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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书敏摇了摇头,神情十分严肃,“先把扶将军到旁边。”说完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细小的红色药丸出来。
路边摆摊的茶娘子眼色明利,忙将两张长凳一搭,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各位请。”
千安朝她点点头,连忙将舒妙烟扶过去,孙书敏则动作麻利地将那两粒药丸喂了进去。
“这药只能管得一时镇痛,不是长久之计,到底痛因是什么,还得仔细查出了才知。”她的指尖始终没有离开舒妙烟的手腕,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了问千安和千柳自昨夜到现在的一些详细情况。
沈绯立在一旁心里焦灼万分,却也只能不动声色听着孙书敏的分析,心里盼着鱼米能快些回来,将疑惑解开,至少不至连累沈府。
小时个半辰后,舒妙烟终于醒了。脸色不复之前的苍白,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书敏,可查出是何原因?”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正在克制着腹部的疼痛。
孙书敏急了,“将军,属下方才帮你用了止痛丸,不管用吗?”
舒妙烟吃力的看了她一眼,“稍微好了一点。”
“居然连孙大夫的药都止不了痛……”千安、千柳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不由都低下了头,心疼地憋着眼底的泪。
此时,一阵马蹄急驶而来,正是那鱼米去而复返,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后,便跪到了舒妙烟的面前,恭声道,“启禀将军,府中诸人无事,丞相大人正在彻查此事。”
听到沈相没事,舒妙烟和沈绯同时松了口气。
“沈相就算对我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在我上门之时加害,沈都尉不必担心,此事自有分晓。”舒妙烟低头揉了揉腹部,忽然面上一松,竟觉得那疼痛突然就消失了,像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奇道,“书敏,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孙书敏闻言一怔,眉间的担忧渐渐舒展开来,“属下瞧着也不像是中毒,染了寒气倒是极有可能的。”
沈绯凝神一看,见舒妙烟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千安低头帮舒妙烟梳理散乱的发丝,细长的手指竟有微微的颤抖。他跟了主子多年,她连寻常的头痛发热都没生过,几时竟会因受寒痛成这样?
舒妙烟沉默了一会,开始整理皱乱的衣褶,她转头向那茶水娘子道了声谢,刚要站起身,便听到远处有清脆的铜铃声传来,随着有阵阵尘土被掀起,正是一辆富贵华丽的黑色马车。
马车的一旁,正跟着一脸英武的乔安眉。
“主子,人已带来了。”乔安眉自马上一跃而下,伸手掀开了车帘。
车帘内,有淡淡的药香传了出来,伴着一道轻软温柔的声音,“妙烟,你说好了来接我,怎地失言了?”
舒妙烟眉头动了动,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喉口有些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旁边千安见状,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主子刚才突发急症,所以没来得及去接公子。”
“哦……”邵含雨悦耳的音色伴着长长的尾音,似是有点失望,又像是有些紧张,“妙烟,你上来,让我看看,你可好些了?”
舒妙烟朝沈绯点了点头,使劲了咳嗽了几声,这才发觉喉口的痛状好了点,又能说话了,“沈都尉,我们这便出发罢。”
沈绯颌首,“将军请,今夜便先去牡丹镇上歇下,可好?”
“正合我意。”舒妙烟摸了摸身旁的玉狮子,转身弯腰钻进了马车,刚踏上车板,脚步便一软,差点便摔了一跤。
“妙烟,你怎么了?”淡云烟的衣袖及时地挽住她的胳臂,邵含雨饱含担忧的声音自耳边柔柔响起,“这个样子,我还真是不能怪你失约了。”
舒妙烟苦笑,眼里涌上一些愧疚,“含雨,我没事。”
五味杂陈
其实舒妙烟没有亲自去接邵含雨,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的一举一动,除了宫里的皇上之外,怕是有不少人正侯着机会做文章。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能表现出对邵含雨的重视,虽说这个男子的身份并未完全被证实,且对她含着不知晓的用心,但人非草木,两年多的相处,她对他总是有些感情的。没到那最后一步,她是肯定不会对他用出什么极端的手段的。
邵含雨这次一反常态的要随她去沛郡,她自然不会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死在她怀里,但这戏既然开演了,她是定然会配合着唱下去的。他的质子身份是肯定的,但至于是哪国的质子,又和沛郡那些旧皇一族有什么联系,这些都是她需要去揭开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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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含雨身上仍然是那股淡淡的药香,因为逢着重病,那味道又更浓烈了些。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透明,眼底泛着一圈隐隐的青黑,显然昨夜睡得很不踏实。
舒妙烟心头一软,将他扶在塌上靠好,“你身子这个样子,还非要在外奔波,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向邵家家主交待?”
“不如你先回枫园休息,我回来再来看你,可好?”
邵含雨眼眶一红,紧靠在她臂弯里的胳膊有些微的颤抖,“妙烟,你这是嫌我累赘吗?”
舒妙烟叹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不要多想,这会不是都上路了?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若真死在我怀里,岂不让我抱憾终生?”
“抱憾终生吗?”邵含雨低低地应了一句,潋滟的眸光里刹时漾起一层雾薄,浓得看不清。
好一会,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既是如此,那我为了你做个侧君又有何妨呢?”
“含雨……”舒妙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含笑道,“这件事我可要好好想想,可不能委屈了你才是。”
邵含雨浅浅地扯了下唇角,歪着头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夜半的春雨,悄无声息却轻润沁宜。
“妙烟,你可好些了?”他的目光很快便转到了舒妙烟的腹部,伸出莹玉般的细长手指,轻轻的抚摩了上去,“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肚子疼?”舒妙烟懒懒地笑,手指缠上他的发丝,动作绕起了几许暧昧,“现在已经不疼了,你看你真是我的良药呢,你一来我就不疼了,看来那点疼必然就是想你想的。”
邵含雨耳根一热,苍白的肤色透出几许病态的嫣红,“你真是越来越贫嘴了,有这么些贫话,不如留着去哄你未来的正君好了。”
舒妙烟未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挑眉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邵含雨窘迫地别过头,岔开话题,“马车里远远就见到你捂着肚子,便猜你是肚子疼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
“啊?”舒妙烟笑嘻嘻地向他又凑近了几分,“我早上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你可为我备着了?”
“我好饿,含雨……”
邵含雨被逼得没法,又羞又急,连忙伸出手将她的脸固定在眼前的数寸之处,转头对一旁低眉敛目做木头人的棉棠吩咐道,“棉棠,将备着的点心拿出来。”
棉棠连忙应是,红着耳根子从一旁侧柜里端了几盘点心搁上小桌,“将军,请用。”
舒妙烟笑笑,放开邵含雨坐直了身体,朝眼前的点心淡扫了一圈,“都是我爱吃的,含雨……”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则一动不动地凝着他,似是要看到他心里。
邵含雨在她深深的凝视下别开了眼,一时眼眶竟有些红了,“昨个夜里我等了你一夜,你……”说完他长睫一眨,竟是有几滴清泪滑了下来。
舒妙烟见状有些不忍,叹息着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你是个聪慧的,我不来是为你好,除非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你说可对?”
指下的肌肤光滑柔嫩,她的眼底却渐渐涌起一阵悲凉。从没想到有这样一天,她们的距离依然这么近,却彼此都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眼前的邵含雨,眼前的茶点,眼前的车饰,一切都曾熟悉无比。她曾与他在这辆马车上共度了整整两个月,一路从沧城回京,言笑晏晏,相知相恋。而她却不知道,他的笑容背后,到底会是怎样的算计?是心寒彻骨,还是心酸无奈?
邵含雨的手渐渐滑下,轻轻环在她的腰间,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似是有些疲惫,“妙烟,你先用些点心,别饿着了。”
舒妙烟不语,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稍微挪动了下身姿,以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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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鱼米正和乔安眉大眼瞪小眼。
“那些点心是给将军用的,你拎着做什么?”鱼米的口气很不客气。
乔安眉很冤枉,这会队伍已在行进,车里的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在亲热,她总不能突然闯进去找骂吧?
“将军让我拿着的。”乔安眉好脾气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绯,也不知这鱼米是个什么身份,居然在她面前这么嚣张,而这旁边的主子居然连眉头都不动一下,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沈府出来的人实在是张狂得让人无法忍受。
这鱼米的神态气势,让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当日在大殿上向舒妙烟挑战的人——沈玠。
想那沈相在朝中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府里的人却是这副德性,实在是令她大跌眼界。不过,她是懒得和她计较的,主子曾说过,把脾气摆在脸上的人,那是无能,而笑里藏刀,那才是最高的境界。
“快把点心送进去!”鱼米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坐在马上目若寒冰,恨不能在乔安眉的身上戳出个洞来。
乔安眉慢吞吞地瞄了她一眼,这人还瞪鼻子上脸了,就凭她也想指使她?
“你听到没有?”鱼米濒临爆发的边缘,浓浓双眉下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要迸出火来,“你要是再不送进去,我便叫你后悔莫及!”说完她从腰里抽出一根绿油油的鞭子,‘啪啪’地甩了两下,激得满地灰尘飞滚,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