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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轻笑,就如他还是景华时那般的笑,道:“可不,快歇息吧。你又往哪里去,这边过来。”说罢,朝着张泰招手。那张泰迷瞪瞪的,径自走到床边,被张致一扯,跌坐在床上。
张致伸手解了他衣带,朝下一摸,嘿!那家伙早已硬如铁杵。张致故意道:“这玩意儿这般形状,你可如何好好歇息?少不得还得我累个半宿,服侍服侍你才好。”说罢,把张泰推倒在床上,也不顾那玩意干不干净,低头含住。
这下可把张泰激得脑门冒汗,不住吸气。那玩意立时暴胀一圈,撑得张致下巴都合不拢。张致打叠起精神,使出百般招数。那张泰只觉一根舌头,又软又热,往他那要命的所在又舔又吸,直要把他灵魂吸出九窍。
张致舔弄了半天,直累得双颊酸疼,还不见张泰有泻出的意思。实是太累,吐出那玩意道:“好大哥,你可饶了我吧,早些泄了去。”张泰见他舔弄得双唇艳红,唇瓣波光水润,当下情动不已,也不嫌腌臜,拉起张致便亲了上去。
张致待要推拒,却抵不过张泰一身力气,铁桶一般紧紧箍着他,亲了得有半柱香时间,亲得张致嘴唇都麻了肿了。那张泰还嫌不够,仍是细细含着亲,轻轻亲他双颊,又扒下他衣物,亲他胸前肌肤,亲他双乳,含着舔弄,间或用牙尖轻轻咬着戏弄。
谁知这大老粗哪里学来这许多花招!
张致只任他去,自己拿出早先放好的软膏,趁着张泰亲他,自己伸手沾了往后面去抚弄。待得松软了,药膏皆融了,便摸着张泰那胯下之物往他那里凑。那张泰如何受得这般牵引,低吼一声,硬物尽入,只觉此间舒爽,绝无仅有。
张致只伏在他身下,低声叫唤。
张泰已是神魂颠倒,哪里还注意得到张致的胯下之物,死水般软垂着。
第七章
张泰这一夜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他丢了一次,便想去侍弄张致。张致道今日如此多事,已是累了,便睡下了。
第二日鸡刚打鸣,张泰便醒了,只觉神清气爽,好不精神。他轻手轻脚起来,熬了粥,打扫了铺子、门口,又出门买了酱瓜、咸菜、包子。待要开了火炉打铁,又怕吵着张致睡觉。一时不知做什么好,傻傻在铺子里绕圈,把那早就做好的诸般铁器都拿出来,细细擦洗,直擦得光亮十分。
张致在南馆里迟起惯了,但毕竟换了新地方,兼之心里有事,倒是醒早了。张泰听见动静,急忙起身往后边来,端出喷香的白粥,摆好那脆生生的酱瓜、白花花大包子,招呼张致吃饭。
张泰一口便猛喝了半碗粥,才只咬了半个酱瓜。张致慢慢悠悠,刚喝了一口粥,见张泰这样急,道:“你早起,便自己先吃了饭,不用等我。”
张泰傻笑:“我不饿,我不饿,我是粗人,吃饭惯常这样急吼吼的,不妨事。”说着几口又是一个包子下去,又问:“我往常一个人,都是随便吃吃,没甚讲究。你要吃不惯,可对我说。你平日里都爱吃些什么?”
张致喝了口热粥,热乎乎,暖得心里都舒服起来,眯眼道:“喝喝粥挺好,我也是多年没这么早起了……”
须知南馆里夜夜笙歌,生意做到半夜都算早的,小倌们都习惯日上三竿才起,有些甚至一觉到日落,恍恍惚不知一日始终。
待吃过了饭,张泰不让张致动手,自己收拾了碗筷。
外边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人声笑声,渐渐大了。张泰便要开了火炉打铁,又怕张致无聊。思索半天,想起张致好写字,走到后边从铁箱里拿了剩的几两碎银,问张致道:“往常见你喜欢写字,如今我要往铺子中打铁,怕你无聊,给你买些纸笔写字如何?又不知你好看书么,也给你买几本书来解闷。”
张致略思索了下,便道:“也只有如此了,还得费你些银子。你告我哪里买便可,我出去逛逛,多年没在街上走动过,不知街面上的新鲜事物。且我慢慢寻思可作何营生,总不好整日端坐屋里没事干。”
张泰见他客气,忙道:“就几钱银子,有甚么好说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再挣即可。你要用钱,尽管说,但凡我有,一定拿出给你。你可不要事事放心里,不开口。我一个打铁的,富贵日子过不上,可多你一口饭算甚么!”
一席话,说得张致心里越发沉了。
张泰毫无所觉,又怕张致出了这巷找不着路,仔仔细细跟他讲了一遍路,还画了地图,嘱咐午时记得回来吃饭。可一想,又怕张致走累了肚饿,忙道饿了就在外面吃。难为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汉,如今却婆妈起来了。
张致刚一出门,这王荣、李贵、陈杰三人就急火火上门了。一进铺子,陈杰便问:“张老弟,你是糊涂了么!”
这张泰还只顾打铁,哐当作响,也没听清陈杰说的话。李贵急了,上前抢过张泰打铁的家伙什,骂道:“你还打甚铁!做这辛苦力气活,好容易攒下的家财,这就败光了!”张泰还没回话,王荣又接着说道:“张老弟,你别怪我通风报信,老哥几个是为你好啊!”
张泰是老实人,但不是傻子,一下就晓得王荣他们三人说的何事。当下停了手中活计,到后边端了三碗粗茶过来,请三位老哥坐下。
李贵见他不羞不恼,叹气道:“哥几个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也知道你不傻,如何今次这么糊涂,竟被那小倌所骗,哄得你给他赎了身!我们三人,可为你急死。你先说,赎了多钱?”
张泰也不欺瞒,如实说了七十五两银子。
王荣差点背过气去:“七十五两!我的个亲娘诶!好个黑心的老鸨,就坑你这嫩雏!这年头,你到西市去,十五两银子便能买顶好一个丫头!七十五两!就买一个年老色衰的婊子!我问你,他能帮你做家里活计?他能打铁?他能生孩子?你好糊涂啊老弟!”
张泰不爱听他如此说张致,道:“十五两买的是粗使丫头,哪里能买长得这么好的。他也不老,才二十,整比我小八岁。哥哥们为我好我知道,无非是看我孤家寡人一个,盼我早日成家,生个孩子乐呵。可我张泰也不怕你们耻笑,确是对婆娘毫无意思,下面这鸟玩意,看到婆娘也起不了动静。我也看破了,何苦勉强自己!我就看他顺眼,七十五两值得甚么,再挣便是。”
陈杰一听,茶水都呛得喷出来,放下茶碗骂道:“你就是不愿意找个婆娘,想找个相好的,也得找个好人家的,找这,算个什么事!你倒好,看人家这顺眼那顺眼,昏了头要赎他身。我且问你,你可有问过人家看你顺眼么?”
张泰闷声道:“他愿意我给他赎身。”
陈杰骂道:“有你这种傻愣子要给他赎身,他做梦都笑醒了!你就看着,你这样的人家,他能跟你过几时日子!到时傍上富贵枝头,你人财两空,勿要悔恨!”
李贵、王荣两个见陈杰骂得张泰低了头,竞相劝他,赶紧找下家,把这人再给卖了,拿回那七十五两银子。
张泰憋了半天才回道:“我赎他,并不为的什么,只因他在南馆里的日子太苦了。我谢了哥哥们今日相劝,可我赎他出来,也没想着硬要他长久陪着我。他若是想走,我也不会留。”
这王荣三人都听傻了,见劝解张泰无望,当下摇头叹气,捶胸顿足,只怨自己把张泰带上歧途。
张泰这呆头呆脑的,倒反过来劝慰三人了,直折腾了一早上。
第八章
张致这一出门,直晃到晌午才回来,买了纸笔墨并四书五经等好几本书。原来这张致从小在家也是读过书习过字,怎奈家道中落,流落到南馆里,从此再没读过什么正经书。现下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想着把学问拾起,好歹懂些粗浅文章,能写些只言片语。
这张泰被王荣三人训了好半天,他虽好脾气,到底心里不甚开怀,闷闷的。这闷无处发泄,就使狠劲打铁。他在火炉边烤得满头大汗,脱了身上布衫,露着一身精壮肌肉,被火光印得红亮。加之他长得浓眉大眼,也算端正,门外往来的小娘们,听见哐当作响的打铁声,也有悄悄探头看的。待得看见一个精壮汉子赤着上身打铁,便与女伴们掩着嘴嬉笑打闹。
张致回来,恰巧遇上个妇人来取自家的斧头。张泰转身去拿斧头的功夫,那妇人一双眼,从张泰后背扫到大腿。张泰将斧头递给她,她伸手去拿,还捏了张泰手臂一下,道:“好硬实的手,比这斧头还硬。”说着自己嘻嘻笑了,把个张泰窘得不行。
妇人走后,张致便调笑道:“你打铁打得这般卖力,衣裳都脱了,往来的小娘子无不偷偷瞧你。难为你还能不分心神,专心打铁。该说你是木头还是正人君子呢,这么多小娘子,也不拐个回家做饭洗衣。”
他今日难得出去逛了一回,又买了纸笔墨,心里高兴,难得说句玩笑话。可这玩笑话说得不是时候,张泰正因王荣他们的话烦着,此刻听了张致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早说过他对婆娘没意思,张致这是忘记了,还是不放心上不当回事?
张泰放下手里的活,闷声道:“你回来了,饭在后边热着呢。”
吃饭时张致自己说道:“今日出去逛了一圈,都走到西市那边了,好不热闹!只是这活计却难找,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心里没底。倒是去买纸笔时,看见一位大娘,进铺子里请伙计给她读信写信,伙计给她随手写了一封信,只几行字,那大娘给了他两文钱酬谢。我寻思从前在南馆,也有那外地客商不识字的央人写信回家报个平安。我何不摆个摊子,替人读信写信,一次两文钱。”
张泰听了道:“只怕这写信的人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