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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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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邝!一定是他搞的鬼!
  慕容左将军重情,不会是忽然改变主意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听说了什么,难道是庾邝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便过河拆桥?
  是了,一定是他!以他做事那般谨慎小心的作风,如何会被人发现丝绸铺子与蛮夷交易的证据?除非是他故意透漏,想断掉他最后的退路…铺子刚被查封,第二天他就被赶出了将军府,一切竟是这般凑巧!
  蒙拓眼睛一红,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留下一圈血印,他低吼道:“庾邝!你敢做事这般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是夜,崇安侯府书房内,庾邝正为丝绸铺子被封而焦头烂额,这间铺子是他个人的产业,家中并不知情,也不能动用家族的力量去干预。若只查出与蛮夷交易也就罢了,顶多关了便是,但他担心的是这是人为作梗,以他行事的缜密,从蛮夷低价进入上好的布匹再高价卖出这等事若非刻意为之不会轻易被查出来,怕就怕有人以此做文章,给他安上与蛮夷勾结的奸细之名就不能善了了。
  就在这时,有人咚咚敲门,庾邝语气不好地来了句:“进来。”
  暗卫应声而入,递来一张纸条垂头道:“公子,蒙拓约您现在到城外的西亭见面,说关于那间丝绸铺子有重要的事禀报。”
  “…现在?!”庾邝惊的摔了账册,“他疯了不成!而且,他此时不应该在将军府中等着当他的少爷吗,怎么会知道铺子被封的事?”
  “跟踪的人说他今日忽然从将军府中出来了,不知为何会去了那间铺子,已发现被封。”
  “呵,小小的铺子而已,封便封了!他不老老实实当他的少爷管这么多闲事作甚!就算本公子不出手,凭左将军的能力也不会让他卷入此事中,激动个什么!难不成还跟别人扮母子扮出感情来了,想来求情?”庾邝没好气道,只觉的诸事不顺让他头都疼了起来。
  “那公子的意思是,不去理会他?”
  “……罢了,给我备马。”庾邝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们都不必跟着了,别被府上人发现。”
  “是。”
  伴着夜色,一人骑马悄悄从后院而出,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留下一串“嗒嗒”声,更显幽寂。
  半个多时辰后,庾邝来到了约定的西亭,果然见一人背对着他坐在亭中。
  心里因他不侯在外面迎接而不悦,但特殊时期还是忍了下来。庾邝大步走了进去,冷声道:“蒙拓,这么晚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公子来了?小的此时约见公子,自然是有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要说了…”蒙拓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幽幽,让人不适。
  庾邝皱皱眉,不耐烦道:“那就快说吧!”
  蒙拓缓缓转过身来,庾邝这才发现他此时衣着不整,头发也有些散乱,不明白他发生了何事,就见他忽然抽出一把剑向他刺来,怒吼道:“重要的事就是取你的狗命!庾邝,你自作自受!”
  庾邝一惊,身子凭直觉地往旁边一躲,从石凳上滚了下去。蒙拓没想过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也能躲开这一击,冷笑一声,又提剑冲了过来。
  “蒙拓!你疯了?!”庾邝睚眦欲裂,不顾形象地爬起来,向亭外跑去。
  “我疯了?这不都是你逼的?!庾邝啊庾邝,我什么都没有了,被将军府赶出来,连丝绸铺子也回不去了,还成了逃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就受死吧!”蒙拓是真的豁出去了,发疯一样地追着庾邝就刺,混乱中划破了他的衣服,后背有血渗了出来…
  庾邝没时间反应蒙拓都说了什么,他只有小时候被庾邵逼着锻炼过几日,完全比不过穷苦出身又在军中待过的蒙拓,眼见两人越来越近,庾邝忍不住惊慌地喊到:“来人!快来人啊!”
  他这一喊似乎更激怒了蒙拓,只见他追的更迅猛,可见他喊了之后并无人前来后,蒙拓也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庾邝啊庾邝,你叫啊?你叫人来啊!怎么都没人啊?哈哈哈——”
  笑声忽然戛然而止,庾邝回头,眼睛倏地睁大。在他面前,月光辉映下可以看见蒙拓忽然止住了步子,面色扭曲在一起,身子顿了顿,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少喷在了庾邝的前襟上…
  蒙拓艰难而难以置信地回头,见到一人立于马上,手中的长弓缓缓放下,慢步向他踱来,玄色衣袍几乎融入了夜色中,离近了方见美如冠玉的五官如雕如塑,明明谪仙般的姿态,却在嘴角牵起时带出了些邪肆,他就这么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你看,人来了。”
  蒙拓又喷出一口血,瞪着眼睛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庾邝在这一瞬间忽地瘫软在地,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然后,他就见那人来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声音轻而安稳。
  “回家吧。”

☆、第九十章 兄弟

  庾邝坐在马背上,还是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不真实一般。身前那人腰背修长挺直,长发垂下时而扫过他的手指,玄色衣袍在夜色中透着凉,让人不敢靠近。
  因为后面坐了人,那救下他命的长弓自然被他抱在了怀里,触摸着凌厉的锋勾,庾邝莫名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在年幼之时,他也常常被人提到马背上,抱着箭筒等着送箭,好像抱紧了兄长的腰,不懂射猎的他也成了驰骋山原的焦点。
  最后清点猎物时是他最紧张的时候了,当随从高声报出兄长远远高出他人的数目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在其他公子或沮丧或羡慕的目光下挺直了胸板,自豪地紧紧拉住兄长的手。
  多少年过去了,庾邝突然发觉他其实很想念那宽厚温暖的大手,想念被它摸着头的感觉。如今他也可以骑着马与人一决高下了,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骄傲地道:“有阿邝为我递箭,赢过你们实在是太轻松了哈哈哈!哎呦别瞪呀,谁让你没个弟弟…”
  ……
  庾邝一晃神的功夫,忽然一阵晕眩,险些栽下马去,身前那人却好似背后长了眼般,一把拉住了他手,放到了自己腰间。
  “不想掉下去,就抓紧些。”声音冷冷的,让庾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小声道了声谢,便轻轻地扯住一角衣襟。
  点到为止,并不敢靠的太近。
  虽然迄今为止这是在马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但庾邝就是觉得,这个人正在生气,而且怒火还不小…但奇怪的是,虽然他不知为何竟有些怕这个人生气,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没有恶意,以至于这份害怕的心情还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和依赖。
  “锦城将军…怎会深夜到此?”为了压下心中陌生情绪,庾邝哑着嗓子开口道,不自觉地带了小心翼翼的意味。
  “猎雁晚归。”
  庾邝一愣,继而了然,不由扯了扯嘴角道:“将军对容四姑娘当真用心…”
  大周提亲有送女方活雁的传统,“孤雁一世”,成双的大雁如果有一只去世,那么另一只也不会独活,有着对爱情忠贞的含义。然而如今大雁不好猎,更何况还要是活的,已经很少有人还遵守这一习俗了。一些有心的世家子或许还会让家中护卫去猎猎试试,自己亲自跑出来一直等到深夜的就从没听说过了…
  庾邝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前面人的回应,不由讪讪。他的背后一直在流血,再加上体弱又受了惊吓,此时精神也不太好,不一会儿眼皮就沉了下来。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似乎感到马停下了片刻,身子被移动了地方,他没有了力气,失去支撑后便向后跌了过去,却好像靠在了一片坚实上。
  马儿再次颠簸起来,却没有先前那么难挨了,连带着脸上冰凉的触感也不知为何能让人有了温暖的感觉…
  ***
  容芜这日清晨刚乘马车来到女学门口,便感到有些不寻常,姑娘们好似比平时里多了不少,面色绯红窃窃私语,磨磨蹭蹭地都堵在门口不愿进去。
  她疑惑地下了马车,随意看了两眼便打算穿过人群进门,却不料看到了十分惹眼的某人,顿住了脚步。
  歪过头来瞪着眼睛观察着某人,见他像是特意打理过的样子,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精致的玉冠中扣着一颗藏蓝萤石,更趁着面白俊美,清贵逼人。身穿白底锦衣,上面是与玉冠萤石同色的藏蓝暗纹,腰带系的一丝不苟,端端是宽肩窄腰,公子如玉。
  他就这么斜靠在女学对门的书画店铺的柱子上,一手还牵着马绳,狭长的黑眸微微垂下像是在走神,保持着这个姿势已不知过了多久,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围观的状况。
  容芜:……
  一大早就跑来招蜂引蝶?她也不出声,就这么歪个头瞪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发现自己,脸一拉,扭头就往门里进。
  这人真是,不管他了!
  刚进了半个身子,忽然听到身后低沉好听的声音唤道:“阿芜!这边!”
  摆出一脸冷漠地转过身来,却在见到他笑的开心的俊脸时差点破功。
  那双黑眸睁了开来,亮如点漆,当被他看着时就仿佛是他得唯一,那样专注而深情。
  容芜甚至可以听到,在他走过来时身边的低呼声,而对于这些,庾邵全然不在乎。他来到容芜近前,弯唇道:“阿芜,借一步说话。”
  “……”容芜轻瞪他一眼,在众人的围观中跟着他上了旁边的茶楼。
  一直等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人猛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道:“那位就是晋国的锦城将军了吧?被赞有‘美姿容’的冷面将军?”
  “…他哪里冷了?刚刚笑的好温柔啊,而且也不像将军,更像是个世家公子…”有人捂着脸轻喃道。
  “他是来专程等容四姑娘的?我来的早,看他等了好久了!”
  “听说锦城将军去昌毅侯府提亲了,一开始我还觉得远嫁晋国真可怜,现在觉得容姑娘好幸福…”
  “是啊模样俊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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