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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回到将军府时直接去了梅园,因为管家在他进门时就传达了白萱失踪的消息。凤府或许让人有机可乘,但在上寮的将军府,他不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一路疾走,正巧遇上牵着白寒夜找娘的宗离。
「漂亮爹爹!我娘呢?」白寒夜撒手奔向凤曦,被他轻易拎起抱在胸前,这才急切地说着,「我和我爹找不到娘了,将军府太大,我娘一定是迷路了。」
「那你的丞相爹爹呢?」
凤曦倒是不着急回答,只是听着白寒夜称呼龙梓彦为「我爹」觉得有几分吃味,那份亲热劲显然是超越与他之间的关系。
同样是身份未确定的父亲,凭什麽让那人占了先机?
「我爹刚才陪我找了一圈,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娘去了哪儿,这会儿去送我师父了,还要去驿站看太子,把我一个人扔下了。」白寒夜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到了陌生的地方身边好不容易笼络好的下人丫鬟换了一批,师父要走,爹爹要忙,连娘亲都不见了。
她有些怀念曾经与弟弟清儿在院子里看娘亲与舅母晒果脯的日子了。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什麽叫你一个人?六叔叔不是人吗?」宗离抬手敲了敲孩子的头顶,心里有几分惆怅。
若不是那个女人将孩子托付给他,让他留意一切接近孩子的人,他犯得着死皮赖脸缠着一个板凳儿高的臭丫头?
眼看着自己努力接近的孩子与凤曦这麽亲热,他就说不出的嫉妒。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子嗣问题,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即便真正丧失生育能力也无所谓,可事到如今,他却又觉得有个孩子似乎很窝心。
听着孩子吴侬软语般地叫你一声爹爹,那就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六叔叔会跟夜儿抢娘亲,一路上娘被六叔叔缠着都不跟我一起坐马车,我爹可难受了,有时连我说的话都听不见了。」白寒夜鄙夷地扫了一眼宗离,摆明对他很有意见。
也不知道为什麽,她娘自从那日醒来後就不太亲近她了,不是让她跟着爹就是让她跟着六皇子叔叔,说是她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只有这两人可以信任。
凤曦皱眉,脚步一怔,心底泛起一丝酸楚。
这几日泡在军营,一是为了安排北魏之行,二是逃避那个不可置信的事实。他有些不敢面对现在的白萱,却是忽略了一直处於竞争对立面的表兄。
莫非,他也知道了什麽?
凤曦将孩子往宗离手中一塞,神色凝重地嘱咐,「孩子你先看着,我去找她,找到再命人去通知你们。」没来得及关心孩子的反应,他便转身大步离开。
因为管家说白萱是在林绮文带领着逛园子後不见的,凤曦率先去了林绮文的院子。只不过,他还没找到机会问些什麽,已经被一群女人包围,混合着各种香型的浓烈熏香扑鼻而来,刺激得他险些恶心地呕吐。
女人的脂粉味他不讨厌,曾经,也是他给阿璇买了第一盒胭脂,後来接触的每一个女子都有自己喜欢的不同香味的脂粉,他也从不觉得那些香粉或胭脂有什麽问题,仿若女人就该与那些东西搭上边。
可这次的回京之行,几个月的功夫他竟是没有碰过一个女人。此时才发现身边停留的白萱是不用任何香味粉饰自身的。
想来,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无法适应今日围上来的女人堆,庸脂俗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怎麽都聚在这儿?」凤曦皱眉问了一声,凤眸中满是厌恶。这些女人大多是他人赠送,大凡是出身卑微,平日用到的次数虽不多,却也是不可少的。他不像龙梓彦,清心寡欲其实也伤身。
「因为回来的这段时间在养身子,今日才有空跟妹妹们见个面,相公是有什麽急事吗?」林绮文起身走到凤曦跟前,那些妾侍们一应退开了几步却始终不肯远离,让她下意识地有些厌烦。
「才不是,请将军为贱妾做主!」
其中一个黄衣女子见林绮文有意隐瞒,就不顾一切地跪了下来,她这一跪,身旁的女人们便一瞬地全跟了下去。
「怎麽回事?」凤曦冷着脸问得很不耐烦。
他回府连甲胄都没来得及脱,刚下了校场本就是一身的臭汗,寻思着找到白萱便好好地泡个澡解解乏,谁料还没机会问一问线索就被这群莺莺燕燕给烦到了。
「相公不必忧心,是公主妹妹太年轻,脾气有些燥,相公又不在府中她难免无聊了些,就拿後院的妹妹们取乐……」林绮文说得委婉,跪了一地的女人们又没身份插嘴,只能奢望凤曦自己明白。
其实,凤曦还真是一听就明白了。
按照七公主那样的脾气,早先在路上就会欺负白萱与李氏,这会儿到了将军府,这些没地位的妾侍自然要遭殃。
不过,他可没这个闲工夫管这些事。
「绮文,公主是骄纵惯了的孩子,这事你看着办。我来是问你阿璇的事,你带她去了哪里?」凤曦直说来意,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这堆女人。
林绮文似是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缕黯然。
「相公是找不到璇儿妹妹了?因为胡副将说相公的意思是要将璇儿妹妹安排在梅园,我记着她失忆便带她逛了逛,谁料妹妹执意要独自走走,说是在自家园子不会迷路,我不好强行跟着也便由了她去……」
这一番解释对林绮文来说有侮辱的意思,看凤曦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不是不伤心的。可底下跪着的女人着实为此一惊。
梅园?连大将军的两个平妻都不能入住的地方竟然有另一个女子的存在。
这个新宠来得太突然,比将军大婚还要令她们绝望。
「绮文,以後忙你该忙的事,养好身子,阿璇由我来操心就行了。」凤曦留下这样一句话匆匆离去,他没忘记一件事,不管是曾经的白璇还是如今的白萱,对林绮文的身份始终有所忌讳,喜欢不起来。
【第112章】 冬儿之谜
找到白萱时,她的裙摆撩到了大腿,长亵裤的裤脚卷到了膝盖,绣花鞋扔在一旁,双腿泡到温泉,靠在光滑的石块闭目而息。周围的水汽袅袅上升,朦朦胧胧地将她笼罩,恍若仙境般虚幻,不太真实。
忽然间,他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只不过又清楚地记得,白璇从未这样迷糊地睡过。这个小温泉比他的浴池都小,平日里无人得知,就是白璇也不过是在他大婚前来过一次。
明明不可能发生过的事,在他的记忆里竟是有着如此深刻的记忆,真真是诡异万分。
凤曦不知她是真的睡了还是垂眸养神,远远地看着,竟是连脚步都迈不动,不敢靠近,深怕惊了她而坏了这刻的柔美暖景。
像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白萱徐徐睁眼,侧头望过去,一身火红铠甲映入眼帘。她记得,白啸也曾是这样一身军装。
当然,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凤曦,军装在身,胡渣满面,发型微乱,尽管是初冬天气,额间仍有细汗,倒有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终是要来找她的,如她所料。
「这里说话方便吧。」
白萱强迫自己拉回视线,不去看那个影响她心跳的男人。
其实她一直就知道凤曦对她有不同的意义,在京城的街上第一次见到他时,心就会闷闷地发痛,他的脸,他的笑,他的嗓音,都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今,盘旋在她心底的那份不属於她的感情,却越发不可收拾了。
「冬儿是你杀的?」
凤曦半天没有开口,身後也没有脚步声响起,可她知道他在看她。她坐正了身体望着热气上涌的温泉,徐徐说道,「近日,我已经不再做梦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似乎都被我知道了。」
她想,这应该就是凤曦提前离开的原因,她有了白璇的全部记忆,在世时,死亡後,诡异得令她寒心。
因为,这或许就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似乎,再也无法回到另一个世界了。
「你……是谁?」凤曦犹豫着问出,他已经不确定眼里的女子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们明明已经确认过白璇的尸体,而我,也不存在什麽恶灵附体的现象,我依然是我,与你们毫无关系的白萱。」她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她是谁?她倒是希望知道她究竟是谁!
明明还是自己,为何却拥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凤曦像是松了口气,缓缓迈步靠近,解着身上的甲胄,逐一除去身上的束缚,跨入温泉之中浸泡解乏。
「冬儿的事是我下的令,胡良亲自办的。你该知道,作为侍妾的贴身丫鬟冒犯当家主母本就该大罚,何况是新婚之夜起了杀心下了毒?」凤曦背对着白萱而座,闭上的双眸满是心酸。
他知道冬儿对阿璇的意义,可当时的那件事,他没办法姑息,没办法原谅。何况,若不处置冬儿,他也无法向林尚书交代,无法保住阿璇。
「可有必要让她身首异处死後不得安宁吗?凤曦,终有一ri你会後悔,用冬儿的头颅逼她绝望真是一击即中,正是因为愧对冬儿,她才放弃了你们的孩子,你该知道……连即将出世的孩子都没能给她一点希望,你该是伤她多深?」白萱淡然地说着曾经吓得惊魂不定的噩梦,如今却已能平静面对了。
那个水晶缸里泡着的人头,正是白璇临死前所见到的。
「你说什麽?」
凤曦蓦地转身,一把拽住白萱的小腿将她拽入温泉,牢牢禁锢在胸前,「你在说什麽人头?冬儿是自幼跟在阿璇身边长大的贴身丫头,我十四岁初识阿璇时便认识了她,即便我恨她对绮文下毒,可也知道她是为了阿璇!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主子,主子说什麽便是什麽,我明知她不过是个代劳的丫头,怎可能砍她的头?胡良素来与阿璇主仆关系亲厚,断不能违背我的意思下狠手!」
白萱有些诧然,她没料到凤曦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他的眼眶已经发红,满是倦意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愠怒,看似又有点委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