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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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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头儿点着头等我下文。
  我说:“既然不是李大师,又算到的所有特征,都在在他家那块地方周围,那肯定是李府内了。
  咱们就在大师府内,另外寻找会画画的少年人啊!”
  齐刷刷几道目光一同望向我。
  李老头儿先开口了:“但是我府内不养门客,只有家仆下人,多半字都不识,更别说会画画的了。”
  婉儿也说:“有那么高超的画技,连耶律轻尘都能对付,还留在人家府里做使役?早自立门户了!”
  我耸耸肩:“没办法,卦象就是这么显示的,如果你们相信我,就在李府里找吧——只有年轻的符合啊!”
  李老头儿和婉儿左思右想,最后,由老李定案说:“我这就回去寻么一下,死马当活马医!”
  我把刚吃完早饭的何愁飞喊到跟前,交代说:“惊月楼的说书,我给你去和掌柜请假——从今天开始,跟随李大师回他府邸里。你本领高强,看能不能配合大师,查出李宅之内,究竟绘画高手藏身何处。”
  何愁飞略一颔首,尾随李大师而去了。
  
  三天之后,何愁飞抽空回来报告,说大师一回去,当天下午就召集了府里所有男性家丁,宣布了吐蕃挑战的事情,并且当众讲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李府最后没有人能画出来,那么,就是满门抄斩。
  大师很是激情的倡议了半天,还把自己写的小告示,贴在了书房旁的门柱上,说谁能揭榜应战,重赏叉叉叉叉云云。
  仆人们也很焦急,整个府里议论纷纷,但是,就是没有人揭。
  而小飞飞自己在府里暗中调查了半天,也确实没有发现,哪个男性家丁,有高超的画技。
  我问:“都查清楚了么?”
  小飞飞打包票说:“别说本身是李府里的男家丁,就是轮值的固定外客,象送菜的张大爷,收夜香的小狗子,我也全查了!”
  见我不信,他差点跳起来:“实话告诉你,就连李府里的公鸡,公鸭,公马,公猪我都没有放过!那就是没有啊………。”
  
  我让何愁飞回去继续打探,一有情况就汇报,自己心里也开始偷偷着急。
  时间就这么一晃,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其中小飞飞往来数次,回禀都是无人揭榜。
  我,婉儿,李思训,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谁知,就在眼见李大师要进宫作画决战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三更时分,何愁飞回来了。
  他激动的告诉我,一入午夜,有个马房小厮,偷偷揭了榜,进入大师房内,告诉他,自己能够画的出来。
  大师万分疑惑,想仔细询问,马房小厮却明确表示,在公开作画之前,自己不会泄露分毫。大师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明天带他,进宫应战。
  
进宫斗画
  进宫斗画
  “马房小厮?”我们几个人听完全愣住了,李宅的一个区区马房小厮,能应对耶律轻尘的挑战,一笔成画,画伤心?
  我问:“李大师如何评论?”
  何愁飞在他第十八次叹息后,回答说:“李大师又询问得知,此少年乃是他家的家生奴。”
  “家生奴?”我们再次惊叫。
  家生奴,顾名思义,就是府第里,原来的死契奴婢,所生的孩子,生下来,仍然为奴。这一制度,秦朝的时候就兴起了,到了唐代,尤盛于顶峰。
  私家奴婢,卖身服役,一旦产子,世世代代,效忠主家,终身为奴,因此叫做“家生”。
  在唐代,自家婢女所生的“家生奴”,是达官贵人,富翁阔户私奴的重要来源之一。
  以这种身份地位,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上学识字的机会,更不要说绘画了。
  见我们全都郁郁忡忡,何愁飞赶紧安慰说:“你们想想:
  李大师是陇西郡公——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你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呢。没有金钢钻,谁敢到天子面前去揽这瓷器活?不是找死么?
  所以大师即使和我们一样,满腹牢骚,倒也老神在在,没多讲,就叫我回来了。反正人选出现了,我算是完工啦。”
  我头大,对离说:“反正你也是明天在被宫中邀请观战之列,早去早回就免了,一定要记住,看的清清楚楚,好记得说给我们听啊!”
  
  说大话的结果,就是我们三个全都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期待着某离同志的归来,以及他带上的皇宫里的消息。从下午开始,何愁飞就主动承揽了打扫大厅的工作,而且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就在咨询馆门口那一块儿,其余地方均不屑一顾。
  我实在受不了他老是挡住门口的光,就招呼他:“小飞飞啊,就门槛那方圆五步内,你已经扫了一下午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都不用簸箕吗?大门口的灰你全用扫帚往屋子里面扫?你要呛死我啊?”
  一下午的空气质量都如此之差,我愤而投诉是情理之中。
  小飞飞勤快的挥舞着扫帚说:“东家,我好歹是在干活儿吧?你看看绿绮——”
  呃………我汗颜,小苹果一吃过午饭,就搬了把竹凳子,坐到大门外招牌下,把脖子伸的老长——估计巷子口就算窜过一只耗子,都难逃她的法眼。
  一直等到吃过晚饭,离还没有回来。偶尔经过的马蹄声,让我们几次把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再一看——失望,总不是他。
  直到亥时,离才晃晃悠悠的踏进馆门。呵,身上那个冲天酒气,熏的我和绿绮立刻皱起鼻子。
  何愁飞倒是伶俐的马上去厨房,斟了一杯热腾腾的解酒茶,麻利的递了过去。
  离一边道谢,一边把茶杯捧在手里,先是对着吹了口气,用杯盖划拉了几下,然后抿了两口,对着我们全部闪着星星眼的目光,微微一笑:“其实我没醉。”
  何愁飞扯扯我的袖子:“东家,据我所知,凡是喝的醉倒的,都是
  逢人就喊:其实我没醉。”
  我点点头,伸出一个巴掌,到离眼前,啧啧问到:“这是几啊?”
  离懒得理睬我,转头对何愁飞说:“我坐在武将席下位,一看是专供将士的烈酒乌程若下,我就偷偷把女宾席的岭南灵溪换过来了,反正酒壶都一个模子的。身上的酒气,都是旁边将领们喝的。”
  何愁飞闻言,迅速从离的手里,把茶杯抢了回去,边抢还边念叨:“岭南灵溪?那算是酒么?那和白水有什么两样?”
  我又从小飞飞那里,把茶杯抢过来,讨好的塞回某离的手中:“那正好啊,你头脑这么清醒,正好给我们讲一下,宫中今天的斗法过程。”
  离哑然失笑:“可是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不休息么?要不明天说?”
  何愁飞一听也来了劲头,一掌扇到他背上:“卖什么关子呢?都等了你一天了,就盼着这一刻呢?”
  离清了清嗓子,说:“好吧,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们三人紧紧围住他,开始听实况转播。
  
  话说,李大师一大早就按照女帝的要求,进宫了,当然还带着这个马房小厮。路上想想不对,总不能在大堂上还叫人马房小厮啊,就随口问到少年的姓名。
  谁知少年的回答让他喷饭——忒带出去丢他郡公的面子了,因为,少年自称,他叫“李子”。
  解释倒很凄婉:少年的母亲是李府原来李老夫人的侍婢,年轻时生他而早亡,他自幼在府里,靠所有下人的照顾,才成活的顺利。没有父母起名字,因为出生李宅,就叫“李子”,大家平时都喊一声:“小李子”。
  陇西郡公同志很豪迈的说:“李子这叫什么名字啊,咱们今天,要见的可是当今天子,你还是改了吧——就叫——”老先生抓抓头,“就叫——李子拓!”
  少年点头称谢,老先生又贼眼提溜四处看,越看越不爽:“我说,小李子啊,你怎么进宫作画,还带这玩意儿啊?”
  他指的是李子拓右肩膀上,停着的一只小乌鸦。
  少年涨红了脸,唯唯诺诺的说:“我到哪里都要带着它!”
  李老头儿不干了:“那象什么话,咱们可是进宫,进宫啊!
  到时天子坐明堂,满朝文武家,你让他们看你,还是看乌鸦?
  不行,又全身黑不溜秋的,一点也不讨喜,绝对不能带!”
  少年急了,也不管马车上根本摇摇晃晃不稳当,一翻身就跪了下来:“老爷,这乌鸦是我自小就收养的,很通人性,极其乖巧的,我保证它不会添乱。它就是我作画的灵感,没有它,我什么也画不出来……。。”
  李老头儿傻了眼,但是无奈,马车已经到含光门门口了。于是,只好不再多说,冒着风险,领着他跟在小太监后面,进了宫。
  见到女帝,老李先生倒是非常坦白,自己就承认了画不出来。不过,在女帝还没有发怒以前,他又乖巧的推荐上了备用人选,少年郎李子拓。
  女帝不怒而威,示意李子拓起身回话。
  待到李子拓仰起头来,女帝一眼望去,呵,这家的少年郎,长的那叫一个俊俏。唇红齿白,鼻若悬胆,双目如钜,精光四射。虽衣衫简朴,但宝光似蛟龙,丝丝内敛;雪花照芙蓉,气冲天地。
  女帝心中不由汲汲赞叹,顿生好感,沉声让李思训引荐。
  老李哪里敢说,自己随便找了个马房小厮来充数啊,只得胡言说是家族远方亲戚,自幼习画,得到他指点后,更突飞猛进,有了自己的创意。
  女帝倒没有起疑,淡笑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只不知李家少年郎,要如何应对耶律轻尘的挑战。
  李子拓自信的禀明女帝,对于“一笔成画,画伤心“这个题目,他非常有把握。但是,他需要特殊的场所和文具。
  这个要求简单,女帝不以为然,特别指明,可以给他专门的安静到家的画室,和全国进贡的最顶级的纸笔。
  谁知李子拓却连连摇头,他说:“臣作此画,不需要特殊的画室,大庭广众之下即可。但是,需要特别的画笔—— 要一支一人高的狼毫大画笔,还有,我的墨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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