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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理由把味觉牵引进来,因为所谓味觉,一大部分还是由通于口腔的后鼻孔所传达的嗅觉。不引进味觉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要知味觉是人生另一个大欲——饮食——的工具,如果味觉局部也成为男性性欲的工具,则人生两大欲不免发生混乱的危险,而男女在求偶时,兴趣所至,也许不走性交的路了,而走吞噬的路子,把求爱的对象变做果腹的对象。动物中,有时候也有以配偶做食粮的,这只是一些很少的例外,且是雌的吞食雄的,吞食的时候总在性交与受精成功之后。
第三部分:性爱问题人的性本能问题(1)
在西方,一个古老通俗的看法是把性冲动看作一种排便似的需要,并且有周期。这是一种容易引起误解的看法。男性的精液并不是垃圾一般的东西非得清除不可。在女性方面,没有什么东西可排,也没有这种排便似的欲望。比较能接受的一套理论是把性冲动解释为一种“生殖的本能”。
严格地讲,这种本能是不存在的,就性别已经分化的生物来讲,也是不需要的。实际上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动作的冲动,使两性可以接受的接触,受精作用能够体现。
本能论最有权威的心理学家麦图格教授,对“性本能”下了这样的定义:“性是复杂的、先天就组成的、身心两方面都有关系的一种倾向,包括三个部分,一是识,二是感,三是动。从神经的功能结构方面看,一属于传入神经或感觉神经,二属于神经中枢,三属于传出神经或运动神经。”
在知觉方面,我们有一种内在的倾向感知与不断地辨别种种事物,同时这种感知与辨别也正是种族的安全所必需做出适当反应。应该说,我们自有一种能力来辨别异性,并能就此辨别做出适当的反应,最终达到性交合的目的。
实际上适用于一切本能,不限于性的本能。同时他对一般的本能又有一个定义:“本能是一些内在的特殊心理上的倾向,是凡属同一物种的个体所共有的。”所以,这种笼统的说法,对于两性由接近至结合的过程,并不能增进我们对于这过程的了解。心理学界早就有一个废止本能的提法,对于这种提法有些人是赞成的。迄今为止,不愿放弃它的人还是很多。
一般生物学派的心理学者,包括那些没有受过学派影响的人,大都赞同放弃本能这个名词不再使用。他们认为研究者的任务是把种种自动的心理作用分析清楚,这已经够困难了,如今要研究者在分析的时候,再用上一个意义既不很清楚极为复杂的名词,不是很难么?。
在自然界中,要把性欲积累起来,雄性要花费多种活动与炫耀的功夫,而在雌性方面,要费上不少考虑的时间。专家讲到的厮磨过程,不论其为身体的或精神的,其效用也无非在增进积欲程度,所以我们可以把厮磨的过程说成是积欲的过程的一部分。
性选择的决定,就发生在积欲迟缓的过程中。斯登达尔所称的恋爱的结晶化,以及种种性的象征,无论其为常态的或变态的,也都在这一过程中。
虽说积欲在前,但解欲终究是性爱的目的与高潮。解欲是一个解剖学和生理学的过程,也经常和心理学发生关系。
解欲是积欲的关键,如果关键不明,我们对性冲动的心理分析也就是模糊的。就拿普通情形来说,积欲与解欲衔接紧密。积欲好比积薪,解欲就象积薪被点燃后火焰的升腾,这火焰不是寻常的火焰,而是生命的火焰。一经点燃,生命便可以世世代代地传递。
这全部过程分开部分,实际是贯通的,好比平地上打木桩,打桩的那个极有分量的大铁锤,用了大力举起之后,突然放下,正打在桩子的顶上,桩子被打下去好几尺。
积欲好比大铁锤因蒸汽之力被高高举起的阶段,而解欲便是它被突然放下的阶段了。直到桩子入地,那积累的力量才完全解放出来,好比把精子推动到目的地才结束解欲一样。
人们所说的积欲,在文学或社会学上叫做求爱。
男性因性冲动的力量而向女性接近,就是求爱。未婚的人,求爱往往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已婚的人,每一次性交合也必须经历这两段过程才算有效,双方才能满足。
在解欲前,多少得经过一些求爱的程序。缩短的求爱程序,自有它的功用。性交合天长日久会使双方厌倦,要避免厌倦心理,要增加欲望的积累,程序是不可少的。被缩短的求爱过程大部分属于触觉方面。
触觉与其他知觉所引起的欲望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就由渐渐地集中到生殖器官上,最终到达顶点,解欲的现象便接踵而来。全部的过程最初原是神经与精神的居多,到了积欲后期与解欲之时,最活跃的器官就是血管,这便是进化史上古老的所谓以皮肤为媒介的性关系。
各种欲望到了后期,全身的血好像完全向皮肤输灌似的,造成各部分的充血状态。脸部变红了,生殖器官也会发生着变化。
生殖器官的充血,在男性方面,即引起阳具勃起。前人说过,“勃起是阳具的害臊”,不过脸的害臊与生殖器官的害臊不同。后者,充血是一个确切与特殊的功能,就是在性交合的时候,可以插入异性的生殖器官。
阳具的血管机构比较特别,它是由大量的结缔组织、动静脉管与平滑肌肉纤维错综纠缠而成的,三者综合,叫做勃起性组织。
勃起性组织的勃起可由神经中枢唤起,也可由触觉激发。雄性的生殖器官有这个特点,雌性也有勃起性组织和积欲过程的充血现象,当然没有雄性那么明显。
第三部分:性爱问题人的性本能问题(2)
非洲大猩猩,雌性在性欲激动的时候,阴蒂和小阴唇所显示的充血现象很明显。到了人类,因阴蒂不发达,有新进化的阴阜和大阴唇,充血现象几乎看不见,但触觉还是可以感受的。因为这些部分有海绵式的弹性,一经充血,弹性就增加了。
女性阴道的全部,包括子宫在内,都有血管。在性欲发作时,也可以显出充血现象,与阳具的勃起相似。女性阴道出现充血现象时,分泌的一种液体,散布在阴唇的周围。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粘液,平时也有,润泽在阴道里。
当性欲发作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种粘液就大量分泌出来,其功用在于进一步润泽阴道口,使阳具交合时容易进出。在分娩的时候,胎儿要从阴道出来,也有这种液体润滑。这种粘液大部分是从腺体里分泌而出,而腺的位置就在阴道口的里边。
在积欲过程中,这种粘液的放射是必要的,这证明积欲和脑神经中枢有活跃的关系。同时,粘液的分泌也和情绪的变化呼应,文学上所说的“春情荡漾”,也就是粘液放射的时候。
男性阳具的勃起与女性阴道的充血完成以后,性交条件就具备了。如女性是处女,还有一个处女膜问题。从前,人们把这一块小小的膜看得非常重要,一个处女的名节就在这块膜上。现在人们明白,这种看法是不对的,是不正确的。第一,女性的贞节并不完全建立在解剖学上。第二,处女膜的大小厚薄因人而异,这种不同在自然的变异范围也是正常的。第三,幼年的倾跌或其他意外的损伤,都可以把它损坏。女性的手淫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当然,也有性交后不破的。据说在娼妓中间,也可以找到完整的处女膜。首次性交合时,处女膜破损,会引起疼痛。如膜特别厚,交合也许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就得请医师做手术,女性也可以自己用手指的压力,渐进地把它伸张开来。
在有的文化单纯的民族中,做母亲的往往很早就替女儿施行这种不用刀的手术,目的是为了卫生,也为结婚后可以增加性交合创造便利。在一切高等动物中,包括进化史上与人类最近的生物在内,交合的方式,总是由雄性一方前进到雌性一方的背面。到了人类,正常的方式是男的前进到女的前面,即面对面。在西方,有人叫做“爱神正看式”。这所谓爱神正看式可以看作人类特有的交合方式,但也有其他的方式,或为正看式的交合,或与动物的交合式相近似,往往因民族习惯而异。
再讲讲性交时的肌肉。肌肉的牵动是不能随意的,肌肉动作开始之时,是解欲的过程发轫之初。射精过程是这样来的,阳具与阴道的摩擦引起一种不断的刺激,刺激的反应是精液被灌输到尿道里,灌输到一定紧张程度后,处在脊脑下部的放射中枢以及骨盘部分的神经丛就受到刺激,这种刺激的反应使阴道四周的球海绵体肌发生强烈收缩,于是精液外射。
性交合的现象,综合来讲,可分成两组:第一组属于循环系统与呼吸系统,而第二组则属于肌肉动作,这两组在事实上是分不开的。交合时的呼吸是急促的、断断续续的,这种呼吸会使血液变紫,即使静脉的血液增多,因而刺激血管运动的中枢,提高全身的血压,尤其是勃起性组织的血压。
在解欲过程中,高血压是最显著的一个特点。据观察,动物交尾的时候,血管的收缩与松弛的转移是最快的,不但脑部是这样,全身也都是这样的。心跳加快,动脉管暴涨,眼球的结膜变红,腺体的作用这时候也有全体加紧的趋势,各种分泌物增加。汗特别多,皮肤组织都在加速工作,一部分人的表现就是汗流浃背
在积欲过程的后期,男性像女性一样,也有一种黏液从尿道口流出,这种黏液的来源也是一些小的腺体,都在尿道旁边,和尿道直通。推崇禁欲主义的神学家也知道这种黏液的存在与意义,知道它和精液不同,知道黏液的流出是心有淫念的一个证据。
在罗马时代,也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