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辛险些哭出来,硬忍住道:“只有昨日?那刚刚算什么?你既两次三番说出决绝之辞,又为何再两次三番反悔?你可知,我千方百计来这里便是为了寻回家之门的?好容易撞到了,你竟又阻止?谁知再要何时才能碰上那股巧劲儿寻得?若是再细细搜寻,又要耗费多少精力?你既要走,我再不拦着了就是,我不用你给说法儿了,你要如何想便如何吧,还不成吗!”
晋蘅见她激动,一拂手,制住她昏穴。静了片刻,转向叶莱道:“今日之事,不得使第四人知晓。”
叶莱皱眉,“王爷……”心道此事毕竟太过蹊跷诡异,虽不明所以,但也能看出定与苏辛有关,若只秘而不宣,不知会不会对王爷有碍。
还未及他细想明白,晋蘅已是冷声斥道:“立誓!”
叶莱见晋蘅严肃认真,只得跪下朝天立了个誓。誓毕,还未待起身,便又听晋蘅冷淡吩咐道:“将此洞填了。”
苏辛被重又带回恒王府不提。且说自那日与红素相别,石楚一人回府,这些日便一直没有红素消息,以致他也不能再得些晋蘅府里的情况。
石楚虽惦记苏辛情况,奈何晋蘅早已将他和一切与他交好之士列为危险分子,一律不得靠近其王府一丈之内。直到前日,晋蘅府上一个老嬷嬷出来探亲,他方得想方设法知道了些情形,却原来,苏辛已被晋蘅赶出了王府。
石楚既心惊又心喜,还夹杂些许失落疑惑。他马上吩咐人遍京城地寻觅苏辛其人,却在刚刚收到消息,她又被晋蘅带回了王府。
石楚有些气结,他一直琢磨,既已收了他的匕首,此次出来,她为何不来找他呢?思来想去,他蓦地想到,定是晋蘅压根儿就没让她知晓上回的救命之恩,以致她一直将印象停留在那日花园中断发大吵时的情景!
石楚觉得晋蘅不地道,所为不是大丈夫行径。
如此思量了一夜,他终是按耐不住,既然她的命是他央了红素才救回来的,便不能再留她在那满是蛇蝎的侯门王府中再经危险。他重金延请了轻功独步的暮烟,意欲夜探恒王府。
却不想,那名满江湖的暮烟早就对“桃花公子”甚是倾慕,有此机会去王府一探还有外快赚,不要太合他意哦!兼且他自负轻功了得,自觉即便白日,也能如入无人之境,于是,他当下便带着石楚动身了。
石楚本不愿意,但奈何暮烟实在太快。他颇后悔重金求贤之时没先搞清楚“贤人”的脑袋……
令石楚欣慰的是,那暮烟果然没辜负了他那享誉已久的盛名,来去如风,真的轻飘飘便落在了晋蘅家某个花园之中。且,正看到一场好戏。
三人在园中。园中百花争艳。但再美的花儿跟那斜坐在石墩上的金衣美人一比,也瞬时黯然失色。那是怎样一幅容颜呢?竟能压得住这繁花似锦的纷乱重彩,生生攫住人目光,令人神魂俱荡。她眼前立了一个红衣女子,正是红素。红素瞥了石楚与暮烟一眼,重将目光回到对面的紫衣人身上。她双目烁烁,欢快道:“公子姓甚名谁,可有娶妻?”
那紫衣人却不看红素,直盯着金衣美人,一晌笑道:“不想天下间竟还有如此秀色,今日真是有幸。在下紫曲,敢问姑娘芳名?”
红素不管他目光所系,跳上去挡住紫曲目光,狡黠笑道:“欲得我家妹妹垂青,可得先讨好我这位姐姐才行。”说着纤手玉指一挑,正挑向紫曲下巴。
☆、第七十章 弄璋
紫曲是何等样人,对不能使之动心的女子;绝不假以辞色。他一扬手;那红素躲得也快,跳到一边嬉笑道:“你名字里有‘紫’;我名字里带‘红’;如此奇巧,岂非天意?你嫌我怎的?”
紫曲瞪她一眼;淡淡道:“在下对脑筋不大好的姑娘没兴趣。”转脸又对那金衣美人儿清声道:“姑娘何以郁郁?可是晋蘅负你?”他向来闻说晋蘅青梅竹马的表妹生得国色天香,娇憨无双;便将这金衣美人儿认作了萧子雅。
那金衣姑娘明眸如水;终于向紫曲瞧去;那一眼哀怨;令人仿若置身青山幽林中;轻轻飘洒的薄雨,淅淅沥沥,便要滴进人心里。她这样望着,使得紫曲一时自我形象膨胀,却不料她幽幽地道:“你刚说我若跟你走要怎样都行?”那眼光分明是望着紫曲的。
紫曲一愣。红素一怔后跳上前,笑道:“是啊,我刚是这么说来。”
金衣姑娘微微歪了歪头,略抬了下巴指向紫曲,道:“杀了他。”
紫曲所惊非轻,左右思量,确定自己并不识得眼前的美人儿,怎生就……
那红素倒是分外精神,闻言拍手道:“好啊!杀了左手剑紫曲,我红素的名头只怕登时便要盖过了天去!多谢少宫主成全!”说罢笑声未歇,人已斜刺里如一把梭子似的投向了紫曲。
紫曲一闪身避过,红素不舍,二人斗将在一处。
石楚略皱眉,对暮烟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暮烟哪里理他,直道:“紫曲啊!红素!我才知这二人原来生成这般模样。”
石楚干拽也拽不走那厮,只能暗自垂叹,正不知如何是好,深悔寻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毛头小子,那暮烟忽地耳朵一动,仿若要直直竖起来般,一拉石楚便起身长纵入密树丛中,几下长跃,竟已离那园子三五里远近。石楚不明所以,只来得及听到红素唤了句“相公,你怎么去了”。
暮烟带石楚避开不及一时,那边叶莱便带了一队人急急奔来,正见紫曲红素斗在一处,紫曲刚猛,招招不留情面,显见已是动了真怒,而那红素虽稍落下风,却仍旧春风得意,含笑带嬉。
叶莱急急奔到那金衣姑娘身边,拽起她道:“你怎的在此?快快回去。”
金衣姑娘见了他先是怔了怔,不一瞬竟两行清泪,扑到他怀里,指着红素道:“她要将我抢走,”又指着那紫曲道:“他调戏我。”
叶莱忽地红了脸面,推开美人儿,尴尬道:“你,先回去。”
金衣姑娘如遭当空霹雳,死咬着嘴唇儿道:“你,果然狠心。”说罢向红素喊道:“我跟你回去。有娘要总比没人疼好。”
红素一撇嘴,斜斜地乐了乐,心说:“谁是你娘?”不知使出个什么暗器,趁着紫曲回剑来挡忽地一猫身,竟划断了紫曲的腰带。紫曲一惊,却只觉脸上一股滑腻,耳边温热风起,一句低语,言道是:“好滑……”
紫曲羞得面红耳赤,不想今日竟被个妖女调戏了去,着实有辱他声名,不知以后在江湖上可怎么混?素来听说红素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这件事实在给可怜的紫曲留下了心理阴影,他突然间好似对女子再无兴趣,悻悻然竟掉头走了。
红素那边早就抽身离了紫曲,明知打不过,焉有不赶紧跑的道理?她回身一转便拎了金衣姑娘腾空跃起,哪容叶莱等人出手相拦?叶莱本是听闻紫曲闯入来探明情况的,不想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被那紫曲撂倒几个弟兄,横冲直撞地闯将出去,他拦不得;回头看看就快成了天边一点儿的美人儿,也追不得;偏那美人儿还愤愤地嚷着:“叶莱!你个狠心的,我有了你的骨肉,你这辈子休想见到他!”
那美人儿,正是晋蘅所赐的明真。
若不是恒王府中的精锐都被派出去四处查访探勘春寒等余孽的下落,焉能如此狼狈,谁说进来兜一圈儿就能兜一圈儿?当然,虽然进来的这几个也都不是一般人儿……
你道那紫曲是为何而来?只因上回来京城,在羽漠笙的引荐下,去相府里学了一遭琴。若说他为何学琴,据他想来,似乎是因一个渔家女子。那女子骄傲得很,竟嫌他一介武夫,粗俗鄙陋!这太使他受伤了,于是,他决定奋发图强。不想,相府中的小姐生得天仙儿一般,更兼品性温柔,谦虚体贴,紫曲方始开了眼界……那小姐送了他腰带一封,上有他的名字,为其亲手所绣。
这次来京的路上因着那被他埋了的黄裳女子,险些便命丧宵小之手,已是令他灰心颓气,那羽漠笙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竟杀了那女子,更是让他大为震怒,紫曲甚至送走了苏辛之后特意找羽漠笙打了一架。他觉得自己有理得很,如彼美人,便是个土匪,也不能打杀!他虽独来独往,为人怪异,但自有一段“痴情”,令人琢磨不得。
再见到相府小姐,他只好又回去姻缘洞去寻……没想到,竟未见着那腰带,便只好来恒王府详问苏辛。只没成想,遇到这么档子事儿,他一气之下,也不愿管那什么腰带,什么小姐,直接打道回府,且云游天下是正经。
紫曲既来对了,也来错了。
晋蘅听得人回报,直接认为他是为苏辛而来,于是,将本就所剩不多的精锐绕一念斋围了三层。而那一切罪恶的源头——文绣腰带,早已被晋蘅揉成了粉末……所以紫曲压根儿寻不回去,来了也是白来。
苏辛很久也未醒来,等得晋蘅有些急。他不记得自己下手过重啊,怎的这人还是不醒?他一心急,便欲上前将她摇醒,摇了两摇,捏了两捏,他差点儿就想着人打了凉水来泼。边上丫头实在看不过,小声陪着小心道:“王……王爷,您看是不是该唤个大夫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晋蘅看着那赔小心的姑娘,直把人看得心头惴惴,他道:“去。”
再说那金衣美人儿明真。前头说过她六岁上走失了,并不记得父母是谁,家住何方,一路十好几岁的长过来,着实不容易。自稀里糊涂地跟了叶莱,那叶莱也没客气,天上掉下来的大美人儿,不用白不用……可她还是觉得没人儿疼没人儿爱,自己像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儿,往哪儿一放,都是等着蒙尘变旧的无用之物。
叶莱虽不及晋蘅,但实在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功夫还成,保护明真不成问题。他觉得如此日子,一过便是一辈子了。他没太多时间陪着她,也不觉得应该如此。所幸明真本来甚是听话,乖巧可爱。他有时成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