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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莹身穿神女白装,典雅清华地立于天坛上,看着被压着的巫蛊师远远而来,心中一阵愤怒。阿芜数月前曾与她提过,有暗卫查到澍玉公主身边有巫蛊师出入,恐对靖宁侯夫人不利,请她在宫中时多加留意。她这一查,竟然发现在一年前就已经把蛊下在了靖宁侯夫人身上,若长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眉目冷意划过,身姿愈发凛然若仙。
司马妗,你为求一己私欲而枉顾他人性命,我便要看看,你当如何再伤到我所护之人。
……
得知谢氏之危已经被容莹解除,容芜松了口气。上辈子谢氏于她十八岁那年去世,但她却是在几年前便察觉到谢氏身子有异的,只是并不知具体蛊下在何时,又是谁人动的手罢了。如今想起此事,便让王七和王九安排人去查探一下,本想趁早防备,不料查到澍玉公主已经与巫蛊师勾结到了一处,她不敢耽搁,急忙将此时告知了容莹。容莹身为祈之女神,在宫中地位超然,比起暗卫许多事情安排起来更为顺手,以神职身份应对巫蛊之术,也可以相克压制,让人信服。现在看来,由容莹来处理此事,谢氏此生应是可以顺利避过这一劫了。
在她还在为此事高兴时,王七却带来一件让她心跳加速的喜事——公子归期已定,不日将返!
听到这个消息,容芜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又乘车前往朝恩寺拜佛,祈愿庾邵归程平安,盼了这么久,这人总算是还记得回来。
在寺中随师父们用过斋饭,下午便下了山,路过从前去东市采买的那条路时,忽然听到了兵器打斗的声音,一人长发有些凌乱,身上却穿着僧袍,踉跄着从林中跌了出来,正好拦在了容芜的马车前。
紧接着,有几个黑衣蒙面人追了出来,另有护卫模样的几人与之纠缠。王七与王九见状现身到容芜身边,小声禀报:“夫人,被追杀那人是二公子。”他们原本就是庾邵的暗卫,习惯性地直接称庾邝二公子。
容芜见他们脸上也有些急色,心里不知庾邝这是又得罪了谁,都追到了寺庙里,幸灾乐祸片刻后还是点点头,允他们出手。
当王七冲到庾邝身前挡下一人横剑一刺,两人视线汇聚,愣了片刻,王七忽然丢下刀扑过去,大吼道:“副统领!!”
那刺客身子晃了下,眼神闪过惊喜,接着沉声道:“王七,你让开。让我今日手刃这个贼子,替公子报仇!”
“副统领您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二公子啊!您怎能对二公子下手?”王七不解道。
“是公子瞎了眼!公子去后可曾会想到,害死他的真凶就是这个二公子?!”副统领痛声道,一把揭开了脸上的蒙面,露出真容后,庾邝看的也是一愣,接着眼神暗了下去。
庾邵的暗卫营副统领,他自然是见过的,毕竟庾邵做什么都不曾故意瞒过他。庾邵下葬的那一年,暗卫营就直接散了,他打听过这些有能力又忠心的旧部却杳无音讯。没想到时隔多年,竟是来要他的命了。
“副,副统领…您这是何意…”王七愣住。其余刺客已经解决完庾邝身边的护卫,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拉下了蒙面,看着王七和王九两人,全是熟悉的面孔…
王大、王三、王四……
王七一个个看过,最后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时微蹙眉,他不记得这人是谁了…
却见那个小少年牙一露,笑着道:“七哥!我是王小小啊!”
“……王小小?!”
这人是暗卫营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公子把他丢进来时也才五六岁的样子,因为懒得取名字,就直接叫了王小小,他们一群大男人又当哥又当爹的,结果不到一年,公子便去世了…
这小家伙都还没养大,功夫更是一点都不会。
“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大家都是怎么过的?”王七还是难以置信。
“哼,你这小子当年跑的快,找都找不见人影!副统领因为公子的贴身暗卫,一直坚信公子去的蹊跷,大家这些年来便暗中查探,终于找出了这个凶手!”王四说着朝庾邝吐了一口,满眼全是憎恶,又盯向王七,“你小子,不会这些年跟在他手下做事吧?干的可是伤天害理之事?!”
“不不…我前几年心中难过,便一直在外面游荡,前不久才…才跟着我们夫人。”王七急忙解释道,仍然不敢相信,“真的是…二公子?”
“不错,是我做的。是我下的蛊,将庾邵的身子一点点拖垮的。”庾邝坐在地上,垂眸淡淡说到,他没有讲鬼阵才是真正原因,他们查到的蛊虫只是辅助而已。这些都无所谓了,毕竟都是他干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庾邝静静地等待着那致命一剑,心里微微自嘲,惠济师父,您都说错了,他的确净化不了了,也不会再有机会重新走到那人面前了。
王七听的双眸充血,缓缓退到了一边,就在副统领举起剑时,忽然听得一个温和清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道:“统领且慢!”
马车上走下一个绯色身影,墨发雪肤,气质沉静柔和,姑娘看起来年龄虽不大,但看着他们的眼神却带着莫名的欣喜和感激。
“夫人,您怎么下来了?这几位是…”
副统领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这位姑娘还是请回车上,免得待会儿被吓住。”
“副统领请听容芜一言,这人杀不得。”容芜没有被吓到,淡淡而认真道,“庾邝虽罪孽深重,但崇安侯、崇安侯夫人和庾大小姐都是无辜的,如何能忍心再让他们经受一次痛失至亲?”
副统领眼神挣扎了下,硬声道:“公子的仇不得不报!待取了这人的狗命,我等便自刎谢罪,公子若怪罪,就等咱们到下面了再算账!”
一席话说的众暗卫都红了眼圈,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公子的仇必须报!”
容芜也深深动容,微微一笑正声道:“诸位,可否先放他离去,再听容芜几句话?这人身在朝恩寺,看模样也没想着再逃,若听了容芜所言后仍想报仇,再去取他的命也不迟。”
庾邝闻言抬起了头,眼中有些迷茫,他不敢相信容芜竟会替他求情,她不应该是最恨他的那个人吗?惠济师父…难道,他真的还可以得到机会?
副统领盯着容芜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王七,王七自然道:“夫人的话向来有根据,副统领不如听夫人一言。”
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夫人找这些暗卫能有什么话说?
“如此,便让他多活一日,滚吧!”
庾邝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了容芜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朝恩寺的方向而去了。
容芜也秉退了自己的车夫及昌毅侯府的护卫们,见再无外人,这才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忠肝义胆的暗卫们,他们是跟随庾邵多年的旧部,也是为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如果庾邵回来,看到他们都回来了,就在这里等着他,不知会有多高兴。
想到这里眼神愈发柔和,笑的有些俏皮:“下面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听后可能会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就连王七和王九也没有发现,但这却是真的,毕竟某人就要回来了,有什么话,还可以当面去找他……”
……
归期日至。
容芜早早打扮停当,本来早就想出城去迎他,或者在街边的酒楼定一间包厢,能看着那人入城的样子也是好的。可二哥死活不让,非说姑娘得有姑娘的矜贵,那人若不跪在门外侯个三天五天的,绝不能跟他见面!
于是容芜此时只能表面淡定,内心焦虑地坐在院子里算着时辰。
“王七,到哪里了?”
“回夫人,副统领传话说马上就能迎上公子了,到时候定会将详细信息禀报您!”
“报…报报报!——”院外翻进来了一个小少年,慌慌张张地跑到容芜的面前,被王七呼了一巴掌,教训道,“王小小!你可是暗卫!有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暗卫吗!”
王小小委屈道:“属下还没当过暗卫,暗卫营就散了,也没人教过我暗卫该是什么样的…”
“好了,这些以后再慢慢训,你快说,有什么消息要报的?”
王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憋红脸比划道:“一眼看不到头的!全是红色!将士们都抬着大箱子,马车都装不下了…”
容芜听的愣愣的,抓重点道:“庾邵呢?见到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公子也穿着一身红,副统领说看着可俊了!”王小小想了想,学着副统领的话道,“新郎官快到了,让夫人也快快准备啊!”
“……啊?”容芜彻底愣住了,直到容芥气势汹汹地跑来她这里,把庾邵从头到尾给骂了个遍,她才红着脸意识到,庾邵竟然直接穿着新郎服,带着将士们所扮的迎亲队伍,一路回来直奔昌毅侯府而来了!
“那…那咱们准备怎么办啊?”容芜底气不足地偷瞄他。
“怎么办?当然是关门挡在外面了!一回来就想拐人,想的美啊!全府上下的所有护卫仆役全部出动,将所有门墙都挡的死死的,保准让他虞锦城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
于是,庾邵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当真被挡在了昌毅侯府门外,白日唢呐的喜庆声能在门口响上一天,到了晚上才息了,却又能听到一声声地竹叶音调,长长短短的起伏不定,这时候王七便会冒出来,蹲在一边来解释…
“夫人,公子说他想您了。”
“夫人,公子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夫人,公子说他…他……”
容芜偏头,问到:“他说什么了?”
王七咽了口吐沫,观察着她的脸色道:“公子说他相思成疾,病入膏肓,快要…快死掉了,夫人若还可怜他,就快去替他求求情吧……”
“……”
王七见夫人脸一沉,以为她生气了,那公子岂不是娶不到媳妇了!连忙追问道:“夫人夫人…您,您真不去替公子求求情啊?”
“不去!”
“哦…那我回给公子,叫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