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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妙烟靠在被子里没有动,不是不想动,也不是不想回应,毕竟是最后一面,就算有再深的恨,她也不愿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难堪。
说到底,这是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
可是,她动不了。身上,痛得连每寸骨头都像要被辗碎,双手,每使出一分力气,都被千安和千柳二人轻易地摁了下去。
“主子,你养好身体才最重要,是非曲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乔安眉大步迈到床前,皱着眉安抚着她。
舒妙烟摇摇头,她只觉得,哪里都痛,痛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许下一刻,便会死去。
身上红色的外袍是虞三公子的,那刺目的艳红晃得眼晕,她哼唧一声,朝乔安眉使了个眼色。
乔安眉会意地将那袍子拿开,转手递到门旁的人手里,“多谢三公子,我家主子承蒙照顾,感激不尽。”
虞三公子随意地接过外袍,轻易便看穿了她的疏离,淡淡道,“将军请好好休息,我去准备马车,等下就出发。”
“这么快就走?”乔安眉诧道,“将军正痛着,不等一会吗?”
“将军要痛七天,事情却耽误不得七天,这是三殿下的意思。”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方才急着踢门救人的不是他一般。
“三殿下重要,我们家主子就不重要了?”乔安眉摇摇头,这商家的作风,她还真是不敢苟同。他对主子好,大概也是看着三殿下的面子罢?
“好痛,男人真是麻烦,安眉啊,我好痛。”舒妙烟趴在被子里哼哼,“这么痛怎么走,让三殿下先走好了。”
“啊?她不是遇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完又昏昏地嚷了一句,很不情愿地趴着被窝。
“两个时辰前就回来了。”乔安眉哭笑不得地关上门,掩住舒妙烟无理取闹的耍赖。她比谁都清楚,这主子越是表面没事,其实心里就越当回事,邵公子的事情……一日不解开真相,她怕是一天都不会安心。
而且,她从来都觉得那邵公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走都走了,还说这么通不清不楚的话,明明是他害了主子,怎么听着倒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那个小小的请求——不要和沈玠在一起,这个请求还真是好小……好小。
临死前最后一个请求啊……以主子的性子,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怜了,未来的当家主夫,怕是要受点磨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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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厢房里,邵含雨趴在桌上痛哭失声,直到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才在棉棠的哄劝下换衣上妆。
“棉棠,我不要嫁人,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让我不清不白的走吗?”
“主子,这是家主的意思,等回去后你和家主商量一下,也许她能改变主意,你一直不肯回府,只能让事情更糟。”
“可是,我不放心啊,你说怎么办,她居然盖着沈玠的被子,沈玠的枕头,那个蔓酒香枕是沈玠的宝,竟然就这么给她用了,他们还没有成亲呢,就用一个枕头,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就要把他的被子拉下来,我就要让她痛,想用蔓酒加蝎草止疼,我偏不,他倒是知道心疼她,我就不心疼,凭什么我为她做的她就不知道,凭什么他沈玠就这么轻而易举做她的正君!”
棉棠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失神的眼睛,心疼地咬了咬牙,“主子,我叫你把事情和她说清楚,你又不肯,现在家主和她那里,你两头不讨好,又何苦呢?”
“你叫我说什么?难道要我告诉她,我本来就是居心叵测接近她,只不过现在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才暗中帮她延了杀咒?就算告诉她又怎样?我都快死了,难不成还叫她不安心?”说到这里,邵含雨用力地将手边一根簪子摔向地上,玉石相撞,立时一断为二。
“我就要让她慢慢知道真相,虽然身份与她相对,我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我要让她知道,沈玠才是我和她之间最大的阻力!”
“总有那一天,我要叫沈玠生不如死,连个死人都斗不过,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公子……”棉棠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丢下梳子抱着邵含雨号啕大哭起来,愁苦凄惨的悲恸哭声斥天动地,一瞬间便充满了整座院落。
舒妙烟正在喝水的手一抖,几滴温热的茶水溅出来,将新换的锦袍染上了几片氲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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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队伍一分为二各奔东西,舒妙泉默不做声地看着这一切,走到舒妙烟的马车前问道,“妙烟,你可好些了?到底是什么病痛成这样?”
“没事,急症而已。”舒妙烟扶着额头,风掀起车帘的空隙里,正看到那抹绯色的身影,弱不胜衣,风华绝伦。
犹记得,当初被她救醒的那一刻,他也是这样站在门口,惊艳了月华,黯淡了流年。
其实,她是想过要与他恩爱携老的……
“主子……好不容易忍过了这会痛,先睡一会罢。”千安的声音低淳关切,将她从遥远的思绪里拉回,抬眸时,正对上舒妙泉若有所思的眼神。
“妙烟,我们下一站去南溪镇,路上可能要快些,你且好好休息。”舒妙泉慢悠悠地放下车帘,转头退了出去。
“听说你遇刺了?”舒妙烟对着她的背影问。
“呵,小事而已,”舒妙泉的声音和着阵阵马蹄,听得有些模糊,“应付惯了。”
舒妙烟也不再问。是啊,应付惯了,身为皇女,这种事情自然是司空见惯的了,又何必小题大做。
“主子,邵家家主求见。”才行了几步,车门外乔安眉恭敬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邵家家主凌厉响亮的语调,“镇南将军别来无恙,不知可方便见上一面?”
“我家主子身体抱恙,现在不适合见客,请邵家家主多担待。”千安直接回了一句,语气甚是客气。
邵家家主沉默了一会,倒也不勉强,只朗然道,“既如此,将军保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找邵某。亲家不成仁义在,哈哈哈!”说罢便策马绝尘而去。
舒妙烟歪着头,似乎正在想象邵家家主的模样。
还是那副淡定又慷慨的性情,当时遇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不像是个商人,心下便多了欣赏,如今这一时,竟觉得有些伤感起来,其实邵家,原本就不是商人那么简单啊。
唯一的亲生儿子将在七日后离世,她却能笑得这么响亮,这需要何等的心肠城府才能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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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妙烟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才发现这车根本就不是来时与邵含雨同乘的那一辆。富贵张扬的摆设,华丽繁复的纹饰,连被子和枕头都是昨夜在福来客栈里睡的那一套,想来应当是虞家的东西。
“府里的马车呢?”虽说这车上也备了她爱吃的糕点,陪在身旁的也是千安和千柳,可她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可到底是哪里不自在,却也说不上来。
“主子坐一辆车不够吗?”千安板着脸在削苹果,发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比他预计中倒是快了一点。
废话,她一个人当然坐不了两辆车,可浪费总不好罢?“车子不见了,回去了父君要罗嗦。”舒妙烟嘀咕得很没底气。
“主子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小事来了?”一旁千柳不着痕迹地将车帘拉好,这车都走了这么远了,主子的眼睛总算是舍得从窗外收回来了。
“虞公子说,府里的车太显眼,还是虞府的方便。”
舒妙烟楞了楞,这什么时候起,虞三公子都成了这趟差事的主子了?那舒妙泉到底和这人什么关系,竟对他如此言听计从?
“好不容易这会不疼,我出去透透气。”她原本就习惯了纵马快驰,这陌生的马车装饰又让她憋得难受,真不如出去和玉狮子亲热亲热的好。
见她猫了腰出来,正在车前与虞三公子并骑谈笑着的舒妙泉诧异地回过头,表情一瞬间的僵硬后,她笑了笑,“妙烟,在车里闷得受不住了?”
“这秋老虎总算是过去了,还是外头舒服。”舒妙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该不会是想念邵公子了罢?也对,来时成双,如今孤单,我能理解!”舒妙泉一副通透了解的样子,勒马跑到舒妙泉的玉狮子旁,爽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如同我与沈玠,十多年的情份,结果还不是佳人别抱,你和他不过才两年而已,过些日子总能忘了的。”
舒妙烟不由皱了皱眉,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提醒与沈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她与沈玠不过是名义上定了亲,但到底沈玠也是她未来的正君,这该算是明目张胆的挑衅罢?
可这人的表情,倒是诚挚得令人发不出火来。是该说她戏演得太好,还是说她欺定了她不会还手?
“说到你和沈玠,”舒妙烟慢吞吞地摸了摸玉狮子长长的鬓毛,很是为难地沉默了下来。
“怎么?你想问什么,我和沈玠之间是清白的,你莫要多想。”舒妙泉明显非常想和她讨论有关沈玠的问题,一句话说得极其暧昧,明显欲盖弥彰。
虞三公子青纱外的眸子暗沉如海,他极快回头地瞥了舒妙泉一眼,淡淡地将目光投向远处人影稀零的官道。
“妙泉,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这么唤你了,还是小时候叫得溜口。”舒妙烟笑眯眯的夹了夹马腹,赶上与舒妙泉的马并行。
舒妙泉愣了一下,似是想到童年的趣事,脸上泛出几许怀念之色来。
“我可是一直叫你妙烟,是你和我见外,成天三殿下三殿下的,唉。”她语气颇为感伤,听上去隐有一丝遗憾。
“既如此,我也得说你几句。”舒妙烟忽然扳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直视前方,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你也是的,样样都出色,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