说道。
靳太后伸手拍了拍她手背,眉目间尽是笑意,“你能好了就好,以后要常到永寿宫来陪哀家说说话,有你和兰慧都在身边,姑母很高兴。”
靳容华闻言,上前见了一礼,笑着道,“姐姐。”
靳兰轩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陪着靳太后说着话,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小妹。
这边谈笑风生,皇后和傅锦凰两人不经意相互望了一眼,在这样的场合,兰妃只向皇上和太后请安,却全然没看到她们两个,还真是没把她们放在眼中。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相视一笑,一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一个将目光投上台上的歌舞,只是唇角都不约而同地勾起了一丝薄冷的笑意。
禁足了一个月,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之前令人讨厌的样子一模一样。
“皇上,兰轩一病几年,一时间对宫中上下还不甚熟悉,你就多照顾着些,哀家记得以前你们一直是很要好的。”太后望向夏候彻,叮咛道。
“儿臣知道了。”夏候彻淡笑应道。
靳兰轩在太后边上坐着,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向钰嫔的方向,凤婧衣知道她在自己自己,却只是一直欣赏着台上的歌舞,手指却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思考东西习惯性的动作。
或许,她该太后娘娘和兰妃娘娘找点事儿做,这样才会没那么多闲功夫来找她麻烦。
晚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靳太后一高兴便让兰妃陪她多饮了几杯,看时辰差不多了,道,“哀家有些不胜酒力,想先回宫去歇着了。”
“儿臣恭送母后。”夏候彻起身道。
皇后带着一从嫔妃也随即起身离席,给太后跪安,“臣妾(嫔妾)恭送太后娘娘。”
靳太后扶着书绣起身,望了望有些醉意熏然的靳兰轩,说道,“兰轩有些醉了,皇上稍后便顺便送她回去一趟。”
“是。”夏候彻应声道。
“走吧,兰慧,陪哀家回去。”靳太后扶着书绣的手,仪态万方地离开了清华台大殿。
靳容华沉默地跟了上去,面色并不甚好看。
“别拉着个脸,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抓不住皇上的心。”出了大殿,靳太后侧头瞥了她一眼,说道。
“嫔妾有负太后期望。”靳容华不甘地回道。
“罢了,以后你便多帮衬些兰妃,这宫里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迟早得除了才清净。”靳太后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姑母。”靳容华回道。
可是,她抓不住皇上的心,她靳兰轩如今也未必抓得住。
这宫里想让她不好过的人多了去了,她且看着她这个从小风光到大的姐姐,还能得意多久。
靳太后一走,夏候彻坐下望了望凤婧衣的方向,一直没见她怎么说话,酒倒是喝了不少。
“时辰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去吧。”
众人也纷纷起身告退,凤婧衣也跟着跪安,一站起来身形不晃了晃,幸好边上沁芳给扶住了,朝着正座之上的行了礼,便与苏妙风一道离开了。
夏候彻瞅着她脚步不稳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起身扶起靳兰轩道,“走吧。”
靳兰轩就势靠了他的怀中,任他搂着出了大殿去往漪兰殿。
胡昭仪等人望着,嫉恨地咬了咬唇,看来皇帝今晚是要留在这狐媚子那里了。
漪兰殿,暖阁。
夏候彻将人送回来,扶上榻休息,便道,“照顾好你家主子。”
说罢,刚一起身,靳兰轩却拉住了他的手,“四哥,别走好不好?”
夏候彻微微侧头望着她,薄唇抿得紧紧的,沉吟了半晌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用一碗醒酒汤,朕还有事要回皇极殿处理。”
“四哥……”靳兰轩目光楚楚地望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看着她的目光已经变得这样冷漠了。
“你休息吧。”夏候彻拍了拍她的手,拿开起身出了门。
一出了漪兰殿,孙平便问道,“回皇极殿吗?”
夏候彻默然站了片刻,道,“去凌波殿。”
一想起她离开的那副模样,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是。”孙平立即吩咐人摆驾凌波殿。
一行人前脚刚刚离开,碧月进了暖阁,禀报道,“娘娘,皇上他……去了凌波殿。”
“上!官!素!”靳兰轩手中的热茶狠狠摔到了地上,发泄心中的怒意。
碧月等人惊得一个寒颤,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服侍在侧,唯恐怒火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凌波殿,沁芳刚煮好醒酒汤从厨房出来,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