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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是挺帅,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有着独有的个人魅力,但是顾冬身边的那些男人每个拿出来都是优秀,比较起来,陆珲单的条件只能是中等。
已经发现事情结果跟自己预料完全不同的陆珲单眼底浮现深思,他并不知道顾冬所想,也没调查过顾冬认识的那些人,不然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穿过马路走过来的顾延手里提着两杯绿茶,面上的神情很冷,似乎不悦。
把绿茶拿到手里,顾冬轻笑,“碰到点事。”
边上被遗忘的陆珲单还以为能看到孤傲狂妄的青年发火,没想到对方只是有一点不悦,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对方很在乎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他露出惊讶的表情,笑了笑,“顾延,你也在啊?”
“二舅。”
顾延冷漠吐出两个字,并没有看陆珲单,而是在顾冬身上检查,确定无事才不动声色的松口气,“走吧。”
陆珲单被那声二舅给弄的脸色漆黑,他心里嘲笑,我可受不起。
“下个月八号见,别迟到。”陆珲单摆出长辈的姿态,他笑着抬手挥了挥。
陆家的那场聚会去年没有举行,外界不知情,顾冬猜想大概是陆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这次定在八号,将会是改变陆家很多人命运的一天。
从陆珲单身边路过,顾冬明显察觉到他那一眼里的不敢置信。
紧紧盯着走进人群的那两个身影,陆珲单面色阴沉,那人每天都在宿舍,事情毫无进展,这次得到消息才赶过来策划了刚才那一出。
按照正常步骤,应该是他从对方那里得到好感,两人找个地方喝一杯,他自信男人比女人更简单,话题也来的方便,尤其是蠢一点的,到时候就会被找过来的顾延发现,这样事情就好玩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场笑话。
他愤怒的在垃圾桶上踹了一脚,妈的。
回去的路上顾冬暗自观察顾延脸上的情绪变化,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却一再失败。
“陆珲单是陆时兄长的儿子,跟陆时是堂兄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顾延冷笑,“陆安修有哮喘,其他几个死的死,残的残,年轻一辈里面没有人能背负整个陆家,他以为自己能坐陆时的位子,没想到我会出现。”
把知道的情况梳理了一遍,顾冬捏捏鼻梁,咬。着吸管喝了几口绿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陆珲单想利用我来给自己找找优越感,让你因为我这个哥哥丢脸。”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你很蠢。”顾延一手拿着绿茶,一手抄进裤子口袋,走在顾冬左边,细心的替他挡住了那些来往的人群。
停下吞。咽的动作,顾冬眼角抽。动,“那真是怨不得别人。”
去了趟十里胡同,顾冬又开始在宿舍不出来,看书写书,这是他前段时间起的兴致,想写本以破后而立的小人物一生为主要开展。
晚上九点多,顾冬把钢笔放下来,揉揉眉心,他扫了眼闹钟,心里有些焦虑,不大的房间在他一个人的时候静的可怕,也空的可怕。
每次顾延出去执行任务,他都是一无所知,尽管知道是不能透露,还是想确定是不是安全,漫无目的的等待无论体会多少次都是煎熬。
顾冬拿了毛巾和洗脸盆去打水洗脸,回来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人,他大步走过去,鼻子动动,面色顿时就变了,“你受伤了?”
床上的顾延隆起的眉间全是疲惫,他没睁开眼,不在意的哑着声音说,“只是破了点皮。”
把毛巾和洗脸盆放桌上,顾冬把他的T恤撸起来,一刀狰狞的口子露在眼前,失血过多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这就是破点皮?”顾冬清理伤口的时候加重了点力道,声音很冷。
丝丝密密的疼痛钻进骨髓,顾延面露轮廓猛地一紧,他没有告诉顾冬,跟以前受过的伤来说,的确只是算破了点皮而已。
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顾冬拿香皂洗手上的血液和药水,“我看过资料,你可以申请调离。”
背后没有任何声音,他抿了抿唇,眉心紧蹙,连名带姓的叫,“顾延。”
“哥,冷静。”顾延从后面抱住他,舔着干燥发白的唇,脸上的表情是谁也看不到的决然和冷酷,“我现在还不能走,也不想走,再等几年。”
没有再问下去,顾冬把手上的水擦干净,他的语气冷静,不容拒绝,“明天去医院。”
顾延到喉间的不用又吞回去,他压了压唇角,“好。”
夜里两人都失眠了,心里都藏着事。
顾延把顾冬的左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摸索着穴位按摩,力道轻重之间转换的熟练自然,可见这样的事他做过很多次。
把腿架在他身上,脚跟轻轻蹭蹭他线条坚硬的腹。肌,顾冬用随意的语气问,“还想不想当医生?”
顾延低着头,挺直的鼻子和抿紧的薄唇勾勒出凌冽的味道,“从我手上沾了人命开始就不想了。”
“两个概念。”顾冬的眉毛一点点拧了起来,“你是职责,跟道德无关……”
顾延压上去,用嘴巴堵。住了顾冬的那些道理,怕自己的坚持受到攻击,会忍不住动摇。
八号那天,陆时的副官出现在顾冬和顾延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就在这几天完结,啦啦啦,感谢一路支持的伙伴们~╭(╯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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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陆家是兵权底下崛起的家族;又在兵权底下屹立到今天受人敬畏的地位。
陆时的时代已经达到顶峰。
这次前来的都是军人,如其说是聚会;更像是一场会议。
顾冬被副官带到书房,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那身平整严谨的军装包住了他消瘦下去的身子;已经有些松了;双鬓出现大面积的白发,眉间的纹路一条条的,很深,记录着这一生的痕迹。
他双手交握着,深邃狭长的双眼平静不起波澜,在那里面无一丝是对死亡的惶恐;只有一股泰然。
不妥协;不低头。
陆时微昂首,“坐。”
背后的门被副官轻轻带上,顾冬拉开椅子,坐在陆时对面,隔着一张书桌,在淡淡的檀香味中与他对视。
陆时将一份文件递过去,顾冬翻开看了看,目光顿时一凝,这是顾延的所有事迹,三年的时光。
还有对方搜集来的关于他的资料,包括和赵毅的过去,与宁清让的纠葛,和宁闻的父子关系,张文清,仲博文,以及他的几个兄弟,盛晨光,楚纪然,张弋阳几人的家庭背景。
他两辈子的人生,都在这几页纸上面,只花了两分钟看完,却充满酸涩。
“那份文件是唯一的一份,怎么处理随你。”陆时不易察觉的喘了口气,“这是他的全部,从今往后,他的路由你来监督。”
这句话就像是“我把他交给你了”,其实也是一种最后的托付,信任,看重,选择。
见顾冬的目光落在书桌的一个旧相框上,陆时闭上眼,面无表情的说,“第一排左边第二个,顾延的母亲。”
顾冬看着相框里站成两排的军人,这大概是陆家上一辈的年轻才俊,可能是在一个艰难的环境下匆忙拍摄的,画面有几滴血迹。
他视线停在第二个上面,是个很美的女人,英气飒爽,即使是静止的照片,依然能依稀感觉出对方那双眼尾微长的眼睛里的睿智和冷傲。
顾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终于知道顾延并不是像陆时,而是继承了他的妈妈陆绯,坚硬,强大,孤傲,那样的不可一世。
他想起那次让顾延调离,对方当时的态度,骨子里的不服输。
一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顾冬抬了一下眼皮,看着对面的男人紧按着书桌,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深深隆起的眉宇笼罩着一层让人恐慌的痛苦,走在病入膏肓的边缘,随时都会一脚踩进地狱。
“需要叫人吗?”
“不需要。”
陆时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糖。”
“我自己有。”顾冬还是拿了一个。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陆家的香火不需要他来承担,你无需担心。”陆时缓口气呼吸。
顾冬望着对面的男人,几年前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两张脸交叠,他垂了垂眼。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和副官的声音,陆时站起来,缓缓挺直腰背,他整理好军装上,步伐看不出丝毫无力。
这天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平淡的一天,但是对于陆家,政坛,都是翻天覆地的一天。
顾冬被允许待在陆时的书房随意走动,他不知道这是让陆家人震惊的事情,只知道今天过后,全国将会掀起惊涛骇浪。
地下一楼,空旷的大厅,陆时一步步向前走,四周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他比任何人都早到会议室,坐在属于他的位置闭目养神,看不出丝毫病弱。
等人都到齐,副官在陆时耳边低声提醒,他才缓缓睁开双眼,锐利的视线缓慢而认真地从每一个陆家人脸上划过,然后就垂眼沉声开口。
“顾延。”
座位上的顾延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陆时面前,挺直的腰杆和年轻而富有爆发力的身体仿佛在预示着陆家的明天。
周围吸气声四起,顾延从容的接过那双建功无数的手里那块半个手掌大小的族章,接过了陆家这个担子。
他一一扫过那些人,有自己的队友,上司,也有陌生的面孔,那些人的脸上表情各有不同,轻蔑,嘲讽,愤怒,嫉妒,漠然,麻木,这就是陆家的全部势力。
微抿的薄唇缓缓拉开,顾延露出一个笑,那是一种狂肆的自信。
在场的所有人都规矩的坐着,敢怒却不敢言,对椅子上的那个男人是一种骨子里的忌惮,敬畏。
顾冬在书房待了很久,他打开门出去,看了眼四周的士兵,思虑了一下选择在原处等顾延。
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