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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磨来磨去,才磨到半山腰,萝卜长带着他妹妹又来蹭白食了。对于这两位天雷人物,我已经放弃了。吃就吃吧,好在眼下咨询馆的收入,还够开销。绿绮说的更好:“总要一天,要萝卜长连本带利,统统吐回来!”
萝卜长由于最近忙着给他家爱宠物做玩具,已经旷工,哦,听说是请假好几天了。根据此人说法,我自己翻译了一下:他家宝贝现在还小,处在活泼可爱的幼年期,生长发育还不成熟,需要得到全方位的照顾,关怀和爱护。各种玩具是必需品,长安城的木匠铺已经被他跑遍了;大大小小订购了十余种。虽然他已经达到二十四孝宠物主的级别,但是,每次我看见某离在他身后暗笑的表情,就总觉得,他是剃头挑子自己热。
今天午餐的时候,绿绮提议去看看范大人的案件,审理的怎么样了。小老虎以迅速吞肉完成午饭的实际行动表示支持,萝卜长自然无话可说。何愁飞坐等《李娃传》不果,闲极无聊,积极参加。罗红瑶听我们描述在“天苗铺”买宠物的过程,既害怕又感兴趣,打算跟随大部队行动。我瞧见某离抄着手不紧不慢的附和,决定也凑份热闹。
长安府的牢房是许多人一辈子的噩梦,偏巧萝卜长透露,还没有定罪的“重点”“嫌疑犯”,都关在前面的所谓“偏牢”里——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暂时拘留所。他们基本都比较倒霉,因为进了“偏牢”,就离定罪只有一步之遥。这里,不是名人,就是名案,要么就是案情重大,或者牵连深广,再就是上面指定。总之,没有人给翻案,那结果为——死定了。
这里,我来过一次,但是那时还懵懵懂懂,记得是来探望辛瑶琴辛大美人。如今故地重游,颇感世事变幻无常。
范居卿接待了我们,毕竟大家打的是“协助办案,免费顾问”的旗号。范大人介绍现在进展是这样的:苗人掌柜抓来后,抵死不招,咬紧牙关,横竖做哑巴。
范居卿无奈,动用了大刑伺候;不过事前因为听了某离的旁白,又怕确实造成冤狱,到时查无实证,反而惹的西市的外族商人闹事,不好交代,还是下手留了点情面。
没想到,这苗人掌柜,倒真是条汉子:上夹棍,仗屁股,抽水鞭,一一硬挺了下来。结果反复昏过去,又醒过来,再昏过去,再醒过来,把衙差们闹的叫苦连天。
范居卿于是下令把“天苗铺”搜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屋子普通的猫猫狗狗,鱼鱼鸟鸟外,就数厨房里的三十小碗腊肉最显眼。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范居卿眼见不好,终于重锤出击,先在逼供处,把三十小碗腊肉,一一摆上,再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我们偷窥到的,掌柜卖宠物的过程,并且威胁他,要把所有这样买过宠物的小姐,全部请出来指证,苗人掌柜才开了口。
开口,也只是指天发誓,他这些肉,全部是动物的肉,没有一样是人肉。卖宠物的方法是他们老家代代相传的行商方法,也没有害人之意。长安府管的再宽,也不能阻拦人家正常做生意啊,范居卿愁的觉也睡不好了。
我们说想去看看牢里的苗人掌柜,范居卿也同意了。
牢里和上次我来探监的情况,没什么区别。依然是那么的阴惨惨,冷森森。
这里的犯人和正式牢房里羁押的不同,很奇怪,这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没有犯人和犯人之间说话啊,斗殴啊的现象,再加上一人一个“标准间”,气氛极其诡异。
偶尔只有衙役们巡查时来往沉重的脚步,在青石砖的地面上,嘶哑缓慢,有机会配合领犯人时拖的镣铐,能刺穿潮湿郁闷的空气。这里,就是恶魇熟睡的地方吧。
牢头在前面带路,我们尾随着范居卿,走下石阶,灯笼里昏黄的烛火,蔫头蔫恼忽明忽暗的闪烁。
苗人掌柜的号子,就在里手第一间,站在过道口就看的见。牢头把灯笼交给范居卿,一哈腰,行完礼就自觉的退下了。
范居卿把灯笼靠近铁栏,抚着额头高喊:“有人来探监了,快起来!”
角落里一个身影抖动了一下,慢慢挪了过来,瞧见我们,一个也不认识,只仔细瞪了萝卜长怀里的小老虎一眼,苗人掌柜继续靠在墙边发呆。
小老虎就和望见亲人了似的,张牙舞爪,“呜呜”直叫;萝卜长拼命安抚,小老虎只把声音略微降低了一点。
苗人掌柜见萝卜长手忙脚乱,也不做声,只对着小老虎摆了摆手,它就又安静了下来。
我仔细瞧了瞧,苗人掌柜那张异族风味浓厚的国字脸,被打的肿起老高,跟猪头似的。身上衣衫破烂,还有点点暗红,疑为凝固的血渍。嘴角有干涸的白色液体,惨啊!
某离却在我耳边偷偷说:“还好,没上大刑,全部只是皮肉伤!”
闻言,我再次肯定,此老妖眼睛能取代X光加彩超技术!
绿绮却回身冲着后面喊:“红瑶啊,快点过来啊!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罗红瑶站在过道口,抱着她心爱的小貉,低声怯怯的说:“我……。我不过来了………就站在这里吧………。我有点儿害怕………。”
萝卜长一听妹妹说害怕,立刻奔了过去。范居卿也紧随其后,护花之心显形于色。我们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只好集体出来会合。
范居卿摊开手:“看见没,我多为难啊!这案子,叫我怎么审的下去啊!所有的线头全断了!唯一一个还是形同哑巴………”
离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范居卿失望的说:“宋老爷,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不想啊,可是上面压的紧啊!”
离呵呵一笑:“你上次说,死的五个人,没有相同点;这次两个,唯一的线索,就是死前都去过“天苗铺”,对吧?”
范居卿牢骚满腹,但是还不敢不耐烦的点头:“是呀!”
离又说:“那你这次有没有和前面一样,查一下两位死者的出身呢?”
范居卿辩解:“怎么没有!我一上来就把焦点关注到苗人掌柜身上,坚持抓他,就是因为,我早已事先探得,鸿胪寺刘老爷子的爱婿;和刚上任不久的长安录事徐大人,两个人原来都是苗人出身!”
最新八卦啊!而且说出去绝对是长安城目前最大的八卦啊!我两眼顿时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快!快点说说!怎么回事!”
范居卿瞥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鸿胪寺刘老爷子的爱婿,夏鹏举,当年是在京里捐的小官儿。被刘家女儿一次外出,无意中看上了,托媒人约的亲事。我去户部查档卷,他当时捐官儿的纪录上,写着出生是苗地啊!
还有,刚上任不久的长安录事徐大人,那可是这次殿试过的。我听说他进京赶考的时候,住在“雅福客栈“,还特地去核实过了!他也是来自苗疆!”
我们齐刷刷点头:确时巧合!那掌柜的嫌疑,就更大了!同族人之间,搞不好是什么之前的纠纷……
离却说:“于是,你就圈在这个死胡同里啦!你就没想过,也许,凶手真的不是掌柜他么?”
范居卿惭愧道:“不是没想过,是不想去想了,实在没头绪了!”
离说:“开阔一下思路吧!最好在尸体上,再着手研究研究!死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尸体会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你,许许多多重要的东西啊!”
范居卿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仿佛得到了灵感,屁颠颠寻仵作去了。
谁料两天以后,他就托人送来快信,说出了难题了。
萝卜长的妹妹,咱们的红瑶大小姐,修书一封,要和他做交易:
罗妹妹告诉他七个死者的死因,换取给无辜的苗人掌柜作保,释放掌柜。
我们惊呆了!罗红瑶居然知道死因,那她为什么不早说呢?
第二天,大家聚集在咨询馆的时候,罗妹妹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默不作声。萝卜长急的团团转:“红瑶,你搞什么呀?你真的知道么?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做什么保啊!那掌柜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别惹事生非!”
我拦住萝卜长,绿绮把他拉走了,乱成一锅粥之前,我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红瑶,先说说,为什么要给掌柜做保?”
罗红瑶叹息道:“我知道尸体的死因,更知道明明不是掌柜做的,我不能见死不救,看范大人冤枉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啊!掌柜虽然是苗人,但是,他不是做的是本分老实的生意么?你们看,他卖给哥哥的小老虎,哥哥是多么的喜欢!掌柜一不伤天,二不害理,那天我远远看见,在牢里却被打成那样,我于心何忍呐——”
原来是丰富的同情心!好吧,暂时算这个理由成立,我又问:“那你保他,是坚信他不是凶手!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罗红瑶为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作案的方法,和确实不是苗人掌柜——至于究竟是谁………。”她摇摇头。
我迷惑:“可是,如果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掌柜也在内,你怎么好作保呢?”
罗红瑶急了:“我就知道他不是的嘛!我要是知道凶手是谁,我就自己去长安府揭发了!还用走这种途径,和范大人做交易?”
离向我使了个脸色,抢先说道:“那红瑶,你先说说,究竟死者死因为何吧!”
罗红瑶不放心的看看范居卿:“我要范大人先立保书,允许我作保,释放掌柜!”
离示意范居卿,范大人没好气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喏,给你!可以说了吧?”
罗红瑶收在手里,检查无误,这才说:“这些人死,是因为都接触了一种,来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产的药材——藏红芹。
这种药材,是一种藏红花色的水芹,它的汁液被人服食或者大量接触后,会变成一种致命毒药。它能释放芳香的气味,并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能让人陷入自我的愉悦的幻境,作出可怕的反映,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