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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笙的眼神让春风突然不敢直视,如墨黑般的眸子里带着能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我只问你,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风有瞬间的怔忪,为了什么。
为了证明他不输给那个傻子。
为了给云暮笙看看,自己的天分才是真正的莫春风。
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
他不甘心输给一个傻子。
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他轻轻抿了一口茶,“为了春风阁。”
“是吗。”不知为何,春风听出了云暮笙声音里的冰冷,“是为了春风阁,还是为了你不服输的自尊心?”
明明还是一样的眼神,他却觉得此刻像刀子,云暮笙什么都能一眼看穿。
春风沉默不答,低头出神地望着茶碗里漂浮的一片茶叶。
“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急于展示你的天分。你不像输给任何人,从小你便是这样。”云暮笙看他,埋着头的春风忽略了他眼底的担忧,“你早已被不甘心蒙了心智,还说没有走火入魔?”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沉默良久后的一声崩溃的怒吼打破了凝固住的气氛。
春风抬眼看着云暮笙,眼底尽是绝望之色,
“我怎么能认输呢。明明哥对我那么好,到头来却是为了一个傻子!你叫我怎么甘心呢!我怎么能想一个傻子认输呢!”
“你不必向谁认输,你就是你。”
春风瘫软下来,如同被人卸了力,他朝云暮笙悲伤地勾了勾嘴角,
“可是是哥你亲口对我说,莫春风不该叫莫春风,他抢了莫邪的东西……”
他眼神中有一瞬间的哀凉,
“我不过是想证明我没有抢任何人的东西,那本来就是我的!”
对上云暮笙的眼睛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哥,你别逼我……真的……你别逼我……”
云暮笙别过他的眼睛,“哥从来没逼过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捡回春风的时候,他的确不喜欢这个孩子,也许等他完成了莫邪的心愿,他会亲手解决了他。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年的时光足以让他舍不得这个少年。
不想再让他出现在江湖上,也不想让他面对任何事,就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就很好。
所以当少年面对真相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报应到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报应这个词,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可是少年,如今的确是怨他的。
当日春风阁灭门之事是他一手策划,是心疼莫邪夭亡却无亲人问津,也是痛恨莫家人冷漠寡情。
若是论起因果轮回,莫家灭门是莫邪的果,也是春风怨他的因。
很多事情,如果有情在,用理便是说不通的。
春风看着他轻轻的笑,嘴边如同绽开一朵凄美艳丽的花,
“那我就再逼自己一回吧……”
云暮笙眉眼中又片刻缱绻的温柔,“我知道你在我茶中下了药。我这样对你,你是该恨我的。”
春风的笑依旧挂在嘴边,弥漫着绝望,“不,我不恨哥。”
冰冷的声音响起在云暮笙耳边,“我恨那个傻子。恨他为什么让哥如此用心。”
“你不能恨他,他是你哥。他已经很可怜了。”
“不。”春风果断地否定,“我偏要恨他。这都是哥的原因。”
随即歪着脑袋看着云暮笙嘲讽地笑笑,“话说回来,你不也是我哥?我可以恨你,为什么不可以恨他?”
春风的倔强依旧没变,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浑身带刺。
云暮笙不知怎样开口,他能感受到春风话里的怨与恨。
只要春风怨他,那就都是他的错。
春风勾着眼睛看他,“所以,哥,你别怪我……”
云暮笙还未说话,突然脸色一变,“你……”
“感受到了吗?”春风低笑,起身走到云暮笙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就是江湖上抢破脑袋都想要的醉春风。”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暮笙耳边,让他有异样的感觉。
春风看着云暮笙的反应,手臂突然勾上了云暮笙的肩膀,
“忘了告诉哥,这醉春风里,我还加了一只情蛊进去。”
醉春风在体内发挥了作用,开始隐隐作痛,云暮笙叹了口气。
春风从小便是这样,若是惹到了他不开心,春风便会像这样在他的吃食里下药。
只是这次,不会再像往常一样又气又急地把解药给他了吧。
“所以,哥,你别怪我。”春风在耳边的气息让他下腹窜起一阵阵的感觉,“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
宛如献祭一般的姿态,他突然跨坐在云暮笙身上,低顺地搂着他的脖子,一点点亲吻上去。
从额头到嘴唇,细碎的亲吻让春风显得那样温顺。
他依旧喃喃地念到,“哥……你别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ω ̄=
☆、第九十四章
“哥,你喜欢我吗。”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哥,为什么在我出现以后不来看我呢。”
“哥,你为什么非要等到我来找你呢……”
他坐在云暮笙身上,以极其温驯的模样搂着云暮笙的脖颈起伏。
每一次起伏,他的心里都低低述说这他的悲伤。
他的脸上有薄薄的汗,覆盖着一层绯红,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而难捱的哼叫。
容纳是痛苦的,也许出了血,可是只要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哥,是现在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哥,他便觉得那样欢愉。
这一刻,他终于和哥在一起了。
“所以啊哥,你别怪我……”
云暮笙被一片温润潮湿包围着,耳边是春风低低的轻声呢喃,还有如同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哼叫。他被迷失了心智,攀上如玉般光洁的身体,在痉挛着的紧致包裹中快速律动着让少年发出更多的声音。
一室旖旎。
这一觉云暮笙睡得很好,他梦见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候,春风个子还小小的,话不多,小脸倔强。
他醒过来的时候,春风已经不见了。
他身上不着一缕,却干净清爽。如若不是察觉到醉春风还在体内,他当真觉得那温润的触感是一个美好的梦。
“谷风。”他穿好衣物,叫进来谷风,昨天自己穿的那一套衣服已经找不到了。
谷风推门进来,恭顺地叫了声,“少庄主。”
“春风呢?”他墨色头发松散着,没有束起。
谷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不知。”
云暮笙叹了口气,他竟这样不愿意留。
昨夜鲁莽,春风必定是不好受的,却不愿意在这里多留几刻。
谷风问他到,“少庄主要不要去找莫少爷。”
他对着铜镜束发,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尽数洒在铜镜上,点点斑驳。
镜子背后的自己却依旧面色如常,甚至有容光焕发的模样。
他笑了笑,这大概是醉春风的厉害了吧。
“不必了。”他挥了挥手,“他是真的想与我决裂了。”
洁白的袖子覆上铜镜,将上面的血尽数擦去,袖口暗红一片,如同一朵朵绽开的花。
春风一个人下了山,在斜漏出的点点星光下,他边走边擦去脸上的泪。
即使是哭着,他心里也是开心的,他想到云暮笙胡乱地问他,一次次温柔的叫到,
“春风……”
即使中了情蛊,他依旧知道自己是谁。
后面的痛楚让他想到云暮笙一次次的冲撞,让他迷了心智,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只能模糊地看清眼前的人。
他却执意的不肯闭眼,他想一直记住这个人的模样,他的所有模样。
他带走了他的衣服,算是最后的念想罢了。
可是,那样开心,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眼泪呢。
他不断地擦,袖口湿了一片,却只重复这个动作。
也许是因为太疼了吧。他是怕疼的。
几日后,云暮笙从容光焕发变得面目憔悴,如同垂死老人,自己的五脏六腑在一点点被掏空,生命力仿佛也在不断流逝。
他听到谷风说,莫少爷一个人独闯朱月壁,血洗九魁派。
只半天的功夫,九魁派一个人也不留。朱月壁下的那条江,被鲜血染了个透红。
九魁派,从此在江湖上没有了。
又过了几天,云暮笙有恢复了往日的气色,仿佛一点点好起来,但他自己却明白,这不过是个循环。从生到死的循环。醉春风在一点点的将他掏空,他其实只剩一副皮囊而已了。
他又听到谷风说,莫少爷一人进入旧霜林,只用了一根树枝,便将东拳派杀得片甲不留。旧霜林里的枫叶,硬生生被血染成了秋天才有的红色。
江湖上的门派人人自危,谁也阻止不了莫春风。
接下来是元阳派,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茶馆里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将这个春风余孽说得百般神通。
可是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远比说书人的嘴来的厉害。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江湖格局彻底重新洗牌。
如今,只剩下四大门派,春风阁、云剑山庄、淮安派、寻香派。
淮安派的几大长老,也悉数被莫春风解决掉,只剩下帮主鬼才苍皓。
这几天云剑山庄的访客多了起来,却都被谷风打发了,云暮笙连面都没有出。
他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春风阁淮安派和寻香派已被认为是一丘之貉,只有联手云剑山庄,才有扼杀莫春风的可能。
这些人忘了,莫春风,是他云暮笙一手培养起来的。
江湖上甚至出了悬赏令,若是有人能取了莫春风的性命,便拥他做武林盟主。
莫春风这等魔物,万万不能留在世上了。
春风闻之不过一笑,能取他性命的人,那必是比他更可怕的魔物。
而那枚属于武林盟主的扳指,如今正在他手上把玩。
当日他们为了起死还生药屠尽春风阁满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下场呢。
春风阁的门人越来越多,如今,他真的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