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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付我付,”田艳羽赶忙赔着笑应下,“各位郡王那里,我也会亲自去道歉的,怎么好意思让段娘子代我受过?”
“可得了吧!”段子卿将手上的长柄竹瓢丢进水桶里,“除了广陵郡王和我府里的人,没人知道昨夜在十王坊闹事的人有你一个。反正这般离谱的事情我也是做惯了的,这丢人现眼的事儿还是让我去吧,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就成。”
“可是……”
“没有可是,”段子卿打断田艳羽的话,“太夫人家教严格,若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非对你用上家法不可!”
“那……”田艳羽满心愧疚地看着段子卿,道,“那礼我来备,这登门道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们家的家法都快赶上军法了,她可受不了。
“算你有良心!”段子卿这才对田艳羽露出了笑容,“另外,你院子里的半枝莲和蓝雪花分我一点儿。”
田艳羽笑道:“成!什么都成!别说是半枝莲和蓝雪花了,其余的我也都给你送些过来,你这院子也太冷清了些。”
段子卿笑道:“只半枝莲和蓝雪花就好,其余的就别麻烦了,这尔夏院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一听这话,田艳羽才想起段子卿就快要嫁人了:“也罢,就等你嫁到广陵郡王府之后再说。”
段子卿点了点头,又道:“肚子饿了吧?去洗把脸去,我让他们把吃的端上来。”
“好!”
这一顿不早不午的饭吃完,段子卿就命长孙若言去送田艳羽回武邑侯府,午时一过,段子鸣和燕风子就一起到尔夏院来找段子卿了。
“姐。”
“娘子。”
段子卿转头看着段子鸣,笑容温柔地问道:“子鸣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子鸣往段子卿身边一坐,一脸担忧道:“姐,定阳郡王府那边,你打算亲自去吗?”
段子卿一愣,又笑了,反问道:“不然你替我去吗?”
“行,就我替姐姐去!”段子鸣可就是在等段子卿这句话,“姐你放心吧!我一准把事情办妥,不会让他挑出一点儿毛病来!”
瞧见段子鸣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段子卿喷笑出声:“成,就让你去。”
她刚才还想着定阳郡王府这一趟能不能不去。
得段子卿应允,段子鸣开心地笑了。
等长孙若言回来,段子卿和段子鸣就带着人一起出府,兵分两路。
长安城的十王坊里目前只有七户人家,除去四位郡王的郡王府,其余三家都是蒙受皇恩能与郡王住一起的重臣,分别是段姓的楚国公府、孔姓的太师府和雷姓的天策上将府,余下的大片空地上暂且都种着花草树木,日后多半是要用来给其他皇子建府。
而这七家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近,若用轻功,一个来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可若徒步行走,那时间就要稍长一些了。
懒得调动府中的马匹或者马车,段子卿就领着长孙若言和黑锦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安平郡王府走去,权当是午后散步,可等走到了安平郡王府跟前,段子卿就瞧见宁海郡王萧羽焦急地在门前踱来踱去,似乎是等了很久,转眼一瞧见她,萧羽便迎了上来。
“段娘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昨夜听段子卿说要登门致歉,萧羽就猜她会依着皇子的长幼顺序逐一拜访,想要早一些跟段子卿聊聊,却又不想去萧永那里,于是今日一下早朝,萧羽就在萧泽屁股后面跟紧了,怎么都撵不走。
段子卿一怔,只得拱手作揖道:“见过宁海郡王。叫郡王久等,子卿惶恐,还请郡王恕罪。”
“哎呀!段娘子不必客气,里边请里边请。”萧羽一脸兴奋地看着段子卿,把自己当成安平郡王府的主人似的。
“郡王先请。”
萧羽从来都是皇子里面最没规矩的,段子卿曾见识过很多次,因此面对他这没来由的亲切热络,段子卿并不觉得慌张,可见萧羽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段子卿的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萧羽连跑带跳地蹿进安平郡王府,还没看见萧泽的人就高声喊道:“三皇兄,段娘子来了!”
听见萧羽的喊声,萧泽一脸无奈地从堂屋里走出。
段子卿赶忙快走两步,停在萧泽面前行了一礼:“见过安平郡王。昨夜无意冲撞了两位郡王,子卿今日特来给两位郡王赔罪,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两位郡王笑纳。”
闻言,长孙若言和黑锦齐齐上前一步,双手奉上礼盒。
“哎呦!还有我的份儿呢?”萧羽眉开眼笑地拿过长孙若言手上的礼盒,抱进怀里就给打开了,一瞧见礼盒里的东西就大喜若狂,“是桃花白玉箫!这东西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段娘子是从哪儿弄到的?”
☆、第 16 章
闻言,段子卿眼神一闪,故作糊涂地问道:“这是什么稀罕物件吗?子卿不懂,只是偶然见到,觉得这白玉上的红色飘花实在是妙,将之制成洞箫更是别具一格,便买了下来。买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带回府后才发现楚国公府里还真是没有人能配得上这箫,也只能小心收藏。今日给几位郡王备礼时突然想起宁海郡王酷爱音律,思及郡王风姿,当下就觉得这箫该是属于郡王的。可还入得了郡王的眼?”
这箫其实是水素在上巳节那日送她的,与席谦他们的礼物混在一起,当时还没注意,可回府清点入库时,却在装箫的锦盒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四子擅乐”,细细一想才明白这箫原本就不是送给她的,只是替她准备好的一份礼物,一份随时都可以送给宁海郡王的礼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入得了入得了!这何止是入了眼啊,简直就是入了心!”萧羽爱不释手地赏玩着那玉箫,笑得合不拢嘴,“段娘子真是好运气,这东西我派人四处搜寻已久,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怎么就让段娘子给撞见了呢?”
这话说完,萧羽又突然将玉箫捂进了怀里,戒备地看着段子卿,问道:“这箫段娘子当真要送我?天上地下,这箫恐怕只此一个,段娘子不后悔?”
“瞧你那点儿出息!”萧泽白了萧羽一眼,“段娘子若是舍不得,怎么还会拿出来让你瞧见?”
段子卿笑而不语。
萧羽忙向段子卿拱手,道:“多谢段娘子割爱。”
话音落,萧羽就迫不及待地执起箫吹奏一曲。
引着段子卿进到堂屋里坐下,萧泽颇有几分抱歉地对段子卿说道:“让段娘子见笑了,皇弟就是这个性子。”
段子卿在萧泽对面坐下,偏头看着屋外凭栏而坐的萧羽,微笑道:“宁海郡王的这份率性,还真是叫人羡慕。”
“什么率性,他就只是任性妄为罢了。”
见段子卿送给萧羽的是这么稀罕的物件,萧泽也对她送给自己的礼物起了几分兴趣,原本是不打算当着段子卿的面儿打开的,可这会儿心生期待,也等不到段子卿离开,一坐下就动手打开了礼盒,而这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也果然没有叫萧泽失望。
打开盒子第一眼看到那打磨光滑的紫檀扇骨时,萧泽就已经是满眼惊喜,待小心地拿起那折扇展开来看,萧泽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子卿笑笑,替萧泽说道:“如郡王所想,这把折扇的扇面是五湖先生的遗作。”
五湖先生是唐国一名德高望重的智者,虽出身草芥,却受到皇室敬重,尤其备受文人雅士追捧,拜在其门下求学的人不计其数,只可惜七八年前就已往生。
听到段子卿的声音,萧泽激动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抬眼看着段子卿,狐疑地问道:“这也是段娘子偶然得到的?”
是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得到这么些世间难寻的东西?不管是萧羽手上那个多少人苦心寻找却未能窥见一斑的桃花白玉箫,还是他手上这把未曾公之于世的五湖先生遗作,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然他跟萧羽又怎么会苦寻无果?
可就是这样他们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段子卿却得到了,并且不痛不痒地就赠与他人……不在长安的这三年,段子卿当真只是乖乖守在段将军的墓旁?似乎并非如此。
大概能从萧泽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想什么,段子卿从容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能耐去结识五湖先生或者其门下弟子,这把折扇是从楚国公府的库房里翻找出来的,大概是先父得来的吧。”
听段子卿提起段毅,萧泽一愣,细细一想便觉得若是段毅,说不准还真是有这个能耐。
“既然是先公藏品,段娘子就这样拱手让人,岂不是要惹先公不快?”
段子卿轻笑一声,道:“若真是先父的珍藏,那我也断不会赠与他人,可先父一向只爱舞刀弄枪,这些个文人雅士的东西,他都只是随手丢进库房,全无半分爱惜之意,与其搁在那儿等着蒙尘,倒不如送给懂得爱惜它们的人,还能叫人记我一份人情。”
萧泽这才安心下来,道:“既然段娘子都这么说了,那就多谢段娘子割爱。”
“郡王客气了。”
一曲奏罢,萧羽便又蹿到了段子卿身边,嬉笑道:“这箫果然是绝品,不仅样式独一无二,连音色都是上乘,与那九霄环佩琴相配必定能奏出倾世之乐。段娘子与三皇兄聊着,我这就去灵韵乐坊一趟!”
话音未落,萧羽就已经乐颠乐颠地跑出门去。
“灵韵……乐坊?”段子卿一脸茫然地望着萧羽的背影。
萧泽无奈笑道:“灵韵乐坊曾经是平康坊里一家名不经传的小乐坊,可最近来了个叫水素的姑娘,精通乐律,她手上的九霄环佩琴更是琴中翘楚,许多人起初都是奔着那琴去的,而后为水素的琴技折服,仅仅月余的时间,灵韵乐坊就名声大噪。四皇弟去见过一次之后就觉得与那个水素志趣相投,最近都成了常客了。”
“原来如此。”段子卿垂眼,眸光闪动。
段子卿这边一切顺利,段子鸣那边也是相当地顺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