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地甩了两下,激得满地灰尘飞滚,有几根落下的树枝被抽得蹦了起来,险险地擦过乔安眉的脸颊。
乔安眉当即便冷下了脸。眼角扫了下挂在马背上的那个食盒,勉强压下了怒火,冷声道,“乔某只有一个主子,你还是好自为知才好。”
“你!”鱼米似乎被气得不轻,见一旁沈绯根本就是袖手旁观,不由怒意更盛,一双深遂的眸子里刹时便浓成了一团墨,“很好,乔安眉,要不让你后悔,我便不叫……鱼米!”
沈绯忍了多时,这会终于再也憋不出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又响亮,“好了,鱼米,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乔统领,我这老友脾气急,你可莫要和她当真才是。那点心可是我宝贝外甥一早就下厨亲手做的,你若不让将军堂尝了滋味,岂不辜负他一片苦心?”
乔安眉闻言,当下也笑了起来,“我这就送进去,将军早上还没用什么点心,正好。”嘴上如是说,她心里却是有些打鼓,那沈玠有那么好心?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下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还是提醒下主子的好。
鱼米见她态度全然不一样,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头别向一旁,粗声道,“公子的一片心意,竟叫些不懂事的人给糟踏了。”
乔安眉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隐忍地压下一肚子的窝火,一勒疆绳靠到马车旁,叩了叩车门,“主子,沈府的点心,你可要用点?”
“拿进来罢。”舒妙烟的声音懒洋洋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这是沈小公子亲手做的,主子慢用。”乔安眉咬重了沈小公子三个字,很明显地提醒了下。
“呵,他有心了。”舒妙烟应得漫不经心。早上沈相递给她的时候,也曾叮嘱过,她自然知道是沈玠所做。
千安撩开车帘,将食盒拎到舒妙烟面前,语气也有些担心,“主子,这肚子究竟是为什么痛尚未查清,不如先不要用吧?”
舒妙烟正歪在一旁看书,眼角瞥见邵含雨咬着嘴唇明显很不满意又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既是人家的心意,我怎能不用,沈相岂不要怪我不懂事?”
千安无奈,揭开食盒,将面一道道点心摆了出来,摆完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案上清一色的居然都是青团,如果说要是有什么不同,那至多也就是馅不同了。而自家主子——自小最讨厌的便是青团,又怎会从沈府里将这东西拎了出来?
邵含雨的脸色在瞥见眼前的青团时也明显地变了变,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挥手道,“撤了,妙烟最厌的便是这个。”
舒妙烟倒依旧是懒懒地挂着笑,将他挥在空中的手一拽便拽到了怀里,安抚地拍了两下,“含雨,他和你自然是不同的。我若是不吃,岂不是平白被人说了去?”
邵含雨犹自不甘地挣了挣,见她神情坚持,哼了一声别过脸。
舒妙烟慢悠悠地嚼着口里的青团,又歪到一旁看起了书。书卷晃在眼前,正巧挡住了邵含雨的脸,而她嘴里的滋味,真正是五味杂陈。
沈玠,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青团是青团,内里却是红豆酥的味道。
虞三公子
舒妙烟不知不觉吃了不少青团,直到手里抓了个空,这才发现邵含雨正沉着脸忍无可忍地瞪着她。
“就这么好吃?”邵含雨恨恨地抓了个青团咬了口,“你不是最厌青团的?怎么他做的就不一样了?”
“原来竟是红豆馅的,外软内脆,倒是下了不少工夫。”才咬了一口,邵含雨便张口吐了出来,嘴角挂了抹讽笑,“我道他有多清高呢,还不是变着法子献殷勤。”
“献殷勤?”舒妙烟被一口茶水呛了下,差点便喷了出来,“含雨,你之前认识沈玠?”她是绝对不会认为沈玠会对她示好,这红豆酥味道的青团,指不定是他怎么咬牙切齿做出来的。
邵含雨冷冷地瞥她一眼,“不认得。”眼见舒妙烟还有点不甘心地瞄着自己手里的盘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恨道,“我就不给你吃,我不会做点心,怎么,你嫌弃我不成?”
他自小跟在母亲身边,身虚体弱,几乎是十指不沾阳葱水,加之身份比别家的男子自是要金贵一些,又哪里受过这种气?
可虽说点心不是他亲手所做,到底也是他一片心意,昨夜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还是吩咐棉棠备些她喜爱的点心,这般想着她念着她,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将别人做的点心吃得那么香?
心里一阵气苦,他也懒得再看她,一扭身将自己埋进了塌子里,抄起薄毯偎了进去。
舒妙烟也不着急,反而气定神闲地又执起书,眯着眼睛看着津津有味。
邵含雨越想越气,干脆窝在毯子里无声地流起了泪。
好一会,轭轭的车轮声中响起了舒妙烟含笑的声音,“你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这点心左右是接了,总是要吃掉的,难不成要浪费吗?人家的小姨可就在外面,难不成你叫我当着她的面给扔了去?我人都在你旁边了,你还计较这些个,真正是个不省心的。”
“就你这样还做侧君?那安亲王府里的人岂不是天天要打着伞过日子?”
邵含雨哼唧一声,忍不住接口,“打伞做甚?”
“被某人的眼泪水淹的呗。”舒妙烟笑眯眯地瞅他一眼,又将视线挪回到书上。
邵含雨又羞又气,一时竟再也说不出话来。确实,他这样子真正是小家子气了,虽说生长在商家,但到底也是个质子,爹亲虽说死得早,但大家之子该具备的又哪样没教过他呢?
那沈玠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吃酸拈醋,就凭这一点,人家都比他多了些做正君的底气。
想到这里,他猛然坐起身,慢慢挪到了舒妙烟的身旁,原先脸上那点愤然之色全然不见,声音软软地带了点娇慵,“妙烟,我头痛。”
舒妙烟不由好笑,这人还真正是个直性情,至少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这会子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
“来,在我旁边躺会,你一夜没睡,头不痛才怪。”她话音刚落,邵含雨便自然而然地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不一会就阖上眼不再做声。
舒妙烟凝着他带着青黑的眼圈有些出神,一时竟再也读不进眼前的书。以往他总是谨守礼节,甚少有这般亲密的举动,如今却做得这般自然,到底是心至所至,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她默默地看着他良久,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时,突然模模糊糊听到他一声低软的自语,“这次不比以往,有他小姨同行,所以你才这般顾忌,不再纵着我,可对?其实我是知晓的……”
舒妙烟不由莞尔,低头摸了摸指间柔滑的乌发,久久不语。
********************我是明媚而忧伤的分割线******************
因为前两天才下过雨,路上泥泞湿滑,马车走得并不是很快,直至夕阳落山之时,一行人才赶到了牡丹镇。
牡丹镇因为靠着京城的缘故,倒也物资丰足,热闹繁华。舒妙烟本想去邵家的云水客栈休息,转念想了想还是让乔安眉转道去了福来客栈。
“这路好像不对罢?”邵含雨靠在舒妙烟的胳臂上,眼角正扫过车帘下的街景,“你不去云水?”
舒妙烟笑笑,打趣道,“怎么,你就想着照顾自家生意?”
邵含雨睨她一眼,淡道,“你是怕惹人闲话吧?也对,如今我和你的关系不一样,总不能沈家人说了话去,福来就福来吧,我正好瞧瞧她们家的规矩。”
见他思绪豁然开朗,舒妙烟倒是怔忡了一下。这样的邵含雨,倒像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乖巧温柔又不失聪颖剔透,颇具大家之风。
这样倒好,也叫她省心不少。
马车行到福来客栈的门口,掌柜便迎了上来,笑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小的见过将军大人,都尉大人,里面请!”
舒妙烟眉头一动,对一旁的乔安眉使了个眼色。她并未表露身份,之前也并未来过这家客栈,这掌柜怎么知道是她?还亲自迎了出来?
乔安眉直截了当地瞪向掌柜,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家主子身份的?”
掌柜不慌不忙地指向了二楼的厢房,陪笑道,“今日小店真正是福星高照,前面来了两位贵人,说是将军稍后便到,正在楼上厢房等将军把酒一叙。”说完她的眼睛不经意瞄了下正从马车上慢慢走下来的邵含雨,眼里惊艳之色一闪而过。这男子虽说是轻纱遮面,可就那双漂亮的眸子,便叫人的魂都丢到了云山雾外。
舒妙烟和沈绯交换了个神色,很默契地点了点头。这种时候,除了面对根本没有别的法子,能将她们的行踪掌握得如此清晰,又岂是善了之辈?
邵含雨对那掌柜探究的眼神倒很是坦然,只微微蹙了下眉便低头走到了舒妙烟的身旁。一旁棉棠忍不住哼了一声,“掌柜娘子不是说有人等的吗,怎么还不带路?净盯着我家公子做甚?”
掌柜被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地连连陪笑,转身便恭恭敬敬将她们带向楼梯。其实真不能怪她好奇,实在是这邵家公子……
舒妙烟侧身牵住了邵含雨的手,他身体到底是大病未愈,赶了一天的路早就支持不住,这会怕是早就强撑着了。
“不如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她眼睛看向乔安眉,侧耳在邵含雨旁边问道,“让安眉先送你过去?”
邵含雨眸光闪了闪,知晓她的体贴,眉间不由绽出几许柔婉,摇头道,“不用,我等你一起好了。”说完脸红了红,眸子里饱含了期待。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还是想有她在旁边。
舒妙烟笑笑,有些无奈地牵紧了他的手,“那随你罢。”
沈绯走在一旁,对这二人间的互动视而不见,倒是自顾自打量着客栈的摆饰,由衷赞叹,“到底不愧是虞家的基业,这一路上不如我们都投在福来客栈罢。”
身后的鱼米眉头抖了几抖,嘴角忍着古怪笑意,“你当真喜欢这里?”
沈绯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