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擦擦。”阿音把绢帕递给他,看他有些错愕,好心提醒道,“汗快滴在碗碟上了,弄脏了,我可不想再洗一回。”
温宁面无表情地抽过绢帕,在脸上胡乱一抹:“你是不是去想办法了?”
阿音的脑子轰地空白,半张着嘴,全然没发觉自己开始结巴:“什、什么办、办法?”
温宁看这笨蛋暴露了,也懒得戳穿:“跟捡钱袋一样,不要做多余的事。”
“哦。”阿音应了一个字,万分不走心。
*
总而言之,应他的话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做一件事只要有价值,就不算是多余,何况这与捡钱袋根本就是两码事。阿音也懒得解释。
这一夜,阿音翻来覆去也没睡着,本想好好睡上一夜,明天再努力,却是盯着地上的某人愣到天亮。她寻思着,明晚该怎么跨过这个人,然后溜出去。
送温宁出门,然后买菜,再然后中午送饭……从表面上看,阿音的日子似乎与平时没有差别,只不过外出的时间略长了些。
她寻了处地方捡起这几个月丢掉的东西,居然发现自己胖了些,连上房顶都不利索,话说这段时日过得清贫,不是应该瘦一些么?逃命可是她唯一可取的本事,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五日之后真得悲催了。可惜时间太短,恢复成身轻如燕的状态,貌似不太可能。
坐在树上研究染给的地图,阿音发现这图画得真是详尽非常,连哪个门站了几个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凭依在拂月阁的记忆,一般来说,这种图画得都十分抽象,几度陷入险境都是着了破图的道。故而眼前这张图就显得特别诡异,好像特别担心她会迷路。
对此,阿音自我给出的解释是:染这个人比较特别。
眼见日头挑高,阿音蓦然一惊,竟然已到午时了!她吓得从树干跃下,崴了脚。
阿音急忙检查脚踝的伤势,吁了口气:“好在不太严重,应该能瞒过那个温家少爷……等一等,顾着他做什么?不是偷官印比较重要么?”她猛拍脑袋,估摸着是被温宁给传染了。
她若无其事地回家做饭,给温夫人摆好饭菜后,拎了食盒去书院。一来一回算是顺利,温宁接过食盒,只随便问了两句,就放她走了,至始至终没往她脚上瞄一眼。
以一个贤妻的姿态待到晚上,阿音说是累了,就早早睡了下去。其实,她在被子里掐着胳膊,硬撑到温宁睡下,方才蹑手蹑脚踏出去。
时间不多,必须勤加练习。至少上下房顶得练得熟络。
*
又回到上午待的僻静处,阿音摩拳擦掌,打算继续跳树。可是脚一发力,那肿了一层的脚踝就晃悠悠地一软,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她揉着脚踝,一敲脑袋:“该换只脚发力,我怎么给忘了……”
“夫人真是好雅兴,晚上还出门爬树。”温宁的声音透过夜风,直直撞到阿音耳中。他缓步过去,低头看她脚踝:“起来,我扶你回去。”
阿音低着头,在心底默默骂了几句,心说这人不是睡了吗?难不成他是装睡?她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论。随即干笑:“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必了。”
温宁漠然道:“脚崴了?”
阿音赶紧把手从脚踝挪开,利落地起立,还原地蹦了两下:“哪有崴了?你看不是挺好。”
温宁抬起脚尖,往她肿起的脚踝一弹,拦手扶了她:“还说没有。”
阿音觉得奇怪,明明掩饰得很好,当时他连看也没看一眼,怎么就知道这事?
“我娘说的。”温宁静静道,“她看见你在厨房里拖着走。”
“她?”阿音呆立当场,暗道千防万防竟忘了还有个婆婆!话说她关心这个做什么?
“是。你毕竟是我的夫人,她的儿媳。”温宁俯下身,在她脚踝上轻轻按了按,“不是很严重,如果乖乖在床上躺个两天。”
阿音没深究他前面那句话,光光想着后面那句了:“两天?我哪里有两天时间躺……”嗓子眼忽然发干,胡乱说了句,“这不是白天没时间,晚上就锻炼锻炼筋骨,强身健体嘛。”
温宁斜起眼角,轻蔑道:“强身健体?就你?”
阿音两手抱怀,轻哼一声:“当然!你以为我的力气打哪儿来的!”
温宁抬头看了看那三人高的树:“练力气……爬树?看来你以前……会的东西不少。”
“那是!不瞒你说,我就是个练家子!”阿音看他已经怀疑,就把话顺着编下去,“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以前就是个卖艺的,跟着师父师弟走南闯北。反正阮思的琵琶,我是学不会了。与其等你爹娘把房子卖掉,倒不如捡起过去的活计,在街上摆个摊子,还能赚一些!”
“阮思爬树?呵呵,的确能引来不少人。”温宁突然卯起一口气,冲她低喝,“谁都知道阮思连桶水都挑不起来,你还想像个猴子一样表演爬树?你想死么!”
阿音结巴道:“卖艺……用不着死吧?不就是……爬树……”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下去,她赶忙改口,“就像你说的,能引来不少人,这样就足够了!”
“是啊,看脚崴了的琵琶女爬树,真是不错!”温宁看她貌似气焰嚣张地得瑟,趁她不备就立马打横抱起,“先回家!”
“你放我下来!要是不练,该怎么卖艺啊!”阿音两腿死命蹬着,可是今天的温宁有些不同,两手就跟桶箍似的,掐也掐不开。
温宁猛然低头,凑到她唇边,无数闹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把头退开,瞥见她微红的脸,轻佻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吻你吧?”
阿音捂着心口,大气不敢喘一口:“我、我要练、练爬树。”
“伤养好了再爬!”说了觉得不对劲,温宁又道,“以后不准爬树!不准卖艺!”
“没想卖艺,就是练练筋骨……而已。”声音弱到不忍直视,阿音索性住了嘴。
按道理来说,以阿音的三脚猫功夫,要挣开一个书生,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思想斗争了一路,愣是没挣脱背上和腿弯里的两条“桶箍”。在温宁怀里晃着犯困,意外觉得他身上很暖,臂膀也不似外表看来的文弱。
就这么被温家少爷抱回家,像木头一样接受他的服侍,洗脚、上药、掖被角……说好的强身健体练轻功呢?她一晚上卡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光是听他喋喋不休了。
阿音两眼望着窗外,笃定道:“这一定是同房的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李寻得知他的爱徒阿音把拂月阁伟大而高尚的事业称之为“卖艺”,他一定会猛吐三斤老血……好吧,其实李哥哥今年才28岁。。。。o(*////▽////*)q
【三次元咳咳】有人特别交代今天的助攻必须以这种方式:no matter where you are……whether I can see you……you are always in my heart……(逗比苏的英文水平就这样了,但愿某人满意~)
第20章 「渣如旧」
第四天夜里,阿音的脚伤好了大半,跨过床前的那坨地铺卷,悄然离开温家。
当她翻墙出去,下意识往胸口一摸,顿时脊背冰凉:“地图呢?”
她记得很清楚,晚饭之前分明已放在衣里,而且为免温宁发现,夜行衣藏得很紧,没道理莫名其妙丢了地图。她急得额头冒汗,如果没有地图,如何能在官府里行走自动?只怪自己记性太差,背了两个晚上也没背下来。
要不?再回去找一找?阿音打定主意,两手搭在矮墙上,正想翻身过去。可两脚一离地,后襟又让人牵了去。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她僵硬地站着:“你……不是在屋里睡着吗?”
“我多放了两个枕头,你没发现?”温宁将一块锦帛垂在她眼前,“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阿音一眼认出那张地图,想也不想就伸手过去:“谢了!”可惜指尖还未碰到,地图就从空中被他抽走。时间紧迫,她顾不得解释:“十万火急!还给我!”
借着月光,温宁将锦帛上边的图画细细端详着,口中却问:“你不是卖艺么?难道你师父通常让你晚上卖艺?呵,这大晚上的可没人看阮思爬树,你可真不会挣钱。”感觉某人眼巴巴盯着手里的东西,他继续道,“哟,爬树还得用地图啊,还是官府的地图。”
看他悠哉的模样,阿音想起二更已过许久,不得不徒手去夺,奈何因为身高劣势,这一招又抓了个空。她只好扯他衣袖:“喂,今晚可不是闹着玩的。先还给我,回来再跟你说!”
低头看她缠着绷带的脚,温宁冷声道:“脚好了?”
阿音急得脑袋发胀,眼前蓦地闪过某师弟探囊取物的手法,顺势抽出二指点去,飞快拈过那张地图,忙往衣里塞。待她塞好,适才发觉温宁居然没伸手来抢。
再抬头看他,这位温家少爷竟然张臂挡在前边。夺回地图的阿音已轻松许多,看他满是破绽的姿势,不禁笑道:“这样有用么?”
温宁摇头道:“我只想告诉你,凭你从树上下来也能崴到脚的功夫,这趟官府,你要是去了,决计回不来。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八成是为了我家的事。我说过,那些与你无关。捡钱袋的事,你忘了?”
阿音去看手掌的淡淡疤痕:“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我是某人的夫人,既然是夫人,那他家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温宁定定看她:“果然。”
听到他说“果然”二字,阿音的心一阵一阵发虚。说到底,她去盗官印是出于私心,能帮温家的二百两根本无须付出此等代价。她只是想借由这件事,重回拂月阁。
阿音的余光不停在四周扫着,突然瞧见他后边有一块砖。立即作势朝他冲过去,却在接近的一瞬猫腰穿过,拾起那块砖,往后一抡。
“啪”地一声,随后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
敲晕温宁之后,接下来的路便顺遂许多。阿音溜到官府后巷,踏墙翻进去。按地图所示,这面墙背后是茅房,自然没有守卫。
从茅房到后院,再从回廊到那位府尹的书房,一路平静无碍。阿音心觉蹊跷,话说路上踩到不少枯枝烂叶,踢了不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