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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好多血!”
怡贵妃惊呼起来,萧启瑞放下酒杯,将渔玄拦腰抱起,“传太医!”
渔玄面无血色,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顾以微,那样幽怨地抬起手。
“你为……为什么要……”
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但这没说完的话却更为人留下了念想,一时间顾以微成了众人的焦点。
萧启瑞黑着脸,略过众人的神色,抱着渔玄走出承德殿。
顾以微有些发愣,她什么都没做,渔玄怎么可能会莫名的摔倒?
若她是为了陷害自己,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那地上的一滩血红刺激了顾以微的记忆,她阖上眼不忍再看,待众人皆离去,她才缓缓地从主座上走下来,晏文钦却还没有走,好似刻意在殿中等着她。
“夫人,在下是晏文钦?”他带着温润的笑,开场白却是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语。
奈何顾以微现在笑不出来,只是神魂分离地应答着,“久仰晏丞相的大名。”
“听闻夫人独自一人来到天牧国,在下家中有个妹妹,不如送入宫中与夫人作伴吧。”
顾以微一愣,晏文钦哪来的妹妹,但她想,定然是有缘由的,便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那就多谢晏丞相了。”
望着她盈盈离去的身姿,晏文钦眯起狭长的眸,他想问一句,这三年,你过得好吗,却纠结着开不了口。
只叹世事弄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被皇上带了回来。可此去经年,看她那翻涌的悲伤,往事已然支离破碎了。
翌日,天阴阴的,像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雪。
贞贵妃小产的消息传遍了后宫,倒没有人来找顾以微的麻烦,她若无其事地坐在窗前喝着茶,只当是老天有眼,替她收拾了这个贱人。
另外,若不是渔玄的小产,昨夜的晚宴反倒会让她尴尬无比,听菲儿从小德子那探来的消息说,皇上准备好了圣旨,要昭告天下,十日后封她为后。
虽然圣旨还来不及发布,但十日后的封后大典已然定下来了。
定得这样仓促着急,好像晚一步她就会被别人夺走了一样。
顾以微嗤笑,封后?众人皆知她是青云将军的妻子,萧启瑞又凭什么封她为后?
正想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进屋子里,不由分说将她搂紧,“夏儿,玄儿小产与你无关对吗?”
面对萧启瑞不是质问的质问,顾以微邪魅地勾起唇角,“是我,又如何?”
萧启瑞只是抚着她,柔声道,“即使真的是你,朕也不会怪你。”
这话反而让顾以微僵住,呵,她让他心爱的妃子小产了,他却说不会怪她,还这样亲昵地抱着她,他就这么不在意那些可怜的小生命吗?如当年她的孩子在火光中死去时候一样,他亦与渔玄在景殇宫里缠绵悱恻。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杀人凶手!”
顾以微狠狠推开他,挤出几个字,让萧启瑞一愣,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夏儿——”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无力地拉着她的手,又被她甩开。
“朕……”接着是“咚”的一声,萧启瑞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顾以微看得出他不是装的,迅速蹲下身子,探在他的脉搏上,然后整个人都呆住。
萧启瑞颤抖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才打开就被顾以微猛地伸手打翻在地。
“不要再吃了!”她的神色肃穆凌厉。
“夏……”萧启瑞只当她是恨透了自己,忍着剧痛,不忍苛责她。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顾以微在挣扎,救,还是不救?
“皇上!”
流云发现了屋里的异常,冲进来扶起萧启瑞,对着顾以微大喊:“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顾以微站起身,“他快死了,你要不要救他?”
“你——。”流云扶起萧启瑞就要去找太医,被顾以微拦住。
“来不及了,你听我的,也许他还能活。”流云怔着,只觉得她这果敢的模样真真像极了皇后。
没在意流云狐疑的眸光,顾以微取出金针递给他,“ 内关穴、郄门穴”
流云鬼使神差地就按她说的做了,金针入穴,萧启瑞的样子平静了一些。
“劳宫穴、大陵穴”
顾以微一边念道,一边抚着萧启瑞的脉搏,娥眉微蹙。
不是病也不是毒,是什么呢?莫非……
令她诧异的还有他体内各器官受损严重,都被罂粟的毒侵蚀了,但以他的定力,怎可能染上了这么深毒瘾?
这时,萧启瑞眼皮动了动,清醒过来,迷蒙的双眼里紧紧盯着地上的白色粉末,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抓,那一撮粉末却被顾以微毫不留情地扫开,萧启瑞的手重重落下,止不住地抽搐。
“流云,你以最轻的内力输入皇上的耳穴。”
顾以微希望以此减轻他的毒瘾,看来他已经习惯在心脏犯痛时服用罂粟花粉了。
她以食指撩起那一丝粉末,在鼻子前嗅了嗅,用舌尖一舔,花粉的味道浓郁,看来是刚制成不久的,宫中竟然有人专门为他提供罂粟花粉!
萧启瑞在心绞痛与毒瘾的双重侵袭下,额上已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费尽力气睁开眼,瞥见顾以微凝重而忧虑的脸,便像是注入了一股力量,强撑着坐起来。
“流云,送朕回景殇宫。”他不愿自己这副模样被她看见。
流云扶着萧启瑞站起身,顾以微也没有阻拦,背过身去远远地望着窗外那片洋槐林。
“主子,皇上怎么了?”
菲儿遇见流云,见皇上病怏怏的模样,忍不住担心。
“他好像被人下了蛊。”顾以微也无法断定,因为他体内并不似于无涯那般有一股异动,说着又转向菲儿,“随我去趟御花园。”
渐入冬,御花园里寂寥又萧瑟,池塘边的那株罂粟仍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从原来的几株变成了一片。
顾以微低下头,这些花似有专人在精心照料,到底是谁,在宫里大面积地种植罂粟?
“主子,这是贞贵妃最爱的花。”
顾以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渔玄!?难道是她让萧启瑞服用罂粟花粉的?
☆、交易1
顾以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渔玄!?难道是她让萧启瑞服用罂粟花粉的?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成片的罂粟花,对菲儿道,“把这些罂粟全都烧了。”
菲儿正想说什么,“嗷呜——”突然一声狭长的狼嚎响彻在耳际。
是雪狼!
寻声望去,果然,晏文钦领着卫子琪和雪狼站在御花园外。
晏文钦低下头对雪狼说了些什么,雪狼冷不防朝她奔过来,吓得菲儿从袖中抽出软剑。
“不许伤它!”
顾以微大急,挡在菲儿身前,雪狼一路狂奔,飞身跃起,扑在顾以微身上,亲昵地蹭着她,却无意间瞥见她空荡荡的颈间,立刻停止撒娇,“呜呜”的唤着,显得有些不安。
顾以微才想起,她的红玉还在那具烧焦的尸体身上,陈荣显说那红玉是便是莲花神女后人的印证,相传原是拥有玄力的绝世珍宝,自通天门关上后便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
如此,要不要取回来呢?
“夫人,她便是我家小妹。”顾以微神游之际,晏文钦已走到她跟前,卫子琪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袖,低着头不敢看顾以微。
“子琪,见过夫人。”晏文钦将卫子琪从身后拉出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夫人的宫里,切莫惹事生非。”
卫子琪扁着嘴,“我不要,我要和晏叔叔一起住。”
晏叔叔!?看晏文钦一脸无奈,顾以微“噗嗤”一笑,卫子琪今年也十五岁了,出落得清秀可人,想来晏文钦是搞不定她才想着把她送进宫里。
“子琪,你和雪狼先在宫里住上几日,若你不愿意住了我就让晏文钦来接你们回去。”顾以微抚着雪狼的长毛,对卫子琪说。
卫子琪一愣,只觉得于她好像似曾相识,可她那样美丽的容貌,若之前见过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菲儿,你先带子琪和雪狼回宫。”
卫子琪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地跟着菲儿走了。
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顾以微才郑重地问:“萧启瑞是不是中了蛊?”
晏文钦一愣,猜想皇上定然是又犯病了,躬身答道“不瞒夫人,确实是蛊。”
“是什么蛊?”
顾以微知晓定然是不能轻易解除的蛊,否则萧启瑞也不可能需要长时间服用罂粟花粉来勉强支撑。
“不知夫人可曾听过心蛊?”
心蛊,顾以微在脑中搜索,的确是在书上看过,仿佛《莲花传》里记载青鱼曾使用过心蛊,“听过,这千年前的蛊法流传至今也并非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萧启瑞怎么会中了心蛊?”
晏文钦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说起。
御花园满园繁花已落,那苍绿的树叶都已然被风薰得泛起浓重的黄,稍稍一动,便落到地上,良久,晏文钦才开口。
“是太后。”
“太后?”顾以微倒抽一口气,再没有比太后更可怕的母亲了。“她为何要这样做?”
晏文钦思量了一下,隐去了先前的恩怨,只对她说,“太后怕皇上背叛她,从小就在皇上身上种下了心蛊。”
“所以皇上才会受太后的要挟是吗?”
难怪萧启瑞要杀死她的孩子、杀死她,还将她的尸体悬城三日,以昭告天下她死了……原来只是为了保全他自己!
“夫人,其实皇上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夫人。”晏文钦低低道,萧启瑞为她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里,换做是他,也很难做到如此。
“可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也是保护我?”顾以微眼里泛起一片血红,这一句撕心裂肺的话堵得晏文钦不知该说什么。
“夫人,其实那服药……”
“够了,你不用为他解释,我什么都不想听。”顾以微努力把坏情绪压在心底,往前走了几步,临着花团锦簇的水仙。“晏文钦,天牧国的雪域地图在哪里?”