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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马是个很豁达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差钱。于是,他婉言谢绝了城主的宝物,表示自己甘愿义务劳动,为了向佛祖表明一心向善的心迹。
江陵城主白天不置可否,却在晚上,潜进了顾恺之的卧室。他对顾恺之说。顾司马,咱要送您的,可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每一个当世才子,渴望而不可得的异珍。要不是您今天的行动,通过了咱的考验,这宝贝,还不会拿出来。
顾恺之被说的动了心,就接受了宝物,谁知江陵城主送上的,是一张上好的宣州白纸而已。
历时三个月,顾司马呕心沥血,完成了流芳千古的维摩诘像,上师虽于壁上,但栩栩如生。前来参拜的百姓,无一不赞,有如神来之笔。在江陵城民的夹道欢送下,他带着个美人回到了家。
家里的正妻顾王氏,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生性善妒。顾恺之以前作官之前,就被她看的死死的,虽然经常有流连花丛的行为,但是还没有赎买妓倌或者迎娶民女的纳妾之举。
顾王氏看见这次老爷就去了趟江陵,建了个寺庙,就顺便带回来一个大美人妾室,不禁怒火中烧。不过鉴于妇德,又不好发作,怕被抓到把柄,上纲上线,就怂恿两个儿子,去为难新妾。
新妾却不以为然,在顾家,自称“江城姬”。年轻雅韵,貌美如花,风采卓绝,坦然大方。顾家自己的亲戚看见,都忍不住赞叹一声,就象沐浴后刚走出云层的月亮。
顾恺之很爱这新妾江城姬。他的正妻虽然也出自豪门朱户,但是天资愚钝,性格暴烈,琴棋书画只是挂在嘴边,随口说说的玩意儿,没有任何真才实学。
江城姬就不同了:弦声,能妙入神;诗句,能口成章。尤其让顾司马欣喜的是,此女对绘画,别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顾恺之引江城姬为知音。两人在一起,顾恺之教她画画,她也点评顾恺之的作品。有时顺口寥寥几句,就能正中要害,让男人茅塞顿开。
顾恺之的画风很难学,就是用他自己的话,在人前人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画人最难,其次山水,再其次狗马。而亭台楼阁这些死物,都有固定的形状,相比之下,容易的多。”
但是没有想到,在他的□下,江城姬居然能够,超越他的亲传弟子,甚至将其设计的天师张道陵深谷摘桃子图,绘制的惟妙惟肖。
这幅画是老顾用来考察弟子的,画中要有不同年龄段的老中青三代人,还要有山岗、流水、岩石、桃树、孤松一系列出夏入秋的背景——既要反映道士们的仙风道骨,又要反映他们崇喜自然——最重要的,是要通过各种对比之法,反映云台山,有修炼身心的极佳气场。
十年了,没有弟子能通过《云台山摘桃图》的考验,大家对于道士和背景,总是顾此失彼。顾恺之没有想到,他心爱的小妾江城姬,居然想出了用道士的姿势,来衬托云台的山势的妙法。
于是两人在花前月下的小窗前窃窃私语时,顾恺之问她法出何处,江城姬回答的倒也巧妙:
“自己练呗!”
顾又问:“老画不好怎么办?”
江城姬答:“画一百次不行,就画一千次,总有悟出来的时候。画画和做其他事,其实一个样儿。”
顾司马被逗的直笑,乐问:“若是普通画师,象你说的一般努力,画出来的好画,却卖不出去,又当如何?”
江城姬哂答:“——山水不入时人眼,多买胭脂画牡丹!”
江城姬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讨喜而不矜持,通达而不傲慢。顾家上上下下,除了正妻和两个儿子,其余人都很喜爱她,顾司马更是宠到天上去了。
可惜,他总有老死的时候。在他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宣布遗言的时候,唯一的两个儿子,却都是不成材的料。
他很遗憾,分配完家产,握着江城姬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口中一直喃喃道:“那珍宝……那珍宝……。。”直至咽气。
两个儿子不干了。在旁边一听,就猜测到,父亲临死前,还有其他家产,没有分留给他们,而是落在的小妾江城姬的手中。这怎么可以?在正妻顾王氏的挑拨下。他们不管其他亲戚的言论,擅自将江城姬关了起来。
起先,是断粮。只要不招供珍宝的下落,就不给饭吃,活活饿死。可是整整关了半个月,江城姬还是没有任何吐露的迹象,也依然气色如新。
两个儿子想了想,也只有用刑逼供了。他们狠毒的设下了拷打的刑室,把江城姬带去参观。
江城姬倒是翩然一笑道:“何必如此费力?珍宝的下落,就在老爷书房的一幅画轴里,只要你们把画轴烧掉,里面的机关自然会在火中显露出珍宝的地点。”
两个儿子大喜,问:“什么画轴?”
江城姬说:“一幅最雪白,最崭新的宣纸裱糊好的画轴,上面画的是个美人,右上角,写有一个江字!”
两个儿子奔去书房,大翻特翻,终于找到了和描述一样的画轴,他们当着母亲的面,燃烧起来。
可是直到烧成灰烬,也没有在火光中看见任何东西。他们于是抓住江城姬怒问。却见江城姬一下跳进烟灰里,得意的呵呵笑道:“哪里有什么珍宝?珍宝就是这张宣纸。当年江陵城主送上的这幅宣纸,可以让任何画在上面的事物成真。顾恺之最擅人物,他画了江城姬,于是,世上就有了江城姬。现在,你们烧毁宣纸——从此,我自由了!”
说罢,在烟灰里,消失而去。
算到他家
算到他家
我用筷子敲着碗沿赞叹道:“好啊,这种女子才是奇女子啊!我喜欢!”
离说:“后来,她在昆仑山脚下,遇见上古第一神女,姑射仙子,收在座下。于是,她就成了昆仑山上,传说中的顶级画妖——江城姬。”
绿绮说:“请她来画啊!”
离一口否决:“江城姬现在最爱的,只有一样。”
“什么呢?”我们三人齐声问。
“美食。”“切………”大家唏嘘,太平常了。
离解释说:“是天下最俊美的男厨,做出来的天下最精美的食物。”
我们全部望向自己的碗,奋力开始扒饭。
外面传来敲门声,小飞飞放下碗筷,边走过去开门,边抱怨了一下下:“谁啊,这么一大清早的………”
开门一见,无他,老熟人上官大秘书。
她看见我们几个围在桌子边,吃的热火朝天,也忍不住凑过来,夹走了一块五香萝卜小菜,惹的我哇哇直叫,绿绮好不容易作出来的。
洗干净手,把婉儿拉进大户室,咱问:“上官大人,怎么忽然有了兴致,登门前来啊?”
婉儿不客气的说:“咳,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今日特地来找你,算一卦!”
“哦?又有什么麻烦事儿啦?”我看看她的脸色,有点憔悴。
婉儿抑郁的目光并没有投向我,而是不知道看向哪里去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伤过心?”
我一听,“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几分。
我笑答:“俺可为很多事情伤过心,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是每每回头再看,哎哟,当初那叫个什么事儿啊?我怎么会难过成那样呢?”
我夸张的拍拍胸脯,把婉儿看的直乐。
我又接着说:“所以吧,伤心和痛苦,是一条扩展,我们对生命的体验的最好的路。但凡经历过,以后无论我们的命运之船漂向何方,我们都可以骄傲的说,我来过,我活过,我战胜过,我超越过。”
婉儿鼓掌道:“说的真好,小小年纪,难得就有这样的体悟啊……”
我呵呵而言:“不然我为你解什么卦?解到后来,不就是解人那一辈子么!”
婉儿把我推到桌边坐下:“来来来,那就先帮我算算吧,我要知道,谁能对付吐蕃的耶律轻尘,谁能一笔成画,画伤心!咱们还有希望不?”
我把六枚铜钱递给她,脱口而出:“怎么,画画的差使,摊到你身上啦?”
婉儿呼了一口气:“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之事。耶律轻尘这次来势汹汹,落咱们的脸面是不遗余力,你能够坐视么?”
我很想给她唱唱《国际歌》,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我问:“上头就没有召集召集,来个群策群力?”
婉儿不禁失笑:“怎么没有?集中过好几回了!
长安城里,周边,所有有点名气的画师,全部甄选和点召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画的出来,都说自己力有不逮!把那位主子,气的三天没吃好饭了!”
婉儿芊手一扬,扔出的,是个艮卦,艮为山。
我摸着铜钱说:“艮为山,初六,爻辞 “艮其趾;无咎;利用贞”;说个大白话,就是说你要想获得希望得到的东西,就应该从脚下开始;不要只停留在口头上或犹犹豫豫,拿出行动和努力,机会才会垂青你嘛。”
婉儿苦笑瞪着我说:“我也想先预见这个人啊!可是天下之大,我到哪里去寻,这么一个高明的画师呢?”
我仔细想了想,说:“山为止,为静。说明最后代表咱们胜出的人,就在长安,静静呆在那里呢。艮为阳,冬春之后,正好是咱们这个季节,这个人还是个男的。”
婉儿点点头:“长安有名的大画师里,女的真的不多,基本都是男的,你的范围也太大了,再缩小点。”
主啊,再缩小点,再缩小点,我干笑两声:“那,艮卦方位东北,你往长安城里东北方向找!”
婉儿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长安城里东北方啊……。那不是升平大街和立政大街那一块儿嘛!那儿住了很多文官啊!
太史令,鼓吹署令,尚药奉御,翰林侍书,崇文馆教习,集贤院丹青处诸公,猜的完嘛?
你再缩小点范围啊!”
再缩小?都捣鼓成这样了,我就差没算出姓什名谁了!到哪边去给你缩小啊!严重谋杀我的脑细胞!还没有保健品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