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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马当活马医,小榕子一咬牙:“段太医,求您了。”段颖川心虚一笑,盖好医箱摆手:“我…不行。”她抬头,指指正偷听的两位老太医,“他们才有医术。”老太医们哆哆嗦嗦背着医箱跑了,一把老骨头脚步生风啊……
段颖川一脸呆滞,小榕子抢过她的医箱,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势。段颖川叹气:“好吧……”小榕子顿时笑开颜,“段太医快来,我来引路。”
【你真要去见男主?绝世暴君啊暴君——】
段颖川抽出一马平川衣襟里的红宝书:你念叨够没?
【你是要重蹈覆辙?能量已经不够。你要再次失败,我们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男主将来是杀人如麻的绝世暴君。你不是圣母白莲花,不要做感化魔鬼的白日梦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就去一趟。段颖川抚平发烫的红宝书,摸摸下巴,“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去见识了。”
【段颖川!!!】
段颖川眯眼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跟着小榕子。
远离富丽堂皇的宫殿,石桥下杨柳戏水的湖泊微波荡漾,青石板的路冷冷清清。穿过拱门,青藤架在头顶,不远处萧条的庭院,焦急的粉衣宫女一见他们,朝着院门小步疾走。
“段太医,”轻水头顶两朵可爱的丸子,她对段颖川恭敬地行礼,脚步加快地推门而入,“殿下一天没吃东西,说着奇怪的话。”小榕子把桌上摆入菜肴食盒,空出的位置轻轻放上药箱。
段颖川受宠若惊地点头,踏进殿门。高大的房屋内简陋到极致,一圆桌,一梨花木床。实木雕花窗前十四五岁的翩翩少年郎,墨发齐束,一袭腰系玉带的象牙白袍,他身姿挺拔,闻声转过身来,如月光皎洁柔和的脸庞,稚气未脱的笑意。
绝世暴君?确定不是美得让人羞愧自杀么?红宝书安分的不出声,段颖川看痴蔺星轩的风采。母后早逝,父皇冷落,太子之位如同虚设。孤独在皇宫一角成长,竟成为赏心悦目的翩翩少年。该说不愧是小男主!若是真成为了无恶不作的暴君,不是很可惜么?
蔺星轩注视红色的药箱,单纯好奇地问:“暴君?是说我吗?”段颖川震惊地捂嘴,她没有说出口啊。
小榕子和轻水习以为常的表情:不要妄想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思。不对,他们刚才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
蔺星轩旁若无人地踱步,弯身点点无辜的药箱,眼带亲切笑意:“你是新来的?你去过外面的苏湖么?听小窗说,那里的鱼儿成群,很是热闹。”他等了一会儿,略有失望地问:“你也不喜欢和我说话。”少年眼眸暗淡的一动不动,让人忍不住想疼惜。即使…他的行为怪异。轻水见状扶蔺星轩坐在桌边。
小榕子默默打开药箱,找出红线绕在太子殿下手腕,另一头递给段颖川:“殿下今日滴水未进,只跟窗子和药箱说过话。烦请太医为殿下他诊一诊吧。”
好好的人儿,却是迷糊的。段颖川心生同情,可她哪会治啊?小榕子目光恳切,段颖川硬着头皮拉直红线。她的右手指腹触摸细线,勉强感知传来的跳动规律而有活力。
段颖川沉思半天,憋不出话。她索性收了红线,凑到蔺星轩身边,“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要和我的药箱说话呢?”不能和殿下说话的!小榕子和轻水惊恐地后退两步,似乎下一刻倒霉事会降临。机警的小榕子看外头空无一人,赶紧悄悄关上门守在外头。
目光从药箱移到段颖川的脸上,蔺星轩天真地笑:“是你在说话?”小小少年,笑的这么好看。段颖川心情不禁愉悦起来,“是啊。”
蔺星轩抚摸小箱子:“原来你叫‘药箱’。记得多来找我玩,别和他们一样不回来了。”他的落寞,段颖川看在眼里:“殿下,药箱有说什么吗?”轻水绝望蹙眉,完了,段太医也染上病了。太子殿下如何是好啊。
“小箱子说我长得好看。”蔺星轩眉开眼笑指着木窗,“小窗子也这么说。他们总为我着想,”他忽然不开心地倾述,“可他们都不知道我听得见,我与他们说话总是不应。”
少年煞有其事的样子,连段颖川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然,太子怎么会知道她说“暴君”。难道家具成精了?段颖川禁不住想弄明白,红宝书又和开机键私奔了,问也不回。她当真仔细地观察窗户和药箱。那大白菜有可能吗?修炼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轻水已经放弃指望段颖川了……
蔺星轩也凑到段颖川身后:“你听得到吗?”他点点窗沿,“他们可喜欢睡觉了。”
“有出声吗?我没听到。”段颖川抬高耳朵,仍然只有蔺星轩两人呼吸的声音。蔺星轩手指抵住唇:“嘘——要很认真听,才不会错过。”段颖川配合地点头,随时准备捕捉家具露出马脚。
不知过了过久,段颖川站的脚都麻了。她不着痕迹捶捶腿:“还是没有。”站成木头人的蔺星轩笑着点头:“我也没听到。”
“诶,”段颖川叹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缺。脑残片吃多了的后遗症。她瞧见轻水一脸生无可恋地拿着食盒,才想起人家是请她来看病的。段颖川干咳两声:“殿下,您还是先用膳吧。”
“我也饿了。”蔺星轩坐到桌边向段颖川招手笑说,“来一起吃。”轻水开心地先摆好糕点,跟段颖川说:“奴婢再去拿点热菜。”只要殿下肯进食,她也是感激的,轻水欢快地出门。小榕子探头进来看见蔺星轩咬了一口豆饼,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多谢太子好意。”段颖川在这只是个御医,自然不能跟太子同席,纵使人家有名无实。她学着老太医惯常的行礼,“微臣先告退了。”
“好啊。”蔺星轩点点药箱,笑着对段颖川说,“明日你们再来。”段颖川傻眼了。太子殿下,我们不熟啊。
这下轮到段颖川生无可恋了。
段颖川兜兜转转找回太医院的路,一位红光满面的胖太监迎了上来:“哟!段太医,你可来了。皇上宣你们呢。老太医都去了,就差你呢。”
“谢公公带路。”段颖川丝毫不担心地跟上,反正去晚了也有两位老太医顶着。
红宝书啊,你说太子真是男主吗?他一点也不像会成为暴君的人啊。
【你不相信我?!】
有话好好说,不要整的我跟负心汉似得。我就问问。
【哼!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你唯一可以信的。听我的准没错。巨巨的大纲定好结局,直接开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蔺星轩一世暴君,害你领便当。你绝对不能再动心了!】
啥?我才不会对未成年动心呢!
【说这话之前能不能看看你自己啊未成年。重点错!不想领便当离蔺星轩远远的。】
哦。
噤若寒蝉的宫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忽然响起青瓷花瓶砸碎的响声,“砰!”一身明黄的蔺慎背手而立:“连皇子也保不住,朕要你们何用?”一把年纪的老太医跪倒在地上直打哆嗦,他们无比同步地说“微臣不敢。”皇帝的冷峻证明他的专行独断能言语间定人生死。
“皇上饶命啊——”这一天终究要到来了。有好滥杀无辜的帝王,除了傻太子,子嗣皆早夭。他们在太医院,迟早留不住性命。段吉祥怎么还不来啊!
段颖川打听出情况,跟着进殿高呼求情道,“皇上圣德,小皇子最重要。让我们再试一试。”蔺慎破天荒地问道:“段吉祥来了。你说是何人敢谋害皇子?”
“微臣不知。”段颖川直视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臣等只为拼尽全力治病救人。时不可待,求皇上让郑太医和傅太医再看看小皇子。”
蔺慎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还不快去!”两位老太医擦擦冷汗:“是。”
明黄的床帐拉起,七岁的稚童双目紧闭冷汗淋漓,脸上发满了红斑,唇色发紫得触目惊心。郑太医凭着多年经验,冒死开下烈性药方。段颖川紧张地看傅太医施针,徒有帮着擦汗。
直到天黑,小皇子的脸色稍有好转,暂时捡回一条命。“段吉祥,”阴沉不定的蔺慎忽然发话,“你今日去看过太子了?”
段颖川摸不准皇帝的态度,唯有老实地回答:“是。”蔺慎似笑非笑地说:“他们都说你是太医院的吉祥物。朕派你去治太子的病,可好?”
分明不是问,段颖川哪敢拒绝:“微臣遵旨。”
“治不好,你也别回来了。”蔺慎甩手就去看小皇子。段颖川只想问:我欠你们父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霸道皇帝怒发冲冠:治不好朕的爱妃,你人头不保!
段颖川谄媚笑:陛下,要不我先给您来两针消消火?
☆、微臣给您把把脉
日头偏西,花香淡去,佳人漫步于湖上的桥廊。薛贵妃发簪上的白流苏摇曳,一旁是心不在焉的段颖川,宫女们规矩低头地随在她们身后。
“段太医,”薛贵妃用手帕轻拭耳后,问道:“近来可好?”突来的询问,还在悄悄回头的段颖川受宠若惊:“微臣一切皆好。多谢娘娘关心。”
薛贵妃缓缓倚坐在廊边,漫不经心道:“你若得闲,可多来为本宫解解闷。”她远望宫墙之外,无意流露出的孤寂让段颖川疑惑。
“是……”段颖川记忆只有入宫的这两年,作为太医院的“吉祥物”到处打转。听闻薛贵妃是痴心皇帝的人,在宫里向来是不温不火的存在。
从今日看来,薛贵妃面对蔺慎冷落的哀怨更像是伪装。巍峨壮丽的皇宫,却是多少人渴望逃离的地方。
“微臣,”段颖川一直惦记蔺星轩,想着找个借口赶回御花园。薛贵妃扶额,婀娜起身:“天热得慌。段太医随来沅清殿,为本宫瞧瞧。”无可奈何,段颖川只好先跟上。
沅清殿外竹林清幽,庭前一池碧色荷叶,出水芙蓉多娇羞垂下,偶有仍开放的粉红荷花光彩照人。房内,薛贵妃略带威严地命令:“本宫有事要问,段太医,你们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