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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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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愁飞奔到壁前,抱着胳膊观察了半天,肯定的说:“真不错呀!以后我又有点面子了!”
  咨询馆得到员工家一样的认同,我真开心。
  就在这时,外面“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冲我们大门而来。我们只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闯进咨询馆,奔到我和离跟前,下襟一撩,“扑通”一声,就这么硬生生的跪倒在地。
  我们仔细一看,哟,这不是李子拓李小画师么?当红炸子鸡这么一跪,谁受的起啊。离赶紧起身要扶,谁知李子拓一下攥住离的手,带着哭腔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啊?我们集体傻眼了,李子拓却以为我们不肯答应,掌心按地,在离脚边,对着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碰碰碰”磕起了响头。
  离迅速一把拉起他:“大兄弟,别这样啊,有什么难事,尽管说出来无妨。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帮!”
  李子拓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红红的大包,他用手背抹了一下泪眼,道:“阿爹去托过关系了,大理寺卿推荐说,上次在名妓辛瑶琴的案件里,你们是帮忙第一个找到尸体的。你们咨询馆非同一般,能人异士卧虎藏龙,你们一定能帮忙解决我的难题!”
  所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们咨询馆这头还未发育成熟的小仔猪,就是这样被卖掉的。
  离问:“是救治你的病吗?”
  李子拓眼睛红的更厉害了,他向门口一指,道:“不,请你们救救她——”
  我们齐刷刷向咨询馆门口看去,只见李思训李老爷子,正紧张的站在廊檐下,身后还领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儿。
  离向他们招招手,老李立刻带着人进来了。他一侧身,我们这才得以一窥。
  这是一个姑娘,穿着朴素的土灰色婢女罩裙,身形瘦小,纤纤弱弱的 ,只在我们跟前一站,自上到下,都透着恬静的气质,很宁静很淡薄的感觉。但奇怪的是,她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黑色的面纱,把她的整张脸,遮掩的严严实实。即使我们咨询馆,每个角落都上了明蜡,依旧照不见黑纱里面的真容半点。
  李子拓对那姑娘说:“拿下面纱,过来见见这几位吧!”
  女子“恩——”了一下,用小小的玉手,取下斗笠。我们一看:也……。。长相平凡,不过是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十四五岁的小女婢嘛!再一看,不对,骇人的是,这女子,虽然眼神平静,面容却异常憔悴。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脑后那一捧秀发,是雪白雪白的银丝,银丝极为杂乱,根本没有梳理好,如枯草丛生,岔岔相连,根根纠缠。
  我们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戴斗笠面纱了,以此等年纪,此女容貌,配上一头枯草白发,着实走在长安街上,惊世骇俗,引人注目。
  李子拓愁苦的把她拉到身边,指指我们说:
  “这位是方息心方馆主,这位是宋天离宋老爷,那边是绿绮姑娘和何愁飞壮士。”
  女子欠欠身,微行一福,有礼有节道:“婢子小鸦,见过诸位,这厢有礼了……。。”
  我们赶紧回礼,李子拓则千愁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不住的哀求:“求求你们,救救鸦鸦,救救鸦鸦吧………她就要活不成了……。。没有她,我也活不成了……。。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何愁飞连忙拉来两把椅子,让李老头儿和小鸦姑娘,坐在李子拓旁边。绿绮捧来热茶,可他们仨没有一个有心思喝。李老头儿更是接在手里,不知胡思乱些什么,一哆手,差点把茶碗碰翻。
  离瞅了瞅小鸦姑娘,寻思了片刻,闷声问:“难道……。你才是被罚…… 一夕白头,三夕变老——的那一个?”
  李子拓都要再次哭出声来了:“是啊,不是我,是她!
  这一切,都怨我,都怨我啊!”
  小鸦姑娘轻轻笑了一下,直接用袖子,小心翼翼的起擦李子拓的眼角,温柔的说:“不,不怪你,谁都不怪………”
  离指指李子拓说:“兄弟,你还是把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吧!”
  李子拓点了点头。
  
少年相遇
  少年相遇
  
  李子拓,未被授名之前,还叫做小李子的少年,出生在大画师府第。
  自小就无父无母,索性下人们都很疼爱他。几个老妈子,像黄大婶,俞大娘他们,都是看着小李子生下来,受到他母亲托孤的。
  小李子的母亲,本身人就温婉,当年选在老夫人身边,也从来不摆高等侍女的架子。她一手好的绣活儿,精妙绝伦,府里的其他丫鬟,怀着羡慕和希望来讨学,她也从不藏私,都是手把手的教。
  高等侍女的薪水,是整个府里,除了大总管以外,银两最宽裕的了。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子,吃喝用住全在李府,她根本每月花不完,都能攒下很多。府里的低等下人们,有不少遇到切实的困难,听说她人好,也厚着脸皮来借钱。她从不拒绝,只要向她开口,她就帮忙,以致后来经常还不到月底,银子就光了,她也不以为意。
  下人院里大家都喜欢她,所有后来她出了事儿,不少人哭的伤心了好久。她临死前将襁褓中的幼婴,托付给了交情最好,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女人——黄大婶和俞大娘。
  其实不仅是黄大婶和俞大娘,下人院子里,任谁看了瘦不喇唧如皱猴一样的小婴儿,再怀想一下他可怜的母亲,都要掬一把泪,奉献一把力。
  李子拓就是这样,吃百家饭,穿百补衣长大的娃娃。他的母亲签的是卖身死契,即使母亲去了,大总管还是自然好心的做了个顺水人情,算他为李府的家生奴。
  奶娘是独立于下人院的外聘人员,大家手短够不着,于是,集思广益下,黄大婶在李子拓初生的那一年里,天天给他到羊圈偷羊奶喝。是不是从小使用的优质无污染奶源,使小小李长成将来雪白粉嫩的翩翩少年郎,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大家看见小李子那开始变的肉嘟嘟的小脸,那伸出的水萝卜一样的肥指,“恩恩哼哼”要抱的傻样儿,全都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等到小李子断了羊奶,俞大娘就每日给他吃碎菜小粥。当然在普通平民看来,这是省钱又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了。不过,一定是天然环保绿色食品营养丰富,又经老太太比例调配适当,反正小李子就长成了个聪明的娃。
  他的手很巧。也许遗传了母亲做绣活儿的手,也许遗传了父亲挥毫绘画的手,总之,他的手,其巧至极,早早显露在大家面前。
  三岁时,他就爱摆弄各种木工房里的小玩意,打杂的老陈看着他藕节一样的小腿,站都不怎么站得稳,还左摸摸小木盒,右啃啃板凳脚儿,再想想至今,自己还欠他死去的母亲一两银子,立刻就下了狠心,要收下这个口水直流的小徒弟。
  小孩子没定性,李子拓对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兴趣更大。他曾经数度,溜出大家的监视圈儿,在花园里翻滚的不亦乐乎,爬的一身是泥。他是小孩,按理说,小孩是不懂的。可他却少见的,能在自己滚草地的呵呵傻笑中,还能顾及不去摧残老爷最珍爱的那几盆“紫牡丹”和“蝴蝶兰”。
  花匠大卢把脏兮兮的他,抱在怀里时,他尚白痴状笑着咧嘴喊:“花,花,花花……。”大卢满含热泪的宣布,小屁孩将来一定是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因为他天生就是个“爱花爱美”的主儿。
  等到李子拓五岁时,他俨然就是下人院里的毛脚小乖王了。人人都喜欢他,因为他的嘴儿特别甜。他还很勤快,经常屁颠屁颠,跟在大人们后面,有样学样的打打下手。
  那年夏天,他在花园的草丛里,扒呀扒呀扒出小草作草笛玩。扒的正开心,忽然头上“梆噹”掉下个什么东西,砸的他龇牙咧嘴。他回神一看,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在他眼前晃啊晃。
  肥肥的小东西,一定对另一个肥肥的小东西,有着无与伦比的同志爱。小李子小心翼翼的把黑面团托在手中,用一根手指去拨弄了一下,“丫——”一声,黑黑的团团呻吟了一下——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是一只小乌鸦!
  李子拓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团团,开心极了。他轻手轻脚的抚开小乌鸦被羽毛收拢的身子,看见一团红红的粘液。黄奶奶告诉过他,那是血啊,他顽皮跌破时,就会流出来,很疼很疼的。
  赶紧合好小乌鸦瑟缩的身子,李子拓一边用他嫩嫩的小嘴,不停的对着吹气,一边焦急的跑向奶奶们住的地方,口里还嘘嘘:“不怕啊,吹吹就不疼了,我跌破了,奶奶们都给我吹吹。”
  等满屋子找到黄大婶,李子拓急的都要哭了。黄大婶接过小乌鸦,细心的用清水,洗好伤口,拿白布缠好鸟腿,跟李子拓说:“娃儿呀,这小东西,一定是在天上飞的时候,摔下来的。摔得太重啦,你看,两个腿全断啦!就算奶奶现在包好,以后也没有办法飞啦!”
  李子拓心疼的看着小乌鸦,就抱着开始哭啊,哭啊,哭啊……。。黄大婶怎么也劝不住,没一炷香功夫,响亮的哭声,把在院子里的下人们,全部都引来了。
  大家都劝,有的还带来了土糖,但是李子拓就是不吃,抱着他心爱的小乌鸦,继续哭。
  大卢问老陈:“有好的伤药,来救小乌鸦吗?”
  老陈想了想说:“好像大总管那里,上次谁送过一瓶……。。”
  李子拓估计就听见“大总管”三个字了,“刺溜”一声窜起来,直奔大总管的房间。进去就扯着大总管的裤脚,继续惊天动地的哭。边哭还边喊:“爷爷,爷爷。哇哇哇………。。”
  大总管被突如其来的哭懵了,还是随后赶到的黄大婶他们,作了解释,才知道了来龙去脉。他也是个很好的人,摸着李子拓的头说:“这娃儿,心善啊……算了,就当积功德吧!”
  于是,大总管舍出了上好的伤药,给小乌鸦重新上药包扎。李子拓这才不哭了,“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把小乌鸦抱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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