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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围着他……”
“你在质疑本东家的专业水准?”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绿绮知道我只是吓唬她,抿嘴赧赧傻笑。
我摊开手掌,上面呈着三枚黄澄澄的铜钱。
“来,绿绮,说说你想要什么,然后扔六次,本东家免费给你解答的机会!”硬塞给她。
她凝眉想了想,缓缓的说:“绿绮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绿绮的家,东家就是绿绮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奴什么也不想要,只求这里,只求大家每一个人,都好好的……”
还没说完,手一抖,她把六枚铜钱,一不小心,掉在了桌子上。
多好的女子啊!我赶忙拦住她急欲捞回铜钱的手,加重语气说道:“别收回了,咱们就算算,咱们这里好不好?”
绿绮歪着脑袋想了想:“行,就算这个!”
她素手连洒了五次,凑成了一套六爻卦。
我拿来净纸,把卦抄在了上面,然后,咬着笔管望着出神。
绿绮见我的毛笔始终不肯落下,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急了,推推我说:“怎么样啊?”
我摇头摆脑:“不妙啊!是乾宫:天风姤变坤宫:泽天夬!”
“那又怎么样?”绿绮看上去比我还急。
“咱们这里要被盗贼光顾啦!太阳照武未擒贼,壬课神笔可画眉。
申金为盗贼;在外卦临日;这个盗贼是外面人哦,很猖獗的,冲初爻,我们又不象惊月楼,有个二三层,我们作为地板,肯定要被偷咧!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继续咬我的笔管。
“丙申月乙卯日。”惴惴不安的回答。
“完蛋了,就是今晚哦!”我肯定的点点桌面。
“那怎么办?”绿绮惊恐的抓住我的袖子。
“安啦!卦里子孙重重,显示盗贼最后不会成功的!别怕别怕,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准备,占足先机,我有办法对付小小蟊贼!看,这是什么?”
我献宝似的冲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长条小木盒,在绿绮面前,轻轻打开。
“是香支!”绿绮惊叫道。
“是上官大人特地送我的七夜迷魂香哈,高层人士专用的喔,点燃以后,一头老虎也能闻到晕倒七天!一会儿咱们就在屋里熄了蜡烛,点燃迷香,这个味道刚开始是很淡的,不过后劲十足,不容易引人发现!”
“那咱们不也闻到了吗?”
我用手指一弹她的脑门,“嘣——”,声音还很清脆。“咱们当然是先擦解药啊!”
我拿出盒底的一个绿色小瓷瓶,拧开盖子,一股薄荷香,混合着清凉油的闻到,扑鼻而来。“过来!”我挥挥手,把绿绮拉到跟前,在她鼻下人中处,抹了两滴。“啊涕!”绿绮立刻连打三个喷嚏。
“坚持住!”我也眼泪汪汪的抹上,唉,这味道真冲人。
暗室之中,黑夜静悄悄,只有屋角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闪着零星的一点小光,是一支香被点燃着。
整个咨询馆里,基本现在都是空的,家具小偷是绝对搬不走的,后面四个房间,只有我这间住了人,还有金银细软。不用说,小偷一定在这间逮肥羊呢!
我和绿绮蜷在被窝里,只冒出个头,两人手握手。她的手好凉,我忍不住对上她紧张万分的大眼睛。
就在我们不知道等了多久,大眼对小眼,即将瞪成斗鸡眼的时候,忽然,窗棱下伸进一根纤细的钢丝,轻巧的一拨,窗栓滑开了。窗子被从外面熟练的打开,很快,一个细瘦的身影,从窗子灵活的窜了进来,缩缩腰,又伸展了一下,站直——我目测,绝对1米8啊!
绿绮差点发出尖叫,被我一下将头摁进了被窝里。
黑影老练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东南角的梳妆台前。捏着两跟手指,拽开一层抽屉——很不幸,没有发现贵重物品。
我无比哀怜的同情他——本人我从来不化装,不佩带贵重首饰——所以他此行,注定一场空。
黑影并没有放弃,他耐心的又去翻第二层,第三层抽屉……等他翻到第四层,迷香发作了,我只听见“咕咚”一声,就隐约瞄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拉上绿绮,起来点着了蜡烛,好家伙,一黑衣黑枯黑面罩的标准夜行飞贼配备啊!
我一示意,绿绮爽快的抽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把这位老兄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我端过一盆水,“哗啦”一下把他的脑袋淋的透湿。
飞贼晕乎乎的转醒过来,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不妙处境。他拼命郑州,可惜绿绮捆的里三层外三层,不是一般的紧。
我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恩,不错,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很好,咨询馆的新生劳动力有了。
我指着他的鼻尖喝道:“报上你的生辰八字!”
婉儿临检
婉儿临检
飞贼一呆,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定也在估计我吓傻了,不是抓到人,都应该先问姓什名谁的吗?
我又问:“说不说?”他下意识的摇摇头。
我回过身,帅气的一抬手,跟绿绮点点头:“大刑伺候!”
绿绮心领神会,迅速脱下他的两只夜行靴,扒掉袜子,从裙兜里取出一根鹅毛,开始挠他的脚心。
还没两分钟,飞贼就受不住了,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压抑不住还狂笑几下,投降道:“上元五年正月初十二!“
“时辰呢?”
“午时!”
很好,我飞速的纪录下来,绿绮也停止了挠脚心。
“你们问这个干吗?”飞贼显然很好奇。
我踱步踱到他跟前,露出阴森的表情:“我们新开的这家,是算命馆,能测上下一千年,专门给人斩妖除害,捉鬼谶人。凡是被我们知道了生辰八字,我们就能咒害的他,让他身患重病,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少吓唬我!”飞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好,试试!一会儿你就会感觉到全身发热,象冒火一样,那就是我把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烧到你肚子里去了!”我拿起桌上的小纸人,在上面写好飞贼的生辰八字,对着他,装模做样的吐了口口水,食指一点,口中念念有词。
果然五分钟不到,飞贼就口干舌燥,两眼昏花,不停的添着嘴唇。我向绿绮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
其实早在刚才绿绮用鹅毛管挠他脚丫的时候,就按照我事前的吩咐,使劲戳了十几秒他的太冲穴和涌泉穴,这两个穴道本来是足部按摩时,老中医专治妇女阴寒症的,弄到一米八的青春年盛的大小伙子身上,还有好事?
我奸诈而得意的冲他笑笑,看见他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很好,成功!
“现在你相信我得到你的生辰八字后,可以完全控制你了吧?”
飞贼点点头,一副羞恼欲死的表情。“绿绮,给他松开吧!你叫什么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来历!”
飞贼抖掉身上松散的绳索,小声低头说给我们听。
何愁飞,长安城外杜里人氏。父母在“八水绕长安”的圈地案件中,双双被折磨致死,白白贡献出了所有的土地。何小兄弟于是流离失所,落魄街头,混得一身利落的爬墙偷窃的功夫,赖以生存,行内人称“妙手空空玄鸟何”。
“愁飞啊——”我刚想套近乎,小何同志神经质一般的跳起来:“不许喊我愁飞!”我转念一想,也对,外号叫玄鸟的人,要是愁飞,多不吉利!
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心的说“行,那就喊你小飞飞好了……”何愁飞还想反抗,看见我摇了摇写着他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只能直翻白眼,看的绿绮在旁边直笑。
“我说小飞飞啊,你看这做盗贼,也不是个光明正大的好职业,将来你老了,爬不动墙了,你偷谁去?活活饿死?你一个人,孤身在外,多不容易啊,不如到我家来做帮工,我们保证,只要馆里一天不倒,我们养你一辈子!”
“有这样的好事?”何愁飞不是很相信。
“当然!现在馆里是初开时期,需要你这样的身手好的好汉,才会给你特别优惠的政策!机会难得啊!不要错过啊!来,在这张契约上把名字签了!”
绿绮也在旁边附和说:“是啊!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啊!”
何愁飞给我们说的昏头转向,再看看我不停摇晃小纸人的恐怖表情,稀里糊涂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我怕他反悔,赶紧又趁机抓住 他的食指,在红印泥上戳了一下,盖在合同上。
完事后,我心满意足的把手上的薄纸抖的哗啦啦直响,何愁飞才反映过来:“那我月钱多少?”
我可惜的望望合同:“契约上没有写哎——所以你是无偿服务到老死哦!”
何愁飞立刻跳的三尺高……好好好,我也不是慢怠员工的主,马上安抚:“就和绿绮一样好了,每月一钱银子,但是你要听候吩咐——”
何同学接口道:“什么样的吩咐?”
我说:“东家让你往东,绝不往西;
东家让你打狗,绝不撵鸡……”
小何栽倒。
第二日,不上早朝,上官婉儿特地作为二股东,来视察情况。我让两位门神穿戴整齐,在她面前站好,一一介绍。
“这位,是咱们咨询馆的女总管,商绿绮,身家清白,吃苦耐劳,绝对能担大任!”
随着婉儿彩超检查一样扫过的锐利目光,绿绮不自然的害羞了,默默低下头,想想自己未来的身份,不对,又猛然挺胸抬头,吓了我一跳。
“这位——”我指了指小飞飞——“何愁飞,我从茅房捡来的乞丐小厮——从今往后,就是咱们咨询馆的长期包身工!”
何愁飞的整个脸儿都在抽筋。
上官婉儿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何愁飞,然后翩然一笑:“刑部六档玄字第一卷排前三,原来何愁飞壮士长这样啊!”
何愁飞是从头到脚都在抽筋了。
我茫然的看着绿绮:“他很有名吗?刑部六档玄字第一卷?”绿绮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