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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梧瑶心里乐翻,今天又逗成这傻孩子了。
“我也算一个,六!”谦谦小君子吴凯也来凑趣。
谢梧瑶故作玄虚地将纸伞转了三转,重将两手的大指头和食指伸入纸伞,一张一合数着纸伞的次数,数到六停住:“相,凯哥哥,你将来要当丞相哦。”
吴凯是个喜欢文的,对于这个算命,他也很满意。
另几位公子见了,也分别报数来算。朱云劲,朱云恒,朱云鹤都算出了是“王”,结果皆大欢喜。
谢梧瑶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三位都是王府出身,若算不出“王”来,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别扭嘛。
谢梧珏犹豫片刻,柔声问道:“瑶妹妹,我能算吗?”
“能,怎么不能!男的算前程,女的算姻缘,你报数!”谢梧瑶立马应道。
“四!”谢梧珏报出数。
谢梧瑶郑重地一张一合数着纸伞的次数,到四打住。谢廷玉的头一直挤在前面,遂率先嚷道:“相!珏姐姐将来是个宰相夫人啊!”说罢朝吴凯挤眉弄眼。
谢梧珏脸一红,低下头去。
“男左女右,珏姐姐得看右边,是王!将来珏姐姐要当王妃!”谢梧瑶很权威地说,满意地看到十小姐红红的小脸露出欣慰地笑容。
“这算命真准啊!”谢廷玉很服气地感慨。
谢廷玉小朋友从来没令她失望过,谢梧瑶笑。
正玩闹着,前头有大丫环紫藤过来传话:老伯爵夫人有请,设午宴款待几位贵公子。
几位公子起身前往。
大丫环紫藤又补充了一句:“老夫人请十小姐一同过去。”
谢梧珏称诺。
“谢梧瑶,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过去吧?”谢廷玉拉住妹妹的手,有些生气,想也想得出,祖奶奶一准请出大房和二房的公子小姐出席,凭什么独不让妹妹去?!谢梧瑶不去,这饭有什么吃头?!遂气愤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谢梧瑶拉掉他的手:“我刚吃完早饭,这会子不饿,你们去吧!”
笑着向几位摇摇手,十二小姐谢梧瑶转头提裙跑了,去之迅速堪比来时。
“瑶妹妹小孩子脾气,让公子们见笑了,各位请!”温婉的十小姐优雅大方地相请,极进地主之谊。
谢廷玉心中不自在,连带着瞪了亲姐姐谢梧珏一眼。
吴凯的手搭上了谢廷玉的肩膀:“廷玉,咱们快吃快回,下午去骑马。”谢廷玉听了方才重又高兴起来。
……
回到房内,鹌鹑跟乳娘辛娘说了刚才院里的情形。
“十小姐怎么光顾着自己,不带咱们姐儿去?”辛娘听了很是不满,“姐儿长年窝在院里不见外人,老夫人只怕早都忘了咱,又没娘亲在前面帮着照应,这以后的姻缘可怎么是好?”
谢梧瑶好笑:“辛妈妈,我才七岁,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辛娘气道:“你别不上心,不早点相看,好的都被人相走了。”接着,大有要做一番苦口婆心长篇大论的架势。
谢梧瑶于软塌趟下,拉过辛娘的手抚在胸口,娇声道:“妈妈帮揉揉。”
辛娘顿时将婚姻大事丢到一边,慌道:“可是哪儿不舒服?鹌鹑,赶紧请大夫!”
“无事,妈妈帮揉揉就好了。”谢梧瑶娇声道。
第 5 章 吃亏是福
果不其然,谢府老夫人请出了大房和二房的公子小姐相陪。
说起伯爵府老夫人,那是本朝响当当的传奇人物之一。
老夫人乃一品诰命夫人,出身于有着“南谢北夏”之称的另一武将世家的夏家,本人有些拳脚功夫,早年间还曾跟随威武伯谢生涛上过战场。老夫人在民间颇有些威名,更令人称道的是其了得的治家手段。
威武伯常年在外,京中关系多靠老夫人来打点维系,几十年下来,京中大事、露脸的机会没有哪一次落下谢府。比如这次上书院选伴读,谢府一下子就出了两个!令人不服不行。
老夫人能干之处数不胜数,先是助排行为三的谢生涛承了伯爵位,后又生下十男二女,活到成年的有五男一女,而威武伯众多侍妾却没能生出一个来!令人不羡不行。
老夫人要强一生,人前风光了一辈子,内中隐忧却不足为外人道:自己生的儿子,看起来竟没一个能堪重任的!老大老二资质平平,在京中任着五品闲职,老三外放在外,老四几年没有音讯,唯一聪明灵光一点的老五偏没个正经,玩乐成性拒不成亲,好在这回跟着父亲出征,总算有机会博取功名。
儿子们指望不上,老夫人不得不将目光投到下一代的身上。
彼此见过礼,众人坐定。老夫人含笑道:“说来老身与你们太妃在闺中时来往很亲密的,可惜嫁人后各自忙碌疏远了,好在你们这一代又接续上,合该多走动走动。”
公子们点头称是,朱云劲拱手回道:“在下也曾听皇祖母说起过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颇多赞美之词,今日得以亲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荣幸之至。”
“哈哈!老了,过去的不值一提,你们才是日后家国的栋梁。”老夫人看着几位朱公子气度非凡,言谈举止高贵得体,骄傲中未见丝毫对谢府的轻慢之意,端地个个是希望之才,不禁越发上心,遂豪爽笑道:“今儿老身看见故人之后,真是高兴,就托大做回主,请各位公子一起用饭,都是亲朋好友的,哥儿姐儿们的也别讲究那些个男女之防的虚礼,一张桌上用吧!”
几位贵公子倒也没推托,难得的是还表示乐意之至,令老夫人十分受用。
谢府除了已出嫁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三房远在外地的五少爷、七少爷、八小姐和九小姐外,从大少爷二少爷到八少爷,未出阁的三小姐四小姐到十一小姐,系数到场,再加上几位贵客,一张大圆桌坐的是满满腾腾。
……
申时,十二姐正午睡。
谢廷玉挤上床,用身子拱开妹妹,仰面躺下,叹了口气。
谢梧瑶揉揉眼睛,睡意浓浓地问道:“那边散了?”
“可是散了!”谢廷玉没好气,“好好一个沐休日给搅了,哪府上也不象咱府,不过同窗间平常走动,倒象迎钦差大臣般的隆重,你没见那起人笑得那个殷勤样!真让人跌面子!”
谢梧瑶笑。
忍了又忍,谢廷玉又气鼓鼓道:“更气人的,今儿老夫人当众又说教我一番,我有那么差吗?差的话怎么就我能进上书院?!”教育子孙用得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那么巴结地请求朱公子在平日里多照拂他,唉,自家人都不挺他,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上书院里混?想想谢廷玉就气得不行,明日的学都不想去了。
“你该不是又找到了逃学的借口吧?”谢梧瑶坐起身。
被人说中了心事,谢廷玉脸上闪过一道红潮,半响道:“还是你自在,没得这些烦事。”
谢廷玉粉雕玉琢的小脸带着委屈的神情,煞是可爱。谢梧瑶忍不住摸上谢廷玉的小脸,捏了两把。那位不知是正烦恼着自己的烦恼,还是被蹂躏惯了,对此无甚反应。
谢梧瑶不悦,正色道:“上书院里那些锦衣玉食的饭桶里肯定少不了有坏胚,你别傻到让人乱摸乱捏欺负了去。”
谢廷玉这回脸真红了,嚷道:“你乱说什么!谁敢?!也就你了,别人这样我早把他摔出去了,别看我年纪在里面是小的,身手却不弱他们。”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你和凯哥哥在上书院里自己留个心眼,平日吃点小亏没什么,吃亏是福,只是别被人当枪使就成。”
“吃亏是福?你这么是什么怪论!傻子才这么想!”谢廷玉驳道。
“瑶妹妹又有故事说了。”吴凯走进来笑道。
“凯哥哥来了?”谢梧瑶转过脸,谢廷玉也坐起身来。
一众下人跟随表少爷进来,利落地服侍三人净面净手,上好茶水果点,又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谢梧瑶,还是你的人好。”谢廷玉羡慕道。妹妹房里的人,不多言不多语,有眼色又机灵,比他房里的强多了。
“你喜欢?”
“恩。”
“喜欢也不给你,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即便是老夫人也不行!”谢梧瑶玩笑道,却语意坚决。
三人笑,重提刚才旧话:“吃亏怎么是福了?”
“你们以后就知道啦……这么说吧,给你们讲了故事,忘了哪本书里说的。”谢梧瑶面容幼稚,却言带沧桑:“从前有个学院,十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住在一个寝室里求学,其中一个家境贫寒的学子经常帮住在同宿舍的同学打开水,慢慢的,同学们就把打开水这活当成这个贫寒学子份内的事了,若他一日没打,同寝室的学子们还会责怪他。”
“什么是打开水?”谢廷玉插话。
谢梧瑶白了他一眼:“就是在每日学习之余,学子们自己去火房提热水。学子们要自己给自己泡茶沐浴洗衣服,是……学院为提高学子们的生存能力特别要求的。”
“这个学院真是特别,那就是不许自带小厮了?”吴凯评道。
“没错!比你们上书院要求严多了吧?”谢梧瑶继续讲故事:“这帮学子中,有个学院本地的富贵子,每周……不、是每旬沐休回家都会带十个苹果来,一开始,同寝室的十个同窗还当他是给每个人带一个,其实不然,他是给自己每天留一个吃!”
说得吴凯和谢廷玉笑了起来:“这富贵子未免太过小气。”
“可不!学院四年,那个贫寒学子就任劳任怨地为同寝室的同窗打了四年开水,而那个富贵学子就吃了四年的独食。后来,毕业了,他们各自奔前程,又都娶妻生子有了不错的生活。再后来,有一日,那个贫寒学子想独自创业,号召那些已经生活得很安逸的昔日同窗跟他一起干,那些同窗们二话没说,放弃优厚安定的生活、义无反顾、不远万里地过来追随他。因为他们说:‘当年他都能为我们打四年开水,现在他有饭吃就一定不会饿着我们’。”
“后来呢?”谢廷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