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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重慢慢端起粥,小口小口吃着,视线仍不离小红斑。
许久,千重叹息着放下碗。看到弯身下来取碗的小红斑,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
“小红斑,我……“
小红斑抬起了头,正好撞入千重泛着痛和水漾情怀的眼。
千重看着那双长长睫毛下的秋瞳,忍不住越靠越近,近到让他叹息,近到似乎听到她脉搏的涌动。就在他紧张地以为自己碰触到她时,脸一歪,脸颊一阵红辣辣的疼痛让他意识到了刚刚的自己想做什么。正准备道歉时,抬头小红斑已端着碗夺门而出了。
千重抓了抓头发,想着也许已经吓着她了。但想着刚刚的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会拉起嘴角。只是这下不知道两人的距离会被拉多远了呢!千重觉得有些沮丧,但是总觉得自己正期待着什么。
再过一日,千重完全好了。却总是出错,扫地却扫得到处都是,帮忙打鸡蛋碗里却都是鸡蛋壳,青菜嫩的都在地上,木桶里都是老叶,端菜洒了好几次。看不过去的大娘将他赶出了厨房,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千重坐在石阶上,静静端坐着,有两次洗衣房的人从前面经过,他看见了回避他的小红斑,莫名失落了起来……
千重看着夕阳,觉得自己该走走,突然想到了小湖边的那个她,也该是时候去看看了呢。也不知为什么,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是以事外人的态度来寻找答案,这次却老是觉得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傍晚,千重拿了两个馒头,出了程府的后门,按着地图,往小青湖走去。这一次他按着记忆中月光下看到的树林布局,选了一条轻松些的路程。到小湖边时,月亮还未升上来。漫天星光眨着眼,让千重放松了许多。
千重沿着小湖边,发现了最初来到的源头,然后再往前走一段后转个弯便发现了一栋大半建在湖面上的茅屋。敲门进去后,发现大多地方都布满了灰尘。里面一间居室里有许多各种各样制作胭脂的物件。另一间发现了许多小孩的玩具和许多各类的书籍。千重默记着未见过的书名,决定只要一有时间就过来看。
出了茅屋,月亮已慢慢升起,斜挂在树尖上。借着月光,千重继续缓慢往前走。湖面虽不大,但转弯较多。
忽然,眼前出现了石块堆砌的矮墙。月光流泻,明显的里面是一片空地。千重疾走几步,轻身翻过矮墙,空地上赫然就是一大一小的坟墓。两座墓上都没有杂草,石碑前还有几根燃尽的香烛和几个腐烂的水果。看来是前几日还有人来祭拜。大一点的墓规整的用石块堆砌而成,坟前还有两个石雕的小兽。小坟墓却小上许多,而且只是周围用石块堆了两层而已。
走上前,小坟石碑立的时间才一年多,上面写着:慈母云曼之墓,女雎儿于**年四月立。大坟前石碑却是五十年前立的,除了立碑的时间,再没写上半个字。
千重想到了美人塚的那个墓堆,这时间似乎完全能对上,看来这便是真正的美人之墓了。
“你到底有怎样的故事呢?那晚的是你,还是你,或是为你立碑的雎儿?为什么我会有将你们的故事挖个彻底的冲动?“
没有人回答他,除了夜晚昆虫的叫声和偶尔小兽的踏步声,再也没了。
千重看看四周,发现矮墙后面设了许多的陷阱,想来是为了防野兽的。眼皮沉重得很,于是千重在矮墙外陷阱范围内找到一颗树,爬上后便躺下,没多久便睡沉了。
不一会儿,树林里一块满是青苔的巨石后走出一个女子,穿着女侍服,扎着丫鬟头,提着一个小篮,走到水边用手试了试水温,也奇了,这时间的小湖竟淡淡冒着白雾。似是确认了,便在矮墙边巨石后褪尽了衣衫,一个蹬步,旋身入了轻声入了水。
千重是被那女子洗完后起身时的水浪声惊醒的。他张开眼,正好看见水面上半旋着身子将素衣裹上身的影子,及掠过水面轻飘飘落在湖边一双白色绣鞋里的女子。那长发过了腰际,接近臀部,披散着却已经没有再滴水了。千重盯着月下的那张脸,没敢动声响。
那女子长衣飘飘轻踏步子,提起小篮子,走到了墓前。小心清理掉燃尽的蜡烛和腐烂的水果,看看小坟墓上是否有杂草,这才点上香烛,供上新鲜的水果。却未曾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坐在两坟中间的石兽柱子上,静静看着月亮。千重轻轻吐纳着,等待着。
这时那女子轻轻起了身,提着竹篮,转身似乎要走。
“等等。”千重边喊便利落地爬下树干,急忙翻过矮墙,跑上前。
那女子转身,仔细看看身后的人,不动的脸上浮出了吃惊。
千重定在那儿,仔细地借着月光端详她的脸,莫名的温暖和舒畅让他不自觉笑了起来。那是一张绝世罕有的脸,眉不动而先媚,唇不动而似笑,脸似明月,眼儿勾若魂先去,似乎只要脸上任何一个部位的变动就足以让沧海桑田,世界变幻。可吸引千重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她身上与小红斑一样淡淡的雅,淡淡的静,淡淡的灵气。千重有些自嘲,似乎现在看见谁都以为自己看见小红斑了……
“你……”千重整理着脑中的思绪,是该先问你是谁,你跟小红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你是不是我内心深处想要找到的那个人,还有要是你是的话找到了你我该做什么……
千重不知从何问起,总觉得只要问上任何一句,她都会转身离开。
“你不该再来这儿。”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女子轻启的唇里传来。
千重再度迷惑在想死的声音里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我出生前,有个道士说我今生注定漂泊,只为寻找。我在这儿自是因为飘荡而来寻找的。“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除了两座坟,你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我想也许我要找的东西,跟她们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知道她们的故事。“
“已死之人,是不会再有故事的。“
“我要她们生前的故事。“
“已死之人,何必追问,又能有什么故事。“
“未亡人一定知道。“
女子紧紧盯着千重像是要把他看穿。
“请问,你,是不是那上面的雎儿?“
“是又如何,不干你事。“说完转身要走。
千重一急,探手上前拉住那白衫,可白衫本来未系紧,顺着女子的肌肤滑了下来。女子一惊,急忙用手一扶,转回身,又急又气,一巴掌挥了过来。而被那熟悉的怒目迷惑住的千重并未闪躲,“啪“,响亮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登徒子!“说完,女子还抬起了脚,一脚踢往千重。千重飞了起来,狠狠撞在矮墙上,痛得四肢皆软。再抬头,那女子已飘然而去。
千重趴在地上,待肚子和后背的疼痛慢慢减轻,然后对着地面狂笑起来。许久,对着那云曼之墓说:“伯母,虽不知你是谁,但您的雎儿,就请您放心吧。“
说完,慢慢起身,不时发出“嘶嘶“声,消失在暗林里。
而坟处,风儿吹着石碑发出轻轻的声响,如低声款款,曼语欣欣。
至回到程府已是卯时,匆匆睡了个回笼觉,千重又被同伙摇醒,开始在厨房里忙碌。
及至晚间,千重都一身轻飘飘干活儿,众人都道是之前被小红斑拒绝了都带着点同情。于是便要他做最不需要什么思考的活儿,让他送菜。
端着一盘脆酥鸡,千重忽然想起了午时前管家到厨房说家中有贵客一事。难怪今天程家人的菜添了许多。
到了膳厅,千重小心弓着身端着菜上桌。
“贤侄少有来,还请不要客气啊。”
千重转身,看到了身旁的四小姐匆匆看他一眼,及对上双眼,又似惊了一下,红着脸躲开了。千重未曾多想,准备退出。
“程伯伯,您不必当我是外人,小时候我还常来呢,这里可是熟悉得很呢。说来还是我叨扰了呢。”
千重重重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挖挖耳,缓慢抬起头。
“哈哈,贤侄果然有礼。当年你父亲与我也是玩伴呢,如今各为家事都疏于来往了,还好你们这些小辈关系还不错啊。来来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是是是。”
千重再慢慢低下头,祈祷着刚刚谈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个人停顿在了这里。心跳有些雷动,巴不得自己有飞天遁地之术。可是还是晚了……
“那位小哥好生眼熟啊,真像我要找的那个人呢,可否请你转身抬起头来看看?”
千重当时幻听,急急往外走。
“皇甫公子,那只是家里仆人,你认识?”四小姐雅云问。
“这人不认识,倒是见过就知道了!”说完起身,疾步往门口窜,亏得主位离门那么远,两三步便逮住了夺门奔逃的令狐千重。
千重心里像扎堆的黄莺叽叽嚷嚷,好难痛快!被迫与那贵客四眼相对的瞬间,千重心中无奈暗叹: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最后只得尴尬笑笑说:“哈,原来是焌兄啊,好久不见啊!不过我现在还有要去的地方,先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做客啊。再见!”
可那里走得动,那皇甫焌双臂紧紧抱住千重。千重无奈再叹。
“千重兄,既然来了,却又是这样打扮,不是欺负程伯伯他们吗!再说你我一年不见,怎能说走就走。”皇甫焌眼角带笑,表情却显得有点咬牙切齿。
是啊,几年你追我赶的日子,过得真是痛快啊!天啊,怎么都没能躲掉啊!令狐千重再叹。
“这……贤侄,这位是?”
“啊,程伯伯,我来介绍,这位是我青梅兄弟,乃镇国侯之子令狐千重。”
“啊,原来是镇国公之子,可是我记得好像镇国公一子在京城任职,一子在海防驻守,这位是?”
“啊,他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