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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新闻都闹疯了,你居然不知道?”尉迟玺奇怪地嘟囔一句,话痨属性打开,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古班家是无党清流嘛,出过数任总统,可以说是联邦最显赫的世家,身边当然少不了别有用心的人。古班家另一个著名别称是‘短命家族’,继承人身边都会从小安排贴身护士……”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引狼入室的故事。
前总统成年后娶了季家小姐,生下兰狄。季家小姐因为产后抑郁激发了家族精神病,差点把亲儿子掐死,最后羞愧自杀,前总统为了给儿子提供健全的家庭,迎娶了善解人意的贴身护士。
古班家的人活不过二十五岁,前总统日渐衰落的身体让继母把古班家看成囊中之物,继承人兰狄就成了继母的眼中钉。由于古班家代代单传的特殊性,继母努力多年都没能怀孕,幼年兰狄显露的高智商又令她感到威胁。于是,继母勾结家庭医生(情夫)怀下男胎,并给兰狄下了抑郁症的假诊断,称兰狄因生母的事留下了心理阴影。前总统病逝后,“抑郁症”加重的兰狄,被以“被害妄想症”的名义送入精神病院,年仅十一岁,他的继母则掌握了古班家实权。
两年后,兰狄联合舅舅季威揭发了继母的罪行,把收集到的证据送上公堂。
“……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监禁案’了。”
萧默点头表示知道。
作为天降奇才,兰狄短暂的人生有三场大劫,第一次危机就是来自继母,刚才迷迷糊糊梦到监禁案公开审理,继母指控兰狄曾谋害她和她的儿子时,兰狄的陈述:[该从何说起……那天我只是站在二楼栏杆发呆,她经过我的身边摔下楼梯,恰巧被父亲目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踩到我的脚才会摔倒,语气和表情都拿捏得很好。父亲怀疑我因为嫉妒未出世的弟弟才故意绊倒她。——我在那时才知道我有抑郁症,还恶化了。][继母的伎俩并不聪明,只是很少有人像她一样能狠下心。我把想法传达给父亲,他却说我是被害妄想症。好吧……既然大家都断定我要谋害弟弟,就如她们所愿。][我吃了两年的药,在毫不知情下。所以……很多情况已经不能由理智控制,现在我也很难理解当时的想法。][……父亲把弟弟带回家,孱弱瘦小,保姆私下说弟弟丑得像个猴子,我却觉得他非常可爱,甚至能想象他长大后追逐我的背影叫我哥哥。但在当天夜里,我控制不住我的脚,走进他的婴儿房。犯困的保姆在旁边打盹,睡得很死。我捂住弟弟的口鼻,静静看他挣扎断气。杀掉他让我耗尽体力,我跌坐在地上,保姆被惊醒了,她惊恐的尖叫声差点震破我的耳膜,我却松了口气……][我认为扼杀生命是错的,并不打算逃避罪恶。]
姑且不论兰狄这番话有几分真心,庭审结果是,兰狄被断定为因过度服药精神失常导致行为偏差,不负担刑事责任!其罪责由监护人承担……可笑的是,兰狄的监护人就站在被告席上,因为谋害监禁继子。
“算起来,兰狄现在周岁十五岁了……他出院后的两年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兰狄少爷出院后就销声匿迹了,前几天不是兰狄少爷生日吗?他荒置的网络账户被刷上热门也没见他现身回应。”尉迟玺建议道,“要不你去问问季薄阳,兰狄少爷的监护权转到他舅舅季威身上了,季家人应该会知道。”
萧默放下这个话题,坐起身看了下表,“吃饭去吧。”
——
午餐过后,医护人员并没有立刻回到工作岗位,而是去洗漱间整理姿容。
“战地记者到没?”
“人已经在会客室和院长聊天了……听说傍晚有新闻直播。”
“我整理院长办公桌看到送来的台本,是围绕这次的新病毒情况进行现场采访,顺便拍摄一下医院的新伤患观察室……刚才看见几个摄影师在踩点选路线。”
“不是说还有一期纪录片?专门买了摄影机器鸟全自动跟拍?”
“这个跟咱们没关系,我见那个帅哥摄影师把机器鸟抬去研究员住的地方了。”
午后,萧默懒洋洋地躺在空病床上,并没有在意周围医护人员的热闹。
联邦时间,自晚间七点起,不同时差的二十四区相继播放了联邦新闻。
主持人连线战地记者,了解到民众关注度最高的CML病毒。病源来自巨蜥,患者伤口接触到巨蜥血液感染病毒,发病后会削弱患者理智使人变得狂躁暴虐,恍若野兽。患者之间需要单独隔离,否则病患会自相残杀,不过至今还未发生死亡案例,当然,也没有治愈案例。
电视机前的观众跟随镜头参观新病患观察室。
雪夜如梦,窗明几净。
医院朴素卫生环境却极佳,精神足气色好的病患坐在床上和护士聊天,不同肤色的人和谐相处的画面让观众会心一笑。医生们衣装整洁来去匆匆,一切都是那么宁和美好,直到——镜头不小心掠过斜对面敞开的病房。
某个体形硕大的粉衣天使躺在空闲的病床上呼呼大睡。
摄影师下意识多瞄了一眼,镜头也跟着倒了回去。
万千观众们就看着斜对面的病房里,护士忙着给这个病人扎针给那个病人拔针,旁边还有一个伤患别扭地用单手给自己换绷带,而那个肥硕的粉衣天使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工作时间睡懒觉,口水反光,从嘴角流到枕头上,汇成小小一滩。
“呃——”
摄影师愣住,斜对面病房的护士和病人发现摄像头,回头望望病床上毫无自觉的某人,也纷纷愣住!
萧默察觉出不对劲!
无数热烈的目光扎在背上,他一个翻身背过镜头才睁开眼,窗户上模糊映出身后的画面,一屋子人傻傻盯着他。记者反应过来,赶忙给摄影师使眼色,顿住的镜头刚要移开,萧默有了动作。
他佯装抽痛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浑身脂肪都在颤动,然后假咳两声,用并不算小的声音发出虚弱的呢喃:“难受的胃酸都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该为了看病例熬一晚上不睡,一整天昏昏沉沉反而耽误工作。”
萧默摇摇晃晃地坐起身,转身面对镜头,肥肥的圆脸睡得白里透红。他情深意重地看向旁边病床自行包扎的伤患。
“虽然你好心让我多休息,强调自力更生的可行性,但毕竟我身为护士,哪怕还有几分钟下班也不能松懈,职责范围内的事哪怕忍痛也要履行责任……所以,还是我给你包扎吧。”
伤患被萧默的无耻惊呆!
电视机前的观众不由脱口而出:“好浮夸的演技!”
第8章 恶棍天使03
独栋小楼。
季薄阳蜷腿窝在沙发上,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进入尾声,特写中占据半个屏幕的胖脸终于消失。他瞥了眼旁边的贴身护士,约芬机灵地眨眨眼,把电视调到一档喜剧节目《乐翻天》。
名嘴们无厘头的脱口秀让约芬数次笑喷,季薄阳却始终表情寡淡,不过从他目不转睛的样子就知道他看得很认真。
夜色渐深,季薄阳逐渐犯困。
“您去休息吧?”约芬看向时间,临近十点。
季薄阳微微摇头,下巴落在膝盖上,惹人怜爱的样子像只猫科幼崽。
约芬颦眉,“您不愿意睡觉我能理解,但您的精神状况堪忧,不能连身体也垮掉……您注意到柜子上装机器鸟的箱子了吧?接下来将会以您为主角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拍摄,这相当耗费体力。季威将军说过,既然您想要施展您那些异想天开的‘才华’,就要付出相应的觉悟。”
季薄阳沉默一瞬,伸出手。
约芬上前,把季薄阳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您需要时,随时按响呼叫器叫我。”
——
脚步声远离,灯光关闭,屋内陷入黑暗。
整栋小楼的墙体都是隔音材料制作,房门把室内隔离成孤岛,万籁俱寂,唯剩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季薄阳侧眼看向地面,月光洒落一片,朦胧静美,他微微皱起眉,眼角眉梢泄出疲倦。
——夜晚总会日复一日地降临。
缓缓闭上眼,季薄阳很快进入梦境……
这次是大海。
蔚蓝的海水,金灿灿的沙滩,他被绑住手脚扔向波澜起伏的海中,身体抛出难以想象的弧线,带起的风刃刮在脸上,扑通一声砸进海里。束手束脚的挣扎只会加重坠落的速度,他干脆放弃求生,仰望海面与天空。
身体越沉越深,周围越黑。
手指克制不住地想抓住什么?可身边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无依无靠,并且无助。
海水灌进他的耳鼻,喉咙像被撕裂,气管涩涩钝疼,肺部如被火燎。缺氧的感觉非常难捱,头脑开始发昏、犯晕,变得一片空白,或许马上就会失去意识,在分秒之后,他就会如往常般再次痛苦地死去。
夜夜孤独的梦里,一次次经历被害,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出现。
并不是什么绝望的情绪……原本他就没有抱什么期望。
——
萧默惊喘着从床上坐起,愣愣地摸着喉咙,溺水的窒息感让倍感惊心。静默片刻,他抹了把脸慢慢恢复冷静,下床洗漱,镜中映出白嫩的胖脸,眼角眉梢都是夜夜噩梦累积的疲惫。
小楼中,约芬坐在季薄阳床边。
晨光洒在床头,季薄阳缓缓睁开眼,余光看到约芬掏出笔,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却已经出于习惯开始描述梦境。
上午,记者们徘徊在战地随机采访医护工作者,偶尔去操场拍摄士兵训练的画面,为撰写报纸专栏的文章收集素材。昨晚萧默上镜后,在网络搜索中热度暴增,新闻重播点击率也翻了一倍,让他颇受记者们的关注。
萧默躲藏了一早上,在慢条斯理吃午饭的过程中,余光扫视着虎视眈眈的记者,终于决定找个清净地方窝着。
路上和宿舍总有取景的记者和摄影师,萧默想了想,走向研究员居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