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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昱不在,院子里只有李寻一人。阿音快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李寻“嗯”一声,侧目看她,察觉她眼里的红色:“温宁又欺负你了?”
阿音执拗地抱住师父,顿觉安心许多:“何止是欺负?温锦堂和他夫人实在不可理喻,居然给我和温宁下药,还把我们锁在屋子了。早知道……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跟他回去了。”
李寻周身一震,貌似镇定的声线里藏了一丝颤动:“他……做了什么?”
阿音感觉师父有所误会,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把他给踹晕了。”
李寻默默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她,低头见她前额的红印,眉头一皱:“又受伤了?”
“一点点,没事。”阿音的心平定之后,倏尔发觉当前的姿势不太对,立马松开他,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师父,对不起。”
“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李寻看她的头方才点下去,立即牵过她手腕,往外走去。
所谓的走走,对拂月阁主而言,当然不是走走那么简单。
李寻去到城外,身边跟了不少武侍,全都隐在暗处。这让阿音很不适应。
她发现李寻依然牵着她,弱弱地把手挣开。看他没有再抓回去的意思,有点失望。
“十年前见你,也是这个时候。”李寻突然出声,翻过手掌,一粒冰屑落在手心,“初雪。”
“嗯,记得那个时候,我在街边快要饿死了。”阿音想起过去,已是非常坦然。
“我记得你看我的眼神,似乎想让我带你回去,似乎又有点惧怕。”李寻回眸看她,眼角噙了笑,“当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
阿音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李寻带她回去,给她饭吃,还找人替她沐浴更衣,后来更教她武功。即便她很笨,怎么也学不会,这个师父也未曾有过放弃。
李寻接着说道:“人,终归会长大,就像你。你越来越懂得替我着想,虽然有些笨拙。”
阿音感觉有点冷,却不敢看李寻浮起温度的眼睛。像是苍穹的璀璨星芒,四散而落。她低声了问了句:“师父,你带我回去,有没后悔过?我这么笨,还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李寻清淡笑着:“说实话,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想赶你走。”
“啊?”阿音惊得张嘴,一股凉气透进喉咙,惹得她一阵咳嗽。
“冷了?”李寻褪下外袍,为她披上。看她有些挣扎,沉声一句:“穿着。”
“哦。”与十年前一样,李寻亲手为她披上衣裳。
“阿音。”李寻突然叹了声,而后是漫长的停顿。他的手一直在阿音肩上停着,也时刻注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眼角。
“阿音,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秋末初冬的寒风,徐徐而至,伴着那人温柔的口吻。
他说了什么?他在等我长大?阿音眨了眼睛看他:“师父,你在说什么……”
一个吻落在前额,滚烫而湿润,像是一个印记在心底划开。师父他……吻我了?
这是阿音一直期待的事,期待了十年的心愿。她总是仰望着李寻,跟随而不敢过分靠近,只怕多说一句,会惹来他的厌恶。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吗?
阿音感觉肩头的力道加重,李寻已将她掰到眼前,强行抬起她下巴。
一贯冷漠示人的李寻,眼里充斥着深不可测的欲望:“阿音,不要再回温家了,留在我身边。”
阿音一时没听懂,望着他的眼睛,也说不清楚:“不回温家?师父,你不是说,拂月阁局势未定,如果这时候回去,可能有危险。”
“我可以保护你。之前是我错了,你本就不该留在温家。”李寻的语调近乎于命令,“阿音,跟我回去。”
“师、师父,你在说什么呀?”分明是听懂了,可心里却不如想象中开心。被他的气场重重包裹,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阿音长大了,可以嫁人了。”李寻定定看着她,察出一瞬犹豫,“在想什么?”
眼看着阿音要憋出内伤,就听她忽然叫了声:“哎呀!家里在生火!”
李寻只觉掌心滑过什么柔软的东西,再抬眼去看,她已跑得很远。
*
被师父告白的感觉,实在是紧张得要疯了。她是喜欢师父,但从未想过……嫁人?
阿音失魂落魄地走回温家,在路口就给温宁截住,还没开口,就见他把厚厚的袄子裹上来。他说:“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也不加件衣服再跑。要是冻死在外面,这回可就真死了。”
温宁故意对那件紫色外袍视而不见,反正裹上也就看不见了。
阿音漠然抬头,愣愣地对他说:“温宁,我师父说……说他一直在等我长大。”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插在温宁心中。他是个男人,当然知道这种话的含义。
阿音仍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宁去握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话未说完,手就被他拎过去,被他窝在掌心里捂着。
看她一动不动,想来她的脚也冻着了。温宁想也没想就把她抱起来:“先回家再说。”
阿音不由自主往他暖和的胸口蹭了蹭,脑子里一片混乱:“温宁,你想不想纳妾?”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虽然这章写得快吐了,但是想到夫人喜欢,于是乎坚持下来。。。。
第54章 「拼酒量」
“温宁,你想不想纳妾?”阿音垂着眸子,能够想象温宁杀人的眼神,且他横在背上的手明显颤了颤。她鬼使神差又问了一次:“你想不想……”
“回家再说。”温宁把臂膀收了收,让她方便贴在心口。
阿音鼓起勇气,抬了眼角看他,发现他目视前方,好似无所谓。眼看着离温家越来越近,她小声说了句:“师父要我别回温家了。温宁,我要走了。”
温宁的步子停住,抱着她,站在零星的飞雪中:“你把昨晚的事,告诉他了?”瞥见怀里的人儿点了点头,“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你先跟我回去。”
心里有一个声音拼命要她回绝,可她就是呆呆地窝在他怀里,默不作声。她在想,要是让师父知道,她又跟温宁回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可现在状况,能怎么样?难道马上接受师父,跟他回魏府住着?
不知不觉,阿音已被温宁抱回屋里。她脑子里完全没有经过院子的记忆,也自然没看到温夫人的表情。她坐在床沿上,看着温宁为她关窗子。
温宁倒了杯茶给她:“不喝也拿着,暖手。”说完,俯身捧起她的脚,褪去鞋袜,然后敞开衣襟,往怀里一藏。
突如其来的暖意,使得阿音的灵台震了一震。她吃惊看着自己的双脚被他捂在衣服里,暖暖的感觉瞬间传入四肢百骸。她知道自己的脚很凉:“喂,你不要这样。”
听她拒绝,温宁自然而然以为她是忆起前两天的事,低声道:“你放心,这回就信我吧。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如果用那种方法让你留下,你也不会原谅我。”
阿音咬了咬下唇,怯生生说了句:“我的意思是,我的脚这么凉,你捂在怀里,你会病的。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你关心我?”温宁扬起笑意,静静地看她。
“没……嗯,我们不是朋友吗?”阿音看着他把手搓暖,然后揉着冰凉凉的脚踝。
“我们就只能是朋友?”温宁低头替她搓脚,“也对,你本来就不是阮思。”
两人默然无言,阿音一直等他抬头,可惜一直没等到。她淡淡说着:“师父说我长大了,可以嫁人了,要我留在他身边。”
温宁停下动作,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脚:“你之前是不是想还了温家,然后回到他身边?”
阿音答非所问:“师父的话,我从来都是听的,没有一次逆他的意思。他既然认出我来了,我又不是阮思,留在温家,好像也不太好。”
温宁默了默:“我知道你不是,我留你下来,也不是要你偿还温家,因为你根本不欠。我说过,我喜欢你。阿音,你就一点也听不进去,你就这么想回到他身边?”
阿音攥紧床单,拧出一团褶皱:“我要是走了,温家就少了个人,你娘不是想开枝散叶什么的。我想,我也不是说走就走,至少也得……”
“至少也得给我纳个妾,为温家传宗接代吗?”温宁见她点头,轻哼一声,“那我干脆休了你,你走得更方便。再说了,既然你要走,何必占着正妻的位置,倒不如让出来给别人。”
“我……”阿音不知自己为何会生气。其实,他说的对啊,她要走,还霸占正妻的位子干什么?的确是太不厚道了。
“不许走。”温宁终于抬头看她,把她每一分表情都看在眼里,“留在温家。”
那个晚上,阿音持续迷糊着,温宁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到最后,也忘了他从头到尾究竟说过些什么。她只知道,脚被捂得很暖。
*
第二天,阿音还在被里窝着,温宁就单枪匹马去了魏府。把一封信交到小昱手中,而后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他这是下战帖,向堂堂拂月阁主下战帖。而且充分考虑到情敌的身份,约在城外的一家小酒铺子。他从一大早就坐在那里等着,直到夕阳西下。
李寻姗姗来迟,坐到他对面,自己斟了茶:“阿音,回你家去了?”
温宁双手抱怀,冷冷看他:“当然。要不偌大的禹州城,还让她在街上睡着?”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她就是在街上睡着。”李寻有意顿了顿,“快死了。”
“所以你就救了她,现在她长大了,你要她以身相许?”温宁看他的手势略微停了停,继而道,“难道被我说中了?”
“说中了又如何?她终归是拂月阁的人,现在随我回去,有错吗?”李寻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冰冰地令人窝火。
“她不能走。”温宁冷声道,“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妻子。就算你与她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各种恩,她现在也是我的妻子,是住在温家的堂堂温家少夫人!”
“你说够了没有?”李寻淡然道,“江湖险恶,我的确想过把她留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