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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是,”慧娘在这里不承认。萧护莞尔:“回京里你就是了。”慧娘娇滴滴:“回京里是夫君不好,要让十三醋坛子。”当丈夫的抬手要打:“夫君不好这话也敢说。”慧娘伸伸舌头,赶快改口:“那是别人全不好,夫君以后不理好不好。”
大帅笑容满面看妻子,几天不见,十三肌肤更晶莹,抱着自己不松手,身上是熟悉的香味儿,蹭来蹭去,直往大帅鼻子里面钻。
“十三啊,你又娇惯了。”大帅轻抚着妻子肩头,娇惯的十三叽叽呱呱说起分开后的事情,很是骄傲:“夜夜都想你。”可怜兮兮问:“夫君你呢?”萧护笑得比平时都要温柔,清朗而略带磁性的嗓音低沉下来:“当然,我呀,才不想你。”
手上被拧了两下,慧娘较真道:“重说。”
“那就想吧。”对着十三不依不饶,大帅大乐。把脸埋在妻子肩头闻她身上的香,呼吸在慧娘耳下发色,她不由自主软了身子,倚在丈夫身上,和他交头并颈,嗅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耳下细细吻着。
萧护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笑自己:“见到你,我就成了色鬼儿。去,打水来。”慧娘笑靥如花喊丫头们,回来又被自己丈夫取笑:“不要别人,你留下侍候,我知道呀,”大帅挤挤眼:“你天天想看着我洗。”
“才没有想,那怎么可能?”慧娘扮个鬼脸儿。
一时水来,放在盆架子上。慧娘眨着眼睛笑着,过来给夫君解外衣,又把里衣袖子往上卷卷,萧护道:“嗯,我知道你还想再脱一件。”
胸口让慧娘捶了一下,在后面撵他:“坐好,我给你拧手巾。”大帅笑着坐好,跷起腿,带着一脸轻薄相,全然没有个大帅样子,欣赏起妻子细细的腰身。慧娘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抿着嘴儿回身笑,拿着热气腾腾的手巾过来。
十三少时,是大步快步,有什么挡路,一脚踢开。萧护不少次骂过:“一步撞墙上你才喜欢。”现在是女眷,是从小练就的娴雅步子,小腰身微微一扭,如水上行风般走开。
萧护看得赏心悦目,赞道:“看卿卿袅袅婷婷,”慧娘喜滋滋的白眼儿,到了身边,大帅扬扬面庞:“喏。”
任由十三给自己擦干净,再赞:“好一把子香葱玉手。”慧娘扑哧一笑,给他再擦几把,大帅自己解里衣:“身上身上,”
“啪,”十三用手巾甩了他一下。夫妻一起笑,萧护伸手拧慧娘鼻子,笑容满面地恨道:“把你惯的!”
他光着上身,手臂难免触碰到慧娘肌肤,慧娘飞红了脸,嘤咛一声,萧护不能听,按住她到怀里来抱着就亲。
烛光下,只见缠绵,又见缱绻。好容易放起来时,水也冷了。让人再送热水来,慧娘离开几步歪着头笑:“我好好给你洗,你可安安生生的。”
“好好,”大帅看似十分之好说话,过了一会儿,烛花也一跳,似乎在偷笑。大帅按着夫人在椅子上,又怪这椅子:“不如家里的宽。”
洗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才到床上。幸好现在天暖和,没把大帅夫妻一起冻着。
先是半天没别的声音,再就十三叽叽喳喳起来。大帅闭目养神,不时温和地插上一句。慧娘给他擦拭欢好后的汗水,悄声问:“夫君怎么处置十六公主?”
萧大帅微笑:“保密。”
慧娘嘻嘻:“我想夫君是不会杀她,一定另有好手段,我等着看热闹。”萧护手指在她腰间滑过,顺手时就捏一把,再移到十三小屁股上拍拍:“等着吧,还真的是热闹。”
慧娘翻一下身子,压在萧护手臂上,面庞埋在他肩头上,不住的扭来扭去。萧护微微笑:“这么大了,还有这种淘气?”
“不是淘气。”慧娘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悄声道:“是在夫君身边,就觉得什么都好,心里有底气,很是喜欢。”
萧护心中暖暖,莫明地想到十三初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人瘦又干,两只眼珠子就贼亮,黑得深不见底,惹人怜惜。
把十三往怀里抱一抱,再调侃她:“嗯,醋坛子就是这样,不这样,倒不叫醋坛子了。”十三嘻嘻,一定逼着萧护说:“没有十三吃不香睡不下。”
屁股上被拍几下,这才不纠缠。
慢慢睡去,睡梦中,慧娘喃喃:“夫君的衣服,要赶快做呀。”萧护含笑,把被子给她拉一拉。天热,夫妻又同睡,十三踢被子。
大帅浑身舒坦,问问自己,十三过来真好。不过心里只调侃十三,这个粘人的小丫头。跟屁虫!
亦步亦趋。
……
张宝在的地方,和五、六位郡王相连。孙珉离得不远,他收到消息,也奇怪:“张宝成不会差到节节败退的地步,他一定有原因。”
“郡王,咱们可以混水摸鱼。”有人献策。
临安郡王眼前浮现一个人,萧护和他妻子军中简陋却郑重的成亲历历在目。孙珉轻轻地道:“你放我一命,我也放你一回。”
吩咐下去:“移动兵马往前,不要和萧帅的兵马开仗,看看张宝成弄什么鬼!”
韩宪王离得最远,还是在孙珉等人一条夹缝中才能过去,他快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弄一帮子人商议:“等姓萧的把姓张的打下来,他们最后死战的时候,咱们就失收方!”
对着屋顶子精致的花鸟绘图,韩宪郡王甩了张宝成的救援信:“一个反贼,本王不认识!”又想张守户的为人:“阴险狡诈,有其父必有其子,张宝成节节败退,必然有损招!”
萧护出兵张宝成,一干子郡王是不会帮萧护的,不过伺机占个便宜什么的,倒也不错。
第二天起来,大帅面上一直有笑容,将军们嘻嘻互相窃笑,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伍思德忙活一夜攻城的事,到早上才回来,对着大帅笑容满面,赶快回帐篷去看自己的东西。
打开来,几样吃的,一双鞋。
鞋做工是很精致,不过伍思德瞪瞪眼,打仗呢,这里能穿这么好的鞋,真没眼色。
丢到床上。
不过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忽听大帅升帐,伍思德赶快过去。慧娘都换好盔甲,也想去帐篷里充一回将军,小鬼进来。萧规一进来,就跪下来,认错的样子。
这是慧娘盯在书房里的小眼线,只盯着夫人们,萧护骂过两回,却就作罢。又因为萧规破宫那几天,独自私入皇宫找到三爷,萧护夫妻分外喜欢他。
见小鬼端端正正跪着,握起自己刀准备系的慧娘笑问:“你偷吃了什么不成?”小鬼没有笑,想嚅嗫又大胆地说出来:“昨天那几个丫头,她们心思还不正,不过是愿意侍候夫人的人。”他趴着磕个头:“昨天晚了,我没有来回,是奴才的错。”
对着这个小小的身影,慧娘面前浮现出一对人,萧家老帅和萧老夫人。她咬唇笑着,寻思墨守成规四个小鬼是怎么教导出来的?
和小丫头们八岁来到自己身边相比,墨守成规到萧护身边是十岁,但个个都有一技在身。萧墨硬功护体;萧守肚子熟知各处物价,又熟不少阵图;萧成会口技杂耍等一切技巧;萧规小巧功夫过人。
还都会自己缝补衣服,是做好在军中呆的准备。
小孩子让他不乱想,不太可能。可这四个小鬼好似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心思早就扭得定。
帐篷外面传来萧护嗓音,慧娘光听着就温暖入心。对萧规嫣然:“你起来,都小呢,想点什么也是有的,没有你的事情,去告诉秀兰姑姑和若荷姑姑。”
“是。”萧规起身,又讨好:“夫人要出去,大帅说今天攻城。”
一语提醒慧娘,乐陶陶地系上刀,黑盔黑甲的十三少重新出现。
不少将军们掩着嘴儿一笑,萧护是微微一笑,目光示意几案前,给十三设了一个座位。慧娘欢欢喜喜行了一个军礼,坐下。
兵发城下,伍思德和另一个将军叫方献言攻城。萧护出营,在城下看着。慧娘在他身边,听到人欢马叫,大战一发在即,喜欢得在马上摇头晃脑,不住地抚着刀:“大帅,几时要我去呢?”
萧护就微微抬手,示意十三不要说话。
三通鼓响后,呐喊声摆云梯破城门声震云天,没有半天,这座城又破了。方献言带人搜索城中有没有埋伏,伍思德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来,扯着嗓子暴跳:“大帅,这又是个当!”
萧护眯起眼睛:“他张宝成,难道不知道我看出来这是个当?”
“大帅,他要是真没了胆,索性我们一鼓作气,把后面的城全破了!”余明亮年纪小士气高涨。
萧大帅却是谨慎的,自在京中,不到半年时间,明白世事诡谲,比打仗复杂得多。面前虽然是仗,却不排除张宝成诱自己深入,和哪几家不要鼻子的郡王联合起来揍自己。
只怕京里还有什么人出谋划策。
萧护谨慎地唤来另一个将军徐越,他负责身后道路。“徐将军,回京的路一定不能有失。”
徐越躬身:“请大帅尽管放心,我拿脑袋担保,京中路一定无事!”
“那就好,”萧护再次眯起眼,把几乎没怎么打就破开的城门认真看看。这城门是从里面开的,有些百姓们开的。可大帅才相信他有这样的得民心,在京里吹吹也就算了,出来还是收敛的好。
不过对于这件难以解释的事,萧护还是用“民心”下了一个结论。大帅满面春风:“再印告示,散入其它城中。晓谕诸人,反贼张宝成逆天行事,本帅出京剿匪,协从者一律重赏!”
攻每座城前,都派入不少奸细早就混入,混入之早,在过年前张宝成回来时就已经存在。
当天,萧护营中有人和张宝成通消息:“他以为是自己得民心。”
张宝成也在萧护这里放的有人。不见得是将军,也许是士兵。
而萧护,若无其事的等到傍晚,和慧娘大摇大摆入城住宿。晚饭后,迫不及待提审任夫人,还有乔夫人在侧。
房中,点起十数根明晃晃的大蜡烛。任夫人被带进来时,见到烛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