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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疼啊!”韩蒙开始大哭,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到鬓边,湿了一片。
田念赶紧打开床头灯,他不知道韩蒙到底怎么了,“哪儿疼?是不是……”
韩蒙哭着握住了田念的手,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疼……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什么事儿了?”
韩蒙不说,一直摇头。
田念没有再问下去,他轻轻亲吻了韩蒙的眼泪,拍着他的后背,韩蒙就这样在他怀里颤抖,哭着哭着,像是哭累了,声音也渐渐的小了,等到完全没有声音的时候,田念才意识到,韩蒙睡着了。不过他睡的并不安稳,会时不时的抽一下,梦里像是有什么惹人厌烦的东西纠缠着他,不过田念不得而知。
他并没有怎么过问或者打听过韩蒙的过去,起初是因为并不怎么关心,两个人床上合得来就可以了。后来渐渐的,田念发觉韩蒙有些不对劲。
韩蒙很疯,也很情绪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能忍了。争吵也是有过的,不过韩蒙会率先服软,像个小狗一样贴过来,满脸纯洁而真挚的笑容,让自己晃眼。那时田念就会觉得,自己犯不着跟小孩子置气。
也许是接触的时间长了,双方也没有换过其他人,竟然也这么磕磕绊绊的走了下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也就没有了瞎折腾的闲心了呢?田念遥遥头,也许并不是这样。韩蒙有小孩子心态,但是没有小孩子的脾气。他不需要自己去哄他,也从不大吵大闹,这才是叫田念觉得纠结的地方,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很可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人只有在寄予希望的时候,才会因为想法和现实的落差觉得闷闷不乐,田念偶尔也会借此来试探韩蒙,比如自己搞点花边新闻,或者装作很忙的样子冷落韩蒙很久。但韩蒙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该吃吃该玩玩,过的也是不亦乐乎。
他从来没有像自己袒露过真实的情感。
田念这样认为。
而今夜却是不同的,很大的不同。
印象中的韩蒙是个脸上永远挂着笑的人,暂且不论他想什么,有人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自己会不开心。而今天他却哭了,田念并不知道理由。
抱着韩蒙入睡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没有当事人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人就会去猜测,去想很多有的没的,恍惚间他想起来韩蒙似乎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很含糊,他并没有听清,但从发音上来看,很显然不是他。
一股油然而生的挫败感笼罩了田念。
那个人也许就是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会让韩蒙哭的人。
田念冷冷的笑了一下。
路边睁眼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搬家了。没了熟悉的颜料的味道,没了熟悉的猫叫,也没了熟悉的李春雷。
关键是还肚子饿。
他缓慢的爬起来,屋子里只有自己,打开冰箱,之前商晔屯了好多粮,不过鉴于路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以大多是速食产品,路边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就关上了冰箱的门。他在房间中来回走了走,扫兴的回去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登陆QQ登微博。
社交网络的出现让人们过渡依赖于互联网建立起来的关系,这种不稳定的的关系状态会让人觉得焦躁觉得不安,因为太容易建立起来同时也太容易崩溃,比如前几天画粉和文粉还相亲相爱一家人,隔几天就开始互相喷,理由无外乎于路边小透明一个抱一剑连城大腿,然后这边就说路边实力在那儿摆着,犯得着抱大腿么。
路边觉得这些人都挺不可思议的,会为了完全不认识的人去浪费时间浪费流量的掐架,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也从来不会为了这些生气,因为生气并不能解决事情,如果有可以解决的办法,那么就没有必要为此生气,其实都是在浪费时间和口水罢了。
他打开工程,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过了会儿,就有人戳他了。
一剑连城:嗨,搭档,在么?
路边野花:?
一剑连城:你今天起来的好早。
路边野花:有什么事儿?想我了?
一剑连城:戳戳你而已。
傻逼——路边心里吐槽了一下,他觉得一剑连城这人很神经病,他其实并不想跟这种所谓的什么作者群体保持太近的关系,可能就不是同道中人吧,但一剑连城最近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就撩持他,半夜赶稿也要戳他,闲的无聊也要戳他。路边觉得很烦,但碍于合作关系,他也没法儿说出来什么。
一剑连城:我发新文了,继续给我画插图吧。
路边野花:看编辑安排吧,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剑连城:那就这么决定了。
路边野花:哈?
之后一剑连城就没动静了,路边也没理他,甚至暗搓搓的想拉黑他,但是为了钱……忍了。
他百无聊赖的划拉了几笔,觉得自己精神无法集中,莫名其妙的烦躁,于是穿好衣服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找李春雷玩。
到了李春雷店里,他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把自己随意的扔在了沙发上躺着。李春雷正在给客人做纹身,没搭理他。路路见到路边来了,兴奋的跳到他的肚子上,软绵绵的叫着,想讨路边欢心。
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路边感慨。
有猫有阳光有哥们儿,还需要求什么更多的么?
今天的客人是个姑娘,对啊依旧是个姑娘,李师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想在脚踝上纹一个透明的水母,幸得李师傅手艺好,没把这个奇葩的图案给纹悲剧了。姑娘满意的离开之后,他一把抄起了路路抱在怀里。
“你怎么想着跑过来了。”李春雷问。
路边说:“没什么,只在家呆着无聊,又不想画画,就跑出来透透气。”
“哟呵,商晔这是金屋藏娇啊。”
“藏你姐夫啊。”路边向李春雷投了一记眼刀,“对了,蒙蒙呢,感觉好久没见着过他了啊。”
“你见不着我不就更见不着了么。他最近也挺少来我这儿了,哎,你们这群脱团狗,个个没良心。”
路边竖起了一根手指,说:“好像脱团的是蒙蒙吧,我也没脱,再说了,脱团不好么?”
“说实话么?”
“少废话。”
李春雷顿了一下,说:“爱情有时会割裂友情。”
对,爱情会割裂友情,路边知道,这是李春雷一直以来的一个观点。
李春雷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但是他做的却比谁都多。路边觉得李春雷很像《灌篮高手》里的水户洋平,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很难得的造化。他们这群人平时打打闹闹互相贫岔,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是极其深厚的。可惜人的感情就那么多,一旦分给了爱情,友情有时候就会被冷落。
就像现在的李春雷,原来他店里热热闹闹的,可现在只有一直猫陪他。
是不是有些悲凉呢?他觉得这样的自己也挺自私的,可无论哪一种感情,不是满足自己的一种自私呢?
“我……”路边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会变的。”
“傻逼。”李春雷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16
路边死皮赖脸的在李春雷店里赖了一天,不过李春雷很忙,没时间搭理他,他就和路路玩,后来路路也嫌弃他,朝他大叫了一声自己就跑了。
受气包路边窝在沙发里黯然伤神。
晚上的时候,李春雷留路边吃饭,说好久没做炸酱面了,一个人也吃不了,既然他来了,那就一起吧。
还是那张八仙桌,两个人各坐一头,饭吃的有点安静。
可能是下午的时候把话说的太文艺了,再回头想想,感觉有点尴尬。
路边回想起刚才李春雷做饭的样子,咚咚锵锵的切菜炸酱,满满的都是生活的气息,这是他很久前就过着的日子,只不过才离开了几天,就分外怀念。商晔的房子住着确实很爽,但是总让他放不开手脚,李春雷的这一方小店里的空气叫他安心,是活在人间的味道。
只不过好景不长,刚吃完饭打算跟李春雷唠几句,商晔的夺命连环CALL就来了,问清楚了人在哪儿在干嘛周围还有谁之后,不一会儿,商少爷就开着他的大悍马驾临李师傅的店门口。
商晔甚至连车都懒得下,直接电话里叫路边出来。
路边只得个李春雷依依惜别,抱着路路磨蹭了半天才离开,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得空就过来坐坐,给你做炸酱面吃。”
分别的时候,李春雷这样跟路边说。
一路上,路边都咂么着炸酱面的味儿,没注意商晔的脸色并不好看。
“你今天都干嘛了。”商晔问道。
“没干嘛啊。”路边坦白回答,“在春哥店里玩来着,我一个人在你家没意思。”
“我家?”商晔有点惊讶有点气愤有点不解,为什么路边把他的东西分的这么明确,你的我的他的,不多占一分便宜,这样他感到很沮丧。
“一个人……很无聊。”路边补充。
“你要是无聊叫陈妍跟你玩去啊,反正她天天也是没事儿干。”
“她喜欢和蒙蒙玩游戏,我玩的不好。”
“那你们仨就一起玩。”
“……我挺长时间没见着蒙蒙了,前阵子我有点忙,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商晔看了看路边,心道韩蒙那厮还能有什么正经事情干么,不就是得空和田念瞎混。
“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
路边撇了撇嘴,“……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回到了商晔的房子,打开壁灯,昏黄的暖光灯都没给这个屋子里添上一点暖意。路边揉了揉脖子,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不想开电脑面对一剑连城那个神经病脑残,他选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上的电视节目都很无聊,要么是三俗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