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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我虚构的。”岳沣抽了抽鼻子,不敢看他,小声解释着,“我只是……在工作中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案件,因为卷宗里写得很模糊,我出于好奇,才编造了一个谎言去接近你,故意把过程写得与你的经历很像,想吸引你的注意。”
“只是好奇?”桑德挑眉。
“……”岳沣看着他,犹豫片刻,还是说,“我当时……其实有在怀疑……你不是正当防卫,是……防卫过当。”
桑德双手环臂,看着他,缓缓开口:“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岳沣抿了抿嘴,眼睛不停地眨,似乎很难说出口。
桑德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等他开口。
岳沣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挣扎,才说:“我……在帮法院进行档案复核。”
桑德疑惑:“档案复核?”
岳沣简单解释着:“法院留存的档案,可能会有一些错判的案例。这些案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了错误的结果,出现了一些被误判为罪犯的人,也有一些逍遥法外的真正恶人。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法院特别设立了一个部门来对这些档案进行复核,从档案中找出不合理之处,进行调查和纠正。”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你觉得我这个案件是被错判的?我不该无罪释放?”桑德目光如炬,“你在怀疑我?”
“是的。”岳沣没有否认,“当时看到卷宗时,我就开始怀疑,所以特意来调查。”
这份工作需要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更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只有经验老道的警察、法官和法医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而岳沣今年不过20岁,竟然可以从事这样的职业,看来他的B级身份就是这么来的。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恐怕少有人及。
桑德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忙。”
岳沣点点头。
“前途无量啊少年,纠正了多少案子?”
“没多少。”岳沣道,“错判的案件并不多。”
“是啊,现期国家的调查和审判机制十分严格,出现冤假错案的几率少了很多。”
岳沣不欲再聊这个话题,于是问他:“后来呢?你被无罪释放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照样过日子,只是少了个身边人。”桑德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有些后怕,不敢再喜欢上别人了。”
岳沣握住他的手,仰着脸看他:“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桑德垂眸,勾起嘴角笑:“更好的人?你说自己吗?”
岳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不好吗?”
“你啊,还是个小孩子……”桑德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看得分明,“小孩子喜欢我这种人做什么,又老又没情趣。”
岳沣握着他的手抓紧了些,皱眉道:“你还不到四十呢。”
因为医疗水平的提高和社会福利的完善,国家的平均死亡年龄目前维持在83岁左右,桑德这样三十几岁的人连中年都算不上呢。
“那也老啦,不像你,还嫩得跟棵葱似的。”桑德抽出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调侃,“你可不要勾引我,我禁欲多年,可禁不住诱惑。”
他的目光幽深,瞳孔里映着岳沣清秀的脸,映着少年人青涩的爱慕与渴望。他的手指忍不住滑过少年浅色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克制不住地想要揉捏。
岳沣微微张开嘴,探出舌尖舔过他的手指。
柔软潮湿的触感像电一样从指尖传递到全身脉络,桑德不自觉地浑身一颤,眼中的潮意骤然加深。
岳沣看到他的反应,胆子更大了些,从椅子上坐起来,将手朝自己一拉,在他凑近的瞬间探身去吻他。
桑德的眼睛垂下去,没有拒绝。
少年的吻带着苦艾酒的香气,干净而腼腆,带着少年人羞涩的试探和渴望,舌尖笨拙地挑开他唇缝,手却紧张地捏着他的肩膀。
桑德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近,化被动为主动,将岳沣拉上床。
他动作轻柔地将岳沣按在床上,反身覆住他,轻啄着他的眼睫与脸颊,吻像羽毛一样轻。
岳沣闭上眼,眼睫颤动着,伸手环住他的肩背。
桑德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哑声问:“不后悔?”
岳沣咬了咬下唇,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
桑德低低一笑:“早有预谋的吧?”
岳沣睁开眼,眼神明亮而执着:“是。”
“如你所愿。”桑德说完这几个字,俯身含上他的唇,提前警告着,“我可禁欲多年了,今晚你可别想好过了……”
岳沣轻喘着,没有回答,而是攀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隔壁的来来盘在床上呼呼睡着,呼吸均匀,一点儿听不到隔壁的声响。
窗外是深沉的夜幕,星光全无。渐渐地,天边开始泛白,晨光即将出现,黎明已经到来。像是从噩梦里惊醒,阴霾尽失。
第26章 chapter2—11
岳沣醒来的时候桑德已经不在了,床头柜留了字条,说他带来来去上班了,让他好好休息。字条旁放了一杯水,已经凉了。
他翻出通讯器看了眼,工作电话打来十几个,看时间,他居然睡了一整天。
禁欲的男人果然很可怕,他先给单位回了个信息,把床头的水喝完,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很干净,除了腰酸腿软外没什么太别扭的地方,不知道桑德什么时候帮他清理了。他去了浴室,在热水里泡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舒服一些了,洗漱换衣服,下楼。
到了前台,他说:“退房。”
前台小姐微笑着表示:“先生您好,您房间的费用另一位先生已经支付了。”
岳沣挑眉:“他知道我什么时候退房吗?”
“不,那位先生把支付账户留下了,让我们在您退房后直接扣除。”
“隔壁房间退了吗?”
“已经退了。”
岳沣点点头,道:“那我看一下他的账户信息吧。”
前台小姐为难地表示:“抱歉先生,这是客户的个人隐私,我们无权向您展示。”
岳沣微笑:“小姐,我是他的男朋友,我只是想看一看他为我支付了多少钱……我们前两天吵了架,我想向他道歉,可是他却带我来宾馆这种地方……”
他苦笑两声:“我想他是想和我分手了吧,我只是想把一半的房钱还给他……我不想分手都欠他的人情。”
他模样清秀,看上去青涩而可怜,这样示弱的姿态让前台小姐心软了,不知道这样漂亮的男孩为什么要遭到老男人如此无情的对待。心中愤愤之余,就把屏幕转向他:“你看吧,也没多少。”
岳沣看不清,凑近了看,手在屏幕上飞快地按了一下,看清楚后后退两步,表示:“那……你可以帮我把钱转入他的账户吗?”
前台小姐把屏幕转回来,摇头表示:“这个不行的,我们扣除费用是要开流水记录的,更不能随意帮忙转账。如果您真的打算把钱还给他的话,还是亲自交给他吧。”
岳沣有些失落。
前台小姐忍不住劝:“其实……那位先生离开的时候很细心地提醒了我们不要去打扰你,我想,或许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要和你分手呢?你们好好谈一谈吧,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岳沣的眼睛亮起来:“他真的这么说吗?”
“是的,他看上去很关心你。”
“谢谢。”岳沣羞涩地笑了笑,“我会和他再聊一聊的,谢谢你。”
前台小姐微笑:“没关系,希望你们能尽快和好。”
岳沣微笑着告辞了,出门随手打了个车,按上车间格挡后,后座全封闭,司机看不到。他打开通讯器,将手指指腹在屏幕上一按,桑德的信息立刻投影在半空中。
当前的账户信息与他在户籍管理处查到的档案完全吻合,照片、指纹、出生日期和公民等级完全一样,账户信息也与银行预留的完全一致。然而岳沣在特制的通讯器上飞快地操作过后,电子码中保存的信息被迅速破解,屏幕上飞快地闪过十几行不同的信息。岳沣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些信息重新进行比对,在两分钟后,飞闪的屏幕出现第一个错误代码。
Wrong!
岳沣点开,竟然是公民等级。
桑德公示的公民等级为:D级普通公民。
然而破解出的电子码中显示,真是等级为:E级隐藏者。
E级隐藏者,是国家等级制度中较为特殊的一群人。他们从出生伊始就没有申报户籍信息,或在官方的失踪或死亡文件中出现,然而本人并没有真正失踪或离世,而是使用另一个身份生活着。另一个身份可能是伪造的、可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这类人往往拥有双重身份,或有不可告人的机密,是国家和社会隐藏的安全隐患。
他们真实地存在着,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强制进行身份审核,面临的后果通常有三个:第一,恢复旧身份,并承担旧身份的责任与义务;第二,取得新身份,并摒弃过去,成为其他等级的公民;第三,使用隐藏期的身份,由相关机构代为监督与管理。
通常情况下,非婚生子女及弃儿有权在福利机构申报后取得合法的公民身份,这类隐藏者通常无需法院干涉,可以直接拥有新身份。而其他类型的隐藏者则需要经过国家的调查,确认不是间谍或罪犯后,才可进入身份重新审核环节。其中,某些有特殊才能的隐藏者,或身份特殊的隐藏者将会被法院赋予表面合法的公民身份,但同时保留他隐藏者的身份,便于日后迅速从档案中将这些人找出来加以利用。
岳沣怎么也没想到,桑德竟然是一个隐藏者。从ID电子码看来,桑德还是一个被法院特许的隐藏者,也就是说,他身上的某些特质让法院决定给予他一个掩饰的合法身份,然而隐藏者的身份却依然被保留了下来。
岳沣关掉资料,靠在车椅上思考。
隐藏者……桑德有什么特质让法院保留了他的双重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