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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段子卿从月韵手上接过两本折子,先将其中一本放在了一旁。
谷心柔半垂着头,恭敬地说道:“回王妃的话,王妃手上的折子是咱们王府这个季度的用度预算,妾身已经依规矩拟好,请王妃过目。”
听了谷心柔的解释,段子卿也就没必要细看折子,却又不好意思让谷心柔白费功夫,于是装模作样地扫了一眼,就将折子放在了一旁。
“侧妃辛苦了,但今年的情况稍有变化,这预算我会重新拟定后呈交母后。”
“诶?”谷心柔一愣,抬头看着段子卿,“不知妾身是哪里做的不妥?”
段子卿本不想多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日后王府内院的事情大半还是要谷心柔操持,她若不想总费二遍功夫,那还是得提点谷心柔。
“侧妃办事向来合乎王爷心意,我本也是极为放心的,可扩建王府一事王爷都拒绝了,这是想要给国库省些银钱,咱们内院的用度若是不随之削减,怕是显不出王爷的诚意。”
谷心柔辅佐萧诚多年,这些事情是一点就通,故而段子卿不必讲清前因后果,只这么一说,谷心柔就知道是这次是她自己疏忽了,没能及时揣测出萧诚的心意。
“妾身明白了,还是王妃懂得王爷心意。”
段子卿淡笑道:“若说王爷的心意,那咱们府里怕是没人比侧妃更加清楚了,这次我也只是因为跟在王爷身边,见了王爷所见罢了。这另一本折子是关于什么的?”
说着,段子卿就将另一本折子拿在了手里。
谷心柔忙解释道:“回王妃,那上面列举了妾身今年给圣人相中的寿礼,妾身先前问过王爷,王爷说这事儿交由王妃做主。”
“寿礼吗?”段子卿认真地将折子里列举出的贵重物品比较一番,又从自己前世的记忆里深挖一番,这才开口说道,“王爷和几位皇弟每年给父皇送的都是这些个东西,次数多了,再贵重也显不出诚意来。”
暗道段子卿的意见还真是多,谷心柔耐着性子问道:“那王妃有什么好的提议?”
明明就是段子卿自己说的她不管事儿,可怎么到了最后意见却这么多?意见这么多她自己管啊!
“恩……”段子卿细细琢磨一下,而后故作神秘道,“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我先不说,侧妃先从这几种物件里面选一个备用吧,若我这儿弄不成,就用侧妃的。这事儿我会跟王爷说的。”
“是。”谷心柔不甘心地应下。
结果她这几个月都是白费心思?
“那么,你们还有事吗?”段子卿的视线在四大三小之间来来回回。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白铭竟突兀地开了口:“启禀王妃,妾身……妾身有事。”
段子卿好奇地看向这个安静温婉的女人:“是什么事?白夫人说便是了。”
白铭握紧了儿子萧言泽的手,虽然已经开口提起,却还是犹豫再三,瞄了段子卿好几眼,才终于鼓足勇气,道:“启禀王妃,大郎君已经六岁了,是不是……是不是该请先生来教大郎君好好习文学武了?”
闻言,段子卿微微一愣。
给大郎君请先生这事儿,难道不该直接跟萧诚说吗?这也算是内院的事儿?而且大郎君都六岁了,身边还没有先生吗?
“大郎君还没开始学习读书写字?”
“学了,”白铭赶忙说道,“只是……只是妾身觉得现在的那位先生已经……”
她平日里见不到王爷,跟侧妃提了几次都没了下文,她自己不受宠不要紧,大郎君不受宠也没关系,可她不能因此就耽误了大郎君的学业。
“原来如此,”段子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见着王爷时,我会帮大郎君问一问的。”
小孩子读书可以耽误个一两年,等日后再补救,可习武的事情却耽搁不了,大郎君如今六岁,再大一大筋骨就该抻不开了,既然事先知道了,就不能让孩子平白受那份儿罪。
大人之间的争斗和恩怨不该牵扯上孩子,何况她与白铭也无冤无仇。
这话说完,段子卿突然想起这几日她很少能见到萧诚。
突然受封吴王,朝臣似乎以为圣人要开始重用萧诚,见风使舵的人不在少数,这就使得萧诚除了要给圣人办差,还多了不少应酬,白日里几乎都不在府内,到了晚上萧诚都是回他自己的院子睡的,偶尔抽空来猗月院坐一会儿,问的也都是楚国公府和武邑侯府的事情,那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就没有闲聊的时间。
想了想,段子卿又对白铭说道:“找个好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如这样好了,我去找王爷的几位门客商量一下,若行得通,便让大郎君先与他们学习一段时日,免得耽误时间。”
“多谢王妃。”白铭赶忙拉着萧言泽跪下答谢。
萧言泽不紧不慢地跟着白铭跪下,朗声道:“多谢母亲。”
“都起来吧。”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段子卿就将人都打发走了,才舒一口气,就瞧见身边的月韵一脸不满的样子。
“怎么了?”段子卿不解地问道。
月韵犹豫道:“王妃,给大郎君找的先生,从府外请便罢了,您怎么还想要让府里的门客去教?”
段子卿挑眉:“怎么了?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有区别了!”月茗也凑了过来,很是不赞同段子卿方才的决定,“王爷是什么人?因为倾慕王爷而入府甘为客卿的又是些什么人?那不说是睿智无双,也都是满腹经纶,要么就是骆毅那样武艺高强的,若是王爷的嫡子,交由他们教导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可大郎君到底只是个庶子,若真给培养起来了,那可怎么办?”
听了月茗的解释,段子卿恍然大悟,却也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王爷的嫡子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因为我一直没有生养,就耽搁了其他郎君的前程吗?何况大郎君是王爷的长子,若有个什么万一,是可以顶替嫡子的。”
“呸呸呸!王妃您怎么咒自己呢!”月韵瞪着眼睛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轻笑道:“得了,你们都别替我瞎操心了,都待府里的郎君和娘子好一些,他们都只是孩子,别扯上那些没用的事情。”
她若当真是到最后都不能给萧诚生下个嫡子,还能让萧诚后继无人吗?她连姬妾都不在意,更没有理由去打压一个孩子了。
“可是王妃……”
“月韵,”段子卿冷了声音,“若无事可做,就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了。”
“……是。”
月韵和月茗两人才一脸郁闷地出了门,黑锦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还狐疑地看了眼面色不豫的月韵和月茗。
这两个人一定又是跟王妃说了多余的话。
“王妃,”黑锦在段子卿面前站定,“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王妃之前吩咐席谦去准备的伎馆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王妃去看一眼,确定不需改动后就选个吉日开门迎客。
“恩,现在就走吧。”段子卿起身,与黑锦一起离开了猗月院。
一路走到万浔堂,段子卿一脚刚踏出万浔堂的大门,就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蓝春由门人引着进来。
段子卿的脚步一顿,又退回万浔堂。
“奴婢蓝春,见过吴王妃。”蓝春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王妃这是要出门去?”
展颜微笑,段子卿道:“今日府里没什么事,便想要出去走走,倒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蓝春垂眼道:“皇后殿下请王妃进宫叙话。”
“辛苦蓝姑姑亲自来传话。”段子卿抬脚,再度踏出万浔堂。
“王妃,请。”蓝春侧身,让段子卿先走之后,才跟在段子卿身侧。
见段子卿登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等在吴王府门口的长孙若言就独自去了席谦那里。
总得告诉席谦王妃今日去不了了。
蓬莱殿中,皇后正坐在堂屋煮茶,段子卿到时,茶水刚好。
“臣媳请母后万安。”
“起吧,”皇后看着段子卿,笑容慈爱,“你倒是赶得巧,快过来尝尝看这茶怎么样。”
“谢母后。”段子卿起身,碎步走到皇后对面坐下,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听到段子卿这简洁明了的评价,皇后忍不住笑道:“你喝出个什么味儿了就说是好茶?”
段子卿赧然笑道:“臣媳不懂这个,但入得了母后口的,必不是凡品。”
皇后笑着睨了段子卿一眼:“你这丫头,跟诚儿出去跑了一趟,还学会拍马屁了?”
段子卿又是嘿嘿一笑。
☆、第 57 章
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段子卿乖巧至极,怎么都不像是会瞒着所有人离开长安以身犯险的主儿,皇后忍不住抱怨道:“听诚儿说他原本是不同意你的去的,可你却先斩后奏,一个人跑去襄阳城等他?”
段子卿撇撇嘴,装作委屈的模样,道:“王爷怎么告臣媳的状呢?臣媳可不是一个人去的,带着护卫呢,而且那边还有人接应。再说了,若没有臣媳,王爷这事儿可办不了这么顺当呢。”
“你还得意起来了!”皇后嗔瞪段子卿一眼,“自古就有男主外女主内的道理,你如今已为人妻,遇事要先考虑当家主母的责任,要先想到吴王府内的事情,怎么还能由着性子乱来?你要替他打理好那座王府,家里安定了,他才能安心在外面做事。”
“母后教训得是,”垂头装了个乖,段子卿却又机灵地瞄着皇后,调侃似的问道,“可若换做是母后,母后能坐得住吗?”
皇后的面色一窘,白了段子卿一眼:“如何坐不住?若有一日圣人不得不离宫,那本宫就必须得替他守住这一座皇宫,这是本宫为人妻的担当,也是本宫身为皇后的责任。
妻是夫的半身,尤其是皇家的媳妇,那肩上担着的可不仅仅是开枝散叶、相夫教子的责任,还有夫君一半的荣耀和颜面,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