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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功劳,白萱自是首当其冲。
「雨浓,这些事不用你做,养好身子才重要。」
白萱上前抢过花雨浓手中的小耙子,将她扶到躺椅上盖好毯子,「清儿还在睡吗?」她利落地翻着果脯笑着问道。
花雨浓是薛贞山五年前买下的一个歌姬,比薛贞山大两岁,因右脸有条明显疤痕,沦落烟花之地仍保持一身桢洁,正因此事没敢回家告知父母。薛张氏抵死不认风尘女子为媳妇,本就有些属意白萱,见了花雨浓更是心头气愤,何况薛贞山是借了钱将人赎回家的。
白萱用了三天时间劝说薛张氏,终是将她心头的疙瘩移开。一个自毁容貌保住桢洁的女人,应该得到女人们的认可。
只是,花雨浓本是家道中落的小姐出身,体质本弱,生下薛之清後就更是虚得连多走一步都会喘上。
「贞山刚给他喂了奶,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花雨浓笑得很淡,却是由衷地开心,对地上蹲着忙碌的白萱满心的感激。有家,有丈夫,有儿子,她此生足矣。
「这些天已经断奶就好好吃药吧,今日我去西门贾大夫那开个调理的方子,你就放宽心修养吧,再两个月清儿就能走路了,你这个娘怎麽也得照看。等会夜儿起来了让她去陪清儿,我去铺子换贞山来做早饭。」整理好果脯的白萱匆匆走向前方的铺面。
想不到她一个还在实习的幼师这麽顺其自然地成了朴实罗嗦的老妈子,免费的娘都做了四年,心理如何能不改变?如果可以回去,现在的她可不会对着啼哭的孩子手足无措了。
「阿萱,起来了。」
薛贞山虽不识多少字却有一股温文儒雅的味道,亲切淡然的笑意能让人暖到心里头。见白萱正要去铺面,他伸手将她拖住,「别去了,王田哥在呢,让他先帮着照看铺子吧,反正一早也没什麽人买零嘴。」
按说两家是竞争对手,王家该是极讨厌薛家的,毕竟是带大的徒弟出来自立门户了。可正因为王田对白萱动了心思,日日夜夜想着来讨好,也因白萱自创的乾果零嘴制作方法统统都教给了王家,这才没生间隙。
这一听王田在铺子里,白萱还真的不往前走了。
「这麽一大早过来干什麽?他们家不是又开了新铺面吗?怎麽总往咱们家跑?」她颇有言辞地皱了皱眉,跟着薛贞山去厨房帮忙了。
初来时她就已经二十岁,如今也是二十四「高龄」,那个跟她同岁的王田怎麽就这麽死心眼不放过她?为了避免麻烦,她更是给自己套上了「寡妇」的头衔,有个跟她极像的女儿在身边,谁能不信?
「听说他爹又给物色了一个妾,今日是逃到咱们家避避的,估摸着连早饭都没吃呢。」薛贞山笑呵呵地说道,「王嫂子只一个女儿,清儿出生之後王大伯是更想抱孙子了。」
想到王田想在薛家蹭饭,白萱就以给花雨浓开方子为由,去叫醒女儿准备带她去西边早市喝豆浆,好避开那个缠人的王田。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会碰上那样一个男人。
第010章 凯旋而归
京城,西城门早市。
白萱带着女儿喝过豆浆之後,慢悠悠地逛着早市准备去贾大夫那儿开方子。这几年她很少出门,就连前面的铺子都不去,原因无他,薛大为觉得她一个未婚嫁的女子不宜抛头露面。
她原本觉得没必要,毕竟自己是吃白饭的,能帮就该帮,不过是看铺子卖点零食而已,可毕竟薛大为是为她着想,总认为她很小,以至於薛贞山都没有叫她一声姐姐。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没人相信她已经二十岁。
也不知道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内分泌紊乱,在这四年里,白萱居然没有来过一次例假,没有长高,没有发胖,只有头发已经长过腰部了。
对一个还没来葵水的姑娘,薛张氏怎麽都不信她比薛贞山大了三岁。
「妈妈,我们去买糯米糖糕吃吧,王田伯伯带我去过,我知道在哪里。」
白寒夜摇了摇白萱的手,想拉着她去对面巷子买好吃的糖糕,「买一点儿好不好?带给清儿吃,表舅妈喜欢吃甜食,她应该也喜欢的。」
「好吧好吧,小馋猫。不过下次不许跟王田伯伯出门了,好好在铺子里待着,出去会被坏人拐跑卖掉的!」白萱无奈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虽然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那麽多拐卖孩子的罪犯,不过她还是得看紧一点。
好歹是自己用牛奶养了四年的女儿。
「妈妈,你不喜欢王田伯伯吗?他们家是不是有很多田?」白寒夜微微皱了皱眉,牵着母亲的手穿过人群。
「呃……很多田?」
白萱不禁莞尔,孩子果然是孩子,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她一本正经地解说道:「王田伯伯家没有很多田,不过呢,王奶奶生下王田伯伯的时候,他们应该希望自己家有几亩良田,可以耕作种粮,可以果腹养家,才给他取了这样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有田的人家应该都是地主阶级,简单地说,有田就是代表有钱,这是王爷爷他们的一种向往。」
对於孩子的提问,她一向不用「不知道」丶「不清楚」丶「别多问」来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孩子会提问就说明孩子愿意思考,这是好事。
「那我为什麽叫寒夜?」孩子不禁又提了个问题。
「因为……」
白萱迟疑了片刻,回想那个出奇寒冷的秋夜,不禁有些背脊发凉,至於为什麽叫这个名字,或许只是她一直在纠结那个棺木中的女子,「因为我家宝贝夜儿是夜里生的,那个秋夜特别冷,所以妈妈就让你叫了这个名字。夜儿是不喜欢吗?」
她对所有人隐瞒了孩子是棺材里出生的事,「棺材子」的封建说法她在二十一世纪就听说过,为了孩子将来的生活,她只能不去寻找孩子的身世了。
「我只是觉得清儿的名字更好听。」
「清儿是五行缺水,所以妈妈才——呃……」
白萱正准备跟孩子解释取名用意,不料右侧肩膀被人一推,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险些倒地,若不是她的身体反应快,恐怕早就摔到一旁压到孩子了。
带着满心愤怒,她刚想转身查看原因,却见是几个官差在迅速疏散人群。
「靠边!靠边!凤将军凯旋归来,快让道!」
只一会儿的功夫,早市上的人群就被推至两侧,京城九门提督带人清理街道重重防卫,做好迎接准备。
凤将军?
白萱皱了皱眉,她不曾听说过国家大事,也不知道这个将军是谁,但心口却莫名地一跳,有轻微的疼痛。
第011章 她不是她
望了一眼被清空的街道,除了两排朱红军衣的官兵,白萱看不到一个人影。
什麽人嘛!
一个打胜战的将军回京覆命的确重要,可也不能这麽对待老百姓吧,都还没听到马声,说明距离城门还远得很,有必要这麽着急吗?
白萱在心中耻笑了那些官差,弯身抱起女儿,「夜儿没事吧,有没有被挤到?」幸亏是早市,这地方再热闹也没多少百姓,要不然中东的「踩踏事件」也极有可能发生。
「这位姑娘,没伤到吧?」
孩子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萱就听到一个极度思念的熟悉嗓音在身後响起,她下意识地猛然回头,在看清那人长相之後,震惊得顿时双眼泛红。
那一张脸,正是日日夜夜盘旋在她脑海的熟悉容颜。
「哥……」
白萱哑着嗓音,缓缓地放下孩子,在眼泪滑落的同时已经迅速扑向身前的男子,她紧紧地拽住对方的手臂,哭着说道,「你怎麽也来了这个地方?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来了吗?是不是四年前你也掉在了丧魂坡?你怎麽现在才来找我?你知不道我有多害怕?哥,我想回家,我好想回我们自己的世界……」
哭喊的白萱激动地搂住身前那个男人,死死地抱住,深怕这只是一个梦,一碰即碎的美梦。这个她仅有的家人,是四年来她唯一思念的人。
只是,她忽略了对方眼中不亚於她的震惊,她没有看清在她靠近时,散布在周围想要上前阻止的便衣侍卫。
龙梓彦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挣扎心情。
正因为凤曦凯旋而归,他一早便潜入市民中想亲眼看看那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料,他的目光却被一个白色身影深深吸引住。
那个一身白裙的纤瘦身影,过腰的长发只用一根白色绸缎松松系在背後,是如此酷似四年前离世的白璇!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脚步,越是靠近越是震惊,竟连声音都如此相似。他恨不得扭过她的身体看个究竟。
只是,他终究不是个冲动之人。
他将视线落在那个小女娃身上,一路跟着她们听她们的谈话,心像是被提在了胸口,猛烈跳动。他本想就此放弃,毕竟四年前已经亲自验证过白璇的尸身,已经确定了她的死讯,可那个孩子却不经意地转过了头!
那是一张如此酷似小璇的脸——他无法淡然地假装没有看见,无法平静地打消一睹真容的欲念。那个白色背影,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看了!
尽管龙梓彦隐隐地有了心理准备,故作平静地出声接近,却依旧被那张脸给惊到了。令他不解的是,这个女子比他更甚的愕然,比他更浓的惊喜,还有那一番无法理解的话。哥?小璇何时叫过他哥?
「小璇……你不可能是她。」
龙梓衍的嗓音已经失去了镇定,隐隐地发颤。他缓缓推开投入怀抱的女子,将视线从她泪湿的脸庞移向双腿。
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
纵然没死,她的双腿……也已经不在了。
「哥,是我!我是小萱啊!我只是留长了头发,只是换了这个时代的衣服,我是你妹妹白萱,我一点儿都没变啊,你怎麽不认识我了?哥,你怎麽了?」白萱依旧处於激动状态,仍旧抓住那只温热的手掌,深怕一松手,这个人又将在她面前消失不见。
尽管,对面这个男人已经对她露出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