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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神色淡淡:“本君也不急于一时,千年之期已快过去,陛下如今不能翻阅,留下手信给后人便是。”
今上静默良久,终于颔首,算是应承下来。
。
月亮藏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隐着的透出模糊昏黄的光,犹如笼着花灯。爬出来的时候却又清辉便第,皎洁如霜。
青筠扎着袖子在池塘边架了一些柴火,卷起缕缕烟火,上头正串着两条不大不小的鱼,如今香气扑鼻,一条鱼已经烤的外焦里嫩,另外一条也已经差不多了。趁着空隙,她抬头看向那片月色,嘀咕:“这天变的比小姑娘的脸色还快。”随手把烤好的那条递给巫长息,一边专烤着剩下的另外一条,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几日你天天去给那皇帝看病,看出什么了?”
巫长息亦是抬头看着那片天色,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是中毒。”翻着鱼面的时候,青筠一片头,忽然瞧见在树叶遮挡的不远处,也能看见那出也如他们一样飘着缕缕烟火。
听到巫长息这句话,青筠烤鱼的手一顿,几乎把一面的鱼烤焦了,她立刻翻到了另外一面,方急急道:“我本来以为是寻常的病,还想卖一个人情给云泽,没想到会是中毒,你可别瞎搀和。”又皱眉;“知道治不好,你还接下来干什么?”
巫长息窥了她一眼,问了一句;“当时是谁接的?”
青筠默了一阵:“能治么?”
巫长息摇头:“毒入五脏六腑,时日无多。”
青筠把这条烤的差不多的鱼拿了起来,再撒了些调料上去,盯着瞧了片刻:“你能让他活多久?”
巫长息的目光似乎也被那股烟雾吸引,望向前头一处,此刻,月亮移过厚重的云层,清辉落满池塘,泠泠波光,照在他的侧脸,显的有些苍白,他皱了皱眉,才道:“至多一年。”
青筠松了口气,安心的咬了一口鱼肉,含糊不清道;“那还好,反正那时候我们都离开很久了。”
再抬起头,顺着巫长息的目光望去,看到不远处也升起了烟火,她愣了愣,一手撑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他:“不知是哪个人,也这样志同道合的半夜起来烤鱼,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认识下,多点人吃也热闹一些,顺便还能交流交流心得。”
巫长息问:“公主想去?”
青筠又咬了一口鱼肉,好笑着看着他:“你这话真有意思,明明是你一直在看,我好心给你个台阶,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
巫长息也笑了笑:“那臣下就谢过公主了。”
想不到他应的这么快,青筠噎了噎,然而已经不能再调侃他几句,只得兴致缺缺的从池塘了舀了水,一把把火灭了,随便收拾了一下,把地上的木桶直接往巫长息手上一按,瞪了瞪眼:“等下你烤。”找到另一处烟火的时候,两人却没靠近,青筠瞪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巫长息:“……我倒你是怎么一直看,现在明白了。”
巫长息没反应。
青筠窥了他一眼:“都过来了,不过去?”
巫长息没有回答,却咳嗽几声。青筠看着他唇间因为方才的咳嗽溢出的一点红,顿时讶然的不行:“你怎么了?”
巫长息皱了皱眉,看见自己虎口上的一点血色,半晌道:“小伤,无碍。”
青筠更惊讶:“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巫长息道:“行气不慎,无妨。”
见他闪烁其词,青筠皱了皱眉,也没再问说。
今天的月亮藏起又爬出,视线一会亮一会黑,叶霜灯打着灯笼走着,周围十分寂静,唯有风吹树梢沙沙的声音,让她心中极为忐忑,脚步都迟缓下来,可是却又不得不往前走。
方才,叶霜灯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烟味,她害怕是哪里起了火,这院子周围没什么人,她只得自己打了灯笼,顺着这道烟火寻去。然而,等到她达到的时候,她提着灯笼,默然无语了一会,果然是起了火,而且始作俑者就是泽兰。
黄纸、贡品、红烛、以及地上一小片还未散去的深色,边上摆了小缸的酒,风吹过,卷子纸灰阵阵,合着今天诡异的天色,叶霜灯一个哆嗦,颤巍巍的再泽兰边上蹲下来,看着眼前的黄纸:“……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叶霜灯这个声音突然,泽兰却没被吓到,只有拿着黄纸的手顿了,抬起头,看着今日着了一身白的叶霜灯:“……叶姑娘?”
叶霜灯的脸被火光照的一片亮堂,她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忍不住抱了抱了抱胳膊,挨着她进了一些:“我刚刚还以为是哪里烧起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在烧东西,这些是……给谁的?”
泽兰默了一会:“是我的父亲。”
叶霜灯也默了一会,回忆起他的双亲皆被魔物所害,刚想说话,泽兰却是笑了笑,把黄纸给了她一些:“姑娘帮我也烧一些好么。”
叶霜灯自然答应了,只是两个人蹲在漆黑的地方默然无语的烧着黄纸,这个场景怎么看都觉得怎么诡异,叶霜灯只得主动找一些话题。缓解下着诡异的气氛,奈何气氛太过肃穆,她不知如何开口,正冥思苦想之际,泽兰却忽然开口:“你说,我们烧的这些东西,他会受到么。”
叶霜灯声音柔了一些:“自然会的,心意都会感受到的。”
泽兰看着眼前的火光,眼中的泪却不知是烟熏的还是难过:“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叶霜灯接道:“伯父看见你现在长这么大,活的这么好,一定很欣慰的。”
泽兰默了一会:“或许吧。”
叶霜灯愣了愣,忽然回忆起泽兰还有一个哥哥,连忙道:“你在害怕你伯父觉得你不提携你哥哥?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哥哥这样对你,都想把你送去冥婚了,你不报复就已经很好了,还想怎么样?”
闻言,泽兰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道;“……谢谢姑娘。”
叶霜灯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黄纸一张张烧的差不多,蜡烛也快燃到了头,她的眼睛也被烟熏的有些想流泪,她想伸手揉了揉,眼睛却是越来越酸。
泽兰的院子和她两个方向,道别之后,叶霜灯就一遍揉着眼睛一边准备回去,月亮此时已经彻底爬出了云层,清辉遍布,月朗星稀,阴霾也被这月色带去了不少。
然而拉长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昏黄灯火,周围时不时传出来几声悠悠的蝉鸣,实在十分的渗人,她左右顾盼了一阵,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房里走,精神高度紧张,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眼看自己的院子就要到头,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在这?”
☆、第六十一章
叶霜灯被着声音一吓,差点把手里的灯笼都丢了出去,还没来记得回头,那个人就已经站在了她眼前,垂眸看着她:“这么晚,怎么出来了?”
叶霜灯看着眼前的玄衣神君,抚了抚胸口,默了一会:“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西陵简洁道:“找你。”接着顺手把她的灯笼接了过来:“正好你出来了,那就走吧。”
叶霜灯被他扣着手走了一阵,直到看见不远处他的寝殿,疑惑:“去哪?”
西陵声音听起来尤其的理所当然:“去我房里。”
半夜让她去他房里居然说的如此泰然淡定,叶霜灯懵了一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抽了抽嘴角,斟酌道:“有事明天说,这么晚了,合适吗?”
西陵想了一会,之后淡定的继续往前走:“合适。”
叶霜灯:“……”瞧着西陵一手扣着她的手,一手提着灯笼,无视门口守卫吃惊的视线,淡定的一步步回去,尤其的想扶额,一阵风自耳畔刮过,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发现方才还笼着月辉的的云已经尽数被风吹的散去,如今清辉遍布,树影横斜,分外静谧。
西陵既然晚上来找她,想来却有事情,叶霜灯无言了一会,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回了房。里头早就有侍女点了烛,却无人守夜,烛光摇曳十分安静,西陵将手里灯笼灭了,随意挂在一边。叶霜灯左右看了看,顺手关了门,随口道:“什么事非要晚上说不可?”
面具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搁在一遍,西陵看着她,声音平静:“过来。”
叶霜灯“哦”了一声,顺手把窗户也合上了,一转头,发现西陵将外袍搁在一边,已经坐在了床上。她顿时警惕的后退一步:“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再听你胡扯了。”
西陵坦然道:“我不对你做什么。”
叶霜灯咬牙:“那也不行!”本意是就算不作什么,让她还和那个雷雨夜一样在这过一夜也不行。话刚说出,她愣了愣,好像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
果然,西陵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里升起笑意:“也可以做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叶霜灯顿时明白过来了,又气又恼:“你什么事情,不说我回去睡了,困死了。”
西陵看着她:“先过来。”
眼前约五六步的距离,叶霜灯搬了一张椅子坐下,陈恳道:“我觉得这个距离说事情正好。”
西陵瞅着她:“不过来?”
叶霜灯:“嗯。”
西陵抬了抬手,叶霜灯忽然感觉到四肢蓦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道,连带着她想起了一个不那么美好的回忆,尚且还没有反映过来,她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前直接一个闪身,又勾到了床下的脚塌,如同饿虎扑食一样直接冲着西陵就压了过去。
叶霜灯颤抖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上的西陵,手指颤巍巍的扶着他的肩,憋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
一头银发铺身后,有些被她砸在手中,西陵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淡定,腾出一只手将她垂乱的发别到耳后,眼中似有笑意:“这不是过来了。”
叶霜灯木着一张脸:“……”
西陵问:“怎么不说话了?”
叶霜灯脸上一片绯色,咬住牙,手脚僵硬的不能动作,唯能用眼神瞪着他,终于找回声音:“能解了么!”
西陵揽过她的腰,将她往里头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