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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深深的看着他:“我想早点学,筑基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再快些吗?”
西陵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眼神都有些幽深,闪烁着未明的情绪。叶霜灯被他瞧的奇怪,疑声:“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西陵是表情依旧似笑非笑,声音不见有异,一本正经的表示:“你这么期待,我觉得有些难得。”
叶霜灯瞪了他一眼,反驳:“我学这些本来就挺认真的。”
西陵似有深意的嗯了一声。
叶霜灯再一次的觉得西陵这神情有些古怪,可是偏偏又指不出她哪里不对劲,方才事情发生了不少,让她差点忘记了一个事情,如今静了下来她才蓦然反映过来,磨了磨牙:“泽兰是怎么伤的?”
这话题转的有些快,西陵看了她一会,答道:“像是遇上荀余了。”
叶霜灯继续磨牙,又捏了捏拳头:“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是怎么和我说的。”
西陵想了一会,眼里滑过笑意,总算明白了问题所在,但是这个事情应该怎么顺毛,他想了一会,只得先承认:“误伤的确是假,只是你不能碰是真。”
叶霜灯显然不信:“理由?”
西陵面不改色:“如果不信,大可以可以去试试,左右我给你接回去就是。”
想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叶霜灯:“……”
西陵揉了揉她头顶的发,眼中升起笑意:“我的确没说真的理由,因为怕影响你的凝气,不过如今筑基差不了太多,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叶霜灯狐疑的看着他片刻,西陵一脸坦然,他骗起人来总是真假参半面不改色,叶霜灯也不知道此番他这到底是不是真话,正想开口,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听起来有些着急:“先生,泽兰醒了。”
。
原以为还得过几天泽兰才能醒,没想到西陵这厢去放了一些血她转眼就醒了,去房间的时候泽兰半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看见西陵进来,作势就要下床,还好被秦桑即使拦住;“你现在受伤,不要乱动。”
她的神色十分着急,深吸一口气,放才把话吐出来:“我受伤之前遇见荀余了,他是,他是……说到这里,泽兰咳嗽了好几声,一脸的着急,可是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陵平平静静的接了过去:“本君已经知晓。”
泽兰一愣。
西陵再问:“你的伤是因他而来?”
泽兰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东西,瑟缩一下,才颤抖的咬了咬嘴唇点头。
西陵顿了一会,才问:“你确认荀余是魔族?”
泽兰咬了咬嘴唇,点头。
西陵道:“他与阴阳司地位不低,先前又对你下了魔毒,本君如何知晓你此番不是栽赃嫁祸?”
荀余是魔族一事,西陵早便知晓。至于泽兰和秦桑不知知道多少,但想来都是心照不宣的状况,便是此番布下阵法也是为了抓住荀余以及幕后之人,西陵这一问,不仅仅是泽兰没料到,连叶霜灯都懵了一会。
西陵喝着秦桑不知何时沏的茶,再次开口:“你是如何确认他的身份?”
泽兰静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把话组织好:“……泽兰学艺不精,但是魔气还是可以分辨,肩上还有伤口,神君大人若不信……她咬了咬嘴唇,闭上眼:“大可过来确认。”
☆、第六十六章
西陵停了片刻,搁下手里的茶盏:“咬伤是荀余所为,那剑伤从何而来?”
叶霜灯听着再傻了傻,西陵先前放血的时候还说过这个剑伤太心软,毒血放的不够多,还顺势补了一刀放干净了,如今这一番话又是何意?他不是早该知晓这个剑伤是秦桑的手笔,她眼中惊疑不定,按下好奇,继续观望发展。
秦桑在一边听着西陵这一番话也有些懵,过了一会才站出来:“先生,剑伤是因荀余毒血所积,学生划开放的血。”
西陵看了他一会,评价:“太心软,血都没放干净,平白多舔了伤口。”
秦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泽兰也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神色莫辩。
西陵施施然走到门外:“方才本君放了血,你徒弟应该无碍了,带着她过来。”
秦桑看了看躺着的泽兰,又看了看已经出去的西陵,有些没明白:“……去哪?”
西陵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理所当然:“自然是做个见证。”
近来流言实在有些无法抑制,传的厉害,更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说是西陵施的幻术嫁祸给荀余。因为如今北昭在宫中,此时不好大战旗鼓,便设在地牢中,只待西陵过去审问。
但是,叶霜灯实在想不明白,西陵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偏偏又没什么机会单独问他,心仿佛被猫抓一样痒的不行,刚到地牢门口,西陵捏了一个决,不知把什么东西罩在了她头顶上,叶霜灯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无形的屏障包裹住,周围气息的流动都停滞下来。西陵对此没多做什么解释,手指在她鬓发前一停:“等会又不舒服的地方,别忍着。”想了想又不放心的盯着一句;“觉得不对劲了就告诉我。”
甚少见西陵这个模样,叶霜灯眨眨眼间,刚想说话,生活便传来泽兰略有虚弱的声音:“神君,泽兰如今身体不适,可否等在外头?”
西陵淡声:“本来就不是喊你来看热闹的。”
西陵虽然本来不是什么会体谅人的主,可是泽兰现下这幅模样,他还拉着她来此等阴暗的地方,还是有些不遵常理。秦桑颦了颦眉,也忍不住出声:“泽兰刚刚才醒,地牢湿气太重,荀余既然已经抓住,也不急于这几日,可否等泽兰身体好些再去?”
西陵没有理会,直接便进去;“陛下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
秦桑还想说话,却被泽兰给压了下来:“师父,我没事了,既然陛下在里面,泽兰也不能任性。”
。
叶霜灯看了看西陵,又看了泽兰,只觉得这状态太奇怪,却又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步步和西陵一起走在地牢之中,她只觉得胸口闷的慌,周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一步步走的艰难。不过西陵发现的很快,牵着她的手给她渡去了一丝灵气,在筋脉中蔓延开来,逐渐驱走了那份不适。
她下意识的回了头,发现泽兰的自进到地牢中再也没有说话,一双眉紧紧皱着,脸色似乎都白了许多,正心下疑惑,便听见前头传来一个声音:“西陵神君。”
今上果然已经在哪,扶苏和乔松也在。西陵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像是顺口:“怎么不见三公子?”
今上坐在椅子上,咳嗽一声,声音沙哑:“丰羽落水染了风寒,这几日在休养。”
叶霜灯暗自好笑,丰羽和荀余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奇怪,估摸着是他无法应对这个状况,找的托词而已,再顺着今上的目光望去,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地牢其实是某一任的神君布置的,很显然神君没有折磨犯人的爱好,这个地牢中没什么刑具,就是层层术法禁锢不少。眼前的荀余就被困在一出圆台上,明明没有什么东西绑着他,可是他就是在一个圈中出不来,身上的魔气也失去控制的翻滚,一张脸也随着魔气不停的扭曲变换,狰狞恐怖。
公子乔松对着西陵笑了笑,没说什么。
公子扶苏漠然,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西陵身上,声音略冷:“神君。”
听出扶苏声音的不觉,今上眉头一皱,咳嗽了好久,才把话说出来:“阴阳司混进了妖魔,实在是他们监管不力,此事劳神君费神日久。”又看了看西陵身后,愣了片刻:“这两位?”
此番处置荀余算是秘密进行,西陵带着叶霜灯今上已经不觉奇怪了,只是身后的泽兰与秦桑也在,实在有些费解。
西陵望向倒在的荀余,声音淡漠:“泽兰的伤因他而起。”
今上默了片刻,默许。
荀余的目光在叶霜灯身上留了片刻,接着又转向身后,停顿半晌,最后勾起唇角一笑:“神君布下那样一个大阵,荀余实在受宠若惊。”又问:“神君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西陵不答反是道:“吸食动物精血,而不是活人,你还算良心未泯。”
荀余皱了皱眉,没说话。
经西陵这样一提,扶苏也沉吟半晌:“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上咳嗽一声:“这里没有外人,说吧。”
扶苏再顿了片刻:“神君此言非虚,当时想捉到那个妖,只怕动物会祸害到人,可是一直没有蔓延到人身上,据儿臣所知,荀余在西荒平定多次妖乱,现下不过死几只动物,于云泽他有功无过,虽说妖魔千百年来与人一直对立,可是人中有斯文败类,妖魔之中难道就没有善心的吗?”
叶霜灯听着忍不住惊讶,怪不得听说公子扶苏心软渊静,这一番话他说出来实在太超前了,叶霜灯虽然的确认同那个妖魔中亦有善心之说。不过由他这样一提,叶霜灯也忍不住有些疑惑,如果扶苏说的是真的,那么荀余的确没想嗜血成性,也没想危害云泽,似乎,他单单针对的是某一个人。
今上果然被他这一番话给震惊了,良久都没有回答。连公子乔松都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等到今上反映过来,脸色便的咳的涨红,显然是不能理解公子扶苏这一番超前理论,刚想斥责他荒唐,西陵却恰好接过了话:“大公子此言倒有些道理。”
今上愣了愣,看向西陵:“神君这是何意?”
西陵向着荀余走近了几步,未建施展什么术法,然而荀余却因他的靠近,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脸上黑气更盛,像是被他威压摄的即刻就要显出原型来,却又被西陵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禁锢下去,他皮肤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走,这种僵持之下比显出原型更加难受。
西陵垂眸看着底下的荀余,淡声:“自五年前他入阴阳司以来,的确功劳不少,平定了不少妖祸。”
公子扶苏毫不客气的接了一句:“既然如此,神君为何非要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