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
一进地牢,叶霜灯就觉得全身被压的难受,不过她不愿意矫情,只能运气压了下来,一路走到关押泽兰的地方。此时,公子扶苏已经屏退了左右,只有秦桑一人,看见叶霜灯,公子扶苏似乎有些尴尬,对她略微颔首。叶霜灯被他这么客气也有些受宠若惊,先前扶苏对西陵十分有意见,如今看来却是尊敬了不少,想来是今上和他说通了。
西陵有这么多特权,还有今上的礼遇,在不清楚的状态下,只当是神君一手遮天,神权君权混乱。
可是,西陵却是真正的一个神,哪个凡人可以承受神祗的叩拜,西陵能在云泽横着走了这么多年,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目光向秦桑身上瞟了瞟,方才道:“秦少侠执意留下这魔头的骨灰,莫非是想她复生?”
秦桑转向叶霜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皱着眉先声:“魔族会从灰烬里复生?这事情你一开始可没告诉我。”
话音一落,公子扶苏也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差不多已经算是一个常识了,未曾想叶霜灯却不了解,秦桑也显然有些懵,怪不得她之前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是不知这件事情。
眼前的泽兰双眸紧闭,再无呼吸。眼看着一个认识的人在自己眼前了无生息,说没有一点触动那是假的,虽然明白泽兰是另有所图,但毕竟也认识了一段时间,经历过一些事情。
秦桑微微垂下眼:“泽兰是半魔。绝无从灰烬中复生的能力。”
公子扶苏甩袖,显然不信:“我怎知她是否半魔,你又如何能确定?”
对于这事,叶霜灯并不了解,不敢妄加评定,先琢磨了一会,望向秦桑:“泽兰现在魂魄在哪?”
秦桑道:“此地有先生的阵法,泽兰……魂魄还被困在身体里。”
叶霜灯望泽兰那边快速的看了一眼,又马上移了回来,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先前我们知道泽兰一切的资料都是假的,你说送她还乡,你知道她真正家乡在哪里,又是如何得知的?”顿了一会,声音沉了一些:“送他骨灰还乡,这是泽兰要求的?”
估计想不到叶霜灯会一下子问出这些问题,秦桑有片刻的失神,公子扶苏也立刻接了过去:“秦少侠,若你真的只是想要她的骨灰,这些事又为何隐瞒?”
秦桑踌躇了一会,没能开口,僵持间,忽然外头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半魔不能从灰烬里复生,这个话是谁告诉你的?”
西陵说自己十日便回来,今日其实才第五日,叶霜灯也有些没想到他会回来这么早。公子扶苏也没料到西陵突然过来。看见他的时候明显一愣,之后才上前行了一个半礼,声音都有些僵硬,态度却和之前有天壤之别:“神君。”
西陵淡淡的嗯了一声,在两个皆各怀心思目光闪烁的人中,从容的走到叶霜灯的边上,扣起她的手,平静问道:“怎么出来了?”
被西陵这样一握。叶霜灯只觉得周围的那种压迫力尽数卸去,她瞅了瞅秦桑:“问你学生。”
秦桑转过神,颇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回了西陵一开始问的话:“此事是学生从一出典籍中得知,莫非传言有误?”
西陵声音平静:“你说的没错。”不等秦桑把那口松了的气完全吐出来,他又接了一句:“她给了你这个腰佩,让你把她送回家?”
秦桑尚且还没回答,扶苏会意,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却也没继续听,寻了个借口离开。
待得扶苏离开之后,秦桑缓了好久,才找回了声音,将手摊开放在西陵眼前,手中是正是之前那个腰佩,他尽量当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先生说的,可是这个?”
西陵不发,一反手,手中也挂下一个腰佩,宫绦已经破损残旧,看清的时候,秦桑猛然一惊:“先生……这个腰佩哪里来的?”西陵手上的腰佩虽然残旧,但是上面玉石分明与秦桑手中的是一对,他看见这个腰佩的时候便知是一对,可是当时泽兰却没说明另一个到底在谁的手里。
☆、第七十八章
叶霜灯看着也有些懵了,西陵把腰坠缠在手腕,目光落到叶霜灯身上,平静陈述:“正好教你个东西,看好了。”
话音一落,西陵便捏了一个颇为复杂的手决,玄色衣袖无风自动,掌心也绽开了银色的光芒,直直落到泽兰的身上,最后硬生生的把一缕魂魄从她身上逼了出来,一切完毕,他重新望向她:“看明白吗?”
叶霜灯:“……”说太快了没看清会不会被鄙视。
泽兰混乱一直在里面,只是被阵法镇压沉睡着,魔族本无转世的余地,只是泽兰的情况有些特别,若是死了,想来应该是在世间游荡,耗尽魂魄之力之后,消散在天地。
眼前,泽兰魂魄被西陵逼出来,在周围强大阵法镇压之下,有些飘飘欲散。眼神空洞的向者西陵看去,并未开口说什么,表情全无波动,然而又落到秦桑手中,看清那个腰佩的时候,魂魄之体的泽兰抖了抖,大退一步,仿佛被刺激了一样,方才露出了情绪,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腰佩……爹爹……”
泽兰魂魄损耗太过严重,若是离体了,也并不怎么记得事情,而是像是一直陷在回忆之中,如今这个玉佩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才略微转了一些神过来,看向西陵:“……你是哪里找到的。”
西陵接了过去:“本君从江南带来的,你认得这个人?”
泽兰转向西陵,眼中依旧空洞,像是在看他,也不像在看他,低喃道:“……爹爹?江南?”
西陵问:“你既然如此看重这个玉佩,怎么不去找?”
泽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蹲在地上,发出凄裂的叫声,叶霜灯被吓的一个激灵。虽然云泽妖怪不少,但是她能遇上的妖魔与人无异,或者说,在西陵这一身威压之下,实在不大可能有什么单纯的魂魄敢出现在他面前。至于泽兰这个情况有些特殊。
秦桑看着泽兰这幅样子十分心疼,上前一步,对着西陵拱手弯腰:“先生,这个腰佩是孽徒父亲所留,孽徒对其父感情颇深,如今想是见到这个东西,想到他父亲了。”
西陵问:“你确定是父亲?”
秦桑对此还是肯定:“她没理由在此事上撒谎。”
西陵没有回答,若有所思的看着抱头在地上蹲着的魂魄,秦桑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像是鼓足了什么勇气,再次开口:“敢问先生,孽徒是否再无往生的可能?”
西陵抬起脸,眼中波澜无痕:“她入魔已久,魂魄早被蚕食,不可能还有轮回的机会。”
秦桑向后踉跄一步,深吸一口气,又问:“可有办保住她的魂魄?”
西陵看了他一会:“你再修个几千年倒也有可能。”秦桑眼中燃起渺茫的希望,正想开口,西陵又补了一句,把他刚刚提起的希望尽数打破:“可是,你觉得她现在的魂魄之力,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秦桑愣住。
西陵显然对泽兰生死没什么兴趣,却对她的往事在意,继续问:“你说这个腰佩是她父亲的。那他父亲现在呢?”
秦桑摇头表示不知,叶霜灯在一边接过去:“这个我知道,那次半夜遇见她,她正好给她父亲烧黄纸,我觉得那时候她伤心不是假的,而且她没必要在这个事上撒谎。”
西陵思量了片刻,抬手将泽兰魂魄收在另外一个腰佩之中,若有所思:“有点事情我要想想,先回去。”
叶霜灯疑惑的看了西陵片刻,跟着他离开那个地牢,外头不知何时放了晴,太阳极大,叶霜灯这几日尤其怕这太阳,刚想伸手去遮,肩上却揽过一只手,一眨眼间,两人就重回了屋里。
叶霜灯才只在太阳底下站了片刻,就觉得满身的燥热,她拿帕子浸了水拧干在脸上贴了一会,终于缓解了下去,扯下帕子嘀咕:“……这个夏天够热的,根本要不能出门了。”
西陵皱了皱眉,向着外头的太阳望了一会,叶霜灯把遮住眼睛的帕子扯下来,缠在腕上,凑过去看了看西陵拿在手里的腰佩,疑惑道:“说起来,你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
西陵转过神,简洁道:“当时看守藏书楼的人的后代,是他们给我的。”
叶霜灯不明白了:“这意思是,泽兰父亲是藏书楼中的?”
西陵摇头:“这东西本来不是他们的,只有当时有人交付给他们的,原本说若是遇上一个相同的玉佩,就把这个也给持着玉佩的人。”
叶霜灯拖着下巴想了一会,不明白:“两百来年了吧,他们一直守着,也不卖了,真的够讲信用,若是寻常的人,两百年早死了,怎么会拿另外一个玉佩来认?”
西陵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平静道:“当时便是这人,指导他们逃离火灾。似乎当时还有什么约定,不过年代太久,早就无人可知了。”
叶霜灯看着盏中微微浮沉的茶叶,懵了:“那个人就是泽兰的父亲吧,我还以为大火是他们这一伙放的呢,可是放了之后特别救这个人,是为了什么,看他顺眼?”喝了一口,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这个手书里面是什么,是不是很重要?”
西陵想了一会,摇头:“我记不起来,只是必须拿到。”
西陵甚少对一个东西这样在意,甚至用了必须这个词,叶霜灯看着他,也皱了皱眉:“这是你最后那个记忆,在手书之中?”
西陵拂过她额发,眼中闪烁着未知的情绪:“或许罢。”又道:“再过不久,想是会有场征伐,你害怕吗?”
闻言,叶霜灯一愣,垂下眼:“原来真的要打战了啊,我生在和平的年代,没经历过战争……战争,真的很不好,说实话,战争这两个字,单是想想就有害怕了,我不想看见战争,无论死伤的是哪一方。”
西陵道:“云泽太平了七百年,这一仗单凭他们的力量,或许有些危险。”
叶霜灯对视着他的眼睛,十分惊讶:“七百年?云泽在九州屹立不倒,真的没有任何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