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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陪在身边,到了跟前,见他无述说的意思,赵珥提也没提,只问李泗怎么找到他们的,李泗总嘿嘿笑着,赵珥不好再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赵母落坐后四周看了看,奇怪的问道苏云去哪了。赵珥一下子有点尴尬,嗯啊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抬眼就看到苏云正往他们这边过来,瞬时解了围。
夜色刚上,庙宇周遭火把一时间全部亮起,火光映天,威势惊人。观礼的人群各家各户依次席地而坐,静待州郡登高。子时将到,先是钟声九响,僧众道士两列依次鱼贯而出,按照此前排好的座次盘膝默祷,州郡沿梯登上高台,香烛燃起时,正是九响结束。州郡秉香朗声祷祝后,即盘膝闭目而坐。众人提起的心弦这才放松,但也不敢高声喧哗,尽皆息声斯语。
鸡鸣起伏,日升日落,恍然间两日已过。高台上州郡依然盘膝闭目,米水不进。围观民众进食随身所带之物时,依旧窃窃而行,丝毫不敢高声。赵珥倚在墙角落里,目光悠悠,不知所想何事,苏云时不时低声抚慰赵李两家女眷,不露丝毫倦意。镇上不复此前人声鼎沸,幽静深远。
又是半日,已近黄昏。赵珥四周打量了一番,周遭男女皆带了点倦色,倒是李泗,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眸光闪烁,仿佛在期待什么,在一众人之间,显眼之极,也不知道他自己发没发现。赵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李泗,脑海里竟浮现出那个白衣人的身影。“总觉得那个白衣人有古怪……”赵珥喃喃自语道。
直到暮□□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赵珥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李泗,发现李泗眸光越来越盛,脸上欣喜之色跃然于外。赵李两家人面面相觑,看样子也都不明白他在等什么,但看他专注等待的神情,却无人想打扰他。
就在此时,夜幕忽然垂下,熊熊火把均燃烧起来,肃穆庄重。不知为何,赵珥心头一跳,预感似乎有大事发生。俄而就见天色越发黑沉,颇有伸手不见五指之势,周遭人群一阵喧扰不平,心头有所不安。
☆、四十三、归于宁静
祈天仪式就这么草草结束,虽然突如其来的天音传来的是赦免的意思,这并不能打消州郡和百姓的疑虑,究其原因想来还是太过离奇,不免有不真实之感。而对于路远途遥的赵李两家人来说,李家四娃的表现更让人不明所以,近视乎狂热的神情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让人不敢去想,却又时时揪在心里。
因此,一行人在路途上均沉默不语,各有心思。反倒是李泗东瞅西瞅,一副往日活泼热闹的样子,被自家父亲瞪了两眼,李家父亲原本瞪过他后,不禁又想像李泗小时候那样摸摸他脑袋,伸了伸手,抬起了又放下,最终叹了口气挥手把他赶回了他和赵珥驾的骡马车上。
赵珥皱着眉,看他轻快的翻上车,还一脸无辜的冲着他笑,纠结的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泗哥儿不许他问,还斩钉截铁的说钟寰不会害李泗,让赵珥如鲠在喉,进退不是。两家人就李泗最属心情舒畅,一路滋味难明的回到了李王庄。
刚进庄子地界,就看到原本停滞荒废的土地上,三三两两的,拉牛犁地的犁地,耙土松软的耙土。两家人精神一振,到了庄头,远远的就见准备下地的佃农,看到车架回来,停在了路边等庄家,于是赵父李父跳下车架,吩咐赵珥李泗先代老小回家。佃农们兴高采烈的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情况说明白了。原来两天前还在到处让人小心翼翼不敢大幅活动的蛇群,在一夜之前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起先还有人将信将疑,结果把家里草堆田里都翻了一遍,确实看不到一点踪迹。这下大家就都准备下地了,牛犁不够,所幸此前一段时间将养,这会儿人犁也成。赵父李父听闻,一扫路途疲累烦忧,有说有笑的跟着佃农一起去了田里。
赵珥李泗把家眷先送回赵家,让李家休息一夜再行回去,两家原本走动就多,也没客气,草草吃了些守家的准备好的,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此后两家休养生息,回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常态。宁静的生活突然来到,竟让赵珥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钟寰再没有露面,李泗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黏他,甚而可以说有些疏远了些,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半年里都没再见过他,只听李父说他一切安好。苏云不久就告辞离去,来的突然,走的也有些匆忙。
变化接踵而至,忽而平静下来,让赵珥时时怀疑之前的遭遇或许就是一场梦境,恍然生出他即是此间赵珥的错觉,唯有一直伴着他的泗哥儿的存在在提醒他,山雨欲来,风满楼台。
今年的夏天天气极为反常,一连十多天,屋外的树梢都如禁止了一般,连叶子都见不到摆动。夜晚潮湿闷热的让人几乎无法入睡,大人小孩都要在屋外纳凉到深夜才会回屋。有院落的人家直接两块门板一拼,在外临时搭张能躺的,让老婆小孩先睡,汉子给打打扇子,后半夜
勉强合个眼,鸡鸣一起,乘着早凉去田里看下庄稼。起先刚热的时候还有运河的水能引过来灌溉,这么十几天下来,田地里早就干了,运河的水位也降的低过了沟渠的引口,水出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秧苗焉巴巴的。
赵父每天早上都在大门外面对着干到底的沟渠直叹气,赵母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吃点早饭。他就又约着李家父亲赶紧到佃户田地那边走一圈,但也只能走一圈,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父烦着心,自然也没那个耐心再来管赵珥如何了。不过眼下这个情形,赵珥也乐不起来。虽说没和父亲那样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转,也只能立在运河堤上一筹莫展。
李泗藏身在玉佩里,倒感觉不出什么热不热,看赵珥烦心,也只能寥寥的安慰他几句,见赵珥不出声,也就不再说了,跟着赵珥一起出神的看着运河。
李泗没见过天堑,对他来说,运河已经足够足够宽了,跟着赵珥在这里生活了半多年,经常听半大小子用能一口气游过运河来吹嘘自己水性好。赵珥喜欢没事就在运河堤上走,也是,堤上两边都是果树阴凉,绿茵缭绕,春花秋实,看着心情就好。冬天叶落树秃,视野又极为开阔,一眼扫去,颇有苍茫阔野之感。每年晚春,农忙一过,赵李两家都被派了河堤修筑加固的差事,赵父李父带着几百户人家壮年男女出动,半大幼童、耋耄老人负责饭食送递,人来人往,挥汗如雨,好一派热闹景象,勃勃生气。
去年年景不错,虽然秋后被闹了一场,到底没耽搁收成。不过天意难测,翻个年头,就隐隐有大旱的兆头。庄稼人,再累再苦,到底还是只能靠天吃饭。每每思及此,到底意难平。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李泗的脑袋里就转了好几圈以前看的叹息百姓辛苦的诗词句子,不过他本来学的就是半吊子,能记得也就当时下功夫死记的几首当中的几句。回神过来,不免脸上有些发烫,无意识的就顺着运河一路看向了运河上游。也不知是不是在洞天里被钟寰的灵气熏染的目力极好,李泗总觉得运河那看不清的上游隐隐有风起云动之势。
仔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李泗连忙叫道:“赵珥赵珥,不愁了,要下雨了!”
赵珥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看着呆立不动的叶子,一丝风意都没有,无奈的回到:“泗哥儿别闹,你看这一点风都没有,哪里来的雨啊……”
“嗳,你看运河上游那边啊,那里有雨势,我们在下游,那边有雨我们这边就有水了。”李泗指着运河引赵珥看上游那边。
可怜赵珥没他那眼力,眼睛睁的圆溜溜的,触目所及,依旧一片晴空,叹了口气:“泗哥儿,我看不见……”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李泗的经历,不由得就信了六分,急忙说道:“泗哥儿,你真看见那边有雨势了?”
李泗撇撇嘴,放弃让赵珥自己验证的念头,仔仔细细的往运河上游确认了一番。说道:“真的有,看样子还不小,天色都黑了……”
赵珥一听,连忙就往家走。这下轮到李泗莫名其妙了,也不知道赵珥被触动了哪根筋,赵珥知道他不懂,一边走,一边和他解释:“我在这边时间比你长点,听过老人家说,运河上游水势一大,咱们这边就得防备着决堤,所以得提前安排人固堤巡逻,事不可为还能从容退走,不然就是家毁人亡。”李泗一听这么严重,一叠声的催赵珥赶紧跑回去通知,两人急就是急上加急,也没考虑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这么炎炎晴空,转瞬就会洪水滔天。
赵珥一路小跑回去,就见赵父愁眉不展的站门外的大柳树下面出神,这才想起该怎么说辞才能让他相信,站在门外三尺远,看着此间赵珥的父亲发愣。李泗没反应过来,还催着他赶紧和赵父说事,赵珥最后无奈的捏了捏玉佩,以示稍安勿躁。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赵父长出一口气,转身打算进门,正好看到赵珥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赵父以为赵珥有话要说,止住回家的步子,转身就往赵珥这边走。原本就是直爽人,开口就问赵珥什么事。赵珥原本就没想好,给他这么长驱直入的一问,顿时就有点舌头打结,前言不搭后语的就把要下大雨,快准备固堤巡逻的事给说了,说完赵珥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赵父听完没说话,赵珥预想中的暴跳反应也没有,只见赵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叹口气说道:“大郎,下雨的事都没影呢,烦事不是这么烦的,我见你一早就出去了,没吃早饭吧?先回家吃饭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一边说一边自己就往家里走,看样子,话说的不仅是赵珥,也是在劝他自己。
赵珥见他反常,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就跟着他一起走。这还是赵珥来了以后第一次和赵父爷俩并排走,虽然都没言语,无声中似乎距离拉进了一大段。
家里赵母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这会儿一个人坐在厅堂里,拿着针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