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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邵似乎听到了一般,缓缓转过了头来,但那面容却换成了虞锦城的模样。不远处,庾邝不知从哪里忽然举着剑刺了过来,那毒舌般阴厉的目光缚的容芜僵硬着动弹不得,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张着嘴喘息困难,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即将刺入虞锦城背,而那人却还正在一脸戏谑地冲着自己笑,浑然不知面临的危险…
“呃…”容芜挣扎着又绝望不已,好像自己马上就要看到虞锦城血溅当场的模样了,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黑,好像被什么给遮住了,世界重回了安静…
没有惠济师父,没有虞锦城,也没有庾邝…
她…应该只是在睡觉而已…
眼前温热热的,接着那个温热一下下地轻抚过自己的额头,耐心而轻柔,狂跳不已的心也跟着像被安抚了一样。
“多大人了,怎么睡个觉还能把自己给闷出一头汗来…”梦中熟悉的声音好像又传来了,嘀嘀咕咕的似抱怨又似无奈。
容芜一瞬间有些委屈的想哭,努力张了张嘴想叫他,也不知自己发出了声音没有…
只是感到额头的温热顿了顿,接着突然离开了。她的委屈更强烈了,也更加不满,胸口难受的快要哼出来,结果下一瞬那个温热又回来了,并且好像比之前的更加柔软而小心翼翼…
虽然只是一触即离,但她瞬间觉得满足了,嘴角牵出一丝微笑,终于安静了下来。
***
次日,容芜是被杏春给唤醒的,坐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像是长途跋涉了一番似的。揉了揉头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四处搜寻了一遍,果然不见了庾邵的身影。再对上杏春疑惑的目光时也觉得自己神经质了,他现在又不是别人都看不到的鬼魂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一天的授课,容芜难得地在心不在焉的晃神状态中度过,引得先生下课了还关心地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到下学,容芜借口先送走了谢纤和慕容奺,自己再左右观察了下见女学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无人注意自己这里,这才有些鬼鬼祟祟地朝着女学后门方向绕过去。
今早她已经跟杏春打好了招呼,不用马车来接了,若有人问起来就说她去谢纤那里做客便好。虽然杏春阻止了一早上,但都是白费功夫。这些年来容芜不少次让她打过掩护,她也练成了熟能生巧面不改色地面对冯妈妈的质疑了,这次最后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因考虑到安全问题,女学建造的位置不算繁华却也不至人迹罕至,其实就是典型的前门可见各色人群车马,而后门就僻静的零落几人路过了。
容芜刚转过墙角,就看到一人斜靠在墙边,穿着一件低调的青色锦衣,可周身的气质却仍吸引着路过的人们不住回头…更何况那一张俊致无双的脸。
听到脚步声,那张脸转过来,没有丝毫等的不耐烦的神色,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地对她挑眉怪怪一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容芜脸上忍不住微微泛红,低着头走过去从他手中扯过绢纱头笠给自己套上,小声道:“走吧…”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接着手中一轻,有人将她的书袋接了过去,自然地挂在自己肩上,明明十分的不伦不类,但那人却好像没有丝毫意识到。
“走吧,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第八十章 蒙拓
庾邵还是没敢带她去那对老夫妇的铺子,最后两人上了金祥楼,在一个包间里坐下。
“说实话,金祥楼有些东西做的还没那个小铺子地道,可是如今带你坐路边也太显眼了些…”庾邵一副可惜了的模样。
容芜取下头笠从窗户看向外面,摆摊子的小贩们都想赶在收摊前多挣一点,叫卖的更加起劲,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样子,真是热闹。
“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的。”
“嗯,你说得对。”庾邵好心情地弯弯唇,眼睛看着菜谱,“其实这家也算不错,以前礼学监那群人常来喝酒的。”
“我知道…大姐姐最喜欢的这里的桃酥了。”
“那你喜欢什么?”
容芜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怎么来过这里…”
庾邵“啪”地合上菜谱,招呼来小二流利地报出一串菜名,容芜听都没听清,那小二也是低头狂记出了一头汗。好不容易等庾邵停下了,小二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公子…需要喝点什么吗?”
庾邵看了容芜一眼,开口道:“一壶闵阳红吧,水不要太热了。”
“哎,公子您放心,小的这就去传菜!”
小二走后,庾邵看见目瞪口呆的容芜,摸着下巴得意道:“这些都是爷当年觉得还不错的,你来尝尝最喜欢哪个。”
“你…你这也点得太多了吧?我们又吃不了,应该留一些以后再来也可以啊!”
“看你这瘦的模样,这些年来都没好好吃饭?多吃点能长肉。”庾邵蹙了下眉,“闵京城好吃的多着呢,明日咱们再换一家。”
容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小二又敲门进来倒茶水了,再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想反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得默默点了点头,却没反应过来好像一起答应了个什么明天的约定…
庾邵的口味果然不错,容芜吃起来就有些停不下口。小二进来添水时见一身贵气俊致无双的公子正亲手将虾去了壳放在一边,方便那个秀丽美貌的姑娘食用,不禁感叹如今对自己夫人照顾到这种程度的真的不多见了…金祥楼整日接待不少富贵人家,能带自家夫人出来用餐的本就少,更别说剥虾什么的了…
“少沾一点汁,虾原本的鲜美都要被盖住了…”公子的声音透着丝无奈。
姑娘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手中却又不停夹了一只,满满地在酱汁盘里滚了几圈,放入了嘴里。
“…好吃吗?”
“嗯!好吃啊,你不知道这沾的多才有味!”
当姑娘抬起头来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时,站在一旁的小二似乎感到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满眼只有那温润夺目的眉眼,琼鼻朱唇无处不再发光,那吃东西的幸福模样直让人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都双手奉上去…
他瞬间理解公子的举动了,这般姑娘就是应该捧在手心里宠爱的…
“哈哈哈哈…傻不傻?”公子低低的笑声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你才傻,不信你也尝尝这样吃啊…”
“手占着呢。”
“…唔,我夹一个给你,头过来点。”
砰——
小二不小心后辈抵在门上发出了声音,那姑娘像是刚发现屋里有别人似的讶然回头,夹好的虾也掉在了桌子上。
公子不悦地也看了过来,沉沉的目光让他腿不禁有些胆颤。
“那个…小的来倒,倒水…”小二赶紧上前添好水,又忍不住奉承道,“公子对夫人可真好…”
啪——
然后就见姑娘的筷子也掉了,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更让人怜爱。
“…你出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那公子的声音不知为何也有点发紧,但小二已不敢再多想,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室内留下了一片沉默,庾邵压下有些燥热的情绪,看着对面容芜安静地低着头吃虾,轻咳了一声,语气故作轻松道:“爷的虾还没吃到嘴呢?”
“…你自己吃。”
“手上脏。”庾邵表情无辜地摊摊手,上面全是沾的虾皮还有汁水,怎么也不肯这样拿筷子的。
“…那我来剥,你去吃。”
见容芜放下筷子就打算去摸虾,庾邵赶紧摆摆手挡住无奈道:“哎算了算了…你就别沾手了,自己吃吧。”
“……”容芜鼓着脸默了默,然后用公筷忽然夹起一只虾,放进酱料盘里滚啊滚浸啊浸吸足了汁,然后伸到了庾邵面前,“喏,张嘴!”
庾邵看在眼里,眼角抽了抽,还是乖乖张开嘴,吃到后立刻露出夸张的表情叫道:“哇,好咸好辣!夫人你这是谋害亲夫吗?!”
“…庾邵!”容芜面飘绯云,本来想斥责的声音被他的表情一逗,也怎么也气不起来了,噗嗤一笑举起酱料盘,“你再装,再装就把这一盘都喝下去!”
“夫人饶命,饶命啊…为夫还要留着命剥虾呢!”
……
笑闹着用完膳,两人这才向姬洳所说的那个丝绸铺子走过去,终于在西市找到了那个名叫“栖凤斋”的两层店面。
当时姬洳讲到这个名字,还红着脸解释道蒙拓说她就是那偶落在他家铺子的凤凰,如今他想将这只凤凰留下来…
姬洳说的深情,但不知为何容芜听在耳里竟觉得微微的怪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与庾邵对视一眼,容芜走进了这家丝绸铺子。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见有人进来了,一中年的女子前来招呼道:“姑娘想看点什么料子?昨日刚来了一批新的,正适合年轻的姑娘家。”
容芜环顾了一圈四周,装饰的倒也大方整洁,看起来生意也不错,倒也算是过得富足人家。
“姑娘?”
“…嗯?我,我来找人。”
“找人?”
“嗯,我是受人之托,来见蒙拓。”
那女人怔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容芜,因她还带着头笠并不能看清楚容貌,又向她身后看了看,迟疑道:“姑娘…可是一个人来的?”
容芜不解,也向后看了一眼,见庾邵站的离她比较远,好像也在看着什么料子并不认识她一样,她虽疑惑,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看女子的神情像是松了口气,转瞬又换上了一副忧愁模样,对她点点头道:“阿拓病了…请姑娘稍等。”
进去不久后,一身高瘦长的青年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青年面目英俊,但却显得格外苍白,看见容芜后急走两步想要抓住她的模样,却在跟前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拦住了。
青年一愣,与身后的女人对视一眼,不是单独一人来的吗?
“姑娘…这位是?”女子也没想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