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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不知怎么走到了苏云住的小隔院了,这是赵家以前为了快出阁的闺女特意建的,清幽安静,还特意花了心思栽种了花草。赵珥忽然间觉得这里似乎比往常有些阴冷,一抬头,竟然发现苏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心想着不打招呼不好,就遥遥的站在院门口说道:“还没睡呢?住的不习惯吗?”
苏云忽的回头,阴风四起,散开的长发随风摆动,日间清秀可人的面容在月光的衬托下竟然变得说不出的妖冶诱人,开口更是媚意满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又吃吃的笑起来,“我也知道你从哪里来呢……只有我能帮你……”赵珥瞬间毛骨悚然。
☆、二十五、异常
自从画卷突变后,钟寰就一直坐在水镜面前,偏偏水镜什么都不显示,李泗百无聊赖的问道:“钟寰?你睡着了吗?”隔了半饷,钟寰才有气无力的答道:“没有……”
除了在时光河流里有次钟寰无精打采外,这是李泗第二次见到钟寰这样,隔的时间并不长,不由得的担心道:“你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也会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不记得了……休息一下就好……”说完钟寰便不再言语。
“钟寰?钟寰?”被撇下的李泗叫了好几声,钟寰都没有回应,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虽然很着急,不过这会儿的他束手无策。百无聊赖的他开始东想西想,最后无聊到对着水镜发呆,想着上次对着这个镜子使了半天了劲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这会儿能看出什么来。
岂料刚盯着看没一会,水镜突然开始出现一圈圈的涟漪,最后竟然形成一个漩涡,猛然的窜出一个蛇头对着他扑来,尖牙利齿,黏液横飞,像是要一口将他吞下,李泗吓得大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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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日所见判若两人的苏云,显得如此的诡异,赵珥不禁想到大乱将至牛鬼神蛇遍地这句老话,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的赵珥打了个寒颤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苏云姑娘有什么隐疾,不过此时你如三岁小孩妆成大人样,有形无神,想来是今天有所疲累,不若早点回房间歇息!”
被讽刺了下的苏云倒是浑不在意,转身掐了枝桂枝,美目半开半阖,一副陶醉模样:“看来大郎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是……我太冒失了……不过,大郎,你的泗哥儿要成家了,你真的不着急吗?”
被揭破内心隐秘的赵珥顿时火气上涌,语气都显得暴躁起来:“苏姑娘这是什么话?泗哥儿成家,我自当为他高兴,此时夜深,在下回房了!”转身便走。
苏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哈哈笑了几声,轻蔑的说道:“懦夫,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藏着这么龌蹉的心思,还说这么违心的话,不羞愧吗?”
赵珥猛然顿住了脚步,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我的事与你何干?”
苏云轻飘飘的说道:“看不惯而已,”随后款步轻移,走到赵珥身后,摩挲着赵珥垂下的发丝,吐气如兰道“你说,我要是对着李泗挑明你的感情,猜猜他会怎么做?”
赵珥强忍着没一拳挥出去,粗鲁的将苏云推开:“你尽管去说!”说罢再也不听苏云说什么,快步离开了小院。
看着赵珥略显慌乱的背影,苏云掩着唇,吃吃的笑道:“真当我不说呢,自己送上门来,没道理不拽上啊……呵呵……”说着把折来的桂枝扔到一边,慢慢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赵珥内心颇不平静,回到房间踢凳踹桌的,惹得隔壁守夜房的徐好连声问出了什么出了什么事,衣服都没穿好就冲过来了,赵珥看到他就烦,要不是徐好多事,这个莫名其妙的苏云也不会来赵家,把徐好撵回去后,赵珥才渐渐平静下来,仔细琢磨了下苏云的话,发现苏云貌似并不知道他喜欢的彼李泗非此李泗,而且总觉得她的声音在哪听过……如果再低沉点……赵珥突然想起之前他在柳树下时听到的那句话,当时他以为自己是臆想,现在看来……莫不是在自己丢失的记忆中真有这样的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此一来,想找回记忆的话还得从苏云下手!想到那个神叨叨的苏云,赵珥不禁一阵头痛。
第二天一早赵珥是被李泗敲门叫醒的,原来他昨晚想着想着睡着了,李泗起的早,径直来叫他,看到赵珥一脸睡意惺忪的开门,李泗忍不住笑道:“大郎你昨晚打狼去的嘛?”赵珥一秒清醒,心想我没打狼,倒是差点被狼打了,还是头母狼,嘴上倒是解释道:“昨晚徐好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呼噜声震天……”一边把李泗迎进屋。一旁的徐好莫名其妙的委屈自己什么时候打呼噜了,看赵珥没搭理他的意思还不好辩驳。
李泗没进去的意思,催促赵珥换个衣服去吃早餐,赵珥非让李泗坐着等下,等自己收拾洗漱好,才发现李泗一直怔愣愣的看着他,赵珥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方醒,不好意思的应了声,也没等赵珥自己自顾自走了,看的赵珥一阵心虚。去厅堂吃早饭的时候赵珥继续琢磨昨晚苏云的话,联想到早上李泗的异常表现,心里登的一下暗道不好,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厅堂,没奈何,硬着头皮入座,惹得赵父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被李家夫妇劝过。赵珥偷眼看了下苏云,发现她和昨日一般温良乖巧,谦恭有礼,昨晚的事倒如他做梦似的。
两家人吃饭不表,饭后,李家夫妇带着李泗打算告辞归家,没料到徐好跑进来说门外来了好几个佃户,说是地里有怪事发生了。
赵李两家主事一呼啦赶紧都跑出去,只听到佃户说田里突然出现了好多蛇,已经咬伤好几个人了,顿时大惊,乱哄哄商量一番,最后让赵珥和李泗徐好一起下田看看。
苏云意动,也想跟着去,被赵珥使了心眼叫赵母留下了,趁着能和李泗独处,他打算把事情摊开说清楚。
☆、二十六、各有心事
李泗醒来时,看到的竟然是碧水蓝天,许久未曾听闻的鸟儿清鸣和着微风吹拂过的绿叶,宁静而美好。“我这是做梦吧……”李泗下意识的就想掐自己一把,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自己的胳膊,这才想起,他是灵体附在钟寰身上才能到处跑来着,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呼唤了好几声钟寰,钟寰一点回应都没有,联想到钟寰之前的虚弱,画卷水镜的异常,李泗怀疑钟寰晕过去了,现在只有他醒着,要想救钟寰,只能寄希望有人来帮忙。一着急又忘了他现在的状态,大声叫了好几声,连鸟儿被惊飞的翅膀扑棱声都没听见,叹了口气,强制镇定的打量了下四周,发现目所及处都是湿润的泥土,散发着阵阵的泥腥,这应该是个坑,李泗失望的意识到,要想等人来,只能听天由命,心情越发的低落。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泗一直呆呆的望着天空,沮丧的放飞着思绪,之前在时光河,他无比希望能动一动,跑一跑,到处看看,钟寰把他带到了钟世界能飞能看了,他又想要是有鸟叫有花香就好了,现在目标倒是达成了,钟寰却出事了。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情愿躺在时光河里等回家。想着想着李泗就开始埋怨自己为啥这么贪心,就算和钟寰聊天也比在一个坑里等死强啊,懊恼的想捶桌都办不到。正值李泗暴躁的想要大叫几声发泄的时候,远处竟然传来了人声,仿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好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李泗疯了一般的大叫着,希望能引来人的注意,然而人声还是渐渐远去,待到一丁点都听不见,天色也暗了下来,低沉沉的天幕一如李泗的心绪,漆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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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珥李泗和徐好三人跟着佃户一路直奔出事的田地。鼠群消失后,虽然有疫情发生的前兆,苏云的到来直接将疫情遏止住了,所以这个时节,正是开始翻地种麦的时候。按理说,这会儿气候也凉了下来,蛇应该要准备冬眠的,且麦子是旱地,不需要水,蛇出现在田地里十分的反常。
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伤人事件,赵珥想着还是需要备一点雄黄下发到佃户手里,半路就让徐好带着银两去周边郎中家收集了。
赵珥和李泗两人随着佃户查看了周边将近二十亩田地,发现的蛇并不多,毒蛇几乎没有,大多还藏身在比较隐蔽草丛里,暴露在田地里的带着保护色,不仔细辨认,也不太容易发现。一路上,出事的佃户见东家来人,挨边的都跟上一起查找,等夜色上来了赵珥回头一看,身边聚集差不多三十来号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无奈又好笑。和李泗将他们好好安抚了一下,遣散他们赶紧回家。由于并不像报告的佃户所说的那么严重,赵珥和李泗商量着先回家,出个告示到下面各亭,让大家小心谨慎些,睡觉烧饭都用木棍赶赶,毕竟是灵异的东西,不好太过得罪。驱蛇和致伤的药等徐好回来,就挨家挨户先下发。打定注意后,两人婉拒了佃户们一起吃个晚饭的邀请,说是要先回去备药材,又告诫他们犁地的事先暂缓缓,反正时间来得及,就相携回赵家了。
回去的路上除了田野间的虫鸣,就是天上的繁星,秋后凉爽天气的夜晚,舒爽又怡人。赵珥酝酿着如何开口的时候,突然意外的听到远远的叫喊声传来,熟悉的很,像李泗的声音,侧耳仔细听的时候又消失了,赵珥无奈的笑了下,摇摇头,以为是李泗无聊跑到田野里玩,回头一看,李泗正欲言又止的跟他并肩走着,赵珥给吓的打了个寒噤,张口就问道:“泗哥儿没去转悠?我记得你走河堤都喜欢折折树枝呢。”
李泗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又似是不好意思的眼睛不敢直视赵珥,嗫嚅道:“大郎一直以为我那么爱玩啊?”
赵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