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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莱医仙得意道:“何止是稀罕!得这一根,便能气死阎王!”
晋蘅闻言眼睛一亮,探手便抢过那匣子。老医仙一愣,却是追他不上了,在后头喊几嗓子,被晋蘅一跃回身迅雷不及掩耳地点在当地。
却说那晋蘅悄悄来到苏辛门外,隐在暗处,却见那石楚抱着团团盘桓在苏辛床边就是不走,越等越怒,心念一转,却是掉头就走。不一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道童便来敲门,说是真虚道长请石楚前堂议事。石楚将已是睡着了的团团放在苏辛身边,嘱咐了刘芝几句,便随那小童出得房来。
没一会儿,又一个小丫头捧了一碗细粥进得房来,对那刘芝道:“刘姑娘,老医仙说姑娘几餐都没吃好了,叫厨房准备了细粥,让您去去乏。”刘芝被这样一提,倒确是觉得有些饿了,笑着谢了那丫头,送人出去后便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却不想,刚吃了半碗,她忽就觉得迷迷瞪瞪的,欲待挣扎着站起,终究力不从心,晕了过去。
晋蘅这才破门而入,瞪了一眼昏睡在桌上的刘芝,径直走向苏辛。苏辛正睡着,小脸儿刷白。她旁边的小团团倒是面色红润,晋蘅伸手捏了捏那招人疼的小脸儿,心说几时不见,这孩子又胖乎了,让人养得可真好。眼光转到苏辛身上,看了半晌,在床头坐下,将苏辛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把匣子打开,将里面的小草样儿的名贵药材拿出来一把,团成团便喂到苏辛嘴里,忽地又蹙了蹙眉,一低头便又将那团草衔了出来,在口中嚼碎再哺在她口中。
如此喂了三回,小半匣子的灵草可就没了。晋蘅瞥了瞥旁边的团团,又拈了几根逗在团团嘴边。团团嘟了嘟嘴儿,忽地张口咬住,许是这灵草味道还可口,竟给这小娃娃一点一点都吃了进去。晋蘅喂得有趣,又拈了几根草递在团团嘴边。团团索性连小手儿也举了上来,捧着那小草吃得乐呵,口水流了一枕头……
剩得最后几根,晋蘅一琢磨,便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可惜这数百年方攒得了这一小束的仙芝灵草,还未待发挥神奇功用造福世间,便入了这一家人的口腹……
第二日,苏辛悠悠醒转,只觉神清气爽,精气神俱足,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仿佛嘴角还留有香气。她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亲她,味道好极了,清新幸福……一转身,只听“哇”地一声,竟是一拳垂在了自家儿子身上。团团一团泪眼地瞧着她,哭道:“娘亲打人!”
苏辛一下子精神了,坐起来抱过团团揉在怀里,笑道:“原来是我家的团子,什么时候来的?”
团团巴着苏辛的肩头,“昨晚就来了,我想娘亲。他们说娘亲病了,我害怕。”
苏辛抱着团团摇啊摇,“不怕不怕,娘亲才不像你爹爹呢,他又抛弃咱娘俩了,不,是娘仨!娘亲不会不要团团的,娘亲武功高强,才不会有事呢!”
忽地前边喧嚷,苏辛只听得一片嘈杂,好似很多脚步零零乱乱,不一时便听得有人仓惶呼道:“死人了死人了!”
☆、第一三七章 鲜花赠美人
苏辛闻言一惊,眼珠一转;赶紧穿好衣衫;抱着团团出门。到得前殿,石楚吴愉荆艳等人已在殿中。只见殿中平放一担架;架子上躺着一人;衣衫狼狈,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饶是如此;依旧身形袅娜;惹人怜爱。
苏辛一惊;未待上前;晋蘅已赶到;一步窜了出去。苏辛只见他扶起那女子,探了探脉搏鼻息,立刻输导真气,动作没片刻迟疑。
苏辛更为惊诧,抱着团团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运功的晋蘅,直看了半日,竟一句话未言掉头往回走。
待那女子稍稍缓过来,早有丫头上前扶过,云莱医仙也凑上去给她把起脉来。待丫头们稍稍整理了女子的头发,众人才惊道:“墨莲!”
晚些时候,墨莲醒转过来,晋蘅正守在房中,云莱医仙又看了回脉象,吩咐人熬了药来。原来这墨莲就是不甘心不死心,非想再见一回晋蘅不可,便偷偷跑回金素并跟踪苏辛一行至此。只是苏辛等人毕竟厉害,她不敢跟得太近,便落了半日的路程,沿途打听着竟也给她找对了山门。不过林中阵法厉害,便生生将她困住在里头了,随身干粮已吃尽,每日里只望着竹上的露水活着,若非昨日贺哲上山撤了阵形,她得以挣扎到观外,只怕会活活给困死在林中。她挣到观外半山处便已体力不支,恰今日十五,被早起下山的观中弟子发现救回了山上。
墨莲睁眼呆怔了一阵,忽地见到晋蘅,先是不敢置信,继而一阵委屈,哽咽道:“王爷……”
晋蘅上前,张了张口,终是说道:“医仙说你并无大碍,将养两日便可恢复。”
墨莲挣扎着坐起,瘦削的脸上满是柔顺的思念,“王爷……奴婢只是……想再见见你……”
晋蘅一怔,“前尘往事,便休要再提了。”
墨莲抬眼,直直地望进晋蘅目中,“奴婢虽多有欺瞒,但对王爷却是真心真意的。王爷难道当真半分不念旧情吗?”
晋蘅蹙眉,却听她又说道:“奴婢现在并不再为家仇所羁,日后定当全心全意侍奉王爷,再不会瞒王爷一件事。”
晋蘅禁不住她诚炽的目光,闪躲道:“姑娘,在下……在下失忆了,前尘尽忘,只怕要辜负姑娘一片厚爱了。”
墨莲惊怔在当地,半晌喊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未到声先扬,只见障着门口的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苏辛。
苏辛精神甚好,瞥了一眼晋蘅,对墨莲冷笑道:“你倒是痴心不改,可惜人家却简简单单一句‘忘了’便将你抹得一丝不剩。想来,我们都是不值!”
晋蘅微怒,瞪向苏辛,欲待说话,又一时想不出话来。那苏辛却是又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是非,本就是你先骗了他,虽是八年亲密无间却不过一场装扮出来的梦幻泡影。你情真又如何?一幕由谎言开始的大戏,你还望能以真情收场?更何况,你从来明白,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流水落花便是相随,也不过伤心一场。你还望如何?我与他既已东风结子,不论他记不记得,这一世都是牵绊在一起的了,你难道觉得我可以与你共侍一夫?他如今忘了也好,正是上天垂意,断了你的念想。缘分尽时,莫再强求!”
墨莲眼中先是很起些波澜,终是绝望道:“他当真忘了?我不信……”
苏辛一笑,“若非如此,他还故意这般说,你说,代表了什么?”
墨莲身子一僵,缓缓闭上眼睛,淌下两行清泪来,不再言语。
晋蘅心中有些不忍,蹙眉对她道:“你莫要多想,好好歇息。”说罢看了苏辛一眼,转身出门。苏辛跟着晋蘅出了门,却并未叫住他,径直便往自己房中走,正与晋蘅走了两个方向。晋蘅不禁顿住脚步,心里愈加烦闷。
苏辛一整日脸色都阴沉沉的,石楚等人倒是诧异她恢复得如此之快。那云莱医仙替她诊了脉连连道奇,却是死也想不到晋蘅会将那一整匣的仙草喂了她——那也太败家了……不过这药也不是白吃的,自此后,她倒是当真身如药树,百病不生了。
可巧,当日下午,苏辛便见到了住进观中的贺哲。那贺哲见苏辛精神更甚那日夜里王府相见,不禁也觉得一下子轻快不少。他本就是受命而来,见苏辛随和,便也没了拘束,连旨令都似是平常之语说了出来。
萧子雅想见苏辛。
苏辛对此颇为诧异,她以为晋莩会更想见她。不过那晋室的皇宫,她还是不去为妙,办了那么一件“天理不容”的大事,此去恐凶多吉少。
那贺哲虽不清楚恒王府一家到底犯了什么大事,但基本的政治敏感还是有的,知道其远非看上去那般风光明正。至于站在他眼面前儿的这苏辛,他也着实不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或说,是一个怎样的人物。他轻笑道:“王妃不必担心,萧贵妃之意甚明,只是想见见王妃,绝不会另生事端。萧贵妃如今在后宫势如雷霆,但近日朝政纷繁,陛下心情阴郁,不似往日纵容,而颇有朝臣指责贵妃嫉妒狠戾,上书陛下劝其严惩。想来贵妃娘家凭仗只恒王府,可惜王爷王妃久不在京中,致使其孤立无援,是以派下臣前来相请,望能早日入宫相商。”
苏辛颇为诧异,那颗呆瓜妹妹?她确是颇有些对不起她,只是回去,搞不好就成了送死了,谁知道这贺哲说的是真是假,是否是晋莩的计策呢?
那贺哲见苏辛面色犹疑,又道:“贵妃之所以派下臣前来,也是因下臣与王妃曾有同忾之义,下臣既为王妃心折,又岂会从容前来却是相害?王妃在下臣眼中,是世无其两的珍贵女子,下臣敬之爱之,决不会加害于你。”嘴角犹有笑痕,端的声貌动人。
苏辛蹙了眉瞪大了眼睛瞧眼前之人,琢磨这话也忒假了,跟萧子雅被称为“嫉妒狠戾”一样假!晋莩受刺激过度,连用人的风格都变了?那他是不是也跟这没脑子连编个瞎话都不会的绣花枕头一样脑抽了?那……可太好了……
其实想想那晋莩对苏辛本人,实在算不得迫害荼毒过,他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揪过,却使她积怨颇深——也着实冤枉……
苏辛刚想笑话笑话眼前这愣头青,想着“帅呆”、“帅呆”,原来是这个意思……刚忍不住笑,忽地瞥见山石之后露出一片袍角和一枚圆滚滚泛着青筋的拳头,她笑容一僵,转瞬变得柔情脉脉,垂了头,娇羞婉转道:“贺大人过奖了,小女子承受不起。”说着又缓缓抬起头来,明眸那么一睐,又错开眼低下头去,轻声问道:“贺大人家中可娶贤妻?”
贺哲明显一愣,忽地低头笑了起来,仿佛捡了大便宜,随手在边上花树折取一朵艳丽无方的鲜花戴在了苏辛鬓边,笑道:“不曾。”
苏辛眼中满是惊喜,笑容明灿,抬头问他道:“我可好?”
不待贺哲答,晋蘅已从山石后闪身出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