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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波澜壮阔,自是没有人打扰,由着这种略有些沉重的气氛蔓延至整个宫殿,张保保抬头望了望殿上房梁,似乎是要瞧瞧这股诡异的气氛有没有跑到那房梁上,不料,那上面的阴影处冷不丁探出一个人头,倒是让张保保差点一颗心都蹦了出来,他低下头,暗暗深呼吸抚慰着自己脆弱的心脏,脸上狰狞得开出了一朵残疾的菊花,心中咬牙切齿道,“这个暗十二,就知道吓唬他一个老人家。”
似乎是被这种浓重的气氛感染到,一直处于昏迷中的皇后林贤醒了过来,衣料摩擦间的“呲呲”声引起了何悦他们的注意,只见林贤缓缓睁开了双眼,在她看见周博的那一刹那,眼中爆发出的精光,亮眼得连何悦都不忍直视,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好吧,虽然何悦心中已经将一切都捋顺了,看到这一幕,心中仍是不受控制地有些不舒服。
“周博,周博!本宫是你的皇后,你不能这么对本宫!”皇后林贤不出口则已,一出口便是震惊了所有人,好吧,淡漠如常的当事人除外,他不过在林贤说出他的名字那刻瞥了这个女人一眼,便再没了其他表情。
他是不在乎,看不上兼而无视,张保保和何悦却是没有那个功底的,不说张保保,身为侍候周博多年,好不容易看着他长成如此有能力的大周帝王,他是欣慰的,想到林贤这个女人万般瞧不上他家陛下,做出了那许多事情,以前碍着她是皇后,他家陛下羽翼不丰,这才不能不忍下,现在她一句直呼帝名简直是引爆了张保保这个忠心耿耿老太监的小宇宙!
何悦且不说了,她的心中现在是更加酸涩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这个帝王的名字,而皇后直呼帝名,这么大胆的行径显然是被惯出来的,而这人不言而喻,除了被直呼名字的天成帝还有谁。
何悦偷偷瞧了那男人,淡漠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倒是莫名让她觉得顺眼,接下来男人说出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心中舒服了不少,“朕的名字可不是一个罪妇能够叫的。”
周博一句话下来不仅是何悦心中舒坦,连张保保脸上都是一副解气模样,而林贤听了先是一愣,转而面上是更加地疯狂,“你,你!你一个残障之子,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不能不说林贤果然是有作死的能力,她一个残障之子,便让周博等人面色低沉得能够滴出水来,不用周博出手,张保保一个示意,跪在地上因为残障之子这个形容而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两个侍卫立刻精神抖擞朝着已然失宠的皇后娘娘走去让她再尝尝这些天所受的一切,力求能使面前帝王满意,将功抵罪。
林贤面上十分气愤,但在瞧见那两个侍卫向她走来这一幕,立刻就萎了,眼中满是惊俱,她才突然想起叫周博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讨好于他,甚至献上他曾经想要的她的贞操,想到此,林贤心中顿时有了些许底气,忙不迭地朝着周博大喊道,“周博,你让他们走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拒绝你了,我的贞□□拿去吧。”
不说这话听得何悦心里拔凉拔凉地,果然这两人是有一段的,而且还是郞有意妾无意的戏码,何悦心里本应该是有些酸涩的,但看到周博仍旧淡漠的神情,心中却是有些疼了。
周博不以为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林氏,你的贞操不该是旁边那个男人的吗?你该不会以为朕身为大周之主,会委屈自己穿上一双破鞋?”
林贤听了他的话,转头瞧向他话中的那个男人,好不容易因为看见周博而凝聚的一股精神气顿时散了,一颗心深深沉了下去,这个男人是她在为这深宫中找的慰藉,她也明白自己是活不了了,顿时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她怎么还会奢求眼前的帝王还是当初新婚之时揭开她的盖头对她笑得天地失色的她的丈夫,是她亲手推开了这一切。
林贤双眼无神,目光没有焦距般的四处停留,却在看见躲在周博身后的何悦那一刻定住了,她看着周博护着她的模样,心中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一切本该是她的!都是这个女人,抢了她的一切!如果她不存在,只要她向周博低个头,一切都该是会好起来的,她还是大周朝的皇后!对!都是这个女人!
深沉而浓烈的恨意从林贤的眼中一下子迸发出来,倒是让正盯着她看的何悦吓了一跳,周博见此眼眸一下子幽深晦暗起来,却是一把抓住了何悦的手,他的大手包裹着这双柔荑,细细摩挲,像是在无声安抚。
不一会,他便轻巧地翻转了手中那双柔荑,一个十指相扣地拉着何悦出了殿门,两人俱是对身后传来的女人痛喊声充耳不闻。周博是不放在心上,何悦却是心神都凝聚在那双拉着她的手上,跟在男人身后的她耳尖发烫,显然是红了起来,她盯着那双半掩半藏于宽大衣袂中细长玉白的手,心中却是回荡着,何悦,你完了。
被周博忘在身后的张保保慢慢走出了殿门,望着前面十指相扣的一双璧人,心中是又无奈又幸福,他家陛下显然是重色轻保保了,这可不将他忘在了脑后,可怜他苦心苦力侍候了陛下那么多年,但微微湿润的眼角和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是昭示他的不可掩饰的好心情。
而正被张保保心中吐槽的周博却是将何悦拉上了御辇,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
何悦低着头,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来,那灼热而专注的视线就是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她有些羞涩,又有些想逃避,这种复杂的心情一直困扰着她。时间过去越久,何悦对自己心中产生的这种感情却是慢慢动摇了,正待她想抬头建议周博回去时,一双细长玉白的手搭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按住了她将要抬起的头颅。
“何家有女名悦,朕名周博,字公瑾,何悦,周家公瑾心悦于你。”这句话像投下的炸弹,弄得何悦的心一下子乱了,如果她没有幻听,她听到的是面前这个她刚好意识到自己也喜欢他的帝王朝她告白了?
☆、番外帝王周博一(韬光养晦)
天成五年,是天成帝最为黑暗,彻底被打落深渊的一年。
周博犹记得五岁丧母,成王府最后一根瘦弱的擎天柱倒下,整个府上惶惶然,主子成王瘫痪在床,清醒的时候远没有昏迷时间多,失去了当家主母,幼子孱弱,不过是更为糟糕的局面,就在此时,太后的一道旨令,将这滩本就不清的水搅得更加浑浊。
先帝有灵,将成王之子扶立为帝,赐号天成帝。
天知道先帝是怎么想的,虽然出自皇家,但孩子总归小,学识也只背了千字文,三书五经不通,更何况是帝王之术,奴才中有些门路的都知道太后、先帝和成王妃的过往,甚至隐隐猜到成王妃去的不简单。
不过帝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更何况是立一个孩子为帝这种对于成王府有天大殊荣的喜事呢。
周博不知道这是不是喜事,在他懵懂之年就入了那深深宫闱,从此再也不得好梦。
进了宫,帝王之位终究不容人忽视、蔑视,至少无主的宫人们是不敢的,但已成为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就不会在乎了。
她在先帝在时就是强势的,自己无子,就断了先帝后嗣。龙翱翔时就能做出凤在上的大逆不道之举,更何况是换了一条无爪的瘦弱幼龙呢。
旁的不说,太后身边随侍的公公宫女们的态度就够那小小人喝一壶的,上行下效,所以周博小时在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
森森皇宫,众多宫人,太后是不会在明面上给帝王下面子的,虽然没有挨过饿,吃的东西也精细,周博幼时记忆却是暗无天日。
被囚禁在一方天地不得挪动一步,没有人交流,没有人教导。先前还有宫人无视帝王本身地位,为了讨好太后和其身边宫人,看守他的小啰啰们便对他进行谩骂,会截走他该有的份例饭菜,给他他们吃后的残羹剩饭,到了后来,风声渐走,身为皇帝,如此被欺凌的消息渐渐在宫中传开,甚至传到了外面。
太后那个女人,倒也聪明。狠狠清洗了宫中一批人,从此再无人克扣他的饭菜,也再无人谩骂于他。
他的世界一片安静,只有自己脑海中循环的千字文和在王府时所学的一切,还有,还有母妃死去时抓着他手说的那些话。
“博儿,还记得母妃教你的韬光养晦么,背一遍给母妃听。”
“对,对,隐藏锋芒,不使外露。修缮自己的不足之处,提升内在的修养。博儿,你一定要记住。一定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自己,成为一个坚强、有内涵的人。”
“母妃去,再无人照拂我儿,对不起,博儿。”
周博连千字文才刚刚读了个熟,就学会了人生中第一个成语,韬光养晦。他其后在宫中的人生,前半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在他稍懂,历经了宫人的磋磨,在无数次心中回忆母妃的话,开始懂了她说的意思,渐渐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与人知。事情开始有了转机,在他某次入寝之时,一个人影摸进了他的寝殿。
先帝暗卫,号一。在他帮助之下,他真正过起了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生活。学识,武术,帝王之术都由他暗地进行教导,所幸那段被人囚禁的日子,他本也不用做些什么,用来补觉倒也无人起疑,一个什么事都不能做的人,不睡觉还能干嘛呢。
帝王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监国,丞相为帝师。在他们渐渐不知道的暗处,帝王开始长大,开始强大,在暗卫的帮助下宫中势力渐渐收拢,掌握其中。也得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宫闱秘辛,其中龌蹉不足为外人道也,高高在上的太后摄政王也不过是狗男女。
天成五年,是他羽翼孱弱之时,宫人囚禁,接触不到外界事务,没有书籍,没有人交流,精神世界即将崩塌,若不是母妃死前的深沉歉疚,万分不甘,时时鞭挞着周博的心灵,想必他早已崩溃,但此时此刻也离那境界不远。
那是入宫五年来,宫人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