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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阴险,囚了你那株草便是诱你上去,若是你执意去闯,岂不是落入他的陷阱?不是说她已嫁了青龙不愿跟你走吗?既是如此,自有青龙去救,凭他在龙族的身份,护一个妻子还是可以的。」白瑜修手执一颗棋子徐徐落下,面色平静,微抬了一下眼,「天宫我迟早要上的,你等我一起。」
「等你的小白狼找回?我等不住。」
朱雀表情浮躁,看似没有一点耐心,连棋盘都不再看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日的感应与平时不同,我必须去。」
那日,因萱草绝狠的话伤了他的心,他素来是倨傲自负的,从不曾有谁这样拒绝过他,可看着她倒下,他却无法狠下心怪她。
那种情形他带不走她,只能将她留在了天宫,留在有青龙的地方。
「朱雀,我与天宫无仇,我只与玉帝有宿怨。杀我妻女的仇一定是要报的,哪怕同归於尽。可我终究是放不下我女儿……你且等等,凭你一己之力断不能应付得了整个天宫,明知是个局,何必要闯?再则,你不是还有一个妻子寄住在此吗?你若出事,她该如何?」
白瑜修一再地劝说,并拉出金凤凰试图说服朱雀。他不清楚朱雀与青龙的妻子存在什麽感情,只知道玉帝会利用那女子设下天罗地网等朱雀上门。
这是玉帝惯用的伎俩,他早已看透,不能见死不救。
「凰不是柔弱女子,即便成妖对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有观世音菩萨为她说话,最多除了仙籍不准再上天宫,她还可以在尧山做她的贵族。阿萱却不一样……」朱雀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握在掌心却没有别的动作。
「说说你那个阿萱吧。」
白瑜修似笑非笑地望着朱雀,他早已清楚眼前的这男子是个什麽品性,因为那个阿萱甘愿受了五百年的煎熬……谁料煎熬还未倒头,那女子却成了死对头的妻子,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她没什麽好说的,比我那个女儿要单纯多了。你不是好奇我的灵力从何而来吗?在凰来的那日,她来过妖魔界,渡了六七万年的灵力给我便不告而别了。那日在天宫再遇,她的身子孱弱,想必是……不剩丝毫了。」
朱雀叹息一声,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彷佛欲将那茶水当成酒来麻痹自己。这七日,他未曾合眼,就因为她的那些话。
「六七万年?」
白瑜修忽地一愣,疑惑地扫向朱雀,「那个阿萱不是只一千多岁吗?何来的深厚灵力?那青龙在修为上颇为顶尖,却也不过两万馀岁,大不了你多少。」
在仙宫,诸仙会自愿双修提升灵力,偶尔也有给宠溺的仙娥仙童传点灵力,却还不曾有谁如此大方。除了……
「她是千伏山顶的一株萱草,初遇时便已是几百岁了,只能幻化出一双眼睛,後来我渡灵力给她时发现她的内丹有一道封印。再後来我历天劫与他在千伏山清修,遇上你们狼族围堵,逼於无奈与内丹化了她的封印,从此後她的身体便有些怪异,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朱雀被白瑜修一问,这才记起对萱草的疑问。
想当初本是带她去问千伏山的土地公公,没来得及遇上便被关在七星阵,上次重逢之後,他本想回去追问,她又不告而别了。
「封印……凡间的一株萱草怎会有谁给她加封印?」白瑜修只觉得心头一震,隐隐有什麽东西闪过,却不敢抓牢,怕是空欢喜一场。
朱雀摇头,他也想知道。
「我对她的身体甚为熟悉,双修时一般是内丹换体而修,为的是帮她突破那个禁锢。可不曾想到,我被关的这五百年,她的修为居然突飞猛进,直直飙升……尊上曾是灵宝天尊的弟子,依你之见,这是何因?」他无法想通这点,会说出来也是期望从魔王口中得到一些证实。
他总觉得在萱草身上有一些无人得知的秘密。
「五百年里修得数万年灵力,须得日日吞服太上老君的助修丹。可那丹药也有一个封顶层,万不能达到。除非……」白瑜修捏着棋子的手在颤栗,神情很是紧张,「她是在释放被封的灵力,而不是修炼。」
若她是在释放,是谁给了她灵力又封锁?
「那麽,你的意思是,阿萱体内有他人渡给她的几万年灵力,只是被封印封住?」朱雀徐徐地眯起双眼,扫过面前神色不定的白瑜修,问道,「你是在怀疑她是?」
「当年,我女儿只是一个幼童,在逆天之前我必须为她铺好後路,所以将五万年的灵力给了她,可我不曾对她下个任何封印。传言说玉帝诱杀了她,魂魄尽散,却被你母亲救了残馀的一魄……若她还活着,该是有两万多岁了,比你还大上几百年。」
朱雀在脑中迅速推敲,若萱草真的是母亲救下的那一魄,她便已有两万多岁,再加上魔王给她的灵力与她自己的修为,确实该有七万多年……可魂魄尽散的小白狼,怎麽可能保得住那些灵力?
「我要上天宫,在那之前,先去一趟千伏山。若尊上怀疑阿萱,不妨跟我走一趟,问问土地便知道是谁带她去的千伏山。」朱雀不等白瑜修回复,一个闪身已经冲了出去。
他怎会忘记仙界有一种灵丹与龙族的额间鳞存在异曲同工的作用,吃了便能隐藏真身!
番外——天命不可违
萱草在昏迷时不知那个与她不甚亲密的女儿运用朱雀在她身上下的定魂术,可惜没等来朱雀,倒是青龙先一步来了。
直到被带出那个结界,萱草都未能清醒。
浑浑噩噩时,她的脑中总是出现那日在南天门,朱雀望着她的眼神,那麽伤,那麽冷,深深刻在她的心头,时时刺痛她。
她宁愿就这样昏睡,不想面对任何事。
可萱草没能如愿,彷徨不定的夜软磨硬泡在太上老君那「求」了一颗万灵丹。她本就有个可爱外形,加上青龙性子温和在仙宫又广交仙友,作为最受宠爱的女儿自然是清楚有哪些关系可利用。
太上老君挺好糊弄,两个童子贪吃贪玩,又小看她这个只有娃娃外形的小仙,她便使计用求来的普通助修丹偷偷换了万灵丹。
萱草因那颗万灵丹苏醒,一睁眼就见到女儿那副含泪纠结的模样。
见四周环境已是换了新,却不是太虚宫,更不是凡间那间小院,心头便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涌现。
疑惑万千地问了女儿身处何地,如何出得了结界之後,她心中的惶恐越发地加深。她很清楚,凭她掩了真身丶私下凡尘又与朱雀牵扯不清,玉帝不会那麽仁慈不追究,青龙如何能明目张胆带她们出了结界暂住夜华殿?
「你有事瞒我。」
萱草坐起身子便去穿鞋,她忍住不去看女儿,用冷漠态度逼得她更是紧张。即使平日不算亲厚,可好歹是她腹中掉下的一块肉,她能感应得到。
「娘……我……」
夜用白嫩的小手拖住母亲,眼泪扑朔而下,哽咽道,「爹爹去设阵法了,似是要困住那妖——朱雀神君。」
「阵法?」萱草霍地一惊,「他……来天宫了?」
她忽地想起朱雀曾告诉过她的,玉帝擅於用计诱敌,布下天罗地网抓捕。可青龙如何能参与此事?
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思。
「不知道,是我偷听了爹爹和夜华伯伯的谈话才怀疑的,他们没说要困谁,可我们被关结界的消息定然已传了下去,爹爹来带我们时也是秘密释放的,还有……娘身上的定魂术已被爹爹破除。」
从她听到那些话後,她便知道要困的是谁。
一个是疼她宠她的爹爹,一个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她虽喜欢跟着爹爹,却也不愿那个妖孽般美艳的朱雀出事。
破了定魂术,又广撒了消息,玉帝摆明是用她们母女做诱饵。
「记得怎麽去那个洞府吗?带娘过去。」萱草不再多说,她一把抓起女儿就冲出了屋子,不管朱雀会不会去,她不愿青龙搅到这件事中,更不愿因青龙被朱雀憎恨。
她从不看低妖,也不觉得为仙就高尚多少,所以,只要朱雀相安无事,在妖魔界与金凤凰做一对妖精夫妻也不错。
哪里还需要因为她有什麽不测?
因前门有童子看守,萱草跟着女儿从後门溜出,抄近路赶往那个洞府。既是秘密释放,设阵法的自然不会有太多上仙在场,果不其然,萱草她们赶到时只剩下收工的青龙。
「小萱……怎麽不好好休息?」
正准备赶回的青龙被萱草堵了个正着,面色虽有诧然却也笑得坦然,不曾惊慌失措而言语错乱。
他瞥过垂着脑袋的女儿,便清楚了萱草会出现的原因。
「龙,玉帝为何同意放了我们?既是放了我们,你为何要在此布阵?」萱草扫过看似无恙的洞府,漠然地问道。
其实她早已看透,青龙属水,是火凤的克星,他们龙族的阵法最有机会困住朱雀。
青龙淡淡一笑,一手捞起女儿一手牵住萱草,「你身子虚,我们回去再谈吧。」
萱草无声地挣脱,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默然地望着青龙。她曾以为他对她是最真诚的,却不曾料到他也会隐瞒,也会敷衍,接下去也可能会欺骗。
青龙看出萱草的坚定,心底暗自叹息一声,放下孩子将她揉入怀中。
「你别多想,此地困的本是一只火狐,因玉帝大怒才腾出此地来关你们,如今他下旨释放你们了,这阵法本就是我负责的,此时自然是要加回去的。至於放你们……你们本就没什麽错,不过是我偷带你们下凡而已,该受罚的是我。」
萱草闻言,在青龙怀中冷笑,他果然是打算欺骗。
「有些事,我只是不愿去明白,不愿去多想,并不说明我愚钝。龙,为何连你也会瞒我骗我?」萱草扬着苦涩的笑意推开青龙,「你们在此设阵未必就行,他未必会来,撤了吧。」
她本打算受罚之後尚有一魂存在,便会永远陪在他身旁,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可倘若朱雀因他的阵法被捕被杀,他们还如何走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